20 萧娘护友(1 / 1)
萧娘一听,瞬时小脸猛地红了一片,不过好在夜色深浓,香檀看得不清。
不过饶是这样,萧娘还是极为不好意思,心虚地瞥了她一眼,道:“自己做着玩的,哪有什么情哥哥?”
这么说着,萧娘正想伸手拿回那初荷锦帕,却一下被香檀出手挡了下来。香檀皱着眉头,望着手心里的锦帕,瞳孔缩了缩,不由地道了一句:“那锦帕上的初荷,香檀貌似在哪见过一般?”
萧娘不以为然,道:“只不过是一朵初荷,宫里有这般多手艺精巧的宫女,见过乃是平常之事。”
香檀点点头,倒也认同萧娘的话。
把锦帕还给萧娘后,香檀想到了什么,问道:“今个儿你见着了太子殿下了?”
萧娘摇摇头:“没有,正打算明个儿再送过去。”
香檀默了一会,“哧”地笑起来,道:“估计明个儿你不用亲自去,那太子殿下便会派人来接你了。”
萧娘哪会不知香檀的调侃之意,估计这整个内务府都知晓了。恍若又瞧见今早段岭冷冰冰的模样,萧娘眸光一暗,转过身,把被子稍微往自己身上提了提,道了句:“香檀,我有点累,先睡了。”
香檀听了只“嗯”了一声,正打算躺下来,却突然看见萧娘又翻过身来,听到她无比严肃地嘟囔了一声:“香檀,朝你问点事?”
“什么事?”
萧娘这时望着香檀眼珠子怔怔地望着自己,有点要看穿自己的感觉。不由心里一羞,有些后悔方才说的话。
萧娘藏在被窝里的小手缠了又缠,直弄得掌心都覆着汗渍,才道:“就是我有一远方的表妹前几日跟我聚了一聚,说是见着了一个自己喜欢得打紧的男子,送了那男子一信物,后来却被他退了回来,我那表妹心儿死死地就是认准了他还……还表示了爱意,可那男子却不怎么爱搭理,这可要怎么做?”
怕香檀听不明白,萧娘又补充道:“那男子的性格跟你说过的段侍卫有些像。”
话一说完,萧娘的小脸颊早已熟透了,烫烫的还红彤彤的,她抿了抿朱唇扫了一眼香檀,绕是她看不见,可萧娘心底还是羞得打紧,利索地又翻了个身,平躺。
“你表妹心仪的男子难不成有其他心上人?”
萧娘听了,心儿咯噔了一下,猛地摇了摇头。
段岭可谓是身心清白的,尽管自个儿才与段岭才相处几次,可是她就是知晓。
香檀轻笑了下,道:“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想的,你表妹认得死死的,那便去好好守着那男子不就完事了,一日不行便是日日伴着,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是像段侍卫的石头心我想有朝一日也会被捂热的。”
萧娘听了,转眸盯着夜空处那颗最耀眼的小星星,紧锁的眉头不由舒展开来,笑到:“嗯,她知道后一定会知道怎么做的。”
一夜好眠,翌日大早,萧娘便睁开了眼睛。
身旁已没有了玉绮的伺候,萧娘再如何感到不适,可终究是进了宫后便已不再是萧家大小姐了,这个事实,萧娘还是心知肚明。
转头望向背后的床榻,香檀的身影早已不见了,想必是做事去了。
萧娘利索地下了床,把昨夜儿香檀放置在自己塌上的宫服穿上。
宫服乃是一致的样式。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萧娘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
如今不似在萧府,而在宫里但凡还是一切从简为好。
宫女的装扮还是端庄整洁为主。
萧娘快速准备好后,跨出了房阁,沿着游廊走。
正在此时,在参天枣树下几口大缸旁,一个张扬跋扈的丫头正直直站在香檀面前,旁边还三三两两围绕着几个丫鬟在凑热闹。因距离太远,萧娘听不了她在说什么,可是看到香檀埋下的小脑袋,萧娘便知晓了。
只是那数落着香檀正带劲的丫头的模样甚是熟悉,萧娘顿了顿后,才想起来。
凤玉娇一身着一身月白衣,搭上雪羽肩,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
萧娘眸光闪了闪,凤玉娇这身乃是上等的好服饰,想必那丫头寻到了个稳稳当当的靠身。
“这个镯子是假的!香檀,我玉娇乃是奉了贵妃娘娘的旨意前来往你那出拿镯子,你竟给我一个假的镯子,若不是我发现得早,我岂不是成了你的替罪羊。”凤玉娇骂人的声儿尖锐,食指直直指着香檀的额头,高高地俯视着她,继续道:“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真的镯子给拿出来,若不是我定把你交与贵妃娘娘好好处置。”
香檀听了,小脸本就是苍白,这会更是惨白到了极点。
“可……可我真的没有,这个镯子我不知道它是假的……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凤玉娇轻哼了一句:“贼喊捉贼,这伎俩谁信,我们宫良媛昨日命你挑一块好玉镯,你倒好竟敢用假货。”
凤玉娇声不但尖锐还大得很,一时之间把耳房打扫的宫女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探头探脑的,好不热闹。
萧娘见此,不由蹙了蹙眉。
“怎么回事,这玉镯果真是假的?”萧娘走过去间插在三四个宫女里边,问道。
其中一个宫女听了,点点头,低头,声儿压得极低道:“这玉镯的确是假的,只是真的在那宫女袖子里头。”
萧娘顿了顿,才顺着宫女的眸光望向风玉娇。
果真这压迫人的气魄甚是强悍。
这算不算爬上了老虎背上的狐狸呢?
“你们既然见着了,为何不去拆穿?”萧娘问。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宫女闻言,忙摇摇手,道:“这可万万不可,那刚进宫的姑娘乃是有宏厚的家世,我还听说她昨天儿还深得了太子殿下所宠的宫良媛的宠爱,若是我们得罪了,下回倒霉的是咱们,只是这次咱们确实不知晓香檀为何得罪了那姑娘。”
几个宫女听了,都甚是认同,纷纷住了嘴还后退了几步。
萧娘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随后望向香檀。
只见香檀颤抖着双肩,眼泪不断从眼眶里哗哗地掉了下来,果真是被吓得不轻。
萧娘凝眉,而直到听着凤玉娇说要杖责香檀之际,萧娘眸色更是一沉,站了出来,当众喊道:“慢着!”
凤玉娇厉目横瞪着萧娘,“是你?萧娘你有什么权利阻止这杖责之行?香檀连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解释都不解释,你凭什么?”
“饶是香檀连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解释都不解释,那有如何?”萧娘横扫了她一眼,继续道:“你算是个什么身份去杖责香檀,杖责之行乃是内务府李嬷嬷所做主,如何处置乃要上报于李嬷嬷,而并非凭你一小小宫女在此大厮喧哗。”
凤玉娇一听,胸口的怒气顿时上了,望着萧娘直直瞪着自己,可次乃是大庭广众,愣是硬生生地压了下来,她侧过身,哼了一句:“这规矩我当然懂,只是我乃是奉宫良媛的旨意,如今香檀她没有说得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那我只好把她按照宫良媛的旨意去办事。”
萧娘凝眉望了凤玉娇许久,突然朝她走上前了几步,微侧目扫了她一眼,才轻声道:“凤玉娇,适可而止就算了,免得到头来栽了一跟头,别说到时候我萧娘不提醒你。”
“萧娘,你竟敢警告我。”
萧娘微挑柳眉,道:“不算,这只是提醒,你还轮不上要我萧娘警告的地步。”
“你!”
“凤玉娇,你信不信我待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藏在袖子里的那只玉镯给一把砸碎?”萧娘依旧是轻言,可语气里的狠厉却是越发明显。
香檀在她们身旁一旁站着,萧娘虽轻声,可香檀还是听到了,她扯了扯萧娘的衣袖缓声地唤了一声“萧娘”
萧娘应声偏过脸,浅笑道:“香檀,你可放心,有我萧娘,定不会让人欺负你。”
气氛一瞬僵持到了极点。
只是这会内务府外小太监疾步走来,神色甚是喜庆,站在外处便道:“太子殿下觐见萧娘宫女。”
声儿一传进来,众宫女不由一愣,连着凤玉娇都面目一怔,不过倒是萧娘面目淡淡,她朝凤玉娇又走进了一步,玉手一把捉住了她的粉红衣袖,不住摸索了下,果真摸到了一块硬物。
这会凤玉娇的面容不再是呆愣而更多的是惊慌。
她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可无奈萧娘的力气过大,反倒拉不住还使自己踉跄地倒退了几步。
萧娘冷冷地看着她,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没多少耐心。”
“你!”凤玉娇面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