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1 / 1)
“从现在开始,你是一个舞伎,今晚好好表现。”松阳领着银时走近屋子,正要开门却被银时扯住了衣袖。
“嗯?”松阳转头看着他。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老师。”银时向松阳又鞠了一躬,然后听到松阳轻叹了一声。
“还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恨我······”
“你救了晋助,就足以承受我的感谢了。”
“走吧。”松阳突然摸了摸银时的头,银时愣了片刻。
一门之隔,却已经是两个世界了。
屋内的老爷们有序地盘坐着,侍女们有条不紊地优雅地为他们倒酒。银时跪坐在入口处,维持着松阳告诉他的最适合他的表情,慵懒地扫了一眼场中,但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朋友们,我们很高兴见证这位新舞伎的初次登台。”话音刚落,这位老爷举起了酒杯,在座的纷纷鼓起掌来,松阳向银时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两人拖着华丽的衣饰,行到了松平男爵的位置边坐下。
“我记得这双眼睛,他的名字是?”松平笑眯眯地问着松阳,但今天是银时的舞台,松阳递过去一个微笑,然后向银时点了点头。
银时身体微微前倾,低头道:“白。”
松平男爵含笑看着银时饮尽了杯中的酒,银时及时地一翻手掌,露出细白的腕子,另一只修长的手按住了酒壶的盖子,微微一倾,又更倾了一点,还是没有一滴酒水,却是只空壶,他抬头看了松阳一眼,又瞥过松平那戏弄的神情,便明了了,这是要给他一个难堪,他优雅地将酒壶放回原处。
“哈哈哈哈,执着的男孩。”松平噗嗤一声,“就算壶里只有一滴水,小白也会得到它。”满座都是笑声,银时眼观鼻,鼻观心。
“别那么刻薄,男爵先生,毕竟是他第一次出场。”
这一茬就算是掲过。
松阳让银时下去准备准备,再回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已经是灯光昏暗了,他拿着扇子,独立于灯光下,很安静,就像这么多年的夜晚,他在黑暗中的练习一样,他抬头看了一眼聚光灯,西洋的玩意儿真好啊。
他抖开扇子,开始随着松阳的三味线舞蹈,他的动作,眼神皆是排演过数百遍的,只在此一举,他半闭着双眸,把自己沉浸在三味线的声音中,松阳说,骗人先要骗己,只有自己认为自己是个高贵不可侵犯的艺术家,别人才会更高估自己的价值。
男舞伎与女舞伎的舞蹈就算动作相同,□□也总是不同的,虽然一样的雅致,女子的更为柔美,而男子的则显风流,所幸这些风流的男子是供人享乐的,不然该有多少男子一妻难求。
三味线的音乐徒然拔高了一个度,同时银时将扇子在空中一个完美的抛接,引得众人一阵掌声,松阳给了银时一个肯定的眼神,加速了弹奏,银时转过身来,正看到胧带着新八坐在了松平男爵的身边,他的舞蹈也结束了。
灯光又亮起来。
“跳得不错吧,志村?”胧抖开折扇扇了两下,露出一个笑容,仿佛是一种赞赏,新八也仿佛很热似的拿扇子扇起风来,只是不作声,脸色却不太好看。
胧收起扇子,磕了两下自己的腿,又是一个笑,缓缓地说道:“他的扇子真是让人眼花缭乱,这样就不会有人去留意他的脚步。”胧抢过新八的扇子,同时抖开玩了两个抛接,而后在掌声中矜持地又露出一个笑容。
原来胧在客人面前是这样的。
胧抬头看着走近的松阳,眼睛里看不着笑意,却笑得比刚才更加灿烂,仿佛是第一次认识银时似的问着:“他的名字是?”
“白,他叫白。”
“白?人如其名啊!”胧用一种咏叹的调子念了一句,见银时镇定地给男爵添酒转过头去对着新八继续他的咏叹,“这么多年来,就算是个不起眼的女仆,哈哈哈,也可以自称是一名艺妓了。”
“所以这样真正的艺妓才更难得一见,是吗?”胧细长的眼瞄了一眼松阳,问向一旁一位身着军装的老人,正是刚才介绍银时登场的那位,“您说呢?”
“确实如此。”老人显然很赞同,两人相视一笑。
“银时。”
“老师。”银时微微倾身行礼,以示自己在听。
“你应该好好感谢胧对你的真诚的赞扬。”松阳一边接过男爵的西装外套,一边说道。
“是的,老师,胧是我的好前辈,我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有时候,沉默胜过千言万语。”
“有道理,那么您自己践行了吗?”
“白啊,我是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当上舞伎的······”
“没错,不过您毕竟上了年纪,这,您看呢?”银时吹灭了指尖的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