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1 / 1)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松阳并没有再展示出那日对待他和晋助时的棱角,他看上去和蔼可亲,就像是一个最合格的老师。而松阳对待银时所展露出来的才华也很满意,他善于察言观色,同时能言善辩,那一张嘴里能说出最抓人心的东西,只看他是否愿意对你叙说,多年的锻炼使得他身材优美,韧性十足,但同时那段无人引导的时光他又沾染了太多的不自觉的坏习惯,这些小习惯无用而固执,带着天然的粗俗,银时要克服它们并不容易。
尽管银时已经学习吸收地很快了,而且他还拥有了一位久负盛名的老师,但是时间真的是太少了,他们必须分秒必争,让银时脱胎换骨。
“艺妓的价值在于艺,我们给人拂去心灵上的疲惫,那些顾客们在外面的时候正正经经的,因此在茶屋时就更需要我们的陪伴。”松阳刚刚带着银时沐浴了一番,他挽着一捧湿淋淋的长发榨干水份,湿润的水汽衬得白皙的肌肤晕上一层薄红,他歪头,潋潋的眸子扫过银时,“而我们总要抬高自己的身价。”松阳将帕子搭在手臂上假作衣袖,他一翻手,露出一截手腕,惊鸿一瞥而后收回。
“银时,明白了吗?”
“明白了。”
“那跟着我做一遍。”
“这端庄而细微的□□就足以使他们愉悦,或者”
晋助看着银时模仿着松阳的动作轻轻地一翻手,露出自己细白的腕子,而后压下手提起面前的小水桶他看着松阳赞赏地看着银时他没有看完,他也听不到松阳在说什么,只是觉得银时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他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游荡在吉原的街道上,又想起银时刚才露出的手腕,和白嫩的指尖,他揉了揉自己的独眼,感受着粗糙的茧子在脸上摩擦的感觉,然后捂住了眼睛,怎么那么远的距离还能看得那么清楚呢
银时转过头去什么也没看到,松阳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银时的卷发,“累了吗,银时?”
“没有,老师。”银时戒备地看着松阳,松阳看着银时的双眼,也只好无奈地把手收回来。
“我们继续吧,老师,没有时间了。”
大和民族的灵魂让这些男子与生俱来一种高傲,即使银时他们耳濡目染男子雌伏于他人身下,早已经对于出卖身体的事情习以为常,可总还是妄想着挣脱吉原的樊篱,成为一个普通、正常、独立的男人,这也正是年轻的男子艺妓所特有的,无需伪饰的迷人之处。这一份脆弱的美丽是这些年轻人的礼物,也是他们的灾难。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现在的银时已经看不出从前灰头土脸的样子,他昂首挺胸,身形舒展,在街道上走过时一个回眸就能让人驻足,他不像松阳一样是个高雅的贵公子的模样,倒更像是一个慵懒的神祗,半睁半闭的双眼间偶尔才能看到看到那一丝光亮,正是那丝光亮让人想把他拉下云端。
从此不得超生。
就连新八也不得不感慨,银时真的是太有天赋了,短短六个月不到便已经超越他七八年的苦功,一边观看他们舞蹈的胧看了看不争气的新八,又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吉田松阳,对方也正看过来,或者说,他一直看着他。他哼了一声,沉下脸色走了出去,这一场仗才刚刚开始而已。
万事俱备,银时看着镜中层层包裹的自己,拢了拢修剪至耳根的银色卷发,炭色的眉,雪白的脸,艳红的唇,还有一双暗红的眸,这是鬼之子的长相,却被宣扬成神祗的样子,果然物以稀为贵,他挑了挑眉,然后撇了撇嘴。
“银时,快一点,今天可是大日子。”
桂站在门外,佐佐木也迎了上来,难得的手里没有拿着他最心爱的烟斗,只是新八不在,直到银时离开。
银时离开前,桂笑着用不知道什么东西在他耳边打了两下,“加油。”
“晋助怎么没来?”松阳微笑着问道,“我一早就吩咐过了啊。”
“我不想他来。”银时楞了一下,看向在人力车上等候的松阳,就知道是那个人出来了。
松阳继续微笑着,终于发现了什么,而后向银时招了招手示意他上车,笑意更深地招呼车夫出发。
“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银时知道那是谁,那是隐在窗后的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