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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不夜之天(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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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马艳娇是在妓院后的马厩旁,那辆粗陋无比的简易马车里见到那个孩子的。马粪的气味难闻又熏人,那个孩子正狼狈不已地蜷缩沉睡在不干净的茅草堆上,任马车外的人随意望去一眼,动辄是惊艳难言的美丽。

可惜他美得如此世俗红尘,这般不够高贵的美丽,于他人看来,往往是需要被伤害的。巫马艳娇如是想,她俯下身将茅草上的小孩温柔抱起,他身量太轻,看起来过分可怜了些。

当时她以为,这不过是又一个命途多舛的孩子。懵懂年华就被人如走货那般贩卖到不夜天,犹在天真无邪的睡梦中,不知将要等待自己的命运为何。

充作车夫的阿蒙不回头地驾马离开了杭城,他想那个孩子应当不多时就会被闻风而来的容家人带走,他们多半再不会有相见的时日了。

金蟾熏香,烛映罗帐,巫马艳娇将怀中人轻放在床榻之际,看见那个孩子睁开了双眸。他有一双桃花眼,眼神并不迷离,十分空无。那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眼神,他望人,仿佛沉静宁谧的一湖水,波澜不惊,无风生涟漪。

她浅浅一笑,问他的名字与年纪,见对方沉默不语,又讲了些这里是何处的话语。他依言淡淡看了看四下,又转回眸来望她,极其平淡地说了第一句话。

“你很好看。”

于是巫马艳娇不免怔了下,才笑起来。那年她恰好十七岁,不久前刚刚移新成为不夜天花魁,正是风华正茂时。无数人奉承过她的容貌,其中不乏词人骚客堆辞砌藻,却在不合时宜的此刻听到朴实无华的称赞,难免令她感到有趣。

那个孩子说完这句话便下了床榻,他一人孤单年幼地站在陌生地方,可看起来漠不关心。多年来在鱼龙混杂的花街柳巷阅人无数,巫马艳娇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但也未曾多么放在心上。

她轻声细语地劝慰他:“妹妹异乡远来,孤苦无依,且先在这里歇下。妹妹不必惶恐,这里远非他人口中所言那般可怕,你若想得开些,许多苦都不须受。”

太岁遥遥看她,道:“我是男人。”巫马艳娇上下掠过他的身形,倒是察觉不出来,只叹了口气,“那你可千万别教鸨妈妈知道,男娼远比女妓要辛苦得多,拖得一时是一时。你可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玄教无人教他识文断字,短短时日,京元驹只教过他学写名字,他淡淡摇头。

“也罢,你生得如此美丽,鸨妈妈断不舍得教你现在□□,折了价钱。我会与鸨妈妈说,收你做我的色子,如果你行事小心,尚可瞒至十五岁的破身之日。其间另有际遇,也好脱身他去。”

杭城繁荣富庶,温柔乡销金窟只多不少,花街柳巷相互间亦竞争激烈,尤以花魁点榜为翘楚。男娼与姿色平平的女妓卖到妓院,很快令其奉客,以便尽早收回买卖身契的银两。但若是姿色上佳的女童,则可成为色子,十五岁前在红牌与花魁手下服侍打点,每日除去耳濡目染名妓作派,鸨妈妈还花大工夫安排夫子教养她们琴棋书画,务求她们长大以后才貌色艺俱佳,只要在评花榜上略有薄名,便是一夜千金的暴利。

巫马艳娇令龟奴倒来热水,叫他先在屏风后净过身,于这盏茶时分,她前去与鸨妈妈道了情况,要了人。时逢她春风得意,为评花榜上的头筹,鸨妈妈已对她很是客气。

她转回来,那人沐完浴,长发未梳,带着薄薄雾气静立在阑干前,底下不过是寻常街肆叫卖。巫马艳娇将人带到梳妆台前,手把手教他梳髫敷粉,巨细靡遗。

“你若不想说你名姓,我也不必勉强,你只须记住,日后在不夜天里,别人唤你‘明月’。”她也不取得太女性化,又希望他冷淡的性子与名字,可以压住他世俗过了的艳丽。

这个沉默的孩子虽然眉目冷淡,但还算得上柔顺,无论她教他什么,都一一照做。有几处细节,巫马亦见他十分聪敏,许多事情一点就通透,想来明日夫子教他识字学文,也能进步神速。

谁知第二日却出了变故。他不但学得马马虎虎,甚至还冲撞了夫子,虽然恐怕有夫子本身看不上妓子诸多挑剔的因由。但巫马艳娇听闻时已来不及,其他年幼的色子只说课上明月不仅神思恍惚,更是突然浑身虚汗不止,面色痛苦难当。

鸨妈妈使大夫来查也不见任何病征,她最不惯妓子闹事不服,料这新人定是想装神弄鬼。她教龟奴立刻将明月关进马厩旁的柴房,不准探望,不准送食,她压根不信关他几天老实不了。

巫马于是托看守的龟公送了些饮食进去,除此之外,她也认为这只有他自己熬得过去。在三教九流之地生存,示弱与柔弱二者间的差别不可不谓悬殊。

离阿蒙走后已是一天一夜又一天,他还未饮过血,如今发作时全身血液已是燃沸到极点,太阳穴顶轰然作响,只觉天地在坍塌,如灭顶之灾。被独自锁在柴房的角落里,他生生痛晕过去一遍又一遍。

弦月上了西楼,不夜天正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时,看守柴房的龟公左右探了探,见四下无人,方才悄悄打开柴房的挂锁。白天他按鸨妈妈吩咐关住这屋中娃娃时,就被那份难以忽视的美丽撩得心痒难耐。

像他这样的家伙,平常哪里买得起这种绝色,但每当色子被鸨母关进柴房,那可不就是任他们这些人为所欲为了。当然他还知道分寸,没打算鬼迷心窍到去破了色子的身,毕竟若让鸨母折了拍卖初夜的高价,那不送命怕是不行。

可享受享受□□,过过眼瘾和手瘾也是不错的。龟公手脚娴熟地蹑步闪进柴房木门后,屋中一片黑暗,他不敢点灯惊动旁人,于是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短促有力地吹开了微弱的火苗。

火光隐约照亮那个蜷缩在柴房角落里的单薄身影时,龟公似乎闻到了一种迷人又诡谲的香气,他顾不上这些,将火折子的亮光移到那个身影的上半部分。

看清的那瞬间,手中的火折子立刻惊落在了地上,未熄灭的火苗摇曳不定,看起来更加恐怖阴森。这屋中的香味似乎愈发浓郁了起来,他心中惊恐,却又着迷难抑地走了过去。

那个孩子美丽的半张脸正浸在小滩血污中,她的神情仿佛睡着般的沉静宁和,如果她的贝齿没有还在紧紧咬住自己手腕的话。手腕上伤口正汩汩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的唇舌、衣裳、发丝与肮脏的地面,那血液仿佛就是那惑人香气的来源。

他情不自禁地靠了过去,他从未见过如此妖艳姽婳的景象,他本应就此退出去找人来救治她,但他忍不住伸出了手。他想抬起她的头,结果这娃娃简直如豺狼捕杀猎物那般紧叼住自己的手腕不放,他只好卸了她的下颔。

他们是妓院的打手,这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小娃娃于是瞬间皱眉痛醒了过来。他本想是做些龌蹉事,可望见那双桃花眼的时候,他好像什么都忘了。见她痛苦到无法□□,他立刻将她的下颔接了回去。

他茫然地望向那双眼眸,依稀察觉对方似乎在看他的双手,他也低头看去,手上如今沾满了对方流出的鲜血。馥郁勾人的香味正从手上的鲜血散发出来,他不由自主地将双手伸到眼前,入魔般地舔舐尽了那些血液。

在那之后,他失去了所有意识。

等巫马察觉无人看守柴房的时候太久,她推门进去,敞开的门带来了风与光。她隐约里先是看见被铁链锁在房间角落的那个孩子,送来的那些食物他几乎全都没有动,只是单手取了瓷碗正在饮什么。

本应看守的龟公此刻正神色木然地坐在角落,那种木然十分空洞,仿佛失去了自我意识般,令巫马印象深刻。更为诡异的是,他似乎没有痛觉般地放任一只手流血不止,另一只手还举着碗接出汩汩血泊。她猛然意识到什么,又去看那个孩子饮的碗。

那个孩子依然神色冷淡,桃花眼中空无一物,在她惊愕的当场,还极为轻描淡写地舔去了唇边的血渍。

黑暗的柴房角落里,他好似发光般,是无知的美丽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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