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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眠花宿柳(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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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露满帘清似水,笙箫一片醉为乡。是年,太岁抬腿跨过二人之间的茶案,盘腿坐到凌和歌身侧,他懒懒朝凌和歌倚过去,低声在他耳边道:“绮兰姑娘给了你什么?”

绮兰正是那位红妆女子,方才她毫不犹豫地往无双公子贴身而去。虽然教凌和歌中途截断,但太岁还是看到绮兰袖中匆匆递出一物。

凌和歌于茶案下传一纸条给太岁,太岁垂眸掠看,上以娟秀小楷潦草写“救我”二字。太岁睐起双眸,道:“你要救她?”凌和歌几不可见地微微颔首,太岁感到好笑,嘲弄道:“哦,你要如何救她?”

见凌和歌无言以对,太岁淡淡一笑说:“无双公子,你身怀要事,还是莫要节外生枝比较好。”虽是这么说,不过他也并不认为凌和歌会因此就置之不理,如果无双公子是这种人,绮兰又怎么会冒险与之求救。

他们二人并肩相依,私语不断,这边几位美人哪会不识好歹。东阁玥夜善歌舞,西阁夏曦长琴瑟,此刻夏曦取来七弦琴奏乐,美人应节而歌。半晌后,凌和歌略皱眉,心中有不好预感。

“玥夜姑娘确在隔壁厢房?”太岁问,美人称是,他笑,“那为何绮兰姑娘久去未归?”

几位美人停下乐歌,闻言都有些奇怪,凌和歌撩衣起身,道:“我去看看。”他伸手轻拂少年肩头,低声说,“你跟我来。”太岁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他叹口气道,“就算我的确引人注目了些,你也不必如此担心……怎么说我武功也应该在你之上。”

凌和歌淡淡侧看他一眼,太岁心领神会地走到他身旁,撇撇唇:“你是大侠,我听你的。”

他们方到门前,就隐约听见衣服摩挲的撞击声。太岁沉下面色,这里是三楼雅间,怎会有人如此迫不及待。凌和歌推门而出,便见绮兰显然已被不知如何出现的疤面男人强行压在梁柱上侵犯多时。

绮兰半边脸被狠狠抵在门柱上,她的额间一片殷红,因撞击所致的鲜血干涸地流过她的眉眼与肩颈,在衣衫上染成结块的暗稠污渍。她身处交欢,面如圣女,不见半点情、欲。

就像大漠上被豺狼活生生咬住咽喉的麋鹿,她的指尖深深陷入梁柱,她的眼神清澈又无望,遥遥流落在异野他乡。她至始至终没有呼救,因为知道不会有任何人到来。

即便她的瞳孔中映入他们二人,她的眼中依然空无一物。

凌和歌皱眉,他上前一步,衣袖却被身后的太岁拉住,少年冰冷地说:“别去。”他没有理会,秋水刹时出鞘,寒剑直指疤面男人咽喉索命。施暴中的男人本来没怎么将步出房门的二人放在眼中,谁知下一刻利剑已到眼下,再偏寸厘便要命丧黄泉。

他连忙退出女子身体,跪地求饶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小的千不该万不该惊扰了少侠,但都是因为这贱人主动勾引我……少侠您可千万不要误会,杀错好人,少侠您仔细想想:若是我强逼于她,她为何不高声呼救?馆中又不是没有其他人在,还请少侠明察秋毫,少侠不信……”疤面男人偷觑凌和歌神色,慌张怒扯绮兰过来,“不信您大可以亲自问这女人,快说,是不是你勾引的我?”

绮兰任他摆布,恍惚地笑了笑,她正欲说是。“……”

“啊,啊,唔……救……………啊啊啊啊啊啊啊!”疤面男人在所有人的眼前先是十分痛苦地呼吸困难,七窍流血,最后以极不可思议地姿势自行拗断了头颅。

凌和歌收剑入鞘,他并不认同少年一贯的狠毒作法,淡淡道:“他罪不至死。”绮兰似犹在梦中,她怔怔地望向此时已身首异处的男人,心中百念交集。

少年轻然嗤笑一声,嘲弄至极地开口:“我叫你别去,你非要去。你告诉我,你要如何救她?”那时凌和歌还做不到凡事安之若素,他抿唇回头,恰好望入身后少年的双眸之中。

于是他意识到,他从来不曾想过,那双灼灼光华的桃花眼眸,也会有如此情状。水意氤氲,薄雾重重,悲凉如晦,似风雨过后,残花缀枝,那是受过伤却不流泪的凄恻眼神。

少年对凌和歌含笑讥讽地说你要如何救她,他却没有看他,他只是以那样无尽悲凄又美丽脆弱的双眸凝视绮兰。

“你准备说是,对吗?”

绮兰抬眼看向少年,然后她半是痴狂半是讽刺地笑了,柔弱的花蕊亦能吐出尖锐的利剑,“我别无选择,对吗?”

太岁不再理她,他回望凌和歌,冷笑道:“他罪不至死,你要放过他吗?你放过他,你当他会放过绮兰?无双公子救她一次,能否救她一生?”

“你救她这一次,便是推她入深渊烈火中。我不杀他,他待你我离去,定要百倍报复回来;我若杀他,他身后的势力待你我离去,亦当千百倍报复回来。”

“你道为何她不呼救?你道为何偌大月下馆,无人救她?你眼前的这渣滓,行话叫做打手,他既敢在扬州最有名的花楼里闹,多半是扬州此地最凶恶的势力中人。”

“公子不过一介过客,难道要为她一人惩恶除奸,剿去城中如此恶霸?你入世时日也不算浅,势力更迭,动荡之中,将有多少人无辜受累?这般粗浅道理,不至于不懂罢。”

“纵使你赎她出去,她已沦入贱籍,亦也无处可归,迟早还要重操旧业。”太岁转看向绮兰,道,“你别无选择,对吗?”

绮兰勾指掠开额前染血的发丝,她极不合时宜地盈盈一拜,浅笑低吟:“公子说的是。”

“你曾对我说,论人之非,当原其心,不可徒泥其迹。”少年笑,“其后是,取人之善,当据其迹,不必深究其心。”

“这段话在我看来,是说即便好人心存善念,却也未必会做好事;即便有人做了坏事,但也未必真的是坏事。你救她这一次,未必真能救她,馆中无人救她,也未必不是在救她。”

他是深渊之中,烈火焚身之人。他伸出手,火焰逼来。

“你要如何救她?她正是深深知晓自己无法获救,才决定向你求救的。无双公子,你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却很愚蠢。”

绮兰淡淡一笑,凌和歌缓缓走上前,他于袖中取出巾帕,温柔专心地细致拭去女子额间的血痕。绮兰掀了掀眼帘,她的眼中落入眼前似完璧之人的面容,她欢欢笑笑,说:“无双公子,他说得是对的。”

“我与你求救,是为死在你的手中。”绮兰垂眼看地上死状惨烈的尸体,“这家伙死有余辜,可今天的确是我勾引他——为了让无双公子你出手。即便你身后的这位公子什么也没有说,我也将会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你。”

“你这样的做法,根本无法真正拯救我。”绮兰避开凌和歌的手,她直视他,平静地说,“我希望你杀死我。”

太岁笑,冰冷又艳丽,他道:“那你为何不自己去死呢?”

“……因为我不想死,可也已经……活不下去了。”绮兰低眸,凄凄笑了,“我不否认,我的愿望是如此卑劣。”

绮兰痴痴地望住凌和歌,仿佛他是她最后的希望那般,说:“但毕竟我不是天下众望所归的无双公子,你才是那个世人争相称颂的圣贤名士……所以你一定可以教我解脱,对吗?”

太岁有些不忍心,他又有些后悔,他想带那个人离开这里。他想对方永远也不知晓更不必知晓,这个世间有多少没来由的憎恨与恶意——他想想而已。他知道对方并非柔弱之辈,他只是莫名地,生出了保护欲。

他很少想要保护什么东西,因为很多时候,那些破碎了的东西才美丽。

“我不会杀你。”凌和歌用了不容置喙的语气讲这句话,瞬息之间,绮兰失控又发狂地喊道:“为何?!因为你无双公子生来皓月,自诩仁义,只懂得自以为是地多管闲事,结果到头来你却不愿意真正地杀我救我于苦海?!”

红妆女子已是满脸怨毒地盯着凌和歌,她一字一句,恶狠狠地道:“纵你现在不杀我,我也终将因你而死。”

凌和歌微微笑了,如果一个人没有见过他笑,那么恐怕是很难体会看到他笑的刹那感觉。似风光霁月,百花盛放,万丈峰巅,春风过处,冻雪成溪,流光掠影,美轮美奂。你会感到非常困惑,也会感到非常温柔,你别无所求,你相信此刻,你身临幻境,你仿佛依然,深深爱着这个世界。

“我素来知晓,我十分愚蠢,世事不能如我所愿,惟求尽我所能,竭我心力,诚我已诺。”那人如是说。

太岁见那人与自己走来,他低声说道,“我不会不救她。”太岁早就知晓,然而,又听那人讲,“你会怪我吗?”

于是少年连眉与眼都甜甜笑了,应之:“我们教……家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天下问我,素行我道。”

凌和歌微动唇角,他转眸往绮兰望去,深感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无法对你的人生负责,我惟有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绮兰怔怔看他,她无处可去地茫然无措。

她憎恨希望,憎恨充满希望的人,更加憎恨充满希望且还要告诉她也可以拥有希望的人。

“如果绮兰姑娘愿意,可以暂且先跟在我身边。”凌和歌轻声说,太岁受不了地白他一眼,道:“难道你还能让她跟你一辈子?”

但最憎恨的是,那个亲手毁去希望与充满希望之人的自己。绮兰泪落双行,泣不成声,她早就不为任何哭泣,因为哭泣也绝不会有任何改变。可她落下的泪水滚烫,竟比流出的鲜血还要温热。

“他要怎么办?”凌和歌走到那具扭曲的尸体旁。太岁轻佻邪笑,他边扬声叱骂“哪来的废物竟敢挡少爷我的道”,边抬脚将尸体随意踢下三楼朱栏外,不久大堂便传来重物落地和人群惊呼的许多动静来。

太岁眼神凉薄,他遥遥望向绮兰,似有若无地道:“此人为我和无双公子所杀,与其他人没有半点干系。”

——我们生来就懂得如何哭泣,那一定不是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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