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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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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3月初,大三下学期,在我被谢思蓓的介入搞得焦头烂额时,H大给了我一丝逃离的机会。H大的外校交流机会分配到我们系有三人,交流学校在北京,且正好是我和澈南想要考研的B大。

我和澈南的成绩都很不错,一起争取这个交流机会的可能性很大。来自浙江省的我在学习上总是有那么一些自信;而澈南,只能说他的高考分数填报H大是浪费——还不是当初听谢思蓓的教唆。

我洗完澡出来,看到在打电话的澈南,第一反应居然是紧张。可能是因为谢思蓓的出现实在是太突兀了,完全冲击到了我的敏感点——或者说,我太爱澈南,不敢想象他离开我的画面。

“跟你说了不需要,不需要你帮我安排,我自己决定,我已经二十一岁了,你不要再管我!有这么多时间怎么不去和你那个狐狸精热闹?靠!”一通臭骂之后,澈南把手机狠狠地摔倒床上。

我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泡好的咖啡,问:“怎么了那么生气啊?”

他接过咖啡,一口气喝掉一半,愤懑地说:“我爸,要帮我安排实习单位!”

“啊?……那他要你去哪里啊?”我惊异道,所以一起去北京交流学习是不是泡汤了?

“哈尔滨XX公司,我爸一朋友那里。”

我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公司是我们行业的哈尔滨业界老大。之后我惋惜道:“那这样……我们是不是不能一起去B大交流了?”

“你那么想去B大吗?”

我点点头。其实当初考研是澈南的想法,但是之后他大概是因为谢思蓓分心吧,对考研有些丧失兴趣,一直是我在物色学校。北京是每个年轻人的梦,多少人挤破头皮也永远求不到一席之地,而如今一个滚烫的机会摆在面前,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

其实,北京也好,上海也罢,全国哪里都好,只要能单独和你在一起,单独,没有谢思蓓。

澈南揉揉我的头发,“我会努力说服我爸的,为了你。”

口说无凭,再坚定也是枉然,何况谁知道他是不是假意的坚定呢。

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他留在哈尔滨实习,而我,兴冲冲和他一起地递交了申请书,却没料到之后他自己又去拿回了他那份。问他为什么,他的回答无非是拗不过父亲一类的——但我是不信的,毕竟高考填志愿这般人生大事都拗得过。况且,谢思蓓也在哈尔滨呢。

澈南,是我爱你爱得太愚蠢了吗?可是我是真心的呀,你呢?为什么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为什么对于介于我和谢思蓓之间你什么都不说。

多少次我觉得自己傻,想要放弃,然后你也不用再勉强。可是,你温暖的怀抱又多少次动摇着我的军心。

澈南说他要陪我到北京,看我一切顺利后他再回哈尔滨,我说不用了,我要试着独立,试着不依赖你。然后他就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扬起眉眼笑了,没有说话,拉着行李头也不回地大步上了校车,把他和倒着春寒的哈尔滨甩在身后。

校车开动了,我与他渐行渐远,他融在纷飞的春雪里,有着与我一样的凉薄。

冷漠,也是你教我的。我对你温柔热情,你视之当然;我对你冷漠,你是不是会觉得一反常态,多留意我几眼?对不起,这也是让你记住我的一种方式。

离别时的冷漠终究抵不过异地的思念,在B大学习的日子忙碌却不充实,大概是没有了平常都陪在身边的人。

大一大二的甜蜜,还是沦落在大三大四各自前程的风雪里。自己的未来已经足够迷茫,再将两个人的未来捆绑在一起,大多数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周浔北,这题怎么做啊?”同是H大交换生的同学问我。

“啊?这题……”我暗中打了一下自己,不要再想澈南了,好好学习!

哎对了,快到澈南生日了,3月17日就在后天,正好是周六。跟他分处两地,他在实习,他父亲肯定不会允许他来北京的;那我呢,后天周六有一个学习活动。

“哎,周浔北,你是不是也不会写啊,怎么想那么久?”

“啊?不好意思,我有点走神。”我在心中扇了自己无数个巴掌,活该,让你又想他!

“您老还走神呢,我们仨就指望你解这题了啊!”

“啊,真对不起,我现在马上看……”

晚上,舍友去澡堂洗澡了,我窝在被窝里,决定给澈南打一个电话。

“小北,怎么突然来电话了?”在电话那头的澈南很是惊异。

“怎么,不欢迎我给你打电话哦?”

“不是,只是这些天都是用短信联系的。突然打电话,有事吗?”

“后天是你生日。可是你过不来,我也回不去。”

“你有心就好,我感受得到。”

我觉得他这话说得很假很虚。哎?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问:“澈南,你在厕所?怎么有水声?”

“啊?你听错了吧。”——然后我又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且那水声随之渐渐变弱变无。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喂,喂,小北,还在吗?”

“……在。”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先挂了吧,长途很贵。”

“澈南——”我抢在他挂电话之前叫住他,“……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他说得很流畅,流畅到叫人怀疑是真心的,还是习惯性的敷衍。

“你有时间要来北京,我有时间也会回去的。还有,最近倒春寒,注意添衣。窗帘很久没洗过了,你有空拿到楼下洗衣店去吧。出门之前记得关电源,不然很浪费电。还有……”我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最后沉默了。

“还有吗?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没有的话,就……”

“还有——”我深吸了一口气,“我爱你。”说完我马上挂掉了电话,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

爱情只有单方面的诚信是不行的,只有单方面的信任也是不行的。爱上一个人,也许就要爱上他所有的缺点。澈南,我那么虔诚地爱你,你是不是也该在意我多一点?求你了。

澈南的生日,我还是想回去看看他,两个星期没见已经思念如潮。支支吾吾地问同学学习活动能不能延后,没想到他们一下子就答应了。我开心了半天,决定像我和澈南过的第一个情人节一样,给他惊喜。

我精心挑选了两只金鱼样式的扣针,打算一只给他,一只给自己。

飞机起飞、升空、颠簸,最后降落——多像一段感情从开始到结束,是不是每一段感情都必须经历这样的过程?如果答案是“是”,那我宁愿负箧曳屣,千里步行,也不要贪图飞机的迅速,让爱情太快结束。

降落后,我打了澈南的电话,说我订了礼物,等下送到家里给他。又像那次情人节那样,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我和澈南的小屋门前。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拨通他的电话,“喂,澈南,送的礼物到了,你出来开一下门吧。”

“哦好,我正要出门。谢谢你哦,小北。”

“嗯,不用谢,生日快乐。”然后我掐断了电话,在门外偷笑。

门“吱吱”地打开了。

“澈南,生——”

世界有那么一瞬间是寂静的——这是在酝酿威力无穷的火山爆发。

两枚金鱼胸针从我手中自由落体,“叮——”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点醒了我的幻想。也许爱情基于的往往是幻想,幻想者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失望。以为自己的幻想就是现实,这是最难以治愈的一种疾病。

一会儿,胸针被一双白皙的手捡起来,“哥,给你。”

我呆愣了一会儿,才怔怔地接过,慌张地笑了笑,“我就是回来……拿点衣服,你们……你们要出门是吧?快去吧,我……我进屋了。”说完,我脑子一片空白地侧身掠过她,拉着行李走进屋内。

“小北?”他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走到我对面,站在谢思蓓身边,拿过那两个金鱼胸针,“这个是给我的吗?”

这两只胸针在灯光下闪着银光,光线一束一束地挡住了我的视线,把澈南和谢思蓓挡在我的视线外,我看不清他们俩的世界。

“是……不,不是……”我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欣喜地带着礼物回来想要给自己男朋友一个惊喜,谁知撞见他和别人待在一起。我就是个笑话。

“嗯?”他没有听懂我的支吾。

我咬着牙,还是说了:“是。”

“谢谢,好漂亮。”他张开双手就要抱我。

我一把把他和谢思蓓推出门外,再眼疾手快地关上门——我和他就这样被关在两个世界,一个在天堂逍遥法外,一个在地狱孤独终老。

我跌跌撞撞地走进我们,不,我和他曾经的房间。一进去,一股女式化妆品的味道就冲进我的鼻腔,灌进我的身体,癫狂地碾碎我的心脏。我打开衣柜,那几件连衣裙灼伤了我的眼睛。我不想再去看别的地方,我不想再让自己更低贱一点,不想在这个屋子里找到更多她的痕迹!

我发现我现在才意识到,是我自己……太傻了!

我待在这个屋子里,只会头晕目眩地,只会恶心!我要离开这里,马上!

……可是,在哈尔滨,除了这里又能去哪里呢。呵,周浔北,可别忘了,央澈南是你在哈尔滨唯一的依靠。

我拖着行李箱,另一手攒着那只金鱼胸针,失魂落魄地走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夜晚的霓虹灯打得我的脸忽明忽暗,我也就只能这样,任凭它们打在我脸上,束手无措——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吧,面对央澈南,我永远都是被动的那一方,被他牵着鼻子走,听着他假意的温柔,却还心甘情愿,傻傻地相信我在他心中是特殊的。

是,是特殊的,跟他女朋友长得一模一样,怎能不特殊?

早就盯上我了吧,从大一开始,从他打着电话怒气冲冲地从宿舍里出来看的我那一眼开始,从我扶着醉醺醺的他上六楼开始……啊,他这样想吧,终于见到让我女朋友痛苦的周浔北了,我要整得他生不如死。

呵,你成功了,澈南,你的每一次夜不归宿,你亲密地叫她“思蓓”,你跟她聊了五分钟就把我带离那个村庄……现在,趁我去北京读书,你还把她带到家里来住!央澈南,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你让我现在怎么办,我真的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不用再看到你,看到谢思蓓,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的画面!扎得我的眼睛疼!扎得我的心要死掉了,澈南……

“小哥哥,”突然有人挽住我的手,“来嘛,我们家绝对一流。”

我别过头去看,是个妖里妖气的男人。我再抬起头环顾四周——我居然晃荡到了这条街,这条乌烟瘴气的街,这条我和他开始的街。霓虹灯下的男人在各式各样的门牌前搔首弄姿。

我甩开那个男人,大步朝里走。我知道我要去哪了,这条街最出名的,还是“暗红”。

暗红依旧、纱帘依旧、吧台依旧、顾客依旧……只是,在台上唱歌的人无法依旧。

我没有撩开纱帘进到主场,而是从员工通道走到一个白色房间的门前——尽管时隔两年多,尽管这里的路线很复杂,但我还是记忆犹新,因为跟澈南在一起的时光,我一刻都不会忘记。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

白色房间里坐着许多男人,衣着暴露,表情张扬。

坐在正中央那个人——颜悦,他一脸惊异地看着我,“小北?!”

“事情就是这样,思蓓甩了南子和我在一起两年,然后她又回去找南子了,真XX的搞不懂女人怎么想的。”颜悦把我带到吧台上,一边喝酒一边跟我讲谢思蓓和澈南的事。

颜悦说,他俩那所高中不太好,鱼龙混杂,谢思蓓的成绩不好,也就认识“暗红”这帮人;澈南成绩很好——他是那所高中里高考分数最高的,是,我记得他说过因为父母离婚等家庭变故,他中考失利。澈南成绩好,长得帅,因为那会儿父母离异所以整天冷漠不近人,女生们都觉得他很有个性,为之着迷。所以他在那所高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谢思蓓胆儿大,跟那帮兄弟们说,一定要追到澈南。他俩在一起以后,澈南也认识了颜悦这帮人,就来“暗红”唱歌。

颜悦说:“那时候他们可恩爱了,我们都以为他俩能这样到结婚。”

我看着这杯满满的啤酒,狠下心来喝了一大口,“咳咳……”浓烈的气味呛得我受不了,可是不知怎么的,越是难受我就越想把它一饮而尽。

“小北啊,你知道我见到你第一眼有多震惊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你居然也认识南子了!”

呵,都是她的计划。我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啤酒。

“之前思蓓把你这个孪生哥哥说得可狠毒了,可是接触你之后,我觉得大相径庭啊。你很单纯,很善良,真的,南子不该带你来‘暗红’。”

反正我已经被毁了,无妨。

“还有那件事……”我知道他指的是变态男那件事,“要跟你说声对不起,那是思蓓让我找法子报复你。”

我眼睛一下子放空,心脏也好像被谁狠狠撞了一下,“我是她哥哥,跟她血脉相连,她就那么恨我吗?”

颜悦不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时候,她和我谁留在杭州,谁去哈尔滨,是我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能决定的吗?!”我咬着牙举起啤酒,把杯中剩余的冒着气泡的辛辣液体给一口喝光,然后拿过啤酒瓶,想往杯里倒酒,傻笑了一下,推开杯子,直接对着酒瓶就大口大口地喝。

酒气冲上我的眼睛,激出晶莹的液滴模糊了视线。

颜悦企图阻止我:“你酒量不好,别喝那么多了。”

我挥开他的手,把酒瓶重重地砸在吧台上,闭上眼,“我真的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了。”

我的眼泪划进嘴角,与辛辣的啤酒混合,升到空中,形成气泡,突然间“啪”地破碎——就像那些老去的旧时光,在时间的递送之下,于人间幻灭,于天堂永生——只是我要怎么去天堂。

我甩甩头,又喝了一杯酒。

……

“颜悦啊,你为什么和谢思蓓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可能在利用你?可是为什么澈南对她那么着迷?我跟她不是长得一样吗?还是……他终究还是喜欢女人的?哈哈,可是怎么办,我对女人已经彻底失去兴趣了……”

我用眩晕的眼扫视着这个充斥着暗红色迷情的酒吧,这里暧昧的气息像飘忽不定的魅影,毫无方寸。我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男人和男人之间除了友情,就是得过且过的挑逗而已吗。呵,颜老板,你找个让我试试啊。”

“小北,你喝多了,快回家!”

听到“家”这个字眼,我下意识握紧了酒瓶,“回什么家!我在哈尔滨没有家!就算我把它当成家,对他而言,我只是一个自作多情的房客!”我又喝了一瓶酒,更多眼泪涌出来,伴着胃里一阵又一阵翻江倒海。

……

“颜悦啊,你知道我有多离不开他吗……”我喝下第N瓶酒。

“颜悦啊,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他吗……”我喝下第N+1瓶酒。

“颜悦啊,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他吗……”我喝下第N+2瓶酒。

“颜悦啊,你知道我有多不想放弃他吗……”我喝下第N+3瓶酒。

“颜悦啊,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呵呵,我爱他……”我喝下第——

颜悦夺过我的酒杯,一把把我搂入怀中。

我泛着泪光,傻笑着拍他的背,“颜悦啊,你不用安慰我,我都想好了,明天回北京以后,说什么也不要回哈尔滨,说什么也不要再见到那个人了……谢思蓓恨我,我欠她的,不知道这样还,够不够……”

我想轻轻推开颜悦,没想到他却更用力地抱紧我,把我贴在他的胸口,让我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这心跳的节奏,好熟悉。然后,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好……好熟悉的感觉。我感觉不对劲,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这……好像不是颜悦……我甩甩头,又看向那张脸——澈南!他怎么会来?!不是跟谢思蓓逍遥法外去了?!!

我立刻推开他,把脸别过一边。既然决定放弃,我也不要再留恋,我怕再多看一眼,我又会动摇,又会像傻子一样被他耍得团团转。

他靠上来,用力捏住我的下巴,脸凑近。我借着醉意肆意拍打着他的胸膛,别着头试图避开他的吻。他直接一手扣住我不安分的脑袋,脸越凑越近——

“啪——”我扬起手扇了他一个耳光。

这声清亮的耳光让我的酒醒了一大半,也让我更清楚地看清了现实。谁说扇别人耳光很爽的?我的手心却也火辣辣地疼,那疼痛随着神经钻到我的心脏里,震得我的心脏跳动的节奏都乱了。我心疼,疼得要裂开一道深深的伤口,可是我想,我以后可以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疼痛,一个人。

他捂着那半边脸直勾勾地盯着地面,眼神空洞。

我转过身子不去看他,又重新拿起酒瓶。

“别喝了!”他上前抢过我的酒瓶。

我伸手去抢,“你别管我!”大量的酒精已经把我的视野变得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哪里是酒杯,所以我的手一直在空中挥舞,毫无章法。

“小北!”

“你别这样叫我!我恶心——”

我最后的声还没发完,就被他的手赶到了他的怀里,头撞到他结实的胸膛,好痛,可是好想让时间一直停在这个时刻。

他揉着我的头发,不一会儿捧起我的脸,温柔地吻着我脸上的泪痕,“别走,不要说放弃好吗?”

我心中好不容易修筑起的大坝瞬间崩塌。

酒精让我无从抗拒,我软软地靠在他身上,无力地摇着头。

他按住我摇动的头,把我抱得更紧,他说:“给我时间。”

我没有力气,也没有能耐再摇头了。你屡次地伤害我,我却屡次地相信你,是我太爱你,还是你太看轻我的爱?震耳欲聋的酒吧音乐抨击着我的耳膜,让我失聪吧,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再听到你的谎言。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爱人?情人?谢思蓓的替代品?为什么我不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一直以来,一点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既然谢思蓓回到你身边了,那么请你把你给我的那点爱分给她吧,我宁愿不要,我不想像个女人一样缠着你,我也不想因为你失去流散多年的亲情。

“小北,小北,你真的醉了,我带你回家。”

我使劲地摇着头,想起“家”里那些连衣裙和化妆品我就浑身发颤。

他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尴尬了一会儿,“去宾馆住一晚吧,嗯?”

大量的酒精弄得我头昏脑胀,我懒得说话,算是默许了。

他知道我的意思——两年多的默契还是有的。他背起我,拉着我的行李箱,跟颜悦说了几句之后就走出了“暗红”,走出了这条肮脏的街,拦了一辆出租车,驶向前方——如果你能一直这样保护我该多好,我不想一个人。

酒精侵袭着我的大脑,晕晕乎乎里都是澈南和谢思蓓在一起的画面,啤酒的气泡在我胃里破碎着,搅得我难受、难过。

澈南,她有哪点好?一个女孩子那么泼辣,那么狠心,她是怎么留住你的?告诉我好不好,我去学学,让你多留意我一点好不好?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事到如今,你说过好多次喜欢我,可是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还是,事到如今,你还在帮她报仇,让我生不如死?

告诉我,澈南!

我借着酒力把他压在宾馆的床上,眯着眼挑逗似的看他,手搓上他的脸颊,抚摸间变换着轻重缓急。

“小北,你……”他显然被我的主动吓到了,因为平常我都是在欲拒还迎,是配合方。

我直接堵住他要说话的嘴,学着他的技巧,把舌头伸进去肆意搅动。一只手还在抚摸着他的脸颊,另一只手已经在解他的扣子。

他的衣服已经被我敞开,我离开他的唇,坐在他身上故意不紧不慢地解着自己的衣服。

我趴在他□□的胸膛上,把头埋在他颈间细细密密地啄着,一会儿又咬住他的耳廓,松开后轻轻舔舐着。

我伏在他耳边说:“她是不是也这样,嗯?我这样,你喜欢吗?”说完又马上吻着他的耳根子,从耳根子一路亲吻到嘴角。

……

“好了宝贝,你快……”他声音沙哑而饥渴难耐。

我笑笑,故意一动不动地坐在他身上,就这样定定看着他。

“宝贝,快点上来……”他拉过我的手没有节奏地胡乱亲吻着,揉着迷情和渴望。

“求我。”我抬着下巴俯视他,哼,终于有一天我也能这样操控你了。

……

我俯下身子亲吻他的嘴唇,然后从嘴唇一路亲下来。他的嘴里发着欢愉的闷哼声。

我迷情意乱地一边动着身子,一边捏住他的下巴俯下身去亲吻他的嘴唇。如同翻云覆雨,我们一秒不落地享受着欢愉。

澈南,你就这样留恋我吧——用我最低贱,也是最狠心的方式。

第二天早上醒来头痛欲裂,昨晚真的喝太多了——伴着头痛的,还有下身的隐隐胀痛。要不是喝多了,我也不会有勇气如此丧失理智,坐在澈南身上如此主动。

我从澈南的怀里抬起头看他的睡脸。昨晚没有拉完窗帘,反正楼层也高,没人看见。逆着晨光,他的睡脸特别美好,美好到不真实。我曾一度希望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见这张睡脸,但梦总被现实打醒,再怎么无可奈何花也要落去。

我抚摸着他的脸。我即将要跟这张脸说再见,我想在再见之前好好记住这张脸,把他和我的癫狂埋葬在心里最深处。我抚摸着他的眉毛、他的鼻梁、他的唇、他的耳垂——

等等,这是什么?

我忍着下身的疼痛稍稍支起身子去看。

一道强光反射到我的眼睛里,刺得眼睛生疼。

一枚耳钉——有时候记忆力太好也是一个极大的缺点,容易记住一些无关痛痒却有蝴蝶效应的小事。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枚耳钉是我刚上大学,也就是澈南刚失恋的时候戴着的那枚耳钉,跟我在一起之后就不再出现了。而现在,我离开哈尔滨去北京,他和谢思蓓生活在哈尔滨,他在这段时间里重新戴上了这枚耳钉,这意味着什么?

呵呵,怪不得当时它的光就反射得我的眼睛难受得张不开,老头有眼。我还是走吧,也许我不能忘记你,但我可以放弃你。

我抬起头,让我最后一次看看你,看看这两年多来,我都干了什么。

让我看久一点,就久一点。

再久一点。

马上就好。

突然,澈南翻了个身,我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然后我听到他又一个翻身翻了回来,“还装,刚才偷看我那么久干嘛,嗯?”

居然被他知道了,丢脸死了!岂不是让他知道了我有多么不舍得他?

“一大早的就爬起来摸我脸,居心不良啊小北。”

我睁开眼,本想辩驳,但他那枚耳钉的强烈反射光又一次刺进我的眼睛里,一种莫名的嫉妒燃烧起来,“是啊,起来看看你的耳钉嘛。”

他脸上划过一瞬间的尴尬,没说话。

“把它取下来好吗?”我轻声问。

“小北,你知道这是……”

“我不想听了。”我不想听你们的恋爱事迹,昨天在颜悦那里已经听得我心都要碎得渣都不剩。我撑起身子,套上衣服,艰难地走下床。

“你要回北京了?”

“对。”

“你别生气,我不是不愿意取下来,只是戴着好看罢了。”

“好看?我不觉得好看啊,谁觉得好看呢?你是戴给谁看呢?”

他没有说话,在我看来,没有说话就是心虚。

我去洗漱完毕后,火急火燎地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就几件凌乱的衣服往箱子里一塞,全部搞定。于是我拉着行李箱就要走。

澈南上前拉住我,“说了给我时间。”

我甩开他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从去年十二月到现在,我已经给了你四个月,120天,2000多个小时。你跟她说一句分手有那么难吗?这两个字说完也就只用一秒钟,这四个月有多少个一秒钟你为什么不说?我可以给你时间,我也愿意再等你四个月、再四个月、再四个月……可是澈南,我不知道我等来的会是什么,你和她的婚讯?况且,你也不希望我像一个女人一样缠着你吧。”

他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不要吵架好吗。”

“我没有在和你吵架,我只是在和你说清楚,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接下来是时间的静止,也许是有谁在空气中倒了油,总之空气粘稠得不想冬天的哈尔滨,这气氛叫人不能张口说话,死寂。你呼吸的节奏重重地打在我的心上,也许它就是这般为你跳动着。

我咬着牙再次拉动行李箱。

你迅速地再次抓住行李箱的拉杆。

我用力地把拉杆从你手中拉出,可你力气本来就比我大,再加上我现在一使劲下身就会疼,我怎么也拉不过你。算了,不拽了,就这样不说话地耗着,看你能怎么样。

你上来拥抱了我——可我已经不稀罕你的拥抱,因为你的拥抱如此廉价,给了我还能给她。一边拥抱我,一边拥抱她,你凭借着我对你近乎忠诚的爱,而有恃无恐。也许谢思蓓没有你这么坏,她也只是爱你罢了,而你呢,脚踏两条船的滋味好受吗?

我的行李箱被你突如其来的上前拥抱给撞到了,我们的感情也会这样吧,总有一天会力不从心地崩塌、瓦解,最后被彼此踩在脚下。

你松开我——你最终还是松开我了。你坚定地看着我——这种坚定我已经不想再相信了,你说:“等我。”

我笑了,“多久?”

“这个学期结束,你从北京回来,愿意等吗?”

我扶起倒在地上的行李箱,麻木地离开。

明明跟自己说好了,信誓旦旦了,说要放弃你,可是真正面对你的时候,为什么说放弃是那么地难。

所以离开之前,我还是对你点头了。

你爱我吗,爱我就不要让我久等,不要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游离,不要让我像玩具一样被玩弄、被设计。

现在距离这个学期结束还有四个多月,又一个四个月,你会实现你的承诺吧。

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这是我最后一次作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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