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浅尝辄止（1 / 1）
“言宴，我该走了。”冷素的声音很平静，言宴却听出了复杂。
“需要我帮忙吗？”言宴没有阻拦，终会离开的，只不过早晚而已。
“总有一些事，是需要亲自去做的，现在有人能管你了，我也放心了。至于帮忙，必要的话，会找你的。”冷素露出了一个罕见的笑容，抱了抱言宴。
冷素走了，言宴很不适应。
要说言大小姐为什么对冷素这么好呢，那也是有原因的。
言旌是墨城国真正意义上的皇帝，作为国师大人的独女，言宴从小到大遇到的刺杀可谓是数不胜数，言宴毕竟不是天才，一出生就能文能武。
当时是冷素代替了言宴受的，抓的人本来是言宴，是冷素打扮成言宴的样子骗过去的，言宴还记得冷素被救回时的样子，满身伤痕，脸上也全是刀痕，小拇指也断了。
当时要不是找了紫老头，冷素的性命便不保了，然而那根断了的指头再也接不上了，所以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冷素的小拇指是假的。
至于谁那么狠心，对一个孩子下那么重的手，国师大人也一直在查，却终究不得而知，只是隐隐露出的迹象都指向凤天王朝。
从那以后言宴便再也没有把冷素当下人看，言大小姐凉薄，却也知恩图报，别人对自己好，这点还是知道的。
冷素走了言大小姐是有很多很多不习惯的，每天没人提醒自己吃饭要荤素结合，没人敢要求言大小姐出门向自己汇报，当然，最重要的是，没人管理府中内务了。
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说起来言大小姐还是懒。
国师大人虽然小，每月的花销却是堪比皇宫了，别小看言大小姐的吃穿用度，全是精品。
言大小姐找了又找，竟没有发现一个可信的人，说起来也是种悲哀，高处不胜寒，言大小姐身边的亲密的人也就冷素一个，冷素对没娘的没兄弟姐妹的言宴来说，可谓是亦母亦姐亦友的存在。
言大小姐最后只好自己拿起账簿，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事实证明，言大小姐果然没有做管家婆的天赋，才半个小时便坐不住了。
突然想起都这几天为了查账，三四天没见锦城墨了，蹦蹦跳跳地便去找人了。
正是下午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夏天了，暖阳阳的风拂过，柳树也抽芽了，伴着微风翩翩起舞。
而在这么美丽的时间，锦城墨却在睡觉，言大小姐抑郁了。
在言府，由于言宴的态度和冷素的重视，言府少有的几个下人也不敢怠慢锦城墨，完全是当主子伺候的。
而言大小姐不发话，便没人敢管锦城墨了，所以锦城墨睡得很理所当然。
言大小姐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本来是为了偷偷看看锦城墨在干什么，当看到锦城墨在睡觉的时候，言大小姐觉得自己的小宇宙要爆发了。
比自己睡得还舒服，少年睡着的时候很安静，睫毛很长，言宴碰了碰，扎扎的。
薄薄的唇紧紧抿着，浅浅的颜色，却又妖冶异常，言宴觉得这张唇对自己太有诱惑力了，一定很好吃，趴在床边，偷偷地吻了上去。对于言大小姐来说，自己的东西想怎样那都是自己的自由，完全没有过问锦城墨的意愿。
锦城墨在言宴进来时便感觉到了，多年的警惕已经养成了，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感受的唇上的温热，少年缓缓地睁开了眼，看见少年睁开的眼，言宴并没有离开，事实证明，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言大小姐显然已经进入了无敌状态，带着一脸调戏加恐吓的表情，指了指屋顶，那意思很明显，你打不过影卫。
对于言大小姐第n+1次拿自己做自己做挡箭牌，言一已经麻木了，不禁对锦城墨生出了怜悯，挺厉害一小子，怎么就被小姐看上了呢？
对自己的小弟们挥了挥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屋内，对于锦城墨来说，宠物适当的调皮可以理解，然而自己却没有发现，这已经完全不是养宠物的问题了，当然等他发现时，也已经晚了。
言大小姐恐吓成功后，便细细品尝着这张薄唇，像吃到糖的孩子一般，舔一舔，再舔一舔，咬了一口，玩得不亦乐乎，却没有发现少年的眼神有些变化。
锦城墨这个年龄，在这里已经可以有妻妾了，而在楚国，由于他的身份特殊，见到他的人不是畏他就是厌他，而且他也没对那些人有那么莫名奇怪的感觉。
在锦城墨眼中，人就是分为活人和死人的，言宴却是一个完全特殊的存在，是锦城墨十五年来见过的最艳丽的色彩。
锦城墨从来没有告诉别人，第一眼，看到那么马背上，笑得张扬的少女，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那身红衣，太过妖娆，迷了眼。
感受到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锦城墨莫名想吻上去，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翻过身，压住了在自己嘴上作乱的少女。
看着少女眼底的挑衅，锦城墨眯了眯眼，学着少女的样子舔了舔少女软软的，甜甜的唇，却莫名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年那相比以往的幽黑清亮而显得有些压抑的眸子，让言宴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
抬头却发现少年的眸子变了，像捕捉到猎物一般，眼中充满着掠夺，给精致的面庞增了一分邪佞，言宴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少年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双手反剪过了言宴想要反抗的手，身体死死地压住，少年虽瘦，但骨架却很匀称，那么凉薄的唇，身体却很热，矛盾之极的感觉，又那么合情合理。
和少年的清冷的气息不同，少年身上是一股很醇香的味道，像百年佳酿，浓郁醇香，闻多了都会醉一般。
看着少年幽深了很多的眸子，言大小姐奇迹般地有了一种名为害羞的情绪。
然而，还未待言大小姐害羞完，锦城墨已经俯身，噙住了那个粉红色的，软软的小东西，舔了舔，看到身下少女的耳根一下子红了，眼中闪过一丝趣味，突然咬了咬，看着少女皱起的眉头，安抚般又舔了舔，像是在逗弄一只不听话的猫咪。
言宴莫名觉得涩然，闭上了眼睛，任凭身体感官主导着自己，这种逗弄中带着调戏的动作，对言大小姐来说简直是侮辱，言宴却没有反抗，只是静静承受着。闭着眼睛，只是不想看见那双漂亮眼中的戏耍之意。言宴已经搞不清自己对这个少年时什么想法了，但她敢肯定，绝不是觉得好玩那么简单。
事实上言大小姐完全错了，对于锦城墨这样的人来说，引起他注意的人和物真的少之又少，更别提逗弄了。
男人在这方面的学习能力本来便很强，锦城墨更是，细细品尝这少女的甘甜，那样子，格外认真，像是在做一件很庄重的事情，那双幽黑清亮的大眼睛中，带着戏弄，眼底，却是无人能懂的认真，仔细观察着身下少女的反应，明显不熟捻的动作，却很小心翼翼。
锦城墨敢保证，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做一件事情，什么都没想，只把注意放在身下的少女身上，十五年来第一次。
言宴也不是那么悲秋伤冬的人，况且少年吻地很细致，便也享受了。
突然感觉到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言大小姐迷茫地眨了眨眼，紧接着像想到什么一般，整个人都不好了。
连忙使劲挣扎出了少年的怀抱，离了老远，这可不敢呀，本小姐还这么年轻，会出大事的。
而少年明显也感觉到了，有些疑惑地看了言宴一眼，言大小姐瞬间无语了，带着哄骗小孩子的表情说道：“这是很普通的反应，冲下冷水便好了。”
锦城墨还是很疑惑，但也照做了，只是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探究。
冲了冷水，少年一头墨发垂在肩头，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便出来了。
言大小姐瞬间魔怔了，薄薄的衣服遮不住分明的肌理，领口露出的皮肤紧致白皙，像是随意嵌着的锁骨让言大小姐莫名觉得应该很甜，黑发垂下，平添魅惑。
漂亮精致的面孔似妖似仙，此刻更像是蒙着一层薄雾，言宴赶紧念了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让锦城墨穿上了衣服。
锦城墨的衣服都是白色的，言大小姐觉得白色的可以穿出仙气，锦城墨对这些并不在意，所以就随言大小姐了。
少年穿上了衣服，确实透着一股子仙气，华贵的料子贴着肌理分明的肌肤，莫名有种禁欲气息。
言大小姐咽了咽口水，看着少年仍滴着水的墨发，才反应过来，连忙扯过浴巾，帮少年擦了起来。
当然，由于言大小姐个子不达标，锦城墨又下意识地滴下了头。
看着锦城墨的一头墨发，言宴觉得自己找到了玩具，自己的头发平常也是冷素梳的，自己从来没有插手的权利，因为技术太差了。
看着锦城墨的一头墨发，言大小姐诡异地笑了笑。
于是当言大小姐带着锦城墨出来时，锦城墨是带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的，但是，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打击人的，即使这样，却丝毫没有乱糟糟的邋遢感，反倒是增添了一种凌乱美。
言一看见后，也只是默默为锦城墨默哀了一会，作为影卫，他可没有发言权。
言宴继续苦着脸看账本，锦城墨只是坐在旁边静静看着。
言宴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小白，你会不会这些呀？好累的。”
锦城墨浅浅地摇了摇头，“我不识字。”
言宴有些愣神，就算是普通的奴隶，学字也是被允许的，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竟会连字都不认识。
言宴突然对那从未见过的楚帝莫名厌恶了起来，更多的，却是心疼。
努力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带着一脸灿烂笑容说道：“那我教你好不好？”
可能是被那一脸灿烂笑容蛊惑了，锦城墨淡淡说了句：“好。”
言大小姐立马扔下了账本，做出一副我是你老师快来膜拜我的表情，锦城墨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言宴抽了抽嘴角，装一下能死呀！
事实证明，言大小姐还是很厉害的，锦城墨学的速度更是快上加快。
言宴第一个教锦城墨写的字便是“言”，白色的宣纸上，静静躺着两个言字，第一个，远远看去，便带着一股子张狂，和言大小姐的为人很像。第二个明显生涩了许多，第一眼看去很平实，越仔细看却越觉得锋利，透着霸气，幽暗。
言宴好生羡慕了一把，言大小姐练字的时候，刚开始写的字连自己都不认识，后来，才慢慢有所改观，而锦城墨第一次写，就写得这么漂亮。
锦城墨简直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个下午的功夫，就学完了言宴三天学的东西，言宴不经咋舌。
傍晚，国师大人回来了，没看见言宴，言大小姐还在教锦城墨写字，吃饭都忘了，旁边的仆人有心叫一声，却都怕言大小姐发威，不禁都有些怀念起冷素了。
于是国师大人只好亲自来看看。
看见国师大人，言宴可谓是十分兴奋的，扑过去，拉住言旌的胳膊，“国师大人，你给小白教好不好？”
说着，撒娇一般摇了摇国师大人的袖子，事实上，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
当然，锦城墨并不知道言大小姐的情绪，看着言宴拉着国师大人袖子的手，墨色眸子更加幽深了。
国师大人这才正眼向锦城墨看去，两人的眼神刚好对上，国师大人也不禁眯了眯眼，那双眸子，太过幽暗了，看到他看的是言宴拉着自己的手，狐狸般地笑了笑，“宝贝闺女亲我一下，我就教他。”
言宴瞬间被雷到了，国师大人今天吃错药了，要不是为了锦城墨，她至于吗？现在竟然要牺牲色相。
算了，亲一下而已，以前也不知道被骗着亲了多少次了，再多一次，不算什么，有国师大人，那一定会事倍功半的。
闭了闭眼，正准备亲上去时，国师大人才终于开了金口：“闹着玩呢，宝贝闺女的要求怎么能不答应。”
言宴差点气出病，但也终于松了口气，答应了便好，不用死缠烂打了，恶心死了。
其实国师大人本来便想让言宴亲上去的，自己的闺女，怕什么？可是看见锦城墨那越来越幽深的眸子，竟莫名觉得心底发凉，果然，看见言宴停下动作，锦城墨眼底的漆黑才慢慢褪去，那双眸子，却妖异地吓人。
“以后让他在我晚上回来后来，”看着言宴眼底的跃跃欲试，连忙加了句，“当然，你不许来。”言大小姐立马要跳起来抗议，看到国师大人坚定的眼神后，又偃旗息鼓了。
只是看着锦城墨的眼神，明显充满了恋恋不舍，国师大人气的脸都黑了，这个臭小子，才多久，就把自己的宝贝闺女拐跑了。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言大小姐每天调戏调戏锦城墨，笑着数着自己又赚了多少钱，无聊时看看府上的账本，小日子过得很逍遥。
锦城墨也在这些天里跟着国师大人学了很多，国师的大人绝对是个好老师，整个墨城国他都能管理地井井有条，更何况只是当个教书识字的，锦城墨也很认真地在学，那速度，连国师大人也为之惊叹。
锦城墨学了字，算账之类的之后，每天都是在言府的藏书阁度过的。
言府的书，墨城国皇宫都比不上，国师大人当初为了教好言宴，可是煞费苦心，里面的书都是精品。从各国各地搜集来的。
言大小姐却并不感兴趣，只是随意翻了翻便不再去了。
现在锦城墨每天钻在里面，言大小姐也只能苦哈哈地跟着去了。
言大小姐以前的生活可是丰富至极的，欺负欺负各家的公子小姐，去皇宫玩一玩，骑着大白打打猎，散散心，去全国各地逛一逛，当然主要还是为了去吃美食，言大小姐最大的理想就是尝遍天下美食。
而现在只能跟着锦城墨去看那些无聊的书，所以理所当然的，国师府的内务交给了锦城墨，对于言宴来说头疼至极的东西，对锦城墨来说只是一会会的事。
言宴虽然受打击很大，但对于这种情况，也是非常喜闻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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