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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与程冬子各自走了,何秀和许又青一道回的家,她把许又青牵在手里,对方却反过来牵住她,掌心微热捂着她。何秀微怔,笑了笑:“又青长大了。”
许又青身量只少何秀些微,他捏捏掌里包着的五指,不言不语。
冷秋河倚在门口,鼻尖冻得微红,虎子走近看见了,眉一皱:“不冷?”
“还行。”冷秋河直起身体,跟着虎子往屋里走,目光落在他握紧的拳头上:“发生什么事了?”
虎子直直往床上一睡,盯着老旧屋梁,声音沙哑:“和冬子闹了,不碍事。”
冷秋河往他身旁一挤也睡下了,小床塞得满满当当,虎子觉得他通身带着寒气,打了个颤,背过了身,听到他轻轻的声音:“虎哥儿,我要去扬州了。”
虎子像是很困,含糊道:“你娘的跑那么远做啥?老安头说外边在变天...可乱...”
冷秋河很久都没有再开口,盯着虎子的后颈,陷入回忆中。一年前,他跟着师傅过村出诊,看的是罗家当家,一来二去结识罗家一对双生子,老大罗扬扬俊美早慧,小小年纪能说会道,时而却愁苦不堪,冷秋河生怕他憋出了病,有意劝导,他却不肯透露半分,直到冷秋河撞见了上罗家玩耍的虎子,少年比罗扬扬小上两岁,远不及罗扬扬灵动伶俐,甚至有些怯弱。
冷秋河那时正要入里屋,眼前一幕却让他生生钉住双脚。
薄薄一片床板上,罗扬扬瓷白纤长的身体□□,如无骨般纠缠在虎子身上,虎子双眼泛泪,罗扬扬低声哄着,压抑得嗓音干哑:“我的虎哥儿,别怕,这回不疼了,哥跟你保证...”
虎子还是摇头,甚至开始挣脱,罗扬扬收紧双臂绞着他,额际青色的血管隐隐跳动,却仍耐心亲吻起他:“你刚刚不是要拿糖给秀姐儿吗?你让我碰碰,全给你,全给你。”
冷秋河再也看不下去,仓惶奔逃。
虎子的呼噜声响起,冷秋河心神一定,冷汗淋漓。
他说他没杀人,他信,他对他无关喜欢,他认。
冷秋河探过头去看虎子,那人正沉沉睡着,侧脸能看见闭合的眼睫,直挺的鼻梁,微张的唇,冷秋河眼前闪回他那时的泪眼,猛然翻身下床,双手颤抖不止,将一个纸包置在床边。
林蓉走进,奇道:“冷大夫怎么了?”
冷秋河下定决心般,迈出脚步,不再回头:“我就是来告诉虎哥儿,十五一过我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