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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伤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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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措的手一瞬间松了,我重新坐下,木然道:“你不是张措,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向方杰道歉,我也不是张时一,再见。”

“你!”他瞪着我,半晌说不出话,老板横在我们中间,挡住了张措冰刀一般的视线,元如晦终于回来了,而张措已经转而与老板对峙。

“你太慢了。”我起身走向他,与张措擦肩而过,他浑身的冰冷的气息,让我寒毛倒竖,我差点揪住他的脖子将他扔到外面的大马路上。

“他就是张措?”元如晦意外的敏觉,他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他跟我有仇吗?何故一直瞪我?”

“啊?”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回去,张措的愤怒化成一张扭曲的脸,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很生气,十分生气,愤怒到能扑上来吃了我们一样。

我不寒而栗。除了那场大火和那个仿佛能呼风唤雨的道士,从来没有谁能让我恐惧到这种地步,也许多待一粒沙的功夫,我会被他的愤怒撕裂。

他不是张措,我拉住元如晦:“走。”

元如晦揽住我:“你抖什么?走吧。”

我走得很快,元如晦几乎一路追赶我的步伐,一到他家我便解了封印恢复原型,元如晦在门上拍了妖印,可抑制妖气泄露,以防有心人察觉。

他家的破沙发塞不下我的身体,我横亘在客厅里,脑袋蜷缩,紧贴温暖的肚皮,尾巴也趴在怀中,四肢紧紧收拢。

元如晦知道这是恐惧的姿势,妖怪一旦焦躁害怕到某个程度,便会依靠本能行事,头一件就是恢复原身将自己藏起来。

我是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才能冷静如常地去描绘当时的场景,其实那时候我的恐惧已经没办法用言辞形容,仿佛深埋在河水中。

我怕水,更怕张措的愤怒。

八年前我醒来的意义是什么,遇见张措又是为了什么,不知道,我好像遇见过许多人,他们从我的生命里走过,繁华过眼,刹那云烟,唯有那个人,像一道似乎已绵延了数万年的光。

用漫长而短暂的陪伴弥补了我失去的亲人、朋友、家族,还有三百年的光阴。我无数次提起他对于我的时间的意义,时光于我,于我墨狼,都是一个极其特殊的词。

他以温柔覆盖了那个冬天,我只能报以我的时光。

或许我会铭记他很多年,而他只需要三个月,便能留下这份如今另我恐惧不已的印记。并没有什么放不下,只是忽然意识到,他有多么重要。

明明早已清楚的事,却又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我不愿意再见到他,不愿意再重复这份重要。只是一点孤独时的甜头,又何必在往后的日子里念念不忘。

何必,时蒙。

元如晦趴在我耳朵边,轻轻的抚过我的白毛,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好些了么?”我这副形态自然不能与他言谈说话。

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细的呜咽,元如晦拍拍我的脊背:“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好好睡一觉,晚安。”

他走了,顺手关了客厅的灯。什么也没有,不过是一片虚无,虚无和空寂。

我没想到,元如晦竟然去把张措领回来了,我只以为他晚上出去有事,又深陷在不可名状的恐惧里,所以不曾在意。

想不到他推开门,开了灯,赫然是张措惨白而僵硬的脸,在白炽灯的映照下,显得那么可怖。

我抬眼望向元如晦,他轻松地制住了张措,人在妖怪面前,是那么弱小,可是我明明觉得,张措强大到不可思议,我没有办法伤害他,他疼一下,我便心如滴血,他为什么能强大到这种地步。

这不公平。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张措难堪的神情,紧紧地蜷缩着,我听见元如晦幸灾乐祸的戏谑声:“怎么,怕了?凡人,别有事没事不知好歹招惹我们,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小混混,然后嘭咚的巨响,我不敢睁眼,依旧趴在那儿不敢动弹,元如晦的嘲讽不加掩饰:“小时,怕他做什么?不过是个寿命短暂的凡人!”

张措发出愤怒的咆哮,我的听觉和嗅觉在此刻显得异常灵敏,淡淡的血腥味,还有桌椅散架的裂响,玻璃碎乱,尖锐刺耳。

拳头触及皮肤,细微的滑擦,砸中骨骼时有崩裂之响,只是拦在皮肉间,血肉轻绽,细嫩的肤肉犹如煮熟的鸡蛋白,崩裂,溅出粘稠的水星。

张措流血了,元如晦正在单方面的暴揍他。

轰——

刹那间,我已拦在元如晦面前,抬起爪子从半空中接住了他的拳头,然后趁他不备之际将他扔了出去,元如晦怒喝:“你发什么疯?”

最可怕的不是一个人疯,而是其他人跟着一起疯,于是元如晦变回了原型。一只巨大的可以遮天蔽日的苍鹰,通体的令我艳羡的玄黑。

苍鹰清啸,象征天地,可开辟虚空,所以他在恢复原身的瞬间展开了巨大的无垠的结界,结界之内四海皆无,结界内与现世不相干涉,普通人亦察觉不了。

我没想到他把张措也带了进来。狼与鹰的缠斗没有什么值得描绘之处,原始的全凭本能的搏斗,我撕咬苍鹰的巨翅,苍鹰用尖利的爪子划破我的皮毛。

我来不及顾及张措,他什么反应我也完全不知道,只是在我和元如晦皆是伤痕累累的时候,他忽然拦在我们之间,那时候我发现了凡人的身体可以渺小到什么程度。

仿佛在巨大的阴霾的天幕下,一只虫,或者一只麻雀。元如晦不管不顾冲了过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先做出行动。

可怕的灼烧般的疼痛从身后一直蔓延至后脑勺,苍鹰这利爪,若是凡人挨下去,怕是要四分五裂的。

元如晦收了结界,他知道这一下抓狠了,我与他势均力敌,不会受比这更严重的伤,他变回人身,冲上来时一把推开了张措:“小时!”

我们妖族受伤总是会以人形疗伤的,这要方便许多,所以元如晦吼道:“你他妈给老子变回来!”

我蜷缩作一团,元如晦一道目光射向试图接近我的张措:“让他变回来,否则你四条胳膊都不够偿他一道伤。”

元如晦重重地冷哼,铁门轰地合上,他又走了。留下我和张措这个可怕的人,独处一室。张措应该会走的,他那么害怕,我明白他害怕。

他出现的那一刻,露在惨白的灯光下惊愕、恐惧的脸。

凡人有多害怕妖怪,看看那些无聊的异闻志便知晓了。他本来已够害怕我了,如今再添一份恐惧,真会此生不愿再见吧。

如我所料,张措走了。

走了真好,终于没有那么压抑。

灯亮着,窗帘大开,看不见星星的凡尘,望不见光明的黑夜,无聊。

这一晚和前一晚的丰富程度不相上下,我太疼了,那道伤太长太深,留下了苍鹰妖火在血肉深处燃烧,要治好不难,可惜要玄龙化水,玄清会不会见我们都还是个问题。

罢了。

张措应该……没事吧,走得又快又稳,多半没事。

我昏昏欲睡。

过了十二点,外面更热闹了,人群的喧嚣还有嘈杂的音乐,我真想蒙住耳朵,可惜无法动弹。我想变回人形想想办法,但是心中不安宁太甚,试了几次,不见效果。

没有那个人,在这偌大人间,我又何尝有一刻安宁。

那么我便不需要安宁。

门被砸开的时候,我还道是元如晦心情糟糕到极点。直到哗啦啦流水般涌进一拨人,白衣服白口罩白箱子白色仪器。

一堆白色后挤出张措凌乱的黑西装和黑头发。他和为首的人说了几句,他们开始面不改色在我身上摸来看去。

我用尾巴掩住自己的伤口,任由他们如何拨弄也不松开,将脆弱和把柄暴露给人类的后果,我不愿再尝试第三次。

张措忽然靠了过来,他慢慢地抚摸我的鼻子:“时蒙,让医生看看伤,他们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相信我。”

我抬眼看他,这些人是医生,我知道,所以呢,看我的伤做什么,他们又治不好。

“我还以为自己不在乎你,等你离开,我又放心不下,”张措嗤笑一声,仿若自嘲,“你明明是个妖怪,你不是说你孤单无依么?”

“怎么离了我,转个身就和另外的人走到一起,”张措说,“哥哥?叫这么肉麻,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时蒙,别闹了,尾巴遮了伤医生怎么给你治?”

“时蒙,乖一点,别闹了……”

咸湿的眼泪滴进我的眼眶,我眨了眨眼,有点微弱的刺痛,他好像很难过,怎么又难过了?

“你太奇怪了。”我半跪在地,将他抱进怀里,看不见他的泪水,长发散落,后背长长的伤口还在流血,我的月白衣让他收走,再化为人形时只得□□。

张措忽然反拥住我,一边解开他的外套将我盖住,边向旁边的人大吼:“滚出去!”等他们慌不择路退出门外,张措已将我放我床上,面朝下趴着,他说:“衣服呢?”

“外面地上。”

张措替我穿上内里的衣物,又套了条短裤,才朝门外毫不客气地吼道:“进来!”

于是他们满脸惊异但又镇定自若地检查我背后的伤口,敷了药包扎了忙上忙下半天,我嫌吵,抬手捂住耳朵,张措让他们走了。

然后他端来一盆清水,我以为是凉的,等他将帕子浸润敷在我脸上时,我才发觉,是很舒适的温水。

张措的动作很轻柔,一度让我以为他已经想起来了,他又是当年的张措,我忍不住瞪大双眼打量他,张措发觉我在看他,笑了:“爪子伸出来,看我干什么?”

我伸出靠着他的那只手,张措仔细地擦拭,他的神情很专注,侧颊还有未干的泪痕,我拨开帕子,食指划过那道薄如蝉翼的痕迹,仿佛一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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