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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幕下终落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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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安韦役的遗孀,肖德华沅有责任打点下葬一事。老学究王士高不遗余力的游说皇上和众臣择日由肖德华沅亲自主持,所以那日的仪式自然是耽搁了。至于日子,听说礼官们正在紧锣密鼓的挑选。

丝羽一点都不曾心急,她好似无事一般,自顾自的打点着家中的生意。

这一日,慕容家宅中迎来了几位客人。

慕容良,慕容真,以及路家大老爷——路之承。

那两位慕容家的小哥俱是二十四五的年岁,长得和慕容非有几分相像,乃是慕容洵堂兄慕容沛的二子和幺子,慕容沛长子慕容和早已成家,故尔少在外奔波。

而路家,则是在糖霜诞下麟儿后不久便分了家。

虽说眼下路之承跑南方生意,而路之函跑北方生意,两兄弟倒是一点都不生分,不时聚在一起谈天阔地。

倒是路正元,既想跟着大夫人住宽宅大院,又舍不得二夫人如花美貌,不得已只得两头跑,可大夫人对他早已心寒,而二夫人自从有了孙儿,对粉嘟嘟的孩子简直是爱不释手,更是一门心思的扑在孩子身上,对路正元早就爱答不理。所以路正元这一生,算是白活了,两个妻子两个孩子,没有一个肯对他敞开心扉的。

既长子之后,糖霜又生下一儿一女,卓雅娇也生了两个男孩,路家如今是越发的热闹,看得某人十分眼热。

这某人不是别人,正是路之函的内兄,风剑山庄庄主卓彦亭。

自从四年前武林大典之后,赵家姐妹离开了风剑山庄,随老父一并隐居。卓家兄弟费尽心力才找到心上人,可无奈几人之间罅隙已深,赵瑶不敢再爱,而赵池则守着她与卓彦风的儿子,独独无法接受孩子的父亲。

虽然卓彦风一时还无法抱得美人归,可他毕竟已有子嗣,但卓彦亭不同,眼见着兄长妹妹都是子嗣环绕,他既心急又眼红。

这一次路之承倒是带来一个好消息,卓家兄弟不日则将成亲。

路之承临行前突然很严肃的跟丝羽说了句话,而这一句话,足足让丝羽数日无眠。

“有人在南疆见到过他。”

他,真的是他吗?

却说肖德华沅被关在天牢中,她早前的亲信得知她回来,皆蠢蠢欲动。

宫中有人将一封密信暗中送至天牢,肖德华沅阅后神情之暴怒有如河东狮。

上面详细阐述了她谋逆之后皇上是如何对待她的生母及兄弟的。先是四殿下逃窜而出,而后是淑妃毒酒赐死,对外却宣称淑妃挂念先帝,抑郁而亡。殊不知淑妃早已恨透了先帝,只因仁妃在先帝驾崩后已对淑妃坦言了当年之事,她的那个孩子便是在先帝的暗中授意下被仁妃除掉的。直至那时淑妃才明白过来,这些年一直都是先帝在暗地里操纵她与仁妃争斗,借此保全了皇后的安危。

仁妃的下场也并不比淑妃好,三王爷叛乱被诛,仁妃在仁仪殿中悬梁自尽,遗体不得葬入皇陵。

没几日,肖德华沅借扶灵下葬之际遁形,不得其踪,皇上大怒。

数日后,芸贵人在宫中意图对丝羽泼狗血,被当场抓获,几经盘查之下,顺藤摸瓜,竟发现芸贵人乃是肖德华沅送进宫中的探子,龙颜大怒,终以巫蛊之罪处之。

再数日,肖德华沅混入宫中刺杀皇上,幸有丝羽从旁救驾,虽肖德华沅口口声声言指丝羽乃是私刑囚禁她之人,可亡命之徒的话并无人肯信。

乱臣肖德华沅被当场射杀,死于众侍卫剑下,尸身被丢入乱葬岗,从皇家玉牒中除名。

“姐姐,今日大仇终于得报,肖德华沅已伏法,你和姐夫可以安息了。”丝羽执起三炷香在牌位前拜了又拜。

她又看向恭亲王夫妇及永成王夫妇的牌位,“舅舅,舅母,姨丈,姨母,贤正帝还有他那两个无恶不作的儿女都已经得到了报应,京中已无他事需丝羽再挂心,丝羽会寻时机带诸位离开京城,远离朝堂。”

拜过之后,她再次看向一旁两个无名牌位,“娘……”她咬着嘴唇许久终是未能吐出那个字,“……你们也安息吧!”

那一晚,丝羽做了一个梦,四年来她从没有梦见过娘亲,但那一晚,娘亲在厨房里忙碌着,烧了她最喜欢的菜色,而且和蔼万分的看着她进餐。她一直趴在厨房的门边静静的注视着娘亲的一举一动,梦里的她觉得,娘一直都在,一直都还好好的活着。

“丝羽,即便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生活。”正在吃饭时,娘亲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那一瞬间,梦里的丝羽落下了泪来。即便身处梦里,她也清醒地意识到,娘亲不在了。

醒来的丝羽大把大把的落着泪,她捂着脸,无声的哭泣着。

“小姐……”小叶站在书房门边望着正查阅账簿的丝羽,为难的皱着眉。

“有事就说。”丝羽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小叶微微回头看了眼身后,又撇过头来,“是紫锳姨母来了……”

手中的毛笔啪的一声断了。

丝羽缓缓抬起头,面色凝重。“让她去前厅等我。”

前厅里,紫锳见丝羽进门,忙起身相迎,“见过小主子。”

丝羽走进屋内,并不落座,只侧身看向一旁,“你当知道我不愿见你,又为何要来?”

紫锳落寞的垂下眼睑,“是,我知道,小主子恨我们夫妇,我本不当出现在小主子面前,只是小主子于我侄女一家有大恩,奴婢理应上门叩谢。”说罢,紫锳屈膝跪地,在丝羽面前磕了三个头。

丝羽余光瞄着紫锳的动作,手指在袖中数度聚拢又松开,她的心里一直在挣扎,这个人,与她的母亲情同姐妹,在辈分上她理当唤一声姨母,只是越亲近的人就越是无法原谅。她强迫自己撇开头不去看,可紫锳的一举一动却不知为何还是落入了她的眼。她瞄见紫锳叩了三叩,然后落寞却又心满意足的起身,从她身后越过,离开了前厅,两人衣角相扫而过的一瞬间,紫锳的声音在她身后轻轻响起,“我知道明珠的丈夫是你救回来的,因为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可这二十年来,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奴婢希望你可以早日远离诡辩的朝堂,毕竟,伴君如伴虎。小主子,奴婢要离开萧国了,以后恐怕没有机会再见,请你——保重!”那声音轻不可及,刚入风中便消散了。

听着宅院大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丝羽仍站在前厅,她的脑中再次闪过梦里的那句话,两行眼泪顺着眼角隐隐而出。

夜里,丝羽伏在桌案上奋笔疾书。

小叶推门进来送外袍时,竟讶异的发现丝羽破天荒的没有看帐簿,而是在——写信!

“小姐!”小叶一面将手中的外袍披在丝羽身上,一面又忍不住偷偷去瞄丝羽手中正写的信件。

“你是想问我在给谁写信是吗?”

小叶忙不迭的点头。

“我呢,在给各地的堂主写信,让他们帮忙替你物色一个夫婿,早点把你嫁出去。”

“小姐!”小叶红着脸退到一边,“你,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啊!”丝羽将写好的信纸捻起,在空中轻轻的抖了抖,让墨迹晾干。“你和朝晨同岁,如今朝晨都快做娘了,你不急我可急,我可不希望别人说我是刻薄下人的坏主子!”

“我,我不和小姐说了,小姐就知道拿我开心!”小叶撇着嘴跑了出去。

丝羽笑看小叶匆匆忙忙的跑掉,随后笑容在脸上凝固。她放下手中的信纸,一封封折好放进信封,又用火漆封上。

随后她起身来到窗边推开窗扇,月光随之洒满了书房。八月十六,那个人的生辰,她一直都记得。每一年的今天她都会煲上一碗汤,只看不喝,待到冷掉,她再倒掉,年复一年。也许这些年来,冷掉的不是那一碗碗汤,而是她的心。

回房的途中路过父亲的书房外,发现屋内还掌着灯,丝羽想了想,便上去敲门。

“谁?”

“爹,是我!”

“雨儿啊!”门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慕容洵开了门。“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呢,又看帐簿了?”

丝羽也只是笑笑,没有反驳。

“路过这里,看见爹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就想和爹说说话。”

慕容洵一怔。

“怎么?爹不欢迎雨儿?”丝羽对慕容洵的态度有些奇怪。

“没!”慕容洵忙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爹是怕耽搁你休息,快进来吧!”最后这几个字,慕容洵说得格外大声。

进了屋,丝羽发现桌案旁的炉子烧得正旺,上面一壶水正咕嘟嘟的喷着水汽,案几上摆着一只茶壶和一盏茶杯。

“爹,大半夜的你怎么还喝茶呢?”

慕容洵呵呵一笑,“年纪大了,睡不着,就起来泡了壶茶,正好你来了,也喝一杯暖暖身子吧。这茶清淡的很,不碍休息。”

丝羽点了点头,从架子上取过另一盏茶杯,复从袖中抽出一方丝帕仔细的擦了擦杯沿,提过茶壶斟了半盏茶。

“确是好茶,清香淡雅!”丝羽品了口如是说道。

慕容洵笑吟吟的坐下,捻起自己的茶盏抿了口。“这么晚来找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丝羽温温一笑,“知女莫若父!”

“是有关肖德华沅的事?”

“没错!”丝羽将茶杯捧在手里捂着手,一面说道:“虽然肖德华沅已死,但和我的计划仍是有些出入。王士高和那封密信都是在我的安排之内,只有芸贵人,我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和肖德华沅扯上关系的。这么多年来我从没发现她的异常之处,究竟是她藏得太好,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慕容洵脸上漾出一抹和蔼的笑。“你觉得是爹安排的?”

丝羽摇了摇头,“也不像,看证据,他的父亲确实是肖德华沅的心腹,可芸贵人,却不像有那般心思,而且也并不得宠,对皇上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她的父亲总不至于派个一无是处做内应吧。”

“派人去查了吗?”

“这几日为了万全起见,我吩咐他暂时不要露面。”那个他便是指的黑衣人。

“你做得对。”慕容洵赞许的点了点头,“虽说当今皇上并不像贤正帝那般多疑残忍,可他毕竟是帝王,心思难测。”

“爹,我想收手了。”

“确实是该收手了。大仇已报,你的亲人都可以安息了。我一直在想,当年我同意你进宫复仇,他日去了地下,可还有颜面见你娘。”

“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慕容洵摆了摆手,示意让他说完,“可也是我默许的。倘若你娘还在,一定不允许你这样。”

“娘她……”梦里娘亲和蔼的笑容再次浮上脑海,“她一定会理解的,因为她只希望我过得好。”

“雨儿,你已经二十了,该多考虑考虑自己的未来了。阿良和阿真这两个孩子都挺好,爹劝你认真考虑下。”

“爹,三哥和四哥……”

“我知道你一直只把他们当哥哥,可他们并没有把你当妹妹看。与其等一个不知归期的人,不如选个对自己真心好的。”

“我……”丝羽很想说,她并没有在等那个人,但这样的辩解似乎太苍白了些。慕容洵等了她娘一辈子,所以她的心情慕容洵最了解。她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咽下了口中所有的话。

炉子里的火还在滋滋的烧个不停,氤氲的水汽不断涌入空中。

“你每年的今天煲的汤跟他外祖母煲的一样,雨儿,放下吧,只有放下了,你才能活得轻松。”

不知是水汽沾染了眼睑,还是丝羽的鼻子发酸,她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那些信她该发出去吗,还是让它们永远埋在未知的角落?

也许她真的不该去探究那个人的踪迹,她不该忘记,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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