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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皆是一场空(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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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赵爷爷激动的围着床榻走来走去。

“赵爷爷,我没死?”

“胡说什么呢,你活得好好的,快把不吉利的吐掉!”赵爷爷指着我训道。

“阿非,阿非呢?”我挣扎着要起来。

赵爷爷忙按住我,“是二少爷抱着你回来的,他也受了伤,在另一个屋子躺着呢,等你好了就可以去看他了。幸亏宫主神机妙算,知道会这样,早已安排好了退路,不然我赵黔真不知该如何向宫主和尊者交代啊,唉!”

是阿非!他又救了我一次,那时他护着我一定是替我承受了更多的冲击。

为了可以早日见到阿非,我用心的吃饭睡觉喝药养伤,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可以下床了。

能够随意走动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探视阿非。他躺在隔壁的房间里,身上缠了不少纱布,像个傀儡人,可听平叔说,前几天比这还多。

我的鼻子酸得要命。

“哭什么?样子丑死了!”被缠成木偶人的阿非还不忘打趣我。

我抹了把眼泪不满的哼道:“还不都是你害的。再说我蒙着面,你又看得到我什么样子。”

他咧嘴一笑,“我都不能动了,哪里还能害你。”

“不许再说不能动了!”我忙按住他的唇。“以后我给你配药,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

“好,都听你的。”

每次换药时,看到阿非后背上绽开的皮肉,就会想到我和他第一次骑马的那晚,同样的,他将我护在身前,自己的背上中了一箭。后来在苏德的宅子里,我才发现,那种特制的箭便是苏德所有。

每当发生危险时,他都护着我,不顾自己的安危,那几桶炸药的威力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不单单是将皮肉炸开,更有一些碎片扎进了体内,我用镊子一点点夹出来,他咬着竹板趴在床上硬是没哼一声。

皇上先是杀了他所以为的“凌冰”,然后意图炸死这个“凌冰”的亲生女儿和养女,这是我迄今为止碰见的最可怕的对手,心狠手辣,冷血无情,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太子和四殿下的父亲。也许娘说得对,皇室中人最为无情,尤以当上皇帝的人为最。倘若不是娘在山上布置好了逃生密道,又安排平叔暗中接应,我和阿非说不定早已化作尘埃。而娘,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她虽然千般算计,但最终要死的也只有凤凰,方正山和若言也同我们一样,被救了下来。但这些日子,我没有出现在若言面前,一来她不愿见我,二来我也不愿见她。

在我的精心养护下,一个月后阿非痊愈,我们终于又可以一起散步、喝茶、赏景了。而赵爷爷和平叔,似乎也很有默契,两人极少出现在我们面前,大概是觉得我和阿非可能自此以后也少有机会再见,因此也没有阻止我们见面。

某个风和日丽的傍晚,我靠在他肩上,坐在凉亭里看落日。

眼见橘红的太阳一点点垂下天边,我喃喃的说道:“阿非,爆炸的时候,我想了好多。”

“恩?”他轻哼了声,我甚至能够想象得出他现在的表情,眉角微挑,颇有些不以为然。也许是在一起久了,我们自然而然的将对方的一举一动记在了心里。我一直以为可以像这样一生一世都看着他的各种模样,各种表情。可有一天,世人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梦,梦终是要醒来,但我却沉溺于梦中宁愿沉睡不醒,说我不甘心也好,说我情根深种也罢,总之我放不下。

我确实想了很多,不止是爆炸那一刻,乃至这些天来,我都在想,“我在想来生我们一定要在一起。”我无聊的垂下眼望着晃动不停的小腿,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可是我又想,今生我们都没抓住,何谈来生。”我鼓了鼓勇气,扭过身子,严肃的望着他,“不管你是不是我哥哥,我都不希望自己会后悔一生,倘若我接受了兄妹名分和你分开,我一定会懊悔至死。所以,我们去隐居吧!这样就没人知道我们是兄妹,我不再是百花宫的少宫主,你也不再是塔库汗的先生,我们就此闲云野鹤一生。娘说过,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何必记挂那些烦心事,自在些不是更好。你说呢?”

我紧张的注视着他的反应。我真的很怕他会拒绝,虽然这一可能性占了明显的上风,因为他一直没有开口。我知道我的这份提议在世人眼中是于理不容的,我不甘心和他成为兄妹,又拉他下水。我不当少宫主也许没什么,娘的仇已经报了,师祖也去了,百花宫业已散了,我不过是个挂名的少宫主而已,可阿非不同,他是先生,手握塔库汗商业要脉,更是太妃的外孙,和政治更是撇不清,要他舍弃这一切不单单是舍弃荣华富贵,更是要舍弃家国天下。

“阿非,你要是不愿意,”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就当我没说过。从明天起,我会拿你当哥哥一样看待,绝不会有半点旁的心思。”我强迫自己撇开头,也许,就这样结束吧。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舒服的触感让我不由得将头扭了回去,只见他嘴角缓缓浮上笑意,将我揽进怀里,轻声说道:“就听你的,我们去隐居!”

“你同意了,你同意了!”我兴奋的扑进他怀里,不停的蹭着他的下颌,眼角有了湿意。

“你都主动送上门了,我为什么不同意。”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我抹了把眼睛,反驳道:“什么叫我主动送上门的,这叫精良妙计,好不好!”

他以下颌轻轻的磨蹭着我的头顶,许久之后才听见他低低的话语,“丝羽,谢谢你!”

我张开双臂搂住了他的腰,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如果这辈子只能当兄妹,难过的人不单单只是我,还有他。

为了避开赵爷爷和平叔,我和阿非连夜收拾了行囊离开了小院。

娘在信里交代我的所有事情都已办妥,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这一次我想自私些,抛开一切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同阿非游山玩水来到了边境,才发现乞颜和萧国的边境已然进入了备战状态。

听闻苏德已经入主乞颜王城,建立了自己的政权,如今应该称呼他为汗王了,不过苏德公子的野心并不止于此,他调整兵力,直奔萧国南下而来,已经在巴彦集结了军队,准备开仗。

镇守巴彦的萧国戍边将军那其木风闻消息,携带一家老小落荒而逃,隔日清晨,整个军队的将士醒来,才发现头儿已经跑了。于是乎,军队成了一盘散沙,死的死降的降,苏德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巴彦。眼下两国之间一触即发,而萧国也派了三皇子前来坐阵,对抗苏德。

边关的紧张情势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心情,我和阿非依旧故我的生活着,有时我们会探讨哪里更适合定居,要选个什么样的地方盖房子,房子要盖几间,可每每谈到这里时,阿非都是笑笑不再细说。我明白,他是怕谈到我们心中的软肋——孩子。

我和他是堂兄妹,私奔已经是惊世骇俗了,何谈子嗣。

于是我也就装作不在意一样,换个话题谈下去。

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长长久久的过下去,可直到遇上钟九爷那天,我才明白,很多事情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在自欺欺人。

我和阿非是在萧国的边关境内遇上换了着装的钟九爷,彼时他穿了一身萧国原住民的衣装,要不是他那两道八字小胡,我兴许还认不出,可也就是这两道八字小胡,只一眼我就认出了他。

那时,钟九爷也认出了阿非,当看到阿非身旁的我时,他的眼中写满了怨恨,我实在不知我到底哪里招他怨恨,他并没有见过我这张面孔,更何况我还蒙着面,他认不出我,又岂会结下梁子。

当夜,我在半睡半醒间听见阿非的房间里有低沉的谈话声。也许是白日里见到钟九爷那刻我心中已然种下了不安的种子,于是我很快清醒过来,贴近了阿非的窗下偷听。

“先生乃我塔库汗栋梁,怎可撇下苍生一意孤行?”是钟九爷的声音,他为什么会提到塔库汗?

“你寻我至此,就不怕苏德起疑?倘若他对你心存疑虑,你所做的一切都要前功尽弃。”阿非的声音很平淡。

“我怕什么,先生都要舍了我们,我叶九钟还有什么好怕的。我敬重先生,一心追随先生,先生没有认识木丝羽时是何等的精明果敢,牵制戴齐进退有余,既制衡了乞颜,又制衡了萧国。可自从先生认识了那丫头,什么家国天下通通抛在脑后,为了那丫头,甚至不惜让苏德得手推翻了戴齐,先生应当知晓苏德的野心,他的目标不单单是乞颜,更囊括了萧国和塔库汗,他想要的是称王称霸啊。眼下情势急迫,先生竟为了儿女私情要抛弃一切。先生,那女子是祸水,先生莫要糊涂啊!”

只听扑通一声响,继而是阿非的说话声,“九钟,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就算跪我也无济于事。你当知道,我决定的事情,从没有商谈的余地。”

“先生!”

“你走吧,别让苏德发现了端倪。”

“先生!”又是一声情真意切的呼唤,继而是沉默,许久后才听见钟九爷的声音响起,“既然先生执意如此,九钟也不再多说,先生好自为之,九钟告辞!”

门吱嘎一声开了,又吱嘎一声关上,屋内再一次恢复了寂静,好似从没有人来过一样。

我悄悄溜回了房间,一整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后来的几天,我脑中不时会浮现出那晚的对话,以至于心情很低落。

“阿非……”他拉着我的手在山涧里游走,我跟在后面轻唤了他一声。

“怎么?”他回过头来。

“阿非你……你会不会离开我?”

他神色一滞,有片刻的沉寂。

我心里浮浮沉沉,也不想再多问,于是上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阿非,我冷了,咱们回去吧!”

他点了点头,带着我下了山。

夜里我听见阿非的房间里再次传来话语声,这一次我没有去偷听,而是用被子蒙住头,将自己困在棉被里。

我艰难的喘着气,就好像我那颗被紧紧缠绕的心,痛苦压抑,却无法挣扎。

清晨时,我在清冷中醒来,有人敲我的房门。我套了外衫戴上面纱走去开门,竟是赵爷爷和平叔。

看到他们俩人,我的心彻底沉到了冰里。

“少宫主。”赵爷爷看上去比前些日子干瘦了些,他一开口,声音很是嘶哑。

我松开了扶着门板的手,自嘲的笑了笑,“你们到底还是找到了。”

“少宫主。”平叔上前一步,“二少爷已经走了,你跟我们回去吧!”

我毫无知觉的游荡到桌边坐下,直直的盯着桌上的茶杯,喉咙泛上酸涩:“他,临走前有没有说什么?”

赵爷爷来到我身边叹了口气,“少宫主,你年纪尚小,还会遇上其他人……并非二少爷不可……”

“他有没有说什么?”我又低声问了一遍。

赵爷爷沉默了下才继续道:“二少爷只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

“是……对不起……”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既然都是要走,当初何必答应我一同隐居。慕容非,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家国大业终究还是胜过了我们这种违背世理的儿女情长,而我们,终是成了兄妹,这份感情我也只能埋在心里,永不示人。

我在房里躲了三天,赵爷爷和平叔就在附近等了三天。

第三天清晨,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绕到我房外,眼下我心里正乱的一团糟,看到小贼就像看到苍蝇一样讨厌,我心中烦闷,手在桌案上用力一拍,一只茶杯应时飞出窗外,咣当一声响后就听见有人惨叫。

“痛,痛死了!”窗外惨叫连连。

一个人影从窗外飞过,将地上的人提了起来,丢进了屋内。

我斜着眼瞄了过去,平叔威严的站在门前,而那个小贼正抱着头在地上痛叫。

这小贼的身形颇眼熟,我疑惑了下,还是试着叫了声:“宫皓阳?”

“是我是我!”宫皓阳抱着头露出脸。

上次见他好像也是这幅场景,当时他是替朝晨送信,说起来也有些时日没有见过朝晨了,不知道若言打发她去哪办事了。

“你是来找我的?”我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说话。

宫皓阳揉了揉头小心的瞄了眼平叔,才战战兢兢的落座。

我冲平叔使了个眼色,平叔微微颔首退出了房间。眼看平叔出了房间,宫皓阳才略微放松了些。我倒了杯茶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我是有急事!”宫皓阳也顾不得自己的脑袋了,急吼吼的站起身,“朝晨被他们抓了!”

“什么?”我腾地一下站起身冲到他面前,“朝晨被谁抓了?”

“踏雪!朝晨被踏雪当做你给抓起来了!”

“踏雪怎么可能把朝晨当成我,到底怎么回事,你把细节告诉我!”朝晨没有和若言一同回来,难道不是若言派她去办事,而是落在了踏雪手里?

“朝晨让我送信给你,不仅仅是要你早些回百花别庄,最重要的是因为她偷听到踏雪和若言密谋要将你软禁。所以朝晨设法支走了你,然后冒充你去和若言会面,结果落进了踏雪的陷阱,被踏雪抓了回去,关在王城,至今生死未卜。我沿路打听你的消息,正巧在这里遇见了赵老板,我猜你和赵老板有些瓜葛,所以尾随他们一路至此,果然见到了你。你功夫那么好,一定能救出朝晨,求求你,一定要把朝晨救出来,就算要我给你做牛做马也无妨。”宫皓阳说得很急,几乎是一口气说出了这串话。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太激动,“既然知道是踏雪抓了朝晨,那就有了方向。看在我和朝晨十几年的情分上,我也会救她,不必你卖身为奴。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动身。你留在此处和赵老板等候消息,一旦我救出朝晨,会来这里同你们会合。”

宫皓阳激动的连连点头,“我等,我等!”

我出去知会了赵爷爷和平叔,并吩咐他们暗中观察乞颜大军的动静,然后由边境溜进了乞颜境内。

眼下苏德正在巴彦城中和三殿下对垒,料想王城中守备不严,正好给了我机会。

我加快步伐赶去王城,果不其然,踏雪果然在宫中。

如今局势混乱,苏德刚刚入主王宫,有许许多多的生面孔他们根本就来不及辨认,所以我很顺利的扮作了宫婢混入其中。

望着眼前的王宫,我心中一惊,这布局竟与露秋交给我的地图相去无二。露秋为何要将乞颜王宫的地图交给我,是娘吩咐她的?可如果是娘,她的用意何在,娘总不会算到朝晨会被踏雪所俘吧。

想了半天也仍理不清思绪,索性不再想了。转身躲进一间屋子仔细的研究地图,竟让我发现有一处密道。

是夜,趁着夜色我摸到密道附近,四下查探发现无异后我才顺着密道溜了进去。密道连通的竟是一处地牢,蓦地,滴滴答答的水声吸引了我。

地牢的最深处居然是一间水牢,我慢慢的靠了过去,隔着牢笼向下看去,只能看到一个人的头顶。昏暗的火把映出水牢里的人影,被铁链拴住的双臂无力的垂落着,脖子以下皆淹没在水中。那人垂着头,发髻凌乱,露出水面的脖颈和胳膊上也是血迹斑斑。

可即便这样,我还是认了出来,朝晨,你在这里到底受了多少苦,才会弄成这样。明知是陷阱,却偏偏要跳下去,朝晨,你和露秋一样,都让我亏欠了你们好多,却不知该如何还。

**

“少宫主……”昏迷多日的朝晨终于醒转过来,我激动的冲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我在!”我攥着她的手,心里无数遍的感谢老天,终于让她醒了。

她的身体仍很虚弱,说话断断续续,“少宫主,你没事,就,太好了……”

就算这样,她还是惦念着我,我喉咙哽咽着,“下次不许再这样了!露秋走了,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起来!”

“朝晨姑娘!”一旁的宫皓阳也抖着嘴唇,语不成句。“你醒了,太好了!”

朝晨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话来,明亮的双眸浮上了淡淡的水晕。

“我去给你倒水喝。”宫皓阳识趣的出了门,转身的时候神色有些落寞。

“少宫主。”见宫皓阳出了门,朝晨看向我,咬着唇说道:“可以帮我拦下他吗?我,我不想再见到他。”

“朝晨。”我垂了眼眸,“这件事我们容后再说,你先好好养病,至于他,这段时间我会暂时不让他来打扰你。”

朝晨默默的阖了眼,嘴角泛上一丝苦笑。

朝晨在水中泡了太久,寒气入体,稍有差池这辈子就不能走路了。而她,应该也发现了自己的腿已经没了知觉。这些本来该是我来受的,可无辜的朝晨却承受了这一切。

她是不愿拖累宫皓阳,才会选择避而不见。

我将朝晨的状况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宫皓阳,宫皓阳听后紧皱眉头,许久后才说道,他没把握能照顾朝晨一辈子,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还能动,他就会守在朝晨身边。倘若他比朝晨先走一步,或是他早朝晨一步病倒在榻,还请我将他们葬至一处。

我听着宫皓阳信誓旦旦的言辞,心里翻江倒海。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娘,师祖,阿非,若言,还有朝晨,我的心已经不能承受更多。

何况踏雪还告诉我一个秘密,一个足以让我几天几夜无法阖眼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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