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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袖翩翩衣袂飘(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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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子来啦!戏班子来啦!”街上的孩子们奔走相告,整个镇子仿佛过年般热闹。

我低着头一面撒着花一面用眼角瞄着浓妆艳抹的菲菲姑娘。

没错,就是菲菲姑娘,那个人妖。

不知这运气是不是太好了,我和吴是非在雪山里藏匿的第二天,竟有一个戏班子沿路通过。

于是,有再一便有再二再三的人妖扮演者立刻在班主面前大肆举荐自己。初时班主瞧他一身男装,面容刚毅,几乎以为这是个拦路的疯子。正打算随手丢两个冷馒头在他脸上便速速离去时,竟意外听闻吴是非捏着女子般的柔美嗓音在雪地里飞舞,那一幕幕几乎让班主脱了下巴。当下收了馒头,郑而重之的理好衣衫跳下马车,双目放光的捉住了吴是非的双手,真情实意的恳请他务必要加入。

吴是非倒也没拿乔,径自报了个价钱,班主眉头一锁,略微沉思了下就应了下来。

于是,我二人便成了这戏班中的一份子。

菲菲姑娘是台柱子,而我呢,咳咳,则是台柱子的姐姐。

有关这件事情的由来,还得提到班主接收我们的那日。

班主邀请吴是非加入,可并没有邀请我,不过吴是非同班主讲,我们是一并的,要么两个都加入,要么两个都不加入。班主打量了我一番,大概是觉得从吴是非身上挣到的钱远远超过了我的口粮,所以也没为难。

不过这路上还是状似不经意的打探了我们的关系。

我当然不愿意又一次落下风,被他胡言了去说成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于是抢着说是姐弟。

那一刻全车的人都愣了,直呼,为何姐姐看上去比弟弟小。

我只得干笑,弟弟长得有点捉急。

说罢,一转头就瞧见我口中的弟弟正满脸铁青的盯着我。

虽说因着被戏班子收留而能够再次混进镇子里是件不错的事,可是相应的,也有一件恼人的事。

我们入了戏班子的当晚,据说染了病的前任台柱子终于露面了,居然是翠香楼的榴莲姑娘。她一瞧见自己病了一场不但台柱子的位置被人顶了,而且顶替她的人居然好死不死的也叫菲菲,当下嚎啕大哭,又是踢又是打,哭着喊着当年在萧国国都,就是败给了一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菲菲姑娘,害她丢了花魁的宝座,不得已流落凡尘。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这真是冤家路窄。

尽管班主出面调停,言明菲菲姑娘实为男扮女装,绝非和她交恶的那一个菲菲,但我心里还是觉得挺对不住她的,当年因为我一念之间,将她推下了花魁之位,使她一夜间顿失宠爱,后又因种种事端不得已加入戏班,又害她丢了台柱子。这真是——孽缘!

这两天我一门心思的琢磨如何让他俩少碰面,却不料榴莲在瞧见吴是非本尊的那一刻居然一反常态,贴了上去,还说被这样的俊俏男子比了下去也不算亏。

不单单是我,整个戏班子的人都觉得,吴是非和榴莲这一出,实在比戏曲还要戏曲。

在镇子落脚的当晚,戏班拉开了场子,一番暖场之后,隆重的请出了新任台柱——菲菲姑娘。那一晚,班主收钱收到手软,乐得嘴都歪了,可那笑容在脸上不过挂了半柱香的功夫,阿拉坦仓老爷的爪牙就来了。

这阿拉坦仓老爷是什么人啊,那是比胡大人还老色胚的老色胚。

八成他也是个好听戏的主,在台下看了几眼,就被菲菲姑娘的容貌震住了。于是热闹来了,阿拉坦仓根本容不得班主多说,只给了个期限,要他明日去府上表演,顺带将菲菲姑娘打包送上。

班主前一刻还因为赚了钱笑得合不拢嘴,这会儿因为阿拉坦仓的话吓得腿都块抖断了。

说起来还是吴是非淡定,拍了拍班主的肩膀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哪知班主一听差点没哭出来,大叫道,直什么直啊,再好的船碰到阿拉坦仓那种大块头也撞弯了。

隔天,班主还是强打起精神带了老老少少乖乖去了阿拉坦仓府上。

路上我扯了扯吴是非的衣服,狐疑的问他:“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上次从胡大人手里救下你,那是运气,这次可不一样了,你可要想好了,实在不行,咱得想个法子脱身啊!”

他转了转眼珠子,像女子一样优雅的一笑:“阿拉坦仓老爷家有吃有喝有银子,还有好戏看,为何不去?”

我抽了抽嘴角,“好戏?官老爷相中俏人妖,排除万难娶进家门,确实是出好戏。”

他大笑了两声,“所以你就专心看戏好了。”

不知吴是非同阿拉坦仓如何谈妥的,色眯眯的阿拉坦仓居然同意吴是非在宅子里唱满三日再送入洞房。

这三日,我是一天比一天紧张,而吴是非却唱的不亦乐乎。

第三日清晨,天还未放亮,我迷迷糊糊的起身去茅厕,沿路居然很不幸的迷路了。

作为一个自小在百花别庄长大,没事逛逛御花园的人来说,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我咬了咬牙,沿途做着记号边走边找。兜兜转转了好一阵,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亮光。寻思着可能是府里的哪个人挑了灯去茅厕,便快走几步想要去看看。

走着走着才发现,那是从一间屋子里露出来的光芒。

正待转身离去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那人的声音还颇耳熟。

“主子让你找的人可找到了?”那是个傲慢的女子的声音。

“姑,姑,姑,姑娘……”阿拉坦仓的话都说不清了,“能,能,能,能不能让,他,他,他,把刀,刀,刀拿开……”

“你怕了?”女子低笑着,“那就乖乖告诉我,那女的你可有找到?”

“还,还,还,还,还没……”

“那就抓紧时间去找啊!”女子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告诉你,若是有了消息,必须第一个告诉我,不然,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是,是,是……”

门板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躲在房后的我渐渐瞧见那女子的面孔,她穿着深色的斗篷,斗篷连着帽子盖在头上,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张小脸。那是踏雪,恨我入骨的踏雪。

走了几步,踏雪停了脚步,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阿德知道!”踏雪严厉道。

“姑娘放心,我从小是末姨抚养大的,姑娘更是待我不薄,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姑娘这边的。”那随行的护卫道。

“好,那就好。”

“可有一事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说!”

“主子找她,只因为她是那个女人抚养大的,可以用来冒充汗王后人,这样主子就能得到乞颜众人的支持,可如果我们真的将她杀了,会不会影响主子的大计?”

“哼!”踏雪冷笑道:“没有她也照样可以。别忘了我是跟她一起长大的,不就是冒充汗王后人,只要有我在,就没问题。”

“姑娘果然深谋远虑!”

我听着他们走远了,才颤颤巍巍的从房后溜出来。

亏苏德想得出,竟想用我冒充乞颜汗王的后人。还是抓紧时间配些毒药放手边保险些。

想到这,我连茅厕都不敢去了,一溜烟跑回卧室。

当日晚饭后,府上竟来了群不速之客。他们的主子不是别人,正是塔库汗的公主,其其格!

其其格并没有亮出自己的公主身份,反倒是报出另个一身份,大概是冒充某位大员的家眷,所以阿拉坦仓也很大方的让她住进了府里,顺带请她听戏。

许是因为年纪小,听了几段戏后其其格就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耐,阿拉坦仓见势立刻命班主换上菲菲姑娘。菲菲姑娘一开口一舞袖倒还真有几分作用,其其格居然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听得仔仔细细。

“这戏班子哪找来的,唱得这么好?”其其格颇为赞赏的问向阿拉坦仓。

阿拉坦仓肥肥的脸上挤出一丝笑,“不过是碰巧路过的戏班。”

“听说你将台上这位收做妾室了?”其其格白嫩嫩的小手指一扬,指向了台上那位吸引了万众瞩目的菲菲姑娘。

阿拉坦仓笑呵呵的弯了弯身子道:“正是,正是。”

其其格撇了撇嘴,“这么好听的戏以后只能唱给你一个人听,岂不是可惜。”

“小姐要是喜欢,常来听便是。”

其其格正待说些什么,就见一道白绫飞到了自己眼前,水纹般的波浪顺着白绫层层叠荡,犹如蜿蜒的美女蛇。顺着白绫望去,白绫的那一头正是妩媚妖娆的菲菲姑娘。

难道,菲菲姑娘还想男女通吃?

我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台上的菲菲姑娘吊着嗓子念道:“小姐可是喜欢听我的戏?”

其其格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我便为小姐唱上一段可好?”

其其格更为用力的点了点头。

班主凑了过来悄声说道:“我说,你弟弟疯了吧,惹了阿拉坦仓老爷就算了,现在还要招惹这位不知什么来头的小姐。我已经吩咐他们将东西捡好,等下唱完我们就跑,你要是想留在这陪你弟弟就留下,如果想活命,就跟着我们一块跑。”

“多谢班主。只是还请班主在这之前看好榴莲姑娘,如果不小心让她跑出来搅局,大伙就都跑不了了。”我亦压低声音回道。

“唉,孽缘啊,唉!”班主叹气连连,摇着头走开了。

这厢,菲菲姑娘唱得越发入戏,而其其格也听得越发入迷。

而吴是非不知是不是唱得太尽兴了,竟跳下台来,绕着花园边跑边唱,直到跑到一处凉亭边才停下。转眼间,他又变出一把小铲子,双腿交叠半蹲在地上挖土,口中仍唱着词,细听,竟是“花间独醉,月下独眠,植一株桂花,盼得花仙伴我煮酒议生涯”。

我将肚子里听来的那些戏曲段子搜刮了个遍,也没找到这到底是哪段戏里的。

只见吴是非挖好一个坑,转身又去另一处挖坑。

其其格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可是阿拉坦仓就不平静了。

他吼着冲上去拉住吴是非。

“这都是什么不入流的段子,不许唱了,也不许挖了!”

吴是非娇嗔道:“吆,老爷你把人家的手都捏痛了!”

“你快放开她,让她唱啊!”其其格急得直跺脚。见阿拉坦仓仍不放手,便吩咐身旁的侍卫上去拉开。

争执间,阿拉坦仓被绊到了脚,直挺挺的扑倒在地。

然而众人却没有关注胖胖的阿拉坦仓到底有没有摔晕,反倒被他脚边的一个反光的东西吸引了。

那正是吴是非刚刚挖开的一个坑下露出的一小截。

“吆,这是什么?”吴是非说着就蹲下继续挖,很快就将那东西挖了出来,竟是一个宝箱,还是没上锁的。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那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光艳夺目的宝石,就同我们在雪山里拿到的那块绿宝石一样,光亮如新。

“宝石!”其其格大叫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宝石?”

刚刚爬起来还有些晕头转向的阿拉坦仓揉着头走了好几步才瞄见大敞四开的宝箱,脸色也瞬间骤变。

“这,这……”

“这什么这啊,你私藏了这么多宝石,分明就是个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官!”其其格骂道。

“小姐,冤枉啊,这……”阿拉坦仓纠结不已,半晌之后才一咬牙一闭眼说道:“这都是假的!”

“假的?”其其格几步上前捡起一个看了又看,“确实是假的,你埋了这么多假宝石做什么?”

“这……”阿拉坦仓的眼珠子转了几转忙说道:“这其实是我找人打造出来预备分给我的那些夫人的,女人嘛,又不识货,嘿嘿,嘿嘿!”说罢他又一阵干笑。

“这个宝石啊……”吴是非又凑了过来,随手从袖子里摸了个物什出来,“前些日子听说这山里有宝藏,我还瞧见两个人杀的你死我活就为了夺一块绿宝石,喏,就是这个,怎么看起来和这些都很像,莫非?”吴是非将手中的绿宝石递了出去,果然分毫不差。

“山里有宝藏?你听谁说的?”其其格又将目光转向了吴是非,所以没有注意到阿拉坦仓的额头已经淌下了汗水。

到了这里,我已经明白了吴是非的意图,我原以为他那三天是用来拖延的,没想到是来挖物证的。

“来的路上都传开了,说这山里埋了一笔宝藏。听说放话出来的人,好像,好像就是——”说着,他轻转头,目光正好落在了阿拉坦仓身上。

“来人呐,给我拿下!”其其格指着阿拉坦仓喊道。

“小姐,我犯了何罪,要抓我啊,再说就算我犯了罪,小姐也没权利抓我啊!”阿拉坦仓乱喊道。

“没资格吗?”其其格把眉头一横,“我其其格公主没资格抓你?”腰牌一亮而出,阿拉坦仓登时脸色铁青。“告诉你,我一早就听说你是个昏官,不过是藏得好才一直没露出尾巴。来的路上我早打探好了,你放出风声说这里有宝藏,吸引了大批人来此寻宝,那两个在雪地里厮杀的年轻人已经被我救了,他们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如今人赃俱获,还怕你不认罪吗?哼,你就等着被押到都城问斩吧!”

问斩二字一出,阿拉坦仓脸色灰白,“夏侯大人,夏侯大人,救我啊!”

夏侯?

我立起耳朵细听,果然听见了细微的声音,一个人就藏在不远处的树丛后。

我趁众人不注意,摸起一块石头丢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石子落地的声音成功吸引了其其格的注意力,她手一指,两个侍卫立刻窜上前。

“是你!”看清夏侯面目的那一刻,其其格惊叫道。“快,给我拿下,这个人说不定是细作!”

又是一场混战,混乱中吴是非迅速的拖着我离开,和戏班子一道,火速逃离了这座镇子。

“还好其其格来得及时,不然我们就都完了。说起来其其格真是我们的福星呢,每次都在危急时刻帮了我们一把!”坐在驴车上,我惊魂未定的说道。

“可不是。”吴是非又一次露出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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