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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鄂君入宵梦(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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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你醒了?”

我用力睁了几下眼皮,却仍见不到一丝光线,不免有些心急,加上旁边还有女子的说话声,分不清身在何处的我警惕感顿时上涌。

用力动了两下手指,发现也是无济于事,于是懊恼的放弃了。

这时,门板开合的声音伴着衣阙摩挲的声响从远处飘来。

“先生您快给瞧瞧,姑娘刚刚眨了两下眼,这会儿又不动了,姑娘这到底是醒了没呀?”女子的声音略显焦急。

“莫急,待我瞧瞧。”

话音落,几根手指搭上了我的手腕。

半晌,听得那人说道:“脉息平稳……只是……”

“只是细滑无力,不过脉象正常,应是伤势太过伤了元气,须得休息数日便可好转,姑娘大可不必担心!”我也不待那大夫说完,便迳自吐出这一串话来。

身旁的两人一下子都没了动静。

我再一用力,终于睁开了双眼,不过光线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睛,转头看向床外。身着褐色外袍的中年男子正错愕的看着我,手指还搭在我的腕上,再往后看去,是一名婢女打扮的年轻女子,同样的错愕不已的神情。

好半天,我才费力地开口,“不知姑娘可否为我端些吃食,我想吃些东西这脉象便会强健许多。”

那名婢女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才木然的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姑娘请稍候。”

褐衣男子看着我,眼睛渐渐从圆变成了细长,嘴角上勾起笑容,“姑娘医术了得,如此,沈某便不再打扰,姑娘且安心养伤。”

沈姓男子优雅的收回诊脉的手,起身收拾药箱退出门外。

走到门外的脚步声停留了片刻,好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但他们的声音实在太小,饶是我这灵敏的听力也没能听到半个字儿。

吃过东西,我便抓住那名婢女问了好一阵。

这里果然是钟九爷的府上,而土妞则被安置在另一间屋子休息,这会儿已经差人去叫土妞过来了。

很快,门被人打开,一身干净素衣的土妞哭着扑向我,倒是被那婢女拦住了,说我身上有伤。

土妞只好卡巴着眼隔了老远看着我。我一觉睡了这么多天,乍见土妞时发现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只是那双纯净的黑眼中多了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是恐惧?是仇恨?还是对这世间的种种怨尤?

土妞说,有个留着小胡子的人这些天问了她好多事情,都是关于我的,然后就让她住进了又漂亮又大的屋子里,还给她新衣服穿,现在她每天都能吃到肉,心满意足得不得了,只是想起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她的眼中充满了矛盾,她是该恨她的父亲吗?年纪尚小的她不知该如何遮掩自己心中的种种。她恨她的父亲,可却恨不起来,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我将早已红了眼眶的土妞搂进怀里,她扑进我的怀中嚎啕大哭,问她的父亲和弟弟是不是永远都回不来的,如果她乖乖的,是不是父亲就不会吃掉她。然而这些,我却没法给她答案。

土妞哭累了,在我怀里睡了过去,我便在婢女的帮助下将她安置在我的床榻上。

将土妞安置好,我移到床边,对那婢女道:“我要见你家主子。”

婢女听见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她还是很快的平静下来,并说尽快安排。

当天下午,我在书房里见到了这府邸的主子,现下乞颜最负盛名的谋士——钟九爷。

“哎吆吆,快免礼!”钟九爷忙从书案后绕出来将我扶起,并将我引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姑娘的闺名是叫小梅吧?”坐回位子的钟九爷笑眯眯的看着我,“说起来咱们在摄政王府也有过几面之缘,听说姑娘在六夫人跟前特别得宠。”

我点点头,“小姐待我一向甚好。”

钟九爷对我的回答似乎很满意,捋了捋胡须又道:“听说姑娘离开王城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又回来了?莫非姑娘听说了六夫人的事?”

明珠和诺敏的事,我相信戴齐还没有那么糊涂会任人传播,何况以一个婢女的身份,也不会知道太多事,于是我故作惊讶的摇了摇头,“小姐她,发生了什么事了?”

“这个!”钟九爷挑了挑眼角,眼睛转了几圈才道:“六夫人遇难了。”

“什么?”我拍着桌子一下站了起来。

“哎,小梅姑娘你莫慌莫慌,听我说完嘛!”钟九爷连连摆手示意我坐下来。“摄政王府最近时运不济,几位小姐和夫人都先后去了,不过摄政王对六夫人格外厚待,将她的牌位供奉在了宗祠里,算是给她还未出世的孩子一个交代。”

“小姐她……”我咬了咬下唇,做出一副悲戚状。

“姑娘节哀,这段日子便在我这里好好休养吧。”钟九爷顿了顿,欲言又止,“姑娘跟随六夫人已久,对摄政王的喜好——可清楚?”说着钟九爷的眼睛微微一亮,一副迫不及待要去讨好戴齐的模样。

“略知一二。”看他这幅模样,我终于明白他为何同意将我留在府上白吃白喝。

“至于小梅姑娘你,是在路上遇上马贼了吗?”

我摇摇头,“我只看到了很多人,然后就被人打晕了过去,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全不记得。”

钟九爷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钟九爷是怎么发现我的呢?”土妞的父亲并没有将匕首交到钟九爷的手上,那他是如何找到我的?

“说来也巧,摄政王派我去收拾外面那帮乱民,等我赶去的时候,马贼刚刚洗劫过那里,我的手下是在一片林子里发现你和那个小女孩的。啧啧,这个世道,真是不安生。”

钟九爷的话虽然没有一丝破绽,他的眼中也没有丝毫犹豫,可我还是觉得背后没有这么简单。

自打我醒来那天起,土妞就和我住在了一间屋子里,晚上我们会聊天会谈心。为了能让土妞忘却那些不开心的记忆,我给她起了个新名字——梦蝶。

但愿过往的一切都化作她梦里的蝴蝶,飞出她的记忆。

在钟九爷的府上将养了多日,除了绝魂香还没解开,其他的都没大碍了。

梦蝶告诉我,在我昏迷的那些天,这间房子里里外外都被控制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出入,只派了一个资历老道的丫鬟在内打点,平日里也只有那名褐衣的大夫来过,连她都不让进来。

有一天她想趁着夜色来看我,却被不知名的羽箭阻拦,当时房间就在她十步开外,忽然一只羽箭从天而来,就射入了她身前的泥土里,可她抬头去看时,天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乌云漫天。然而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好像看到房门前闪过一个人影,那身影高挑,看不出男女,不过一闪就消失了,她疑心那身影是进了我的房间,便急急的去找钟九爷,却发现钟九爷早已睡得呼呼作响。最后她只得悻悻然回房,幸好第二天没听说我出什么事。

听了她的话,我沉思了很久。

一天深夜,梦蝶做了噩梦,不停的低声呼喊,我本就睡得浅,这一闹也醒了。

“别杀,别杀我阿爹……阿娘,救弟弟……鬼面……鬼面具……啊——!”伴着一声惊呼,梦蝶忽的坐了起来。

扭头看见我,她哇的一声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

很多天来,我都没有跟她提起那桩血腥的回忆,我希望她能忘得掉,可那件事在她幼小的心灵上早已刻下了烙印。

她说鬼面具,莫非又是鬼面人?难道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不知道露秋他们怎样了,还有屡次对我施以援手的黑衣人,他的伤好了没?想到这里,我明白自己不能在这里继续沉寂下去了。

然而我还没想好用何借口离开时,已经有人先一步替我做了决定。

晚上就寝时,梦蝶不意触到枕下有封信,一时惊呼了起来。

“姐姐,这里有张纸,还有个小布包。”她举着那封信翻来调去,眉头也跟着紧紧的皱在一起,我看得出她是不识字。

“梦蝶今年多大了?”我想是时候该教她识些字了,一如当年娘亲教我那般。

她抓着信歪着脑袋想了想,“前年过年时阿娘还在,那时她说我是十岁,那今年就是,就是,就是十三?”她不确定的说道。

“十加二是十二,我的好梦蝶。”我接过她手中的信,边看边笑道,可看着看着我就笑不出了。

那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人在我手中”,随附上的那一小方布包里赫然是蟠龙佩!

“姐姐你怎么了,脸色好白啊!”梦蝶咬着唇探着身子往纸上瞟。

我忙将信纸团作一团丢进火炉里烧了,又将蟠龙佩收进怀里,才坐回床上,郑重的看着梦蝶,“梦蝶,这件事你一个字也不能说给别人听,知道了吗?”

梦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得出她很想问我,却将自己心里的疑问强压了下去。

隔天开始我便观察这屋内到底多了什么人出入,终于我发现一个新面孔。

其实说起来也并非新面孔,这个丫鬟我见过几次,不过不常见罢了。午饭时是她端来的,放下饭菜她似无意的瞟了我一眼,我默不作声的走上前,压低声音道:“人在哪?”

她一愣,一脸错愕。

我不禁皱了皱眉,莫非弄错人了?

可转瞬她的神色就变了,恭顺道:“姑娘想吃甜点,那奴婢稍后就去给姑娘端来。”说罢一福身退下。

招呼梦蝶来吃饭,又嘱咐了她一番,末了拿出几本书,这还是我托那位一直服侍我的何哲大丫鬟找来的,告诉梦蝶要勤读书识字,若是不会便问问何哲。

梦蝶低头扒着饭,也顾不得抬头,闷着头点了两下。

“姐姐不教我吗?”

“姐姐也只是个丫鬟,识不了几个字。”我含糊道。

用过午膳,那名小丫鬟很快就将甜点端了来。

梦蝶何曾见过如此精致的小点,忍不住每样都吃了好几块,不过一会儿就吃得肚儿圆圆,人也昏昏欲睡。那丫鬟立刻好心的说要帮我将梦蝶扶上床。

来到床榻边,她压低声音耳语道:“姑娘会易容,化作我的模样,换了衣裳将盘子送回厨房,拿上篮子从偏门出,就说要去买豆子,门外右手边第三棵树下有人等。”

我点了点头,很快就和她换了衣服,又来到一旁将面容乔改,然后端起点心盘子正待走,见那女子端正的坐在床边,不由得问了句,“那你呢?”

她嘴边噙了一丝冷笑,只吐出一个字,“死!”

我手中的盘子不由得抖了下,险些掉下去。

她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低低的说出两个字,“使命!”说完头一歪,斜倚着床柱软了下去。

我知道她已经断了气,是在逼我走。不过幸好她给梦蝶下的药足足要睡两天才能醒来,倒不怕梦蝶会被吓到,只是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么凋零了。

我不敢再多想,就怕耽搁了时间会见不到人,我不知道他们抓的究竟是谁,无论朝晨也好,若言也罢,抑或是踏雪,她们都是亲人一般的存在,绝不可以有事。

转身出门,将门碰上,我按那女子的吩咐来到府外,只是远远看去第三棵树下并无异样,我试探着走上前几步,旁边突然冲出一团人影。

“抓贼啊!姑娘,拦住那个贼!”我本能的去拦,却被人跑空了。

后面紧跟着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子,哭泣道:“杀千刀的盗贼,抢了我的传家玉佩,呜呜,不得好死……”我也不知这是何种情形,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就见那女子抓住了我的手臂,“姑娘,我是个外来人,头一天来就被人抢了东西,可我不知道官府在哪,姑娘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官府,呜呜……”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女子一路掩着面哭泣不止,走到一处僻静的胡同里,她放下袖子,干净的脸上竟没有一滴泪。“木姑娘请跟我走吧!”

不多时,胡同里徐缓的赶出一驾马车,赶车的正是刚刚那个女子,她将头发束起,脱掉外面宽大的裙裾,里面是一身紧身劲装,乍看下竟像个小伙子。

我则坐在马车里将脸模重新调整,换回了丑女的模样。

马车出了城便一路疾行,夜幕降临时终于到了地方。

我看着眼前这个有着说不出奇怪的府邸,心下越发觉得古怪。

夜色很重,以至于府邸的真实模样瞧不大精准,但内心总是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一路上有人引着我来到一处素雅的小院,看到这里我更为惊奇了,这个院子,简直和我在百花别庄住的院子一模一样,我迫不及待的推门进入屋内,果然,屋内的摆设和布局也是一样。

“木姑娘请稍作歇息,饭菜马上就好。”

我扭过头,撇了撇嘴,“你家主人呢?”

“主子说木姑娘舟车劳顿,先用过饭,沐浴后好生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不迟。”说完恭敬地福身退下。

夜里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不停地摩挲着两块蟠龙佩,心里微微犯凉,到底是谁被捉了?

翌日清晨,丫鬟很早就送来了热水和毛巾,还有一套嫩黄的裙裾及一个小木匣。这套裙裾做工繁琐,用料上乘,领口和袖口都以金线滚边,当间用一条儒粉的轻纱捆缚。为我更衣完毕,又有几个丫鬟上前将我引至梳妆台前,打开木匣拿出珠玉环佩,精心的插在我的发辫上。

我实在不明白,这样大费周章莫不是要送我去选妃?

这一场整整折腾了一个时辰,才有人引我出门去用早膳,而我早已饿得头昏眼花。

来到餐厅的门外时就已经闻到了粥菜的香味,深深地吸了一口,颇感舒心,以至于差点撞上门内的人。

一只宽阔的手将我扶住,低声道:“走路还是这么不长心。”

不落痕迹的推开他的手,又往一旁退开几步,我才挑衅道:“多日不见,卖关子这一套你倒是学得十足。苏——德——公——子!”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得我心窝发毛,不过还是强装镇定。

只见他绕到主位挑起衣袍落座,又一挥手示意丫鬟给我安排座位。

只是没想到,丫鬟给我安排的座位居然在他旁边,我十分不悦,也不管丫鬟是不是布好了碗筷,径自走过去拉开阿德对面的位子坐了进去。

大桌子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丫鬟瞄了阿德一眼,阿德只是淡淡的吩咐道:“给她布筷。”丫鬟便利落的将碗筷移到我面前。

我也不管阿德,只低头先喝了碗干贝粥,又吃了两个小笼包,配着些小菜,将肚子填饱了,这才将筷子放于筷架上,直直的盯着阿德。

对面的阿德吃得很斯文,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

“吃饱了?”阿德忽然抬起头问我。

“人在哪里?”

他低头笑了笑,“你就不能有点耐心,等我吃完早饭?”

“我已经够有耐心的了,从昨天等到现在,你应该庆幸,我不是昨天一来就打上门的。”

他抬起头,召过一旁的家丁,和对方耳语了几句,家丁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苏德公子这次找小女子来,不知所谓何事?”

他微微一笑,“不是我找你来的,而是你自己找上了门。”

“哼,好笑!你绑了人,还送了信,我若是不来,又能如何?”想起钟九爷府上那个丫鬟的死状,我仍有一丝不忍。“你可知替你传话的人已经死了?”

他不在意是瞥了下眉头,“那又如何?”

“如何?他们在替你卖命,却只换来你一句如何,真是……”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算我眼拙,居然将鼎鼎大名的苏德公子当做了山野村夫捡回家当账房先生。苏德公子,不知可否告知,当初你改头换面忍辱负重投到我门下究竟为何?还有那天在山上的两个老人,也是为了你的计划必须丧命的吗?”

阿德放下碗筷,双手交叉支住下颌,含笑道看着我,“我只能告诉你,除了你杀了的那两人,其他人都还活着。”

“果然是做戏。”我讥笑道。“可真是下血本,商人做到你这个份儿真是绝了,只怕商人这个位子也不过是你的一个幌子。”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仿佛炸雷响起,“大胆,你是什么东西,这里的主人也是你可以训斥的吗?”中年妇人震怒的话语声由打身后传来,我看见对面的阿德面上闪过明显的不耐。

“末姨!”阿德不悦的出声。

我扭过头,正好可见一名穿着华贵的中年妇人被几个丫鬟搀着走进来。虽说她里里外外都打扮的精致到位,满头满手都是金光灿灿,可那气质神韵,和贵妇还是差太多,若是换身衣服,倒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奴模样。

“我么,自然是人,不是东西!不像您,好大一个东西!”她体态丰腴,走起路来不免有些偏坠。

“你!——你这个没教养的野女人!”那位末姨指着我气得叫骂。

“是哦,没教养的野女人被这屋子的主人费尽心思请回来,真是折煞身份啊——哎——”

“你——”她还待吼些什么,却说不出口,我感到身后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投了过来。

转回身,我笑着说道:“你也看到了,我和你这屋子还有屋里的人都八字不合,你把人交出来,我立刻就带人走,省得咱们看见两厢心烦。”

阿德高大的身形缓缓站起,绕过圆桌走到我身边,左手按住了我的左肩,沉声道:“我有说过你可以走吗?我的府邸岂是容人随意来去的。”顿了下,他又厉声道:“末姨,她是什么人你清楚,我不希望以后还听见有人碎言碎语。”

“是,是……”末姨紧张不已的应声道。

踏踏踏,一阵小碎步的跑步声从远处传来,然后我听见女子的喘气声,“小,小姐?”

我匆忙回身,门外踏雪漾红了眼眶,咬着嘴唇看向我。“真的是你,小姐!”

挣开了阿德手,我扑向了踏雪,“你怎么会在这?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我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只好拉起她的手四下打量着她,“没瘦,也没伤,蛮好,蛮好……”声音越来越小,我觉得自己的眼眶也红了,鼻子酸酸的。

这天的早餐就是这么轰轰烈烈,我和踏雪抱着站在餐厅的门外哭的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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