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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打误撞忆往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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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让,让让!”王城不愧是王城,一大早就热闹非凡,这不,街头来了几个官兵,推开熙熙攘攘的百姓,将手中的纸卷摊开贴在了墙上。

我跟着人群凑过去看了眼,上面写的是摄政王的儿子要成亲,举国欢腾、普天同庆云云。一个摄政王,居然把自己儿子的婚礼弄得跟王子的排场一样,司马昭之心啊!

虽说摄政王戴齐是孟和名义上的岳父,但在数月前戴齐携女进京挑选夫婿之时起,我便认定戴齐不可能站在孟和一侧,果不出所料,此番萧国皇帝借着种种借口意图斩杀乞颜一支,甚至牵涉了京中两大王府,戴齐都没蹦出来说上半个字儿,此刻萧国皇室中传来姐姐与孟和的死讯,戴齐非但没有作何反应,反倒张罗起他那痴傻呆儿的婚事,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哎,那个那其木可真了不得啊!”围观的人群里开始了窃窃私语。他们讲的虽然是乞颜话,我听得有些费劲,但大体还是听得懂的。

“怎么讲?”另一人接口道。

“十年前他不是刚把年近三十的闺女嫁给摄政王了吗?听说那位那小姐嫁进去后肚子一直都没动静,那其木怕攀不住这座靠山,这回又舍了自己的孙女,倒是便宜了摄政王家那位‘高人一等’的公子!”

他那句高人一等刚落音,周遭就传来高低不齐的闷笑声。

一人边笑边说道:“听说那其木得罪了萧国皇室,才被发配到巴彦边境,永不得返京。要我说就是活该,当年萧王妃在巴彦遇难,他离得那么近都不肯出兵,活该女儿给人家当妾,孙女嫁给那位‘高人一等’的公子!”

“说到这儿,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其中一人突然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嗓音。“听说那其木不肯出兵是因为对萧王妃怀恨在心。这事儿啊十有八九是真的,我姑父的姨妈的三侄女的小姑子当年在王宫里做宫婢,据说那其木的三儿子多番进宫求亲都未果,次次都被萧王妃拦了下来。要说这事儿也是奇怪,那其木虽然只是个戍边将军,但到底还是个将军,他那三儿子求亲的对象就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莫说别的,单说丫鬟配个少将军也算是上上婚了,可王妃就是不同意。你们说说,换做是谁能咽下这口气。”

“这事儿,奇怪……奇怪……”周围的人不住的点头附和着。

“哎,哎,都别说了,如今的乞颜是摄政王在执掌,我们总提那些个陈年旧事不好。”

“对,对。说点其他的。你们知不知道那家正在寻婢女呢,估计是要给那位明珠小姐做陪嫁丫鬟的。”

“哈哈,说起来那家挑婢女的条件,真是够可笑,漂亮的不要,越丑越好,哈哈——”

“那其木的夫人是出了名的母老虎,给自己孙女找的陪嫁丫鬟自然是愈丑愈好,哈哈!”

我对那家本不好奇,可是我对当年那三公子求亲一事却是好奇的不得了。当年陪在娘身边的大丫鬟除了紫锳姨母还有何人,我想娘若是不允这门亲事,必定还有更深一层的缘由,那么能原原本本将故事展现给我的,除了那家再别无他处。

“霍,你这小姑娘,长得真够……”征选的老嬷嬷一面打量着我一面又摇头又点头。“带她去见夫人。”老嬷嬷低头在名册上勾了一道,转头吩咐身边的婢女。

这里据说只是那府的临时落脚点,房屋小不说,布局更是简单。所以随行的只有那其木及其夫人,还有即将嫁人的明珠小姐的生身父母——那正国夫妇。

“夫人,张嬷嬷挑了位姑娘,让奴婢带过来给您瞧瞧。”领着我的丫鬟来到前厅紧闭的大门外低声道。里面有丫鬟应声出来开了门,引我进入正厅。

虽然这些丫鬟行为举止很规矩,但是不免有些小家子气,不知是家族武将出身的关系还是家族过小所致。

正厅里有四名女眷,正中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两鬓花白的发丝服帖的笼在发顶盘成发髻,眼角微挑,眼中透着精明。

紧挨着老妇人左手下方的位置坐了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神情倨傲,衣着光鲜,容颜妩媚。

再看老妇人右手下方的位置,同样是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神情与前者相比却不可同日而语,这位妇人神情怯懦,时不时打量着对面的年轻妇人,若是对面的人视线扫过来,她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好了。

倒是她身边的年轻女子,颇有几分自恃,若是有人看她,她便毫不客气的回看过去。

主座上的,还有那位神情倨傲的年轻妇人,以及最后这位年轻女子,模样倒是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年轻女子因着年纪小,比那位年轻妇人要艳丽不少。

“奶奶,这就是你要为我挑的丫鬟吗?”年轻女子站起身转到我身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眼神中缓缓流露出蔑视。

“怎么?你倒是不愿意?”年轻妇人听得年轻女子说话,薄唇轻动,嗤笑了声。“合着该给你找个顶顶俊秀的姑娘陪嫁?”

年轻女子也不甘示弱,反击道:“姑姑这是说哪里话,侄女我这是在感谢奶奶的一番苦心呢。虽说我容貌上佳,不惧那些个庸脂俗粉,可俗话说的好,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若是丫鬟太过招摇,要我这主子处身何处啊,我可不希望过得跟姑姑一样!”

“你这没教养的小蹄子!”年轻妇人脸色骤变,猛的咬着牙死死的扣住了椅子的扶手。

“吆,不小心提起了姑姑的伤心事,真是抱歉啊。奶奶啊,这个丫鬟我挺喜欢的,若是奶奶同意,便留下她吧。唉,最近筹备婚事太忙,忙得我头都昏了,娘啊,我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好,你来帮帮我吧!”说罢,年轻女子牵起身旁的妇人福身告退。

“不要脸的小蹄子,也不看看她是借了谁的光,竟敢这样说我!”见她们离开,年轻妇人气的猛捶椅子。

“云安!”上座的老太太终于发话了。“别让人笑话。”

我果然没猜错,坐于上座的正是那府的老夫人,而眼前这位气得差点脱相的正是早年嫁给戴齐的那府四小姐那云安,刚才走的两位便是那明珠和那正国的夫人。

那云安扫了我一眼,敛了敛情绪道:“娘,这个小蹄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若是这样,只怕她嫁进摄政王府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好歹你也是她姑姑,她不会怎样的。再者眼前我们只能指望她嫁给乌云公子,生下个一儿半女。”

“哼,指望那个傻子,还不如指望我呢!”那云安不服气的说着。

“指望你?”那夫人眉角一挑,眼一阖,手中的佛珠拨动着,“十年了,我和你爹早就不指望了!”

此话一出,那云安立马闭了嘴。

“你叫什么名字?”那老夫人眼也没睁,突然问道。

我方才反应过来是在问我,急忙答道:“回老夫人的话,奴婢叫小梅。”

“小梅?呵,”那云安轻笑一声,不屑的打量着我,“你看起来和这名字倒是一点都不搭。”

“家住哪里?还有什么亲人?”那老夫人继续问道。

“奴婢从小在王城附近的村庄长大,家中只有奴婢一人。”

“如此更好,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既然明珠也相中你了,就你吧。三巧,带她去梳洗下,顺道教她些规矩,稍晚些时候带去明珠小姐那里。”

“是。”身边的婢女应声道。

入夜时分,三巧带我去明珠房中,在那府转了半圈,我可算见识到那夫人的母老虎威风了,这府中上至院内大丫鬟,下至浣衣女厨娘个顶个都是丑女。

来到明珠房中时,她正在梳洗换衣准备就寝。

“哦?你来了?”看见我,她平淡的扫了我一眼,继续梳洗。背对着我换衣的她又道:“既是陪嫁丫鬟,有些事你也得学,这以后梳洗打扮的事就由你来做了。”

既然打定主意要当丫鬟,自然也得吃点苦,不过这和习武服药比起来,实在太小事一桩了。好在那明珠只是冷淡了些,平素并不为难我。

那明珠出嫁那天当真是隆重至极,万千的礼炮在她登上轿门的一刻空中齐鸣,王城上下满是张灯结彩,红毯从那府一路铺到摄政王府。

不过与此最为相悖的还是戴齐那位“高人一等”的公子’——乌云。

只见他拍着手站在摄政王府大门前,又跳又笑,嘴角还衔着口水,不住的嚷嚷着要娶新娘子。

我不由自主的往身旁的轿子看去,一想到里面坐着的明珠那般绝世容颜竟要配这傻子,当真——可惜!

这段日子明珠和她母亲的对话我也陆陆续续听到了些。在那府,素来是子凭母贵,那正国早年就是个风流的浪荡子,落下一身的病,成亲好几年才生下一个女儿,而那正民、那正泰都是育有儿子,相比之下,那正国虽是长子,可在家里的地位却很低,也因此,他将怒气牵扯到软弱的妻子身上,连带着女儿也未曾有舒心日子,那云安对这母女俩更是看不上眼。可谁知,如今的那家就要靠曾经最最看不上眼的那明珠来傍上摄政王府,坐稳坐牢。那明珠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自己如今的价值,跟那家开出了许多条件,譬如说给母亲买了栋院落,专门拨出人手钱物伺候母亲。她的冷静干练,我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隔天清晨,我端水去服侍那明珠起身,却在门外听见了耳光声。

“气死我了!”乌云气嚷嚷的在屋里叫着。

“相公,该起身了,妾身服侍你穿衣吧!”明珠好声好气的劝着。

“我不,除非你脱光光陪我玩。”

“相公,已经日上三竿了,妾身还要去敬茶,若是迟了,相公就再也见不到妾身了。”

“我不!”乌云耍赖的哼唧着,“凭什么爹爹可以和姨娘脱光光了一起玩,你就不肯陪我,他们说你是我的新娘子,就该和我一起玩。我不管,你不陪我玩我就把你撵走,再找别人当我的新娘子!”

屋里一阵沉默,我知道明珠必定是羞辱难当,却不能反抗,这样的明珠让我觉得很心疼。我猛地一脚踹开房门。

“谁?”床上的乌云猛地跳了起来。

“小姐,姑爷,外面有好大一个纸鸢,足有房顶那么大,好好玩啊!”我夸张的说道。一眼就看到乌云正死死的抓着明珠的衣襟在拉扯,而明珠的肚兜已然露出大半,眼眶红红的。

“什么什么?那么大的纸鸢,我要去看!”说着乌云叫着跳下床,顾不上穿鞋就往外跑。

房内就只剩下我和明珠。

明珠背过身去默默的将衣襟理好,“谢谢你,小梅!”

“小姐……”此刻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梅,把桌上的挑蜡烛的针拿来给我。”明珠扶着床沿半跪在地上道。

我忙放下水盆取来了针递给她。

她比划了几下,猛的扎向自己的手指。

“小姐!”我忙扑过去。

“别动!”她喝住我,随即将指心的血挤在大红床罩的一小方白布上。眼看晕开了一片,她才将手指放在口中吸去血迹。“这件事,你要替我保密,小梅,在这里,我唯一信得过的人,只有你!”她靠在床柱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一刻我透过明珠,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不过明珠是外刚内柔,而那个人则是外柔内刚。

这段时日来我始终不敢回想沙漠黄昏那一幕,明晃晃的刀刃、滚烫的鲜血几乎夜夜入我梦中,将我惊醒,夜深人静的时候,嘶喊声、砍杀声在我的脑海里格外清晰。

姐姐也好,明珠也罢,都是被逼着走上了不归路。

服侍明珠换好了衣装挽好发髻,便随着她去主厅敬茶。

“小姐……”我看着明珠一人在前,不由的问道:“不如由奴婢去寻了姑爷来,同小姐一道前往?”

听了我的话,明珠脚下一顿,然半刻后又道:“不必。”

主厅的气氛很是压抑,这一点在即将踏进主厅的大门外时就能感觉得到,那扇门似乎割裂了两个空间,我看到明珠在门前深深的吸了口气才绝然的踏进了门。

主厅里,正坐的黄梨太师椅上一个中年男子靠在椅背上看着我们走进来。他的脸像是刀子刻出来的,棱角分明,严苛却不俊秀,络腮的胡子仅剩下青色的胡茬,只余了两道八字须,三角的眼睛仿佛鹰眼,几乎要将人穿透。

主位的左右两侧各坐了两人,而这些人身后的小椅凳上还坐着两个妙龄少女。中年男子左手边第二位我认得,是那府四小姐那云安。

明珠提了裙摆对着五位长辈一一作揖,并上前敬茶。

主位上的正是当今乞颜摄政王戴齐,他左手第一位是二夫人,第二位便是四夫人那云安,而右手第一位的是三夫人,右手第二位的可就有些来头了。早先我曾听那府的人窃窃私语过,提到这位五夫人便是那云安当年的陪嫁丫鬟,因长得娇美又会讨人欢心,一来二去便和戴齐勾搭到了一起,从一介丫鬟摇身一变成了最得宠的五夫人。大夫人去世的早,只留下一个痴傻呆儿和张狂的大小姐苏娅,幸得戴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又幸得二夫人是大夫人的远房表妹,姐妹俩素来相好,不然这痴傻呆儿的命运真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好。与孟和订过婚的便是大小姐苏娅,不过她早已嫁人了,是啊,多么的讽刺,早在戴齐去萧国拜会前她就已经嫁人了,那时孟和还是名正言顺的乞颜王子、萧国御前侍卫统领。三夫人生的二小姐卓兰也是个张扬跋扈的主。戴齐的几个子女中唯一让我瞧着顺眼的怕是也只有二夫人生的三小姐诺敏了,至少来时的路上遇到的她没有半点虚伪,对着明珠她可以说“我不讨厌你,但也不喜欢你!”

而明珠那个挂名姑姑,在她敬茶的时候竟比正牌婆婆还要挑剔。“那明珠,你也太没规矩了,早起敬茶,莫非没有人教你?让这么多长辈在这里空等你一人,你也好意思!”说着一挥手将整杯茶打翻,任由热烫的茶水落在明珠脸上。

明珠半跪在那云安面前,闭着眼摸出帕子拭干了脸上的茶水和茶叶,其间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耳边不住的充斥着下人们的私语和低声嘲弄。

“呵呵!”五夫人突然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五姨娘笑什么?”二小姐卓兰挑了挑眉问道。

“我呀,是笑四姐姐的话。呵呵。”五夫人垂了眼角低声笑个不停。

“有什么好笑的?”那云安不悦道。

“四姐姐,你说明珠她不懂规矩,堂堂的那府大小姐怎么可能不懂规矩呢,你们瞧,明珠这一举一动多么端庄大方啊。”五夫人笑弯了眼角,媚眼轻挑。“说起来,四姐姐和明珠可都是那府的心尖尖呢,那老夫人只有四姐姐一个女儿,也只有明珠一个孙女儿,这调教规矩自然是不会惰怠了,好像明珠的礼仪老师就是四姐姐的老师吧,四姐姐你说,明珠她要是没规矩没家教的话,那四姐姐岂不也是……呵呵!”五夫人拐着弯的把那云安骂了一通。

这厢那云安面上忽红忽紫。

“吆,这么说的话,五妹妹不也是打那府出来的,还能差到哪去?”三夫人白了眼五夫人道。

明珠在我的搀扶下起身,对着上座的戴齐福了福身道:“都是明珠不好,若不是因为明珠劝不动夫君,耽误了些许时候也不会惹得姨娘们不开心。”明珠说的可怜巴巴,眼眶微红。

见状,戴齐皱了皱眉,一挥手,“好了,乌云什么样大家都清楚,今日的事与明珠也没甚关系,罢了罢了,准备用早膳吧!”

戴齐带头转身走向偏厅,几位夫人也顺势跟着起身,但除了二夫人外,其余三位夫人都是用着一种或是鄙夷或是厌恶的眼神若有似无的瞟了明珠一眼。我隐隐的感觉到,搭在我胳膊上的明珠的手在轻轻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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