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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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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宫主小心,有马贼!”门外一婢女大喊一声,就见一道血雾喷在了门扇上,刀剑立时齐鸣。

我被娘废了武功的第三日,一伙马贼闯进了长乐镇。所有人都在忙着和马贼厮杀,只有我,慢慢的移动着身子,从窗户折了出去。摔进草丛的那一刻我只觉得全身疼痛难耐,我知道这是经脉没有愈合的缘故。即便是再痛再累我也挣扎着撑起身子,躲进了客栈院落里的柴草堆里。我暗暗的庆幸,踏雪在三日前就被娘调走去执行其他的任务,若是她在我身旁,跑起来只怕还没这么容易。

院子里依旧砍杀声不断,不知过了多久,草堆外竟然有人在说话。

“老大不好了,哥几个撑不住了,那个女人太厉害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撤!咱们是来抢粮草的,不是来送命的!”

“是,是!”话音刚落,我就觉得身下的板车动了起来。

不会这么巧吧,我正好就躺在了他们要抢的粮草里?

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口凉水都能呛死,譬如说我,此时就在装满了柴草的板车上被颠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眼看我就要忍不住吐在草堆里的时候,板车终于停了。

沉重的门板声嘎吱嘎吱响起,外面传来人群兴奋的呼喊声。

“老大,你们回来了!”整齐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哈哈,弟兄们,这一趟我们抢了不少酒肉粮草和银子。”还有一个废人,我在心里默默的补充着。

“太好了!”霎时欢呼声响彻天际。

“弟兄们,今晚我们痛快的喝酒大口的吃肉!”

又是一片欢呼声。

接着板车再次开动,车轮走在碎石的地面上下颠簸,我也跟着颤个不停。这一次没有走很久,但也足以唤醒刚刚被我压制住的呕吐感。

“喂,你,过来把这些柴草抱到柴房去!”头顶上的人极不友善的喊道。

链条的声音跟着由远及近,在地上划出了声响。

“磨蹭什么,还不快点,待会儿赶不上生火烧饭,有你鞭子受的!”

听着链条在地上拖动的声音越发的近,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眼,只要挪动车上的柴草,我就会暴露出来。

“啊哈——”头顶上方的人突然打了个哈欠,“累死老子了,你,快点干活,不许偷懒,我先去睡一觉,不许偷懒听见没!”头上的人打着哈欠走远了。

可地上的锁链声依旧还在,而且越来越近,我闭上眼睛缩在草堆里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刺眼的阳关随着柴草的搬离全数落在我身上,我咽了口口水,静待对方的反应。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搬动柴草的人居然没有半点反应,我纳闷的睨了眼,背光而站的人抱着柴草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那张在光影之下有些看不清的脸孔渐渐地清晰起来。

“啊——”心底里刚刚跳出这个字,我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那人也忙将手上的柴草重新盖在我身上。

身下的板车被人推动着,没走几步,板车突然被人立起,我和那些柴草一起跌了出去。

身侧的柴草被人分出一条细缝,我听见那人在低声说:“夜里我再来。”

我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却猛然想到他根本看不见。

夜里寒气笼罩,我缩在柴堆里直打颤。虽然隔着很远,我依旧能听到马贼的欢声笑语。

蓦地,身前的柴草被人移开,我忙眨了眨有些倦乏的双眼,阿德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眼前。

他满脸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烂,脚上的草鞋眼见就要断了,然而最为突兀的还是他手脚上的铁镣。

我扶着身后的墙壁跳出柴堆,站稳后忙问道:“你怎么会在这,这手镣脚镣又是怎么回事?”

阿德摇了摇头:“一言难尽。”

“那就分两句说啊!”我冲口道。

阿德嘴角扯了扯,“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说笑。”

“好,我不说笑。”一时间我也觉得自己太没心没肺了,“咱们要怎么逃出去?”这才是正题。

“逃?不可能,这里只有一个出口,且全天有人把守。”

阿德的说法让我有些沮丧,我在地上转着圈圈,脑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

——

“唉,我说你,上个茅房至于那么久吗,是不是偷喝酒去了?”对面的守卫一手抓着钢刀,一手叉着腰,一脸的鄙夷。

“嘿嘿,还是大哥眼力好,什么都瞒不过!”我干笑着打着哈哈。

“哼,那当然了!”被我夸了两句的守卫就像翘起尾巴的公鸡,得意至极,“想当年老子在山下的时候,镇上那些个事哪个我不晓得,他们以为自己做的隐蔽,我却瞧得真亮。镇东头那个王员外和他家的厨娘李寡妇有私情,当时我就跟我那老子亲娘说了这事,我那老娘居然还说我在瞎掰。你猜怎么的,没俩月,那李寡妇的肚子就大了,王员外的媳妇儿哪里是个省油的灯,见天在镇上闹,闹得那是鸡犬不宁,可没几天她就消停了,王员外对外说他媳妇是摔了一跤脑中风了,就这么的趁热打铁把李寡妇娶进了门。大伙都以为王员外他媳妇是自个儿闹腾病的,可我知道,她是被王员外从二楼推下来的。”

守卫一唠叨起来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说的尽是些龌龊事,什么东家长李家短的。只不过他最后说的这几句话在我听来却是别有深意。

“这死冷的天,也没人来换咱们,合着就该咱俩跟这儿冻死?都是随夏侯老大出来办差的,凭什么让咱们跟这儿冻着?”守卫不满的嘀咕着。

办差?夏侯老大?

我刚想试探几句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斑鸠的叫声。

“嘿,这天儿居然有斑鸠了?”守卫抬头四处看了圈。“几年没来变化挺大啊!”

又是几声斑鸠叫。

我咬了咬嘴唇,将话题一转,“刚才那酒真是香,想不到一个小酒坊也能酿出这么香的酒。”说着,我故意咂了几下舌。

“是吗?”守卫的酒瘾被勾了起来,两只眼都放光了。

“可不是怎的,要么,大哥,我在这守着,你进去喝两杯,暖和暖和!”

“行!”守卫一听就乐了,拿了刀直奔灯火通明的大堂而去。

见他走得远了,我忙冲暗处晃了晃手,很快阿德就从隐蔽的草丛中走了出来。

“趁他还没回来,快走!”我低声道,上前拉开大门上的一扇单人小门,让阿德先行出去,我则跟在后面并随后带上了门。

——

在一处密林之中,我换掉了身上气味令人作呕的守卫的衣服,换回自己的那一身,同时也将脸模换成了那张丑姑娘的。一切就绪,我才拨开层层叠叠的枝叶冲阿德唤道:“我收拾好了!”原是背对着我的阿德转过身,慢慢的走了过来。

我瞧了他一眼,衣衫褴褛,手脚都被锁住,于是从身上取出匕首,几下砍断了链条,这些个破铜烂铁碰上西域玄铁自然断的一塌糊涂,要说马贼的物质水平较之皇室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当初锁住吴是非的镣铐可是上等的精钢,饶是我这西域玄铁打造的匕首也是费了好大劲才砍断。想到这里,刻意被我忽视多日的吴是非又一次窜入我的脑海。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想着,他现在怎么样了,好不好,有没有遇到麻烦,他的伤——停,都说好了要舍弃的,丝羽你真是个食言而肥的家伙。

我恼着自己的不坚定,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回来。

铁链是砍断了,可阿德这一身破衣服万不能再穿了,但眼下也没什么替换的,我正苦恼着,一转眼就看见了手上那身刚换下来的衣服。

“阿德,这个,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就先穿这身行吗?”

阿德不语,点了点头,接过了我手中的衣服。就在他转身的当儿,我瞧见他脊背上露出来的地方有着深浅不一的鞭痕。

“等等!”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扯过他的胳膊将衣服推上去,果然,都是鞭痕。

他猛的抽回自己的胳膊。

我皱着眉盯着他,“这些伤口不好好处理是会感染的!”

他默默的将快成破布的袖子放下,也不看我,“男女授受不亲。”

我窒了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这个!”说完丢下他钻进了密林里。

等我再回来的时候,阿德已经换好了衣服,我将怀里抱着的草叶子捧着递到他面前,“这些你拿去磨成浆,涂在伤口上。”

他瞟了一眼,跟着视线就落在了我的手上,眉头微微皱起:“你的手受伤了?”

“可能是刚才被野草划伤的,这都是小事啦,你快去把这个涂在伤口上。”我又把药草往前递了递。

阿德接过药草,一声不吭的往水边走去,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把药草在水里洗的干干净净。他的手掌极其有力,不过将药草放在掌心,双手一使劲,就将草药碾成了浆。

“拿去。”谁料阿德竟然将药浆递给了身后的我。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纳闷的问道。

“你的手。”阿德将合着药浆的药草放在我手心,然后转身去处理其他的药草,并涂在自己的身上。

我看着他先是在胳膊上涂了几处,接着他居然开始脱上衣。

我的脸嗖的一下就红了,慌忙的跳到别处。

天呐,刚刚他说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我还颇为豪迈,此时我就像是缩壳虾躲在不远处低下头死盯着自己的手。

夜幕时分,处理好伤口的阿德跟我说要立刻上路。

我想了想,昨夜我们从马贼那里逃出来,虽然跑了很久,但仍在马贼的势力范围内,确实不可久留,于是跟上阿德的脚步。我们先绕到长乐镇上,我侧面的打听到百花宫的人已然离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再看那边阿德已经跟镇民打探好了路线,虽然这附近多半是滚滚的黄沙,但也不乏像马贼营地那样的绿林,沙漠之外有官道也有绿洲。当下我二人决定从绿洲取道,至于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我已经无家可归,去哪里对我而言都无所谓了。

这一路上阿德告诉我,当日朝廷来抄济愈堂,他和田顺合力逃了出来,不过没跑多远就被追兵冲散了。他当机立断躲进了正要离城的塔库汗药商的车队里,这才趁机逃出城。在距离长乐镇不远处的地方他悄悄离开了商队,不想却被当时正在四处扫荡的马贼抓了去,锁在马贼营地当苦力。

阿德说的简略,但想来这一路必定是惊心动魄。

沿路走来,阿德时而会逋只野兔来,仔细的褪了皮毛,抹上盐巴烤了吃,而且每次都会把两条兔腿给我。每每这时,我总会想起当时一身花魁扮相的吴是非是有多厚颜无耻霸占了所有的兔腿。

感情这种东西果然玄的可以,当时我对吴是非是万般厌恶,恨不得能一脚将他踹出去,可眼下却思念的紧,愈是见不到就愈是思念。我常常在夜里对着星空发呆,却也常常告诫自己,该忘的就该及时丢掉。

“咕咕——咕咕——”某天夜里,细小的斑鸠叫声将我从梦中吵醒。我揉了揉眼睛,觉得清醒了些,这才摸着草堆轻手俐脚的爬起来。然而令我想不到的竟是,不远处铺成人形的草堆里居然是空的。我没有去四处打探,现在的我没有功夫护体,连毒功都使不出,何况那草铺旁根本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抓人不可能只抓一个。

天亮后,我再起身时发现阿德已经回来了。我没有问什么,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往后的几日,我们依旧同行,阿德依旧会抓些野味来,甚至有时会去河里扎鱼。不过随着漠北边境的靠近,温度越发的低下来,这边的河水也还是一副没有解冻的模样,阿德的狩猎目标也从野兔转为了野鹿。

然而就是那一天,阿德在狩猎的时候遇上了黑熊。

“上树!”阿德对我吼道。

我有一瞬间的呆滞,眼看黑熊越跑越近,我才回了神,手忙脚乱爬上一旁高大的树木。而树下的阿德,看着我爬上树,丝毫没有耽搁的朝着其他方向飞速跑去。

我想喊他,可是黑熊在经过我所藏匿的大树时,停下了脚步,我紧张的大气不敢喘,就在黑熊要扑过来的时候就听见远处的阿德高吼一声:“笨熊!”

那黑熊即刻调转了方向,直奔阿德而去。这厢因着黑熊的离去才稍稍松了气的又开始为阿德担忧。我藏在树杈里看着阿德猛的直挺挺的向前扑倒,而后赶到的黑熊在他身边转了一圈,随即对他踢来打去,甚至还叼在嘴里抛上天空,任黑熊怎么折磨他,阿德就是纹丝不动。

阿德的衣服因为黑熊的踢打撕扯早已破碎不堪,他的身上也一定受了很多伤。我捂着嘴想哭却不敢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熊折磨他。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黑熊可能觉得没意思了,这才放下他慢悠悠的离开。

看着黑熊的背影消失,我再也忍不住了,扶着树干爬下树,踉踉跄跄的跑到阿德身边。

“阿德!”我带着哭腔看着地上满是伤痕的阿德,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阿德你怎么样?你跟我说句话……”他身上一道道红色的又深又粗的抓痕,有几道甚至能看得见骨头。

“我……没事……”躺在地上的阿德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还试图撑着地面起身,却在下一刻重重的摔了回去。

“阿德你别乱动,我拖你回去。”趁黑熊没返回之际,我得快点行动。撑起身子来到阿德身边,将双臂从他的腋下穿过,勾住他的双肩一步一个趔趄的将他拖回宿营地。

将阿德放在铺好的稻草上,我开始在随身的包裹上一顿翻找,幸好,幸好路上我存了些药浆,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嫌,我将药汁涂在阿德几处严重的伤口上。他疼的直龇牙,眉头也皱在了一起,却也不吭声。

我仰起头眨了眨有些泛潮的眼睛,看着天边的落日低声道:“阿德你这是何苦呢,那黑熊一下就能要了人的命,你明明可以不用冒险的。”

阿德沉默了半晌,才低声回我:“你没事就好。”

“阿德,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眼睛微微一闪,别开了头。

我继续道:“你何苦屈尊降贵来救我?你的手下个顶个都是高手,别说一头黑熊,就是一群黑熊也不能奈他们何。”

阿德猛的转过头,双眼不住的在我脸上打转,“你这话何意?”

我将药瓶放在了一边,身子掉了个个儿,抱住双膝席地而坐,“那群马贼不就是你的手下假扮的吗。阿德,是你太小瞧我了,还是太高估你自己了?”我顿了顿,继续道:“这一路上你们都以斑鸠为信号,你夜里和他们相会用的就是这个信号。我虽然没了武功,但是还有眼睛还有耳朵,我能瞧得见也能听得到。阿德如果你还是要瞒我,那就太看不起我了。”

身边的人沉默不作声。

我叹了口气:“阿德,我知道他们就在附近,他们也能把你医好,所以,我们就这么分道扬镳吧,毕竟,我们不是同路人。”说罢我提起包袱,起身就要走。其实,早在很多天前我就知道了这一切,也做好了独行的准备。

刚走几步,身前突然落下几个人影,“铛”一声,对方剑已出鞘拦在我面前。

我回过头看了眼被人扶起身的阿德,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有些惨白。“阿德,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什么想法,我感谢你能将我从客栈带出来,但我想我们总该好聚好散,既然不同路何必绑在一起。”

“呵呵——”对面的阿德低笑了两声,“好,如你所愿,不过,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回来。”

“但愿你的梦想能够实现。”我一甩头,推开身前的剑,快步离开。

身后是阿德苦涩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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