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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无悔诉断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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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官道走了半日,我惊奇的发现旁边有条被灌丛遮掩的小道,当下就舍了大道奔小道前行。按紫锳姨母的暗示,我隐约知晓了姐姐他们是往漠北而去。最初我并不认为他们会选择漠北,毕竟那个摄政王极有可能是萧国皇帝的心腹,但反其道而行也未尝不是个好的选择。

娘她一直都反对我和吴是非,我又何苦回到她身边闹的两人都不痛快。说起来,现在我最想见到的两个人就是姐姐和孟和,我想,和他们一路同行应该很温馨吧,如果可以,我愿意把我余下的时光都放在他们身旁。

隔天我在路途附近的农户那里打探到姐姐一行人两日前曾来过,我的心仿佛瞬间活了起来。我谢过那人后匆匆上路,希望能早些赶上他们。

第二日的黄昏,我终于在萧国和乞颜交界的沙漠处见到了他们的身影。

那是我多日来露出的第一个会心的笑容,我几乎无法控制脚下的步伐,只觉得自己越走越快,脚下生风,走变成了跑。

“姐——姐——!”我无法自已的喊出喉咙。前方的几个身影随之一顿,正窝在璟仁世子臂膀里的姐姐猛地扭转头,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接,姐姐脸上的神情从不敢相信到惊喜万分。

可,一旁的孟和脸色却变的铁青。

我不明所以,他的视线似乎落在了我身后,我本能的回转身子过去。

黑压压的军队像是突然从土里冒出来的,各个精兵铁甲,率领他们的正是本该在京中成亲的安韦役,而他身旁,那鬼面人正盯着我。

我无法相信,他们竟会出现在这里,明晃晃的刀子映着黄昏的余晖在沙漠上砍杀而来。我听见鬼面人在说,他是一路跟踪我找来的,若是没有我,只怕还找不到。我的身子僵住了,就连刀劈来都不知道,若不是孟和落在身前护住我,我早已身首异处。

刀剑因为沾上了血迹变成了棕色,滚滚的热血从倒地的士兵身上渗进了沙土里,我满眼所见都是血红的一片。

这时,鬼面人厉喝一声,展开身形飞入半空,下一瞬,手中的尖刀已直面姐姐而来。我还未来得及甩出天蚕丝,就见璟仁世子毫不犹豫的冲上前与鬼面人厮打起来,我护着姐姐一路后退,前方不远处痛苦的嘶喊声彻底割裂了我的神智,鬼面人手中的尖刀已然刺入了璟仁世子的胸膛。恍惚间,鬼面人一脚踩在了璟仁世子身上,毫不留情的拔出了尖刀,血液如泉水喷涌,那一刻我听见了姐姐的痛哭声。

鬼面人转身朝宗清世子和孟和飞去,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探进了袖口,两只银针破风而出,成功的打乱了鬼面人的路线,可宗清世子和孟和还是挨了他一掌。这之后鬼面人瞬间飞落在我面前,闪电般打出一掌将我震飞。我倒在黄沙中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捏住了姐姐的脖颈,姐姐面色惨白,双手死死的挠着他的手腕,双脚不住的在半空蹬踹。

鬼面人掐着姐姐的脖颈,像拖着猫猫狗狗一样将姐姐拖到了安韦役的马前,丢在地上。“驸马爷,还记得你的妻子说过什么吗?”仍在马上的安韦役面色微动,眼光飘忽不定。

良久,安韦役才阖眼说道:“皇上已宣布他们遇难,既如此……”

鬼面人冷笑一声:“驸马爷是要违背妻命?”

安韦役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扶着马鞍缓缓跳下马,一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徐徐向姐姐走去,面上闪过各种神情,痛苦,不舍,辛酸,还有决绝。

“住手,孽障!”远方马蹄的奔腾声由远及近,一名中年男子率兵火速赶来。

“爹?”安韦役惊诧的转身看向来人,“你怎么来了?”

“孽障,我若不来,你还要杀了谁才肯罢休?”那中年男子跳下马匹扑上来就甩了安韦役一个响亮的耳光。

“啊——!”这一声嘶喊彻底压断了我的神经。我看见姐姐突然爬起身扑向安韦役,而安韦役则是回身一剑贯穿了她的胸口。姐姐握着腹间的剑柄仍在喃喃着:“我这一生……终于……可以为自己……做主了……这一生……我……无怨无悔!”言毕她已倒地。

鬼面人不悦的冷哼几声,扭头就要奔孟和倒地的方向。我也不知自己哪里冒出来那么大气力,一手撑着爬起身,足尖一点飞身而出,手上天蚕丝飞卷,硬是将鬼面人的尖刀截成了碎片。我护在孟和身前大喊道:“快跑!”

“要走一起走!”身后的孟和艰难的说道。

“你快走!”我几乎要哭喊出来,“是要一起死还是活下去为我报仇!”

孟和一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几声叹息后,他松开了手,沉声道:“你——保重!”说罢,他扶起宗清世子离去。

我拦住了要去追赶的鬼面人:“你要杀的人一直都是我吧,如今我就在这,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取我性命!”

他将脸凑近了几分,戏谑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还是杀不了你?”

“我赌你杀不了她!”柔和的声调蓦地从身前传来,鬼面人几乎是同时调转了身子,却还是慢了一步,一只匕首已经深深的扎入了他的左肩。

“你!”鬼面人难以置信的冲着来人低吼。

“丝羽,跟娘回家!”一袭蓝衣的女子越过鬼面人来到我面前,她的眉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

“娘!”那一瞬间我泪如泉涌,扑倒在娘怀里。

娘没有安慰我,只是揽过我的腰就要离开。

“慢!”中年男子的声音隔着黄沙的寂寥传入耳中。“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是不是!”他的声音越发激动,只是那声音已经渐去渐远。

娘没有说话,带上我飞身离去。地上,滚滚的黄沙铺天盖地而来,我听见远处的士兵在嘶喊,“沙尘来了,快跑!”

那一瞬间,姐姐和璟仁世子也被铺天盖地的黄沙所吞噬,所有的血迹,所有的情长都被滚滚的黄沙掩埋。这,算不算是生死携手?一滴泪滑下眼角,转眼间就被漫天的风沙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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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在不远处长乐镇上唯一的客栈里,娘甫进客房就甩了我一个热辣的耳光。

我抚着那半张微微肿起的右脸,整个人都呆住了。我不知道娘为什么要甩我耳光,我自认从不是个乖孩子,但娘却也从未打过我。

“娘……”一个字出口,我已经哽咽的不成声,姐姐和璟仁世子的鲜血,还有孟和他们的重伤,就像一块挥不去的阴影不停的在我脑袋里撞来撞去。我的哥哥姐姐,因为我,或死或伤,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那双美丽的眼睛不久前还温情无限的望着我,如今却要永久的长眠于黄沙之下。

“你个混账!”娘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没错,我混账,我居然没发现鬼面人沿途跟踪我,我才是真正的凶手!

就在娘抬手要再甩我一耳光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宫主,尊者请您过去,有要事相商。”

娘恨恨的剜了我一眼,这才收了手推门而出。

门板再一次响起,我以为是娘回来了,忙转身去看,不料进来的人竟然是踏雪。

“少宫主。”她手上端着漆盘,上面放着茶壶茶杯。

“踏雪,你怎么会在这?”

“这个,说来话长了。”踏雪抿了抿嘴,越过我将漆盘放在桌案上,提壶倒了杯茶。“少宫主,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宫里出了好多事。”她放下茶壶,低着头扯着衣角,也不看我。

“什么事?”我直觉不是什么好消息。

“自从你走了,宫主她,她就把若言传进了内室,少宫主你是知道的,内室只有百花宫的继承人才能去,可……可宫主这样做,分明是……”扯着衣角的手指渐渐绞在了一起,她不安的抬头看了我一眼,才继续道:“还有,前几天有个漠北来的商队到了咱们庄里,带了好多箱子,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来,是来替他家主人求亲的。”踏雪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在低喃。

“求亲?”

踏雪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是来求亲的,而且是,是跟少宫主求亲。”

我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娘,娘说什么?”

“宫主她,她同意了。宫主还说,少宫主已经及笄了,也该嫁人了。少宫主,少宫主你怎么了?”

身子虽被踏雪扶住,却依然觉得无力。

“少宫主,你先坐下歇会,要不,要不喝杯热茶吧,这儿天寒地冻的,喝杯茶能暖和些。”踏雪飞速的端了茶杯来。

对着那茶杯,我摇了摇头。

“少宫主,我听他们说,你喜欢吴公子?”踏雪蹲下身子扬起小脸小心翼翼的盯着我的脸问道。

我没有回答。

“少宫主,宫主这样做对你一点都不公平,那个漠北商人连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宫主就这么答应了。我觉得,少宫主你要是不喜欢,不如,不如我帮你离开这里。”

“若言呢?”

“嘎?”踏雪对我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

见状,我又重复了一遍,“若言呢?”

“若言,前几天宫主派她出门,好像是去找什么人,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唉,少宫主,你别走啊,好歹也先喝口水,这儿这么干燥,你连一口水都没喝怎么行呢。”

我没理会踏雪的话,推开房门闪身而出。

适才并未发现,这二层几乎是被百花宫包下了,每隔几步就有婢女在站岗,随便找人问了句,我便直奔东间而去。

“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我凭什么要关心她在想什么?”娘的不满和着怨气一并从话语里迸发出来。

“竹心,你这么做到底能得到什么,好歹你抚育了她十几年,就没有半点感情?”师祖的声音同样很愤怒,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师祖盛怒的话语声。

“感情?”娘一声冷笑:“我的感情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人抹杀了,何况一颗棋子,凭什么得到我的关怀?”

“竹心!”师祖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你这样说摆明是在侮辱你自己!”

门板啪地一声被人拉开,“雨儿,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迎面出来的师祖面色一惊。

我望着师祖,好久好久,才缓缓开口:“师祖,娘说的棋子,是我吗?”

“丝羽?”娘紧跟着走出来,看见我,两道漂亮的柳眉拧在了一起。“你学什么不好,竟然学会了偷听?”

我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来找娘,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没有听到这些话。”

师祖愤愤的回头看向娘,“这些事你自己解决吧!”而后他扭头看着我,语气放缓了不少:“雨儿,师祖从未将你当做棋子,在师祖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雨儿。”他哀叹一声,拍了拍我的肩,继而大踏步离开。

我和娘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对视了半晌。

“进来,我有话跟你说!”娘近乎命令的口吻听得我心里一阵阵泛寒。

我默默地随她进屋,关好门板。

娘背对着我,一甩袖脚,“我说过什么,你都忘了吗?”

“我不明白娘在指什么?”

娘一个回身,一掌甩在我另一侧脸上,“我说过的,不许你接近吴是非,你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吗?”

我抚着左脸,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问道:“娘是为了若言吗?”我吸了吸鼻子,“娘你放心,我不会和若言争什么,我活不长的,何必再去害人。娘你急着把我许给那个漠北商人也是为了若言吧。娘,我只是不懂,为什么呢?我是你的女儿,你辛辛苦苦抚养我长大,可我在你心里却不如一个后来的若言。”我轻笑了两声,脸颊上渐渐有了凉意:“这些我都不在意,真的,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我抬起头直视她的双眼,眼前娘的身影有些模糊,“娘,你是萧王妃吗?花露、孟和是你的儿女吗?他们,是我的哥哥姐姐吗?”

娘不语,她的脖颈处上下浮动着,猛地,她一掌挥来,将我刮倒在地。

这是今天娘甩我的第三个耳光。

“你有什么资格提他们的名字!”娘咬着牙根对我迸声,她的声音在颤抖,“你不过是我培养的一枚棋子,竟然害死我最心爱的女儿,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若不是念在你还有用处,当时我就一掌劈死你了。”

我正了正身子,扶着地面爬起身,眼泪大片大片的滑落,“娘,他们真的是我的哥哥姐姐?”

“住口!”又是一掌挥来,我再一次倒地。“你不配!”娘踉跄着走到木椅旁,扶着木椅,肩膀不住的抽搐,“花露从小身子骨就差,我为了给她调养,只能化装成尼姑去看她,年复一年,虽然每年只得相见数日,但对我而言已足够。我远远的守护着她,想让她健康成长,嫁给太子安心的当个太子妃。可是你呢,你居然怂恿她逃婚,害得她尸骨无存!”

“尼姑?娘,那个净无师太是你?”想起过往的种种,还有娘刚刚所说的话,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娘你每年离开山庄,就是去看……看他们?”那个哥哥姐姐我再也叫不出口了,我不知道有朝一日我若是在地下见到了姐姐,还能否有勇气上前与她相认,我对不住她,对不住孟和,对不住恭亲王府和永成王府的所有人。姐姐临终前说的能为自己做主,那明明是不久前我同她讲过的话,我不该说的,不该说的,我若是没有说过那番话,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没有人会送命,活着或许是痛苦,但至少还能追求幸福。

“我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希望都被你给毁了!”娘猛地将手中的椅子推开,力道之大令木椅瞬间破碎。

“娘,我的爹,他是乞颜汗王吗?唔……”娘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她那双美丽的眼中不再有任何感情,只有熊熊的怒火。

“你当自己是什么?你忘了吗,我说过的,你不过是我一手养大的一枚棋子!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当着萧国军队的面救你回来,你一向聪明得很,不妨想想。”

我觉得肺子快要炸开了,我不停的扯着娘的胳膊,希望她能放开我。我不明白,她的眼里为什么会有杀气。她当着萧国军队的面救我,难道是——

“你是想明白了?既然知道了哭也没用,把你的眼泪收起来,看的人心烦!”娘一把将我摔在地上,“跟你直说也无妨,你就是我找来的替身,我小女儿的替身!”

替身!找来的!

“娘,”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我不是,不是你亲生的?”

“亲生的?”娘轻蔑的笑了:“你从哪点看出来你是我亲生的?你长得和我没有半分相像。”说着她猛的上前将我的脸模扯掉,又抓过铜镜,揪住我的下巴愤愤道:“你倒是好好看看,你长得是什么样?”

“我——”我简直不敢相信,那铜镜里的小女孩,居然——“我的脸上没有疤?”

“没错,是没有疤,之前的都是骗你的,中毒自然不会出现什么疤痕,亏你炼毒这么多年,居然还是这么一知半解!”

对着铜镜,我摸着这张完全陌生的脸,嘴唇越发的颤抖,“娘你说你为了保护你的女儿,那么,你的女儿她,现在何处?”

娘有些伤感的别开了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让她平安。”

“那,我的生身父母,他们,又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我看见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气了,说起来你这张脸倒是和你父母有六七分相像。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仇家似乎也不容小觑,若是他知道还有个孽种在人世,必定要想法除掉你。你还是乖乖带着脸模跟我回别庄,在我找到女儿前我都会好好的待你,不过,找到她的那一日,也就是你在朝廷手中送命的日子!”

娘口中讥讽的话语让我的心彻底的寒成了冰坨。

突然娘抓起了我的双臂,冷冷的看着我道:“你的功夫自然是留不得了!”言毕,我只觉得浑身的经脉都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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