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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中一日世间千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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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宫主……”王妈端着点心在门口看着我,欲言又止。

就在昨天,我和吴是非决裂后在路上奔跑时,被人从后面提住了脖颈,丢进了马车里。那时我才看清,将我抓来的人居然是娘。

娘看了我一眼,只淡淡的说了句:“跟我回家。”那些本已干涸的眼泪似乎又找到了宣泄的当口,奔涌的一塌糊涂。

我倚在床柱上,身上半盖着锦被,面上覆着面纱,望着半开的窗外的风景发呆。

“少宫主,这还不到一年的功夫,你怎么瘦成这样了。”王妈心疼的牵起我的手,摩挲着。

我用尽最大的力气回话,却只听到了好似蚊虫的哼哼声,“王妈,我没事,能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吗?”嗓子里的声音分外嘶哑,陌生到极点。

王妈叹了口气,退出屋外。

朝晨她们也很快回到了百花别庄,济愈堂的人和事我一个都不想提起,她们似乎也看懂了我的心思,对济愈堂也是绝口不提。

自从那晚被娘带回来后,我便再没见过她。而师祖,也不知最近在忙什么,不过匆匆的来探视我一眼,没顾上多说几句就走了。

这几天来,庄内一直忙碌嘈杂,门外时常有婢女和家丁的奔走声。

想想这些天来,我总是在房间这个小角落里,连自己最熟识的山庄发生了什么都不晓得,实在是对不住每天被我吃进去的三餐粮食,空在我肚子里打了个转。更何况,方正山这等世俗奸商都听说过百花宫,不是这里面出了奸细,就是外间对此觊觎。想到这里,我忙扯开身上的被子蹦下床,急吼吼来到门前拉开房门跳出屋外。

两道门扇开启的一刹那,我彻底愣住了,门外,好似与我的房内形成了两个天地。

脚下红色的波斯毛毯沿着回廊一路延伸下去,回廊的朱漆柱子上蜿蜒缠绕着七彩的丝缎,不远处几个家丁正站在高梯上用竹棍将大红的灯笼挑上廊檐,另一侧,几个小丫鬟嬉笑着抱着一沓沓红纸穿过花园的雪地去往主厅。

这是……

“呀,少宫主!”其中一个小丫鬟眼尖的瞄见我,忙抱着红纸对我作揖。

从回廊上走下来,我看了眼她们怀中的红纸,上面似乎写了什么,于是问道:“这红纸是用来做什么的?”

几个小丫鬟听见我问,各个面色诧异,“少宫主,你不知道吗?这是给你布置及笄礼用的。”

“及笄礼?”看了眼院子角落的积雪,我在心里盘算着,距离过完年这才几天呐,怎么这么快。

“是啊。”一个小丫鬟答道:“还有半个月就到了,所以咱们大伙才这么赶呐。”

半个月?莫非我在床上窝了已经半个月了?我明明记得跟娘回别庄那天还是二月初一,怎的一晃就到二月十六了,难怪,这两天夜里窗外都是特别亮,原来是月光。

我转了转眼珠子,暗咐不妙,抛下一堆面面相觑的小丫鬟,我一路跑至书房,可是书房空空的,正巧一个丫鬟过来打扫,我一把捉住她问娘的行踪,只听见她说主厅两个字,我忙丢开她又一路跑去主厅。

“娘……可算找到你了……”一进主厅就看见娘和几个堂主在商议着什么。

“丝羽?”娘看我的眼神特别奇怪,好像没见过我似的。

其余几个堂主也是,纷纷侧开脸以手掩面,像是在——偷笑。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只得怯怯的瞄着娘,声音低低的,“娘……”

娘快步走向我,捻住袖角照着我的脸就是一通抹。

“瞧你,怎么浑身都是雪,脸上也是,这是怎么了?”

拍了拍身上的雪,我朝娘一笑:“没事,就是来的路上摔了一跤。”

娘朝身后一挥手,几个堂主见势作揖退下。

古朴典雅的主厅只余下娘和我两个人。

“在房里躲了这么久,终于肯出来了?”娘的话语里充满了责备。

“我,前几天,有点乏,所以,就……”

娘轻叹了口气,“出来就好,我想你这一路跑来也看到了,再有半个月就是你的及笄礼,到时百花宫的大小堂主都会来,你好好准备下吧。”

“是。”我点了点头,“娘,有件事……”我绞着手指,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娘瞥了我眼,“说。”

我咬了咬嘴唇:“有人也许会对百花宫不利。”

“为什么这么说?”

“我在京城认识了一个叫方正山的珠宝商,他曾跟我提到过百花宫。可我认为一介商贾,不可能会插足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何况我们百花宫从未在江湖中露面。我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但愿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可,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娘……”我抬眼看向娘,仍是没有半点波澜的面孔。

“所以,你觉得我们该严加防范?”

“是。”我使劲点了点头。

“这些事——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会派人查个明白。倒是你,好好准备及笄礼的事才是真的。”娘,她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我觉得她好累。

我点了点头,想退出主厅回房去。

“丝羽,既然你来了,正好有件事我也要跟你说。”

“恩?”娘脸色很凝重,我不知道当前对我而言,除了及笄礼还会有什么样的大事。

“我听说——你似乎对那个叫吴是非的——有意?”

有那么一刹那,我彻底呆住了,从头发稍到脚趾尖每一个地方都不会思考了。天呐天呐,娘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风言风语,半个月前我还因为他而哭的稀里哗啦,怎么可能会对这种人有意。

“娘,这简直就是八竿子也到不着的事嘛,我怎么可能——我——他——根本就不可能嘛!”我一急,说起话来也是语无伦次。

“丝羽,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娘希望你将来离他远点。”

“为……为什么?”娘虽然性情极冷,但不是那些毫无见识又无理取闹的妇人,我从不曾见过她如此针对一个人,不许我与之结交。

“不适合。”

不适合?要是认真的说起来,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和谁适合过。且不论我这个毒罐子极有可能会在哪天两脚一蹬直飞升天和仙翁下两盘棋去,单说我脸上这两条疤,能让谁日日夜夜瞧着又不生厌,这委实太难为人了。吴是非又是个相貌极好的,门当户对有时不单单是指家境,要不怎么会有鲜花配牛粪这样的话语流传,可见世人对样貌不登对的婚姻也是不太接受的。我对自己向来有自知之明,对于男子更是敬谢不敏,何况人生在世,孑然一身也潇洒的很。加之若言与吴是非也算得上是两情相悦,我在人家有情人之间横插一杠子又算哪门子。

可是,我始终还是欠着吴是非的,我揣了人家的三成功力跑路,顺带还带走了吴是非属意的美人若言,我当真是心有愧疚啊。

但我的愧疚还没来得及生根发芽,就被及笄礼从脑海里给驱逐了。及笄礼比我想象的还要盛大,虽然我没见识过别的姑娘的及笄礼,可是我敢打包票,娘和师祖为我办的及笄礼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空前规模的,说不定长公主华沅见了会愈发的想将我劈成八块。她八成会说,哼,贱命一条,也敢跟本公主比排场。

参加及笄礼是很开心了,但仅限于参加的,对于当事人的我而言,实在是痛苦万分。就像乞颜摄政王来访时被层层叠叠堆起来的四殿下一样,我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手上套的不亚于那时的四殿下。更严重的是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要端着标准的大家闺秀笑容,真搞不懂,娘为什么一定要我戴上脸模从头笑到尾,借由此落下的严重病根便是当晚结束后我在房间里已然换好了便服,脸上的表情却纹丝未动。我想掌嘴吧,但又觉得太疼,想按摩吧,不一会儿手就酸了。想着第二天许是会转好,便揣着侥幸心态蒙头大睡。转天清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发现即便是带着脸模,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甚至还有扩大的嫌疑。重症病态的后遗症在面对排骨等美味时无力咀嚼,只能无言流泪。幸好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一天半,所以,及笄礼后的第三天我特地让王妈做了一大桌美食来庆祝我的面部神经重生。

王妈端上最后一道菜后,站在桌边直直的盯着我。

“王妈,辛苦你忙了一天。”啃着排骨,望着桌上的鸡腿,我倍感幸福的说道。

“少宫主慢慢吃,慢慢吃——”王妈看着我啃得来劲,嘴唇微张微合,像是有话要讲。

“王妈是不是觉得我太浪费了,一个人吃这么多东西?”我龇着牙笑嘻嘻的问道。

“不是的,唉,少宫主……”王妈在身前的围裙上抹了两下手,扭头就要出去。

“王妈,有话就讲嘛。”

王妈回头看了看我,咬着牙摇了摇头,“本来,我是不该说的,可……”王妈仰头叹了口气,这才绕过圆桌走到我身边,俯下身在我耳边低语道:“我一个下人,本不该多嘴,可是,少宫主,我实在是忍不住。”

听王妈这样讲,我肚子里沉睡的好奇蛔虫全都活了起来,连美味的排骨鸡腿都无法引起我的注意,我将碗筷往旁一推,全神贯注的盯着王妈,“说嘛。”

“少宫主,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那天,我路过书房,听见宫主和尊者在说,在说恭亲王府的事,好像那个什么郡主逃婚,萧国皇上已经将恭亲王和永成王一家抓进了天牢,我还听见宫主和尊者说这事不能告诉你,要不你一定会不顾安危去救人……少宫主,虽然我不希望你去冒险,可是我觉得要是不告诉你,将来你知道事情经过的时候一定会很难过的。”

“你,你说什么?”姐姐她逃婚了,她居然逃婚了,可,她逃婚为什么还会牵扯到两个王府,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我听说少宫主好像是喜欢一个叫吴什么的小伙子,但是因为若言喜欢他,所以宫主不希望少宫主和他有所牵扯。我真不明白,少宫主是宫主的亲生女儿,又是这里的继承人,为什么母亲会罔顾女儿的感受?”

是因为这个原因?娘说我和吴是非不合适,难道就是因为不想让我插足他和若言?心里竟然泛起一丝丝酸意。

可这都不算什么,姐姐到底怎么样了,她好不好,是不是也身陷危难之中?

当晚我偷偷溜出了百花别庄,百花宫虽不比皇宫大殿,但戒备之森严也相去不远,我能逃得出来,一来靠的是运气,二来靠的便是决心,我要见到姐姐,一定要见到。

一路轻功飞往京城,在距离城门十余丈外的地方,我看到两扇城门之间的缝隙里透出强烈的火光,还有人影晃动。里面必定是守卫森严,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宜冒险,只能挨到第二天早上,待到城门开启再行进城。终于熬至清晨,此时我发现气氛很糟,守卫似乎都换了人,各个魁梧精壮,而且查验的极其细致。

“带着药材的一律不能过!”一个守卫在城头喊道。

药材?这两个字引起了我的注意,为什么会提到药材,莫非,济愈堂……

我暗自庆幸换了张新脸模,此刻我就是个荆钗布裙的中年妇人,胳膊上挎着小布包。很快我就通过了城门,三拐两拐在京城的荒僻小路上绕了几圈,这才摸到红锦坊的后门。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状况,一边悄悄推开后门闪身入内。

“少宫主,你怎么来了?”赵爷爷第一眼见到我就慌了。

“赵爷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济愈堂门口会有官兵把守?”原来城门的猜想竟然是真的,那药材果然是针对济愈堂来的,难道因为和恭亲王府往来过甚,所以济愈堂也被卷进去了?“田顺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抓?”

“唉!”赵爷爷摇着头长吁短叹,“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很多事情就是一瞬间的,譬如说我回百花别庄,譬如说皇上给太子和姐姐赐婚,譬如说长公主即将下嫁璟仁世子,譬如说姐姐和璟仁世子私奔,譬如说皇上大怒收押恭亲王府和永成王府所有人,还譬如说吴是非的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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