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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迹难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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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下,几个人影在我身前矗立着。一位翩翩公子就站在他们中间,扑面而来的寒风不时的掀起他的外袍,隐藏在雪狐外袍下的银白色罩衫也隐隐而出。天气很冷,冷的似乎能冻住一切。可我却不敢搓手取暖,生怕一丁点细微的声响就打破了眼前的宁静。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棕色袍子的男子低喝一声,那些假意营造出来的平静瞬间四分五裂。几个黑衣打扮的随从像是着了魔一般,风也似的冲向白衫男子。蓦地,我的心剧烈的抖了下,脚下已经飞奔而出。手上两根银针直逼背对我而奔驰的那两名随从的脊背,不料他们的后脑仿佛长了眼睛一样,身影一斜闪避开来,两人头也不回,劈掌而出,向我面门砍来。被人紧紧围住的吴是非平静的面容间似乎闪过一丝什么,我来不及细看,也无暇细想。矮身甩开头,才将将躲过两道掌风。耳边一阵风声,我忙弹身跃起,脚下一道扫堂腿抡起一片雪雾。

我不知道自己和他们缠斗了多久,但至少他们终于被我引开了,此刻,方正山还有那几个随从都在我半丈之内,而吴是非则被我们甩得远远地,仿佛那些随从的目标本来就是我一样。我喘着重气,心中不免几分得意,就算再不济还有些用处的。

“木姑娘,吴兄的事你又何须出头,就不怕别人背地里说三道四?”方正山杀意一片,面上的狰狞早已隐藏不住。

我重重喘了几口气道:“那方公子又是何意?莫非是对顶下济愈堂一事怀恨在心,想在无人之地将济愈堂的掌柜一一除掉,摆平障碍不成?”

“哼,我方某人想得到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何须如此不堪的手段。”

“既然如此,方公子为何不领着你的人退开,我可不希望小年夜里动手伤了彼此的和气。”

“和气?”方正山冷笑着,“谁伤了谁可还不好说呢。”

“是吗?”我笑着直了直身子,“方公子就这么肯定?那你知不知道,你的手下——”我扫了那几个随从一眼,才悠悠转过头看着方正山,一字一顿道:“早就中了毒!”

方正山脸上的不屑我瞧得一清二楚,他笑着摇了摇头:“木姑娘,就算你如何的想脱身,也不必编这种借口吧,他们,不是各个还好端端的站在你我面前。”

“哦?好端端吗?”我走上前,踮起脚尖随意点了其中一个随从的额头,只见那人仿佛石雕般,没有半点反应的仰躺了过去,砰地一声砸起了一片雪花。

方正山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他匆匆几步奔上前,伸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颤抖的点了一个随从的肩膀,砰,不知道方正山是被声响吓了一跳,还是被眼前的恐惧惊到了,他的身形微微一颤。不死心的他又去点其余的随从,砰,砰,砰,砰,砰!

此刻,方正山早已被吓住,双目圆睁,嘴也是久久合不拢。

“方公子,或许你不知道,我和木羽根本就是两种人。他天生心善,只道济世救人,可我呢,我以下毒为乐趣,看被别人被我毒到死生不如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痛快了!”

我看得到方正山面孔上的恐惧,他不住的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浮动着。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里高兴极了,但愿他就此被吓住,带着余下的随从跑路。虽说他身边只剩下三个随从,但是刚刚的缠斗已经用尽了我所有的气力,别说三个人,哪怕只有一个人跟我过招,我想,我铁定是撑不过十招了。

我听得见方正山重重的鼻息声,猛的,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眼角里掠过一抹残忍。“木姑娘既然有此身手,不如好好让方某见识见识。”

那一瞬间,大脑仿佛空白了,我只看见方正山绝然的一挥手,眼角处瞄见吴是非的手也微微抬起。吴是非,你为什么还是那般淡定的站立着,莫非你看不出局势已经变了,我救不了你了,连自己也救不了了,你快跑吧,千万,千万不要被抓到。

“啊!”男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可那不是吴是非的。我感觉得到,一只手轻柔的搭在了我的肩上。遍地的雪花被劲风卷起浮到半空,粘在脸上凉冰冰的,我微微侧过脸去,隔着一层薄博的雪雾,一张笑意盎然的脸就在我面前。

我无声的念出了他名字,“孟和!”

“没事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心里好暖,那股暖流冲上面颊,竟硬生生的将几滴眼泪挤出眼角。

“怎么了?”孟和满脸的笑意温和瞬间消退,“是不是受伤了?”

我不语,仍是看着他,那一刻,我好希望,孟和他就是我的哥哥。

“璟仁!”孟和突然扭过头去,向着不远处吼了声,“下手不必留情!”

璟仁?我一愣,脖子也跟着飞快的扭过去,一掌打翻正欲逃窜的随从的人不正是璟仁世子,他,他怎么会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三个随从就已经躺在了雪地里,连哼声都没有。璟仁世子掸了掸衣襟上的浮雪,转身向方正山走去。此时的方正山早没了先前的嚣张劲,整个人背贴着马车战栗不已。

坐在永成王府的马车里,我渐渐平复了情绪。孟和见我手中的茶碗空了,转身执过茶壶为我续了杯热茶。

璟仁世子并没有对方正山怎么样,倒是方正山被吓得不轻。临走前我将解药丢在了雪地里,这种小人我不屑于跟他一般见识。

马车踢踢踏踏的前行着,一旁的吴是非手里也端着一碗茶,只是他一口也没喝,热腾腾的碗茶早已成了一碗冰水,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碗茶,不知在想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出手帮了他,所以他觉得身为男子的尊严就这样被我拂掉了,故尔心里气急?我盯着他手上的碗想了半响也想不出什么名堂来,索性放弃了。这人真是奇怪得很,我虽然没有指望着他会对我说些感激的话,但是自打孟和二人赶来,并言说要送我们回去,直至上了马车,这一路上他都没有理我,甚至连看都没看。他这性格真是别扭极了。

“丝羽!”孟和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注意。虽说头一次听见他喊我名字,但总有一种感觉,仿佛很久以来他都是这样喊我的。

孟和从袖子里摸出个小巧的东西来,拉过我的手放在了我的手心里。

“这——是——?”我看了看手心里躺着的小物件,是一枚小小的平安扣,白中透绿,绿中有紫,煞是好看。

“给花露挑礼物的时候,铺子里的伙计说平安扣要买成双才可保平安,我本来还不知道这个该怎么办,后来想起你认了花露做姐姐,我讨个便宜,也算半个兄长吧,这另一个平安扣自然是要送你的。”

“但——这——”我看着那块平安扣,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是在方家铺子买的,你放心好了。”孟和的话总是那样徐缓暖心,他竟然一眼就看穿我在想什么。

我微微点了点头,低下头将平安扣戴上。

火盆并不是很旺,但我觉得车里很温暖,安逸,舒心,那股淡然悄悄的蔓延在我的心头。

不多时马车已经到了济愈堂大门前,吴是非冲着二人一拱手,转而跳下车,推开门兀自走了进去。

“丝羽,吴公子面色似乎不太好看。”孟和将我送至门前说道。

“他么……”我也觉得他脸色差到可以,但是到底为什么呢?莫非真的是跳车时摔倒了脑袋?

“吴公子,他——”孟和瞄了眼我背后,突然扯了扯嘴角道:“不说了,你快回去吧。”

“孟和,有句话,我一直想问……”

“你是说为什么我和璟仁会出现,是吗?”他微微一笑,“花露不放心你,总觉得方正山在酒宴上看你和吴公子的眼神不对,说什么都要我和璟仁跟过去看看,只有亲眼看到你平安到家才安心。还好,我们来得及时。”

姐姐!我以为,晚宴上,她的满腔心思都在璟仁世子身上,不曾想,她竟一直在眷顾着我。“孟和,替我谢谢璟仁世子,”我无意的往马车里探了探,这一路上璟仁世子仿佛将我们当成了透明人,没有交谈也没有半点注意,这人,究竟是冷情惯了,还是……脑中转了转,我暗暗恼了自己下,是与不是,又与我何关。转回目光看着孟和继续道:“也替我谢谢姐姐,还有,也很感谢你,这个平安扣我很喜欢!”

孟和没有回话,笑颜一如平日里灿烂。

从那天开始我就再没见过吴是非,我去前院的时候他必定是回了后院,而我返回后院时他又不知是从哪个侧门折回了前院。这人,真是怪的没边了。

转眼就是除夕,除了祭火神,守岁自然也是不可少的。

田顺并着几个仆人和阿德一起摔角,朝晨、若言、踏雪几个丫鬟也是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儿光着脚丫跑到雪地里踩出一个圈圈来,一会儿溜进被窝暖暖脚,然后再跑出去,再回来。原本我也是很喜欢跟她们一起闹的,可是前几天的缠斗让我伤了太多的元气,再光脚跑到雪地里只怕会提前去阎罗殿报名。我只好抱着笛子来到房东头的一颗大树下,闷头吹起了笛子。

这样的夜晚很美,院子里掌满了灯,院外爆竹隆隆,院内嬉闹声不绝于耳。此情此景,竟让我舍不得离开。

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人挨着我不远处坐了下来。

我没有理会,继续吹着笛子,他也静静地听着。一曲终将,才听得到他的话语。

“不曾想,你的笛子吹得如此之好。”

头一次听见他夸我,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将笛子默默的攥在手心里。

“你的家乡,也跟汉族的风俗一样,要守岁的么?”他的声音很轻柔,一点的不像平日里的吴是非。

我有些不解的看向他:“吴是非,你……”

他也看着我,“难得过年,大家平平和和的不好吗?”

听着他的话,我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不对,一向自信满满的吴是非何曾对人说过软话、拂过笑脸。如果不是因为我,下了化功散,又在混乱中毒发,他以刚刚恢复的三成功力救我,又怎会如此。

我总觉得心里慢慢滋生的那种感觉叫做愧疚,尤其是一个曾经被自己极度厌恶的人亲手所救,那就愧疚感就越大。

“吴是非,你说,如果要你一直这么打点济愈堂你可愿意?”我试探着问道。就在刚刚那一刹那间,我做出了一个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可能会让我后悔一辈子,但是我就是没法摒弃那种无限扩大的内疚感。

他看着我,眉头时而蹙在一起,嘴角时而勾一勾,许久后,笑意渐渐浮现。“有吃有喝,有穿有住,何乐而不为呢!”

听见他肯定的回答,我心里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于是也展颜一笑:“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以后木羽就有个好帮手了。”

哪想,他脸色竟然瞬息变幻:“你说什么?”

“过几天我就回去了,”我小心翼翼道,不知道到底哪句话令他不快,“我给木羽传了信,相信过几天他就能赶回来了。”

吴是非没有多听我讲一句,站起身拍了拍衣阙上的白雪,扭头直奔东厢房。

看着他匆匆的背影,我隐约觉得他在生气,可我猜不到他究竟在气什么。

按漠北的规矩,初一的早晨是要祭天的,可是在这里没有毡帐也没有牛羊,我只好带着几个婢女对着上苍叩了几叩首,算是祭过了天。

我知道京城的风俗便是在正月初一的早晨去庙里祭拜,姐姐必定也是要去的,因为这个习俗正是姐姐告诉我的。

将早已备好的素点心一一摆进食盒,扣上盖子,提起拉篮准备出门。来到厨房外看见穿着玄色长衫的阿德正直直的望着我手中的食盒。

我冲他一笑:“新年好,大吉大利!”

他整个人愣了愣,继而走过来要接过食盒。“这食盒都快有你半个人高了……”说着,他又愣住了。

“哪有那么夸张,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因为食盒高,而是我太矮了。”我笑着提了提食盒,要说么,他不说也罢,怎的被他一说,这食盒好像还真有点沉了。我低头看下去,可不是怎的,食盒都快到脚踝了。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阿德的手伸了过来接过食盒,转身在前头走着。

“白马寺。”

只见眼前的背影又抽了下。

我忙捂着嘴憋住笑道:“从这到白马寺好像是挺远的,不过呢,门外有马车,只消提上车便好。”

今天的白马寺分外热闹,虽说是皇家寺院,但皇家也有旨意,每年初一或是国内逢喜事之日举国之人皆可入内。

才下马车走了几步我就看到不远处停着一顶万分熟识的轿子。我满心欢喜的奔过去,轿子外的小叶看到我惊讶的“吆”了声,紧接着轿子里传来了轻细的声音,“丝羽?”随着那声音,一只白皙的手探出轿帘。

“姐姐!”伴着我的一声呼唤,容颜清丽的绝色女子出现在了轿帘之后。

“丝羽,真没想到你会来!”姐姐扶着小叶的手走下轿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起我的手。

“入乡随俗嘛,姐姐都说了今天要拜庙,我自然要来了!喏,这不是还备了好多点心。”说着我回头朝阿德手中的食盒比去。就在那一瞬,我看到阿德眼里布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就像在山上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双粗狂的眼睛里闪烁的情绪。

“丝羽,这位公子是你的朋友吧。”姐姐看向我身后的阿德问道。

“他,他啊,是我们济愈堂的账房先生。”我不知道是不是人靠衣装的缘故,那天晚上在山上见到阿德时,他穿的是一身粗布麻衣,我真的只将他当做是山野村人。可是这些日子,由打阿德记账以来,他总是穿不同样式的玄色长衫,直到那时我才开始注意,阿德的脸上有着不容忽视的英气。

“草民见过郡主。”阿德一手提着食盒拱了拱手,淡然道。

姐姐冲阿德福了福身道:“原来公子是济愈堂的账房先生,花露这厢有礼了。”

虽然眼前的景象平和融洽,可是我总觉得其中隐隐透着一丝异样的气息。

姐姐先去偏殿祭拜,我也趁机拐了阿德去正殿拜佛。趁着他不注意,我提了食盒一溜烟去了后院。好在今天人多,寺里的僧人忙不过来,也就无人有暇它顾。我凭着记忆中的印象,七拐八拐来到了藏经阁前。门就在我站稳的那一刻吱嘎一声开了,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特地来寻的高僧。

“许久不见,施主别来无恙。”那不平不淡的声音与记忆里不差分毫。

“大师也是老样子啊!”我愉快的上前几步,将食盒递上去。“前时多蒙大师出手相救,无以为报,备了些素食斋点,还望大师不弃。”

高僧目光无波,缓缓伸出手接过食盒,“施主一番心意,贫僧心中感激。”顿了顿他又道:“施主善做药膳?”

“大师果然厉害,隔着食盒都能闻到,要知道一般人就算是拿到面前都闻不出半点蹊跷。我不擅长其他,惟独通晓些药理,做药膳也是偶尔为之,不知道,不知道合不合大师胃口。”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抠着指甲,万一高僧吃了口当场喷了,我这面子里子可就通通挂不住了。

“味道不错。”不知何时,高僧打开了盖子,取了块点心送入口中。

听见高僧的话,我开心的差点合不拢嘴,忙双手合十闭上眼嘀咕起来:“感谢老天,终于没白费我一夜的苦工!”嘀咕了几句后,我笑吟吟的抬头看向高僧:“大师,藏经阁重地,我不宜久留,日后若有机会再来拜会。”说罢,我合掌鞠了一躬,转身向正殿的方向跑去。

“丝羽,你去哪里了?怎么把苏公子丢在了这里,反倒是自己跑得不见了踪影?”姐姐瞄了眼脸色发黑的阿德转头再次看向我,“唉?你的食盒呢?”

“送给寺里的僧人了!”我拍了拍手上的尘,以示大功告成。

“丝羽——”顺着姐姐警示的眼神看去,我瞄见阿德的脸更黑了。

我慢慢凑过去道:“那个,阿德,听说白马寺的膳食特别的美味,不去尝尝就太可惜了,要不,你,去尝尝看?”

阿德脸色微微有些缓转,低声道:“好。”说罢人已经走开了。

见阿德走得远了,姐姐才凑过来道:“丝羽,为什么我觉得你今天开心的有些过呢?”

“姐姐,你有没有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心里会很开心,不论未来结果如何。”

“丝羽,你……”

“我欠了一个人很多很多,不知道要怎么还这份恩情,可是这个人我曾经很讨厌他,最近我一直在想过去的种种,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厌恶他,也许,就不会害得他现下这般。”

“丝羽,你说的可是吴公子?”

我咧嘴笑了笑:“姐姐你看出来了。”

“木姑娘,你说自打你来了京城,独独就讨厌过那个吴是非,你这番说辞,任谁听了都知道是在说他。”小叶揶揄道。

“是啊,活到这么大,我好像还没那么讨厌过一个人呢,可是,偏偏就是他,帮了我最多。”

“那日晚宴我便瞧出几分,”姐姐悠然道:“从前提到他,你总是剑拔弩张,可是那天你很平静,就像跟家人在一起似的,有说有笑,融洽至极。我瞧着吴公子也不似池中之物,谈吐得当,思绪缜密,早前以为方公子已算得上是青年商人中的佼佼之辈,如今见到吴公子,方才知一山更比一山高。”

“是啊,若是他还同过去那般混账,说什么我都不会这样做的,可是——可是——”我长叹了口气,“这样的吴是非,我没法再讨厌。”

“丝羽,能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决定吗?我心里总是觉得很不安。”

“其实,”我撇了撇嘴,强压下涌上的酸涩感,“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决定在京城多留段时日。我这一生或许都没什么机会能为自己做主些什么,但是这一次我想顺心而行,或许结果不如我所愿,但是那又有什么,至少我选择过。”

“为自己做主……”姐姐低声喃喃道,“至少,选择过……”

袖子里的药瓶被我紧紧的攥住,那是莺儿给我的解药,瓶子早已空了。自此以后,被后宫女人们所纠缠的木丝羽就会离开京城,而济愈堂的正牌掌柜木羽则会回来,一个男子,应当不再会入深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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