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１１－１５章（1 / 1）
十一
圣诞演奏会结束后，尹申月终于跟那家唱片公司取得了联系，他找到了那个经济人，他想出唱片了。
他弹奏的都是世界名曲，可这些曲子在他的演绎下却别有风味，仿佛他用他的手指赋予了它们生命一样。
唱片发行当天，电台、电视台竞相报导，空前好评。
“所以说，一个人的才华是掩饰不住的。”戚牙高兴的拍拍尹申月的肩膀，仿佛他的成功就是自己的成功一样。
“牙，这才是一小步呢。”尹申月抿嘴微笑。
“好，那就让我看着你迈出最大的一步！”
迈出最大的一步。尹申月也想，但人怎么可能一步登天呢？
一个月之内，尹申月的CD卖到断货，他的崇拜者们甚至挤满了音乐教室，已经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安安静静的谱曲了。
最后，他想，干脆搬出学校，租房子去住吧，这样至少有自己的空间。
他这么告诉戚牙。
戚牙笑的别有用心，然后说：“申月，我跟你一起出去住吧，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嗯？”尹申月的确被他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样也方便我跷课啊！”戚牙得意的笑起来。
尹申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好吧！”
他们两人选了一处离学校不远的公寓，公寓不大不小，正好够两个人住，还可以放的下一架钢琴，这样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只要有钢琴，就算住在沙漠，也没有任何影响。
该去选购一架钢琴才是。
尹申月和戚牙一起去了琴行。
“申月，我可事先申明啊，我对钢琴可是一窍不通的。”戚牙忙着说。
“没关系，我来选就好。”尹申月很理解的微笑。
“申月，你的第一架钢琴长什么样子？”戚牙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
“那是放在我家客厅里做装饰用的一架白色的雅马哈。”尹申月的脸上泛起幸福的微笑，说：“听爷爷讲，我还不到一岁，就一边走一边爬的摸到那架钢琴前，抱着琴脚不放。那时，爷爷决定让我学琴，本来是想陶冶我情操的，结果却成了我再也放不下的东西了。”
“好象很有意思，为什么我小的时候就没有抱住个什么不放呢？说不定我也就此有了某方面的才能了。”戚牙挠着头说。
尹申月静静的微笑，没再说什么。
最后，他终于选中了一架斯坦伯格[Sterinborgh]，他的第一步应该是从这一架钢琴开始，才算是真正迈出的吧。现在的尹申月，唯一的目标，也许就是踏上世界钢琴的最顶锋吧。什么家族事业，他都可以抛下，应该说是终于抛下了，那是太重的担子，对现在的尹申月来说。
就算爷爷不支持，他也要叛逆一回。至少，会有支持他的人吧，至少还有戚牙会支持他。
十二
“叮咚”。门铃声传来，戚牙懒洋洋的丢下手中的WII手柄去开门。门外是个大胡子，戚牙认得这个大胡子，他是尹申月唱片公司的经理，安东尼。
他将安东尼迎了进来，为他冲了杯咖啡。安东尼开口问道：“尹申月在么？”
“他今天一早出去了，可能晚些时候回来。”
安东尼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在茶几上，说“|请将这个转交给尹申月，如果他感兴趣，请让他打电话联系我。”
“好，我一定转交。”
“那我不打扰了。”安东尼喝完了杯中的咖啡，起身离开了。
戚牙继续回到电视机前，拿起WII的手柄，又玩了起来。
傍晚的时候，尹申月回来了，戚牙正捧着一碗泡面从厨房里走出来。
“你就吃泡面呀！”尹申月将手里的一袋东西放在餐桌上。
“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戚牙的目光停留在餐桌上的那袋东西上。
“袋子里，自己看吧。”
戚牙丢下手中的泡面去翻袋子，一边翻一边说：“对了，申月。安东尼今天来找过你，丢了叠东西让我交给你，就在茶几上，你自己看。”
“哦。”尹申月应了一声，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文件，坐在沙发上看起来。
半天，屋子里只有尹申月翻文件和戚牙吃东西的声音。
“什么东西？”戚牙终于把肚子填饱了问尹申月。
“肖邦钢琴大赛的资料和本届的报名细则。”尹申月说。
“那大胡子什么意思？”
“他想让我参加比赛。”
戚牙走到尹申月身边，拿过尹申月手里的资料看起来。
半天，他说：“申月，打电话给他，你该参加。”
“为什么？”尹申月抬头望他。
“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钢琴，就要认真的走下去。”
“……”
“去吧，去试试看。”戚牙笑的很温暖，仿佛无形中给了尹申月力量。
尹申月认真的点了点头。
安东尼为尹申月安排好了一切，戚牙也一直在边上鼓励他、支持他。在他紧张的时候，在他状态不佳的时候，在他压力满身的时候，戚牙都在。戚牙帮助尹申月踏出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
十七岁的夏天，尹申月正式以天才钢琴少年之名，踏上了国际舞台。他在肖邦钢琴大赛中，一举夺冠。成了世界钢琴界，一颗升起的新星。
十三
在尹申月在肖邦钢琴大赛得奖的第二个星期，他终于接到了来自尹轩堂的电话。
“你参加钢琴比赛了？”尹轩堂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一点色彩来。
“是的，爷爷。”
“你是不是把心没用对地方？”
“……”
“适可而止！”尹轩堂的声音一下提高了许多。
“可是，我不想放弃钢琴。”尹申月试着去说出心里的想法。
“不行！不可以再碰钢琴！这是命令！你只要还是尹家的人，就要服从我的命令！”尹轩堂的语气里带有明显的愤怒。
“可是，爷爷……”
“就这样！”尹轩堂甚至没有给尹申月申辩的机会就挂上了电话。
尹申月默默的挂上电话，不言不语的窝在沙发里。
天色渐渐黑下来，大概晚上10点的时候，戚牙开门回来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他打开客厅的灯。原以为尹申月早已经睡了，却发现他窝在沙发里，睁着眼睛。
“申月，怎么了？”戚牙走到尹申月面前，看着他问。
尹申月没有回话。
“申月？”戚牙摇了摇尹申月的胳膊。
尹申月抬眼看着他，眼角有两行未干的泪迹。
“怎么了？”戚牙在他身边坐下。
“爷爷打电话了……”
“他怎么说？”
“他说，不准我再碰钢琴了。”说着说着，尹申月的眼泪又下来了。
“申月，我问你，你想继续弹下去么？”戚牙认真的问。
尹申月很用力的点头。
“那就不要在意任何人！”
“戚牙？”尹申月疑惑的看着他。
“嗯。”戚牙握住了尹申月的手，说：“申月，我永远跟你站在一起。”
笑容重新又在尹申月的脸上浮现，现在的他该去睡觉了，然后去迎接更好的明天。
屋子又再次一片黑暗，尹申月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戚牙温暖的笑容，和那张熟悉的面孔。为什么戚牙总能比任何人都更能给他温暖呢？为什么他受伤的时候总会想到戚牙呢？这会不会是爱情？想到这里，尹申月不禁害怕起来。他真的爱上戚牙了么？那不是禁断的爱情么？断袖之癖？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会爱上一个同性？不会的！尹申月越想越睡不着，越想越是害怕，于是他干脆坐起来。可是这深更半夜，他不睡又能干什么呢？可是，他一合上眼就会看到戚牙，就会想到戚牙。他要找个地方，暂时能忘掉戚牙的地方。
酒吧。
尹申月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第一次泡夜店。听人说，酒能消愁，他一杯一杯的灌着威士忌。
“请我喝一杯好么？”一个清纯可爱的华裔少女在尹申月的身边坐下，她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
“呵。”尹申月微笑着招呼酒保给这位少女一杯威士忌。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们已然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都有了八分醉意。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少女含笑问道。
“呵呵，说来你不信。”
“哈哈，你说什么我都信。”
“我爱上了一个人。”
“那是好事呀。”
“可是他是个男人，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这有什么关系？”
“同性恋呀，哈哈。”
“爱情不分性别的，你还真保守呀。”
“哈哈哈哈，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哈哈哈哈。”尹申月又灌了一杯酒。
“哈哈哈哈，我们换个地方玩玩？”少女笑的妩媚。
“好，你带路吧。”
尹申月跟着少女上了出租车，他们在一家小旅馆门口停下来。
少女领着他进了一间房。两个人抱着吻在一起。
“如果你想说你不是同性恋，就证明给我看，哈哈。”少女妖娆的笑着。
“我不是同性恋！”尹申月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
于是，这天晚上，他跟这名身份不明的华裔少女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尹申月酒醒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昨晚的那名少女早已不知所踪。他退了房，揉了揉还在发胀的头，打车回家了。
回到家的时候，戚牙已经出门去了。他为自己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努力的回忆昨天的事情。他想到了那名华裔少女，他也想到戚牙，如果戚牙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会怎么想？自己做事是不是太冲动了？他忽然又想到了那个少女说的话“爱情是不分性别的”。那么，戚牙也一样爱他么？还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门锁的声音，戚牙开门回来了。尹申月望想门的方向，戚牙的身后，跟着走进来一名少女，竟然就是昨晚那名华裔少女。
少女走到尹申月面前，微笑着说：“你好，尹申月，我叫萧忆云。”
“你……你好。”尹申月不由的结巴起来。
“申月，这个是你的FANS。”戚牙微笑着进厨房冲咖啡去了。
“申月，我们昨天见过了哦。”萧忆云神秘的笑笑。
“……”
“我对戚牙说，我是你的FANS，他就带我来见你了，还有，我告诉他了一些你的事情。”萧忆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你……你跟他说什么了？”尹申月忙紧张的问。
“没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萧忆云站起身来，冲着厨房里喊：“戚牙，不用忙了，我要到申月的签名了，这就走了。”
“你坐一会了么？”戚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不了。”萧忆云说完，转身离开了。
戚牙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端着杯咖啡，在尹申月的身边坐下。
“申月，你昨晚出去喝酒了？”
“嗯。”尹申月甚至不敢看他。
“刚刚那个女孩说她昨晚看见你了，你喝醉了还拉着她说了一堆话。”戚牙抿了一口咖啡。
“嗯。”尹申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申月。”戚牙叫了他一声，就再没言语。
十分钟的沉默，漫长的象十个世纪。
戚牙轻轻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侧身面对着尹申月。
“月，让我们相爱吧。”
“牙？”尹申月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好么？”戚牙的神情很认真，又问了一遍。
“嗯。”尹申月微笑着点了头。
十四
“明羽，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女子将热好的饭菜放在桌上。
尹明羽靠进沙发里没有回话。
“明羽，吃过了没？”女子又问了一遍。
“吃过了，你不用忙了。”尹明羽淡淡的答了一句。
“我知道今天是姐姐的忌日，你又去喝酒了？”女子在尹明羽身边坐下。
“让我一个人静静。”
“我都陪了你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忘了姐姐？”
“萧雅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女人！”尹明羽的口气有点微怒。
“那我萧娜算什么呢？萧雅姐姐的替代品？”萧娜的眼里隐隐含着泪光。
“你知道就好。”
“妈，我回来了。”萧忆云推开了家门。
“忆云，你也是，这么晚跑哪里去了？”
“没什么，出去逛了会。”萧忆云看了看沙发上坐着的尹明羽说：“叔叔，你也回来了？”
“嗯。”尹明羽应了一声。
“妈，我休息去了。”萧忆云说完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嗯，你早点睡。”
萧娜看着萧忆云走进房间，轻轻的关上房门，心里舒出一口气来。
然后，他又转向一边的尹明羽说：“明羽，忆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让他随我姓也就罢了，为何都不让她知道你是她的父亲，让她喊了你十五年的叔叔？”
“够了！我说了我要安静！”尹明羽狠狠瞪了萧娜一眼。
萧娜轻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起身，去收拾餐桌去了。
自从萧雅在生下尹申月的那天去世以后，尹明羽便离开了尹家。萧雅的妹妹萧娜收留了低落的尹明羽，萧娜一直仰慕着自己的姐夫，此番姐姐去世，她终于可以接近这个男人，她想代替姐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惜，她努力了十六年，努力到他们的女儿萧忆云都十五岁了，尹明羽还是忘不了萧雅，尹明羽怎么都不爱她。
萧忆云在房内，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着外面两个人的对话。她活的并不糊涂，她知道她叫了十五年“叔叔”的那个人，就是她的生父。她的心里萌生出隐隐的恨意，所以她去接近尹申月，她用自己的肉体去玷污整个尹氏家族，去报复自己的父亲。
她把那天晚上她与尹申月在旅馆的照片寄给尹家，寄到尹轩堂手上。
一周后，尹轩堂敲响了尹申月的门。
“爷爷？”尹申月开门时满是吃惊。
“是我。”尹轩堂径直走进屋里来，在沙发上坐下。
尹申月在他的对面坐下，低着头，完全象个犯错的孩子。
“你做过些什么？”
“爷爷，我一定要弹钢琴。”
“我不是说这个！”
“那我，做过些什么？”
尹轩堂把一叠照片扔在茶几上：“这是什么？”
尹申月拿起照片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女人是谁？”
“爷爷，我……”
“哎……说吧。”尹轩堂调整了坐姿，心平气和了下来。
“那晚我在酒吧喝醉酒了，然后，然后就跟这个少女去了旅馆，开了房……”尹申月的声音越来越小。
“希望这不是什么大事。”尹轩堂叹了口气说：“好了，我先走了，之后的事情我来处理吧。”
尹轩堂说完站起身来，尹申月也连忙起身相送。刚打开大门，尹申月就看见戚牙站在门口，手里握着钥匙，脸色铁青。
“你就是戚牙？”尹轩堂上下打量了戚牙一番，然后点了点头，离开了。
戚牙走进门来，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
“牙……”尹申月小心的唤他。
戚牙面无表情的拿起茶几上的照片，看完后，嘴角掀起一丝冷笑。
“牙……”
“尹申月，你很厉害呀。你是在玩弄我么？”
“没有，牙，你相信我，我那天完全是喝醉酒了。”尹申月想申辩。
“你还让那个女孩来告诉我你爱我？我居然还相信了！我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戚牙站起来向自己的房门走去，狠狠的摔上门，留下尹申月一个人在客厅里。
《天才钢琴少年尹申月与其妹萧（尹）忆云发生性关系》第二天，所有报纸上的头版头条都被这条消息所取代。
“月！”戚牙匆匆回来，把报纸摔在茶几上，尹申月看着这条新闻，整个人都傻了。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戚牙怒瞪着他。
“我……”
“你倒是说话！”
“我真的不知道……我那天真的喝醉了，戚牙，你要相信我。”尹申月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戚牙。
戚牙望着他的眼神，不由心软了下来，之前的气都烟消云散。他望着尹申月说：“我相信你。”
“叮铃铃”电话响起来了。
尹申月去接电话。
“申月。”是尹轩堂的声音。
“爷爷，我……”尹申月刚准备说什么就被尹轩堂打住了。
“申月，你什么都不用说，记住爷爷的话，千万别出门。”
“嗯。”尹申月突然觉得，爷爷虽然平时严厉□□，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给了他支持与依靠。
“剩下的都交给爷爷。”
“爷爷，对不起。”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尹轩堂的声音听起来明显苍老了许多。
尹申月挂了电话。
“你爷爷怎么说？”戚牙关心的问。
“他叫我不要出门。”
“是不能出门，外面已经围了好多记者了。”
“叮咚”，门铃响了。戚牙从猫眼里看出去，是一个推销员打扮的人，他把帽檐压的很低。戚牙为他开了门，他冲着戚牙抬起帽檐，调皮的笑了笑。戚牙一看，竟然是萧忆云。
“你来做什么？你已经害的申月身败名裂！”戚牙怒道。
“你不会让我这样说话吧，外面可是有很多记者呢。”萧忆云轻松的说。
无奈，戚牙只能让她进来。
“尹申月。”萧忆云走到尹申月面前说：“我应该叫你哥哥吧。”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萧忆云笑着说。
“什么？你知道尹申月是你哥哥你还做这种事情？！”戚牙一把抓住萧忆云的手腕。
“对！”萧忆云露出凶狠的目光。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跟你有什么仇？”连尹申月也愤怒了。
“哈哈，还不是你的好父亲尹明羽？他是我的生父，却让我过了十五年没有父亲的生活，我叫了他十五年叔叔！我母亲也为他苦了十五年！而他的心里只有你的母亲，只有你！”萧忆云狠狠的瞪住尹申月。
“你错了，他心里谁都没有。母亲是因为生我而去世的，他恨我入骨，怎么会想着我？他认为是我的出生害死了我的母亲。”尹申月不禁冷笑了一声。
“那正好，这件事，我们可以一起报复他。”萧忆云笑起来。
“你用申月的前途起报复？”戚牙恶狠狠的看死她。
“我还不是牺牲了我的身体？”
“你根本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戚牙怒道。
“你们又比我大多少？！”
“滚！”戚牙把萧忆云拖到门口，拉开门推出去，狠狠的把门甩上。
“妈，我回来了。”萧忆云进了家门。
“忆云，你做了什么？”
“什么？”萧忆云睁大了眼睛问。
“你去找尹申月了？你还跟尹申月……”
“妈，这种事你就不要管了。”萧忆云说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忆云！忆云！”萧忆云不顾萧娜的喊声，把房门反锁起来。
“哈哈哈哈。”尹明羽几乎是笑着进家门的。
“明羽，什么事这么开心？”
“萧娜，你看了今天的报纸没？”尹明羽开心的说：“你养了个好女儿，帮我出了口恶气！让尹轩堂那个老头走投无路了，哈哈哈哈！大快人心啊！”
“你！”萧娜咬紧了牙，说：“这是你一个做父亲的应该说的话么？”
“我就是这样的！哼！”尹明羽说完甩门离开了，留下了独自掩面哭泣的萧娜。
电话响起，萧娜去接电话。
“你好，我想找下萧娜。”一个老人的声音传来。
“我就是，请问您是？”
“我是尹轩堂。”
萧娜心里不由一惊。
“萧小姐，可否有空与我面谈？”
萧娜半天没回话，她想到尹明羽刚刚说出口的那些话，不禁心寒。
“好的，尹老先生，我愿意与你见面。”
萧娜与尹轩堂约好见面地点，挂了电话。
她决定了，要把一个埋藏了十五年的秘密公诸于世。这个秘密可以救自己的女儿，更可以救尹家。
十五
萧娜走进这家餐厅的包厅时，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微笑的站起来，伸出右手道：“你好，我是尹氏集团的董事长，尹轩堂。”
萧娜与他握手，他坐了个请坐的姿势，萧娜在他的对面坐下。
“萧娜么？”尹轩堂礼貌的问道。
“嗯。”萧娜对面前的老人充满了好感，他并不象尹明羽所说的那般卑劣。
“今天请你来，是想谈一下萧忆云的事情。”尹轩堂平静的说。
“我也没想到忆云会做出这样的事……”萧娜有点哽咽了，一想到萧忆云，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都是自己的孩子，就象我的孙子申月，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呀。”说到这，尹轩堂微微叹出一口气。
“申月，也是姐姐的孩子。”
“嗯。”尹轩堂顿了一下又说：“萧娜小姐，恕我直言，萧忆云未必是你亲生的吧！”
萧娜愣在当场，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她隐瞒了这么久的事，连身边人尹明羽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尹轩堂一语道破天机？
“萧小姐应该无法生育吧。”尹轩堂的口气依然波澜不惊，但却是在乘胜追击。
“……”
“萧小姐，说出事实真相吧！这样，你就可以挽救两个孩子，你不会想毁了他们的前程吧？”尹轩堂想了一下又说：“你放心，我们尹家会对忆云负责的。”
萧娜抬头去看眼前的老人，终于点了点头，她开始回忆当年的一切。
“不行，再这样下去，明羽迟早会离开我。”萧娜这样想的时候，终于想到了要个孩子，来留住明羽。于是他对尹明羽撒了个慌，说她怀孕了。
尹明羽终于稳定下来，但是十月怀胎，总是要生的，到时候谎言自然不攻自破，明羽还是会走。终于在她生产前，她安排好一切，在医院领养了一个刚出生的孤儿，这个女婴就是萧忆云。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个公文袋，交给尹轩堂：“这是我当年领养忆云所办理的手续，您拿去吧。”
尹轩堂看了遗言公文袋说：“我想与忆云见个面。”
“嗯，我带她来见您。”
次日，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萧娜带着萧忆云坐在尹轩堂的面前。
“忆云，我可以这样叫你么？”尹轩堂温和的问。
“嗯。”萧忆云微笑着点头。
“忆云，我和你母亲会让真相公开。你放心。”
“真相？什么真相？”
“忆云……”萧娜欲言又止。
“告诉他吧。”尹轩堂慈祥的看着她们。
“忆云，你并非我亲生。”萧娜的声音有点颤抖。
“什么？”萧忆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当年我在医院领养来的……”萧娜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什么！那我的亲生爹娘是谁！”萧忆云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悲愤。
“你是个孤儿。”
“孤儿？哈哈哈哈。”萧忆云一阵大笑。
“忆云……”萧娜想找点安慰她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忆云，萧娜平时待你如何？”尹轩堂问。
“对我很好……”萧忆云想到这，不禁流下泪来。如果不是听萧娜亲口说出，她永远都不会怀疑她不是萧娜的女儿。
“忆云，虽然你不是我亲生，但是我一直当你是我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我永远是你妈妈。”萧娜的眼里也饱含泪光。
是呀，自己本来是个孤儿，是萧娜给了她一个家，给了她母爱的温暖。她该感激的，就算她有再大的怨恨，也不该恨萧娜。
“妈！”她扑进萧娜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忆云。”萧娜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
尹轩堂默默的看在眼里，等她们母女俩平静下来，他说：“忆云，等真相公布之后，我会让申月对你负责，让他娶你的。”
“娶我？”萧忆云冷笑了两声。
“怎么了？”尹轩堂问。
“哈哈，他？首先，我不喜欢他，其次他也不会娶我，他有自己喜欢的人。”
“申月有女朋友了？是谁？”
“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呵呵，您的好孙子，尹申月是喜欢男人的，他是个同性恋！”
“忆云，不要胡说！”萧娜出言制止。
“你说什么？”尹轩堂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他跟戚牙，是一对恋人。”
“……”尹轩堂眉头紧锁，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