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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未可低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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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活得太明白太透彻,聪明到能一眼窥破世道沧桑,对人间底事洞若观火,那么一年四季便少了很多意思。有时候,难得糊涂反倒不失为一种智慧。

柳长洲眼下就是这种状态。

清河一别,陆含章那一声坦坦荡荡的“嗯”字总是时不时就回响在脑海里,总出其不意得在他稍一松懈的片刻光阴里蹦出来,叫他总是分不清这个声音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空穴来风。

一别经年,华容再会,过去的一切明明都已经被时光永远留在昨天,却可耻的伸长了胳膊揪住了今天的人。

他不知道陆含章现在的所思所想,他也总不能神经兮兮的去问一句,“喂,你还那什么……我吗”。他觉得眼下这么稀里糊涂得就挺好,他甚至想过如果陆含章永远不提到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彼此在某些问题上楚河汉界,共同保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底线,仿佛这样,就还能一成不变的继续从前的时候。

假使陆含章再度提到这些事,他要怎么办?

柳长洲把手垫在头下躺在屋顶上,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半跳。

这个问题就好像一扇通往未知领域的大门,那门后的三千世界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叫他总忍不住想推开那门往里望一望。

可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在拼命的喊:不要去!不要去想!

于是他竟然真的不再去想,手起刀落得把那些丛生的好奇齐齐割断,心里默念两遍“难得糊涂”、“难得糊涂”,而后种种不得其所的思绪都烟消云散。

或许当时也只是一种错觉。

人生如逆旅,同为苍茫天地间一兀自踽踽的远行客,合则谋,不合则散,哪里有那么多纷纷扰扰的复杂事?

他在一泻无垠的江北月色里单纯得想,是是非非转头空,人人都会有下一个前方。况且喜怒哀乐的事总漫长的一眼望不到边界,而一年又有多少时候得见明月当头?与其费尽心思去猜别人如何想法,不如携取一帘星月入怀,静候船到桥头。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远处的屋顶上突然滑过一个十分迅捷的身影,如同大鸟一样从相邻的房顶上滑过,期间规规矩矩的抱了一拳,而后目标很直接的直奔有莱山而去。

柳长洲眼睛半眯,嘴角翘了起来——郑玄歌那头有消息了。

他起身利索得跟上,直眨眼的功夫,这里的一切都恢复平静。

郑玄歌带着他一路北上,在靠近有莱山阴的半山腰上停了下来。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块体型可观的青石,闪身跃到一棵二人合抱粗的大树后,捡起一个石块朝对侧砸了出去。

那青石后突然想起了脚步声,来人脚步刻意放得很轻,但偶尔踩在干枯落叶上还有“嘎吱”的声响,没一会儿,柳长洲看见一个怀里横卧一把长刀的大汉冒了出来,直直朝着石块落地的地方走去。

附近成片的坟冢夹杂在杨树的缝隙间,几乎所有的坟包都是颇为敷衍的几抔土,有些土包还能看见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柳长洲心下了然,这大概就是衙门刑房处理公案执行死刑抛尸的乱葬岗罢。

挑这么一个地方,一方面来往的都是官府衙役,一方面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有兴趣来这里,十足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地方。跟踪三角眼周泰,跟到这么一个地方……

随后,地上一些交叉纵横的车轮印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些车轮印层层叠叠,将青石附近的土地已经压得很瓷实,在稍微远些的地方则还能看见一小截分散向各个方向的痕迹,很容易叫人联想到运送尸体的平板车。

他狐疑的看了郑玄歌一眼,郑玄歌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他一皱眉,眼光一扫,看见了那痕迹里有一粒白色的东西,和周围的黑泥土形成了鲜明对比,竟然是一粒稻米。

那个出来看情况的大汉转了一圈,而后转身就原路返回了。柳长洲垫着脚跟了几步,绕过青石一侧缘看见了一个向里凹进去的立面。

那凹处恰好藏在另一块孤立的石头后,若不是他追着方才那人的衣角,几乎发现不了那里还有一片容身之地。

柳长洲向后打了个手势,示意郑玄歌待命,自己从大青石的另一侧跃了上去。居高临下,他看到那个夹缝处稍小一些的青石下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跟个狼窝或者什么畜生窝十分相近。

扯淡,这他娘的还能推进去一辆平板车不成?

那洞口里隐隐映出些微烛光,换个角度还能看见那洞口通下去的地面上一些乱放的粗链条,仿佛藏着什么机关。

而后他就注意到了那块体型比较小的石头。那石头十分别扭的卧在地面上,或者说不是“卧”在地面上,而是深深吃紧土里,与土壤的接触面积几乎是青石的最大腰围。沿着青石一周铺陈的土壤都微微往里陷下去,在青石一周形成了个类似于盘子造型的地形。

仔细分辨就能发现,几乎所有消失的车辙都汇集到了这个青石脚下,而好巧不巧,那个青石贴着地面的部分,粗算的话,恰好能容下一辆车。

谁家的米能多到自家院子里放不下,要花钱雇这么些亡命徒,费劲巴交的运到深山老林里,还搞一个不受人待见的机关,还戒备的这么森严,这目的几乎一目了然了。

一直等到天放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老熟人诈尸一样从洞口蹦了出来——那是三角眼的周泰。

柳长洲把自己往石壁上一贴,待周泰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后摸了上去。结果他跟到了一处闹市区,看见周泰走进了一家招牌上写着“鸿运粮行”的店铺。

那店铺的排门上贴了一张墨迹新干的告示:新粮上市。

他脚步一转,吩咐郑玄歌留下来,自己朝着钦差衙门而去,心里估摸着方秉笔和杜蘅那里的消息差不多也要来了。

刚跳进墙里,金斗跟没吃过肉骨头似的大老远扑过来,立成一个人形金斗,搂着他脖子舔了他一脸口水,尾巴几乎摇成一阵狂风。

柳长洲:“……”

他象征性得摸了摸金斗的头,礼尚往来的亲了金斗一口,他还没跟金斗亲热完,又猛然遭遇了一个力大无比的拥抱,那拥抱一下子把他跟拍苍蝇似的拍到了地上,随后方秉笔那贱人的脸出现在金斗的上方:“爷,我想死你了!”完了以后还有模有样的抽了两下鼻子,简直……贱上一层楼!

杜蘅手里捧着一本账出来,觉得自己能和上司亲密接触的机会几乎微乎其微,于是也跟风相从,结结实实的给这“人肉夹心狗”上又铺了一层主要成分为瘦肉的盖面,嘴里毫不客气的拆台道:“爷你听他放屁,他方才还在给长玔姑娘写家书。”

方秉笔:“……”

柳长洲被压得七荤八素,心里简直要骂娘了。他一直觉得自己积威甚重,虽然偶尔有些抽风,但从大局上来看还是一个十分高冷的人的,怎么这帮孙子们一个两个都不怕他,还居然一个两个都他娘的这么会撒娇。

他掏出自己手使劲儿拍地面表达抗议,十分高冷的道:“都给我死开!”随后就听这这个自以为很威严的老大特别猥琐的笑了一下,幽幽的道:“难不成你们也要我亲一口?”

方秉笔、杜蘅:“……亲你妹!”

事实证明,这个贺云的粮台那台秤确实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老百姓交上来的粮,显示在台秤上是一石,实际上是一石附带一升。这样看来,几乎每一百石就能从中多出一石的粮,至于进到了谁的腰包里,那就不必再说了。

华容每年解至京城的粮食是二十万石,也就是说几乎每年,落入私人腰包的粮食就有两千石。这几乎敌得上一个中央机构中上等官员的俸禄了。

他端着手又慢腾腾的回到了鸿运粮行,洞开的大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队。

如果这个鸿运的幕后老板是贺云,那么几乎就等同于贺云在空手套白狼——百姓上缴的粮,再出手卖给百姓——他脸色突然就不好看了起来。

他早上出来的时候没有怎么留意周边,这会儿才发现鸿运紧靠着一家丝行。

有意思,江北的人穿衣多以保暖为上,丝织品很少见,这家店的出现几乎处于一个垄断的地位。他几乎就可以断定这家店的老板肯定是江南来的,结果那店里风一样奔出一个分外眼熟的身影,证实了他的想法——谢一桐。

小眼睛的谢卿云紧随其后。

柳长洲脚步一转,尾随其后,心里直打鼓,陆含章出了什么事?不是好好待在诸葛庐里么?为什么没有手下来向他汇报?

又是有莱山,不过这次是有莱山的东侧山脚下。

那里有一幢废弃的草庐,传说是前朝哪个大文豪曾经的居所,如今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满目横陈的蜘蛛网,还有长满了木耳和菌菇的墙壁。屋子正对面是一个大湖,不知是谁蕙质兰心的在那里砌了一个钓鱼台。

不过眼下这个房子十分奇怪。它的表面被人用上万根细丝包裹,那些细丝并不贴着墙体,而是隔着一段距离悬空在屋子四周,彼此平行,把整个屋子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琴房”。整个屋子的大门、窗户全都敞开,风里时不时有穿堂风吹过振动琴弦发出的细鸣声。

有这种闲情逸致并且有这种聪明才智的,除了陆含章还有谁?

他浑身轻松的靠坐在树杈上,四下寻找陆含章的身影,而后在那钓鱼台上看见了白衣胜雪的身影,他手底下放了一张琴,那琴似乎还闪着金色的光芒。

……还有他周围扛着大刀逐渐逼近的曹虎一伙鼻涕。

谢一桐边嚎边跑:“大哥!”被谢卿云一把拉了回来。

那伙人越逼越紧,陆含章看上去似乎毫不在意。他抬手朝谢一桐的方向做了个“止”的动作,而后似乎轻笑了一下,起手拨了一圈琴弦,发出了一阵十分细微的声响,可以看到曹虎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随后,与其相对的废旧房屋上那些丝线开始出现十分规整的振动,不是风刮过来带起的跳跃,而是整齐划一的弹跳开来。原先陆含章手下那点儿声音一圈一圈递推到琴房这里,那点儿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响陡然间被放大。

随着琴弦不断跳跃,那些声音不断撞击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仿佛在里面憋闷了好久,乍一遇到一个出口,就拼了命的往窗口和门口挤,只是眨眼的功夫,几乎天地间都是被放大了几十倍的那手起调。

无所不周的风也陡然大了许多。

那些声响似乎不太能让陆含章满意,他手下又继续加重力道,狠狠弹出了几个音。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琴房里来回撞击的声响被再度强行扩大,墙体上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缝,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开始左右摇摆起来。

震聋欲耳的琴音似乎被赋予了某种神秘而古老的劈天之力,裹挟着横扫千军的气势,以琴房为中心开始向四周扩散,在周围的空气里几乎激起犹如实质的声波,一圈一圈传递开来。

曹虎死死捂住自己耳朵,可那声音似乎不是通过他耳朵传进去的,仿佛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腔,直白的敲打在他的心上,他感觉到心口的位置“突突”跳的十分迅速,心跳似乎不由自主得随着那些越演越烈的音调不断加快,一下一下撞击在前胸壁,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撑着一口气拎起脚边的大刀,徒劳的朝陆含章扔过去。那把大刀擦着陆含章翻飞的衣角划过,掉落在他身后的不知名的大湖里,发出“咕咚”一声。陆含章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偏头看了曹虎一眼,嘴角攒出一个冷冰冰的笑,仿佛今天就要为这些你来我往的冤冤相报做一个了结。

措手不及间,那屋子突然像个被一箭射中核心的烂柿子一样,爆竹开花一般炸了个四分五裂,待到那些碎片被声浪抛到半空而后坠地,似尘埃落定后,那些回荡在天地间的巨大而尖锐的轰鸣终于开始逐渐变小。

与此同时,陆含章周围那些表情痛苦、拼命捂住耳朵的人齐刷刷倒地,死了。

谢一桐惊呆了。

他从来只见过这个大哥洗衣做饭,每日不厌其烦的敲核桃,顺带给他讲一些什么诸如“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的胡话,还从来没见过朝夕相处了一年的大哥能够这么干脆利索的干掉这么多人。

他的大哥背山而立,眉眼低垂,面目无波,仿佛是骨子里沉睡了上千年之久的某些东西渐趋苏醒,有种与天地同高的洒脱。

他挣开谢卿云的束缚,脚下顿了一下,还是呼啸着奔跑了过去。

陆含章端着手绕出来,说:“站着别动。”

“我以前跟你讲过‘天塌下来长人顶’的话你还记得吗?如果天真的塌了,自然轮不到你去顶,因为你太矮了,顶天不是你的强项。

“你要记得,世无乏才之世,每一个时代都有层出不穷的人才,一件事情,能够完成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一桐,如果你要不虚此生,不是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而是要成为一个世所必可少之人。可是天下这么大,离了谁都如常有一年四季。因为这时候你的对手是自然,输家只能是你。”

“不是要你万事皆能为,而是要你能为人必不可及之事。这时候你的对手是人,如果战胜了他们,差不多就算是不枉此生。”

“世人多怂,“怂”,其为字上从下心,无能懦弱的人从其心,叫做‘废物’;心怀万里雄奇的人从其心,叫做‘志士’。废物也好,志士也罢,如果你天生资质平平,我都希望你能做一个高尚的人。‘桐江一丝,汉系九鼎’,人谓高尚其事。所谓高尚,意思就是‘尚、高’,身可伏于尘埃,心不可无图南。”

他伸手指了指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而后张开怀抱,手心朝上,语气平静的道:“手无寸铁,一捻风棱傲骨似铁;身无利器,风月山川尽皆为器。我要你永远记住,造化可友不可敌。”

话音刚落,他背后那不知名的大湖水面开始发出一种类似沸水滚锅才发出来的“咕嘟”声,仿佛谁躲在水下将那万顷碧波加热一般,原本平整无波的水面开始躁动不安的翻滚起来。那股趋势越滚越大,突然间,远远近近的水面都炸起约五丈高的水柱,一条一条直直垂立在湖上,像是方才那一阵轰鸣声音过后的滞后反应。

一时间,此间干枝落叶、飞禽走兽争相多路奔逃,水柱跌落下来,砸在水面上的巨大声响为这场似乎持续了好久的轰鸣画上了一个句点,而后整个水面上浮起一层鱼肚白——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天、地、人三者尽合于一囊而变色。

柳长洲一直清楚陆含章骨子里的秉性,凡事但求一个“至”字。但他还是第一次听见陆含章一字一句的将它讲出来,这种感觉很奇怪,一个从来都不曾袒露胸襟的人突然自剖其怀,总好像有些别样的含义。

他一眼扫见站的最近的谢一桐,只看见那小孩儿一脸痴呆的看着前方,嘴巴张大成圆形……这他娘的在教育下一代呢。

柳长洲不知道曹虎这帮人是怎么缠上来的,不过他们显然踩到老虎尾巴了,但好歹也是几条人命,他还得去方秉笔那里打声招呼给备个案,给杀人凶手包庇一下罪行。他刚打算撤,就看见一直站得四平八稳的陆含章似乎踉跄了一下,听见他说:“卿云,带一桐先走,我有话和柳师爷说。”

他一顿,心跳蓦地加快,一时间觉得脑子有些发蒙,硬着头皮似的一步步蹭过去,才刚到陆含章身前,鼻尖就是一股十分浓重的血腥味儿。眼前的人脸上全是虚汗,面色发白,似乎方才那个掷地有声的陆含章只是一个幻象。

陆含章长舒了一口气,支撑不住似的借着柳长洲的胳膊把自己扶正,虚脱道:“小破孩儿就是容易骗,英雄主义简直一骗一个准。”

柳长洲:“……”

他心里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忐忑,不知是怕他说出些什么,还是怕他不说出些什么,一股滔天而起的矛盾顿时横亘在胸腔,把他心口堵得严严实实,叫他的一瞬间犹如重回一年前那个远行的小舟。

他眼光四处游移,不自然的扫向别处,看到不远处那张琴上的琴弦居然是金丝制的,上面还在滴着血,整个琴座被染得血迹斑斑。他有些疑惑的抓起陆含章的手腕,那双手的掌心和手指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割伤和勒出来的红痕。

然后他就不能不震惊了——他攥着陆含章的手腕,手下的脉搏慢到了一定程度,一个呼吸才能捕捉到一次,但每一次的跳动振在指尖的力度却是正常的。

陆含章就势在柳长洲肩膀上蹭了蹭自己的手,又拎起自己手腕甩了甩,“嘶”了一声,嫌弃道:“愣着干嘛,你没药么?”

……原来叫他过来是为这事儿。

他原先有些七上八下的心重新坐回到心包里,砸的心口有些发烫。随后有股淡淡的遗憾探出了头,随着遗憾而来的,就是对陆含章眼下这副见鬼模样的隐忧。他把那药拿出来,示意陆含章把手铺平,跟天女散花一样胡乱洒了一片,随口问道:“你那些丝线都哪找来的?”

陆含章老老实实的平铺着手,满不在乎道:“经纶里的,我拆了所有的琴。”

柳长洲手上一抖,不可思议道:“许赋会掀了你的,那老王八能把你皮扒了你信不信?”

陆含章一挑眉:“自然有交换条件好不好?你们经纶的琴师不是被那俩孙子逼走了么,下一任是我。怎样?叫声山长来听听?”

柳长洲面无表情的收好了药,表示“爷不感兴趣”的就要走,猝不及防被陆含章一把攥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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