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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三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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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尚未全部摘下的白幔竟让炎热的京城带上了一丝凉意。伫立园中,曹植望着与地上的缟素形成鲜明对比的布满火烧云的天空,不知想着什么,竟渐渐出了神。

曹丕制止了下人的通传,独自一人信步踏入园中,抬首便见到了这样一幅景象:傍晚的天空被夕阳与云霞染成了火一般的红色,余辉洒在园中,枝叶繁茂的树上缠着条条白布,此刻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非但没有暖意,强烈的色调冲突倒愈发凸显了哀伤。树荫之下,一袭素色单衣的俊美青年半仰首而立,下颌与脖颈连成一道完美优雅的曲线,令曹丕不由想要伸手抚摸。柔软的丝绸在傍晚的微风中翩跹,透过树影的点点光斑投在他的身上,竟仿佛带上了生命般开始流动。眸中晶莹的哀伤,身上流转的暖阳,便如此奇异地在曹植身上结合在了一起。曹丕蓦然停下了脚步,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生怕打破这一幕矛盾又和谐的美景。

倒是曹植先注意到了园中的“不速之客”,带着些疑惑的眸子朝曹丕所立之处转了过来。待看清来人,眉眼立刻一弯,嘴角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弧度:“堂堂天子,怎么每天跑我这儿蹭饭?”

曹丕失笑,下一刻故意摆正了脸色:“你这儿的饭菜还不是朕供的?你居然敢说朕蹭饭,看朕等下不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曹植自是不怕他的,几步从树荫下走出,光影流转间,在距离曹丕十余步的地方站定,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道:“不知陛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实乃罪过罪过,还望陛下高抬贵手放过臣下……”说着说着,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曹丕再也绷不住,索性几步上前一把将曹植箍进了怀里,故作狠状地捏了捏那俊挺的鼻子,“恶狠狠”道:“罪加一等!”

曹丕自然不可能真的将曹植抓到有司去“治罪”。当月上中天,房内的喘息亦渐渐平复,枕着曹丕的胳膊,曹植忽然道:“也不知道三哥到了那边能不能见到父亲大哥和冲弟。”

曹丕一愣,转而道:“难道不是不遇上更好么?说明他们都好好地去投胎了。”

“恩……也对。”曹植蹭了蹭,忽然抬起眼认真地看着曹丕:“子桓,你说三哥那么健壮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曹丕呆了一下,心头忽然一跳:“你怀疑……”

一根白玉般手指堵住了曹丕接下来的话:“子桓,我想,我还是不要随你东征了。”

握着曹植的手猛然被抓紧:“莫非朕身为天子,还不能……”

“世人往往只看到上位者叱咤风云的一面,却不知为上位者,往往需舍常人所不能舍,忍常人所不能忍,如此方能为常人所不能为。优于常人的富贵尊荣,凌驾于常人的权势地位,总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植儿……”顿了顿,曹丕似乎有些艰难地继续说道,“说了你别生气。当我真正坐上宝座的时候,你知道吗,我真的有了一种苍生万物尽在我脚下的感觉。那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满足感……那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种若有人可能让我失去宝座,哪怕只是萌芽,我也要毫不留情地扼杀……那种,哪怕是双手沾满血腥,哪怕是负了一切,也要保住那份权势的冲动……然而,当我走下王座,当我抱着你的时候,我又忽然觉得,权力、地位……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有你……但走出了这间屋子,我又会想:这样会不会太傻……植儿,我……”

额上忽然一疼,却是曹植拍了一下:“傻!怎么不傻?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呢。不过,”手指下划,停留在曹丕的胸口:“最重要的,还是你心中的这杆秤如何衡量。”

黄初四年七月,曹植徙封雍丘王。

谒帝承明庐,逝将归旧疆。清晨发皇邑,日夕过首阳。伊洛广且深,欲济川无梁。泛舟越洪涛,怨彼东路长。顾瞻恋城阙,引领情内伤。

太谷何寥廓,山树郁苍苍。霖雨泥我涂,流潦浩纵横。中逵绝无轨,改辙登高岗。修坂造云日,我马玄以黄。

玄黄犹能进,我思郁以纡。郁纡将何念,亲爱在离居。本图相与偕,中更不克俱。鸱枭鸣衡轭,豺狼当路衢。苍蝇间白黑,谗巧令亲疏。欲还绝无蹊,揽辔止踟蹰。

踟蹰亦何留?相思无终极。秋风发微凉,寒蝉鸣我侧。原野何萧条,白日忽西匿。归鸟赴乔林,翩翩厉羽翼。孤兽走索群,衔草不遑食。感物伤我怀,抚心长太息。

太息将何为,天命与我违。奈何念同生,一往形不归。孤魂翔故域,灵柩寄京师。存者忽复过,亡殁身自衰。人生处一世,去若朝露晞。年在桑榆间,影响不能追。自顾非金石,咄唶令心悲。

心悲动我神,弃置莫复陈。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恩爱苟不亏,在远分日亲。何必同衾帱,然后展慇懃。忧思成疾疢,无乃儿女仁。仓卒骨肉情,能不怀苦辛?

苦辛何虑思,天命信可疑。虚无求列仙,松子久吾欺。变故在斯须,百年谁能持?离别永无会,执手将何时?王其爱玉体,俱享黄髪期。收泪即长路,援笔从此辞。

雍丘,王府,迈入后院的那一刻,曹植一时抑制不住,两行清泪便顺颊而下:一模一样,和鄄城的王府,一模一样……手不由抚上了挂于腰间的玉玦,十年前,自己通过双陆从曹丕手上赢来了这块玉玦,之后便一直随身携带,只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从小佩戴的饰物,早已浸染透了他的气息。也不知是否因为被自己也携带了这么多年,如今,他每当把玉抚摩之时,总能从中感到一股交融的气息,令他无比心安。待回过神,曹植才发现,自己竟把那玉玦紧紧地贴在胸口……

同时,洛阳皇宫,曹丕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要透过层层宫墙、重重山水,看到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植儿,你可知道,这宫室再华美,对于我而言,也不如当日我们一起长大的那所庭院啊……

八月,太尉贾诩以七十七岁高龄离世,谥曰“肃侯”。

黄初五年,曹丕立太学,制五经课试之法,置《春秋谷梁》博士。同年,曹丕将诸王皆改封为县王。十二月,下《禁淫祀诏》:“先王制礼,所以昭孝事祖,大则郊社,其次宗庙,三辰五行,名山大川,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叔世衰乱,崇信巫史,至乃宫殿之内,户牖之闲,无不沃酹,甚矣其惑也。自今,其敢设非祀之祭,巫祝之言,皆以执左道论,着于令典。”

黄初六年三月,曹丕东征孙权。十月,兵临广陵故城。然天大寒,舟师不得入江,遂引军还。归途路经雍丘,曹植亲自出城迎驾。

触景生情,熟悉的景致似乎总能触动熟悉的情怀。眼中映着一般无二的摆设,曹丕不由有些恍惚,仿佛自己此刻回到了鄄城。锦被之上,似乎正趴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大的孩子似乎正在对小的孩子说着什么,小的孩子仰头看着大的孩子,一脸的专注,还时不时地向大的孩子提出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大的孩子却没有半点的不耐烦,不断地停下自己的叙述,认真地为弟弟解答着。刀光血影里挣扎前行,断肢残骸中死里逃生,心中的支撑,竟只是一声糯糯童音,一根勾着自己小指的小了一号的手指。

“触景伤情这种事情不适合你,子桓。”蓦然,身后传来属于青年的清润而带些深沉的嗓音。曹丕猛然回首,便见到了牵绊了自己一生的人儿。

嘴角一如既往地不由自主地扬起,曹丕微微挑眉:“那植儿以为什么事适合我?”

“上马提枪,下马挥毫,大事公正,小事宽容。”放下手中酒坛,曹植一脸严肃。

曹丕却一下子笑了出来:“你说的这些是为君者所应做之事,而非为曹子桓者所应做之事。”

“子桓既为君王。两者身份又岂能完全分割?”摆开两只酒碗,曹植垂首答道,发丝低垂,神色难辨。

腰上猛然传来一股大力,曹植脚下一个趔趄,却被身后之人稳稳地抱在怀里。倒酒的手一抖,玉液琼浆洒到了手上,又顺着肌理纹路往桌面上滴去。曹植心头猛跳,放下酒坛欲取手绢擦拭,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酒香在空气中弥漫,不容抗拒地,手被向后抓去。“如此美酒,别浪费了。”随即手上便传来了熟悉的濡湿温热,瞬间一阵酥麻感从指尖传来,一下子贯穿了全身,曹植不由一颤,几乎就要站立不稳,幸好腰上传来了坚定的力量,方勉强稳住了身形。

酒液早已被舐尽,曹丕却不放手,曹植呼吸急促,双膝阵阵发麻,终于支撑不住,一下软倒在了曹丕的怀里。似乎等待已久,曹丕略一使力,将曹植打横抱了起来。曹植低呼了一声,忽然挣扎了起来:“别……”

用唇堵住抗拒的话语,唇齿厮磨间,曹丕含糊问道:“你难道不想……”

抵抗着阵阵意乱情迷,曹植努力保持着一丝清明:“我已经……已经老了,不……”

唇上被惩罚般地一咬,曹植还没来得及呼痛,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回过神,已陷入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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