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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招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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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第一缕的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那一直笼在黑暗中的城市开始焕发出应有的活力。阴影随着光照慢慢的上移,但当太阳升的很高的时候,南宫秋玉任然还有着半个身子被阁楼飞檐给遮住,枯坐一夜,脸上的表情看的不大真切,只是那个不断敲击着椅子扶手的声音在这一层响了一宿。

“大哥,楚霆初已经收到一个旁支被灭的消息了。”

南宫秋宇不知何时站在了南宫秋玉的身后,极其相似的面容上虽然看不出刚毅,但却透露出一种淡然,就像一张人皮面具挂在脸上,永远也看不见后面的表情。

敲击着的手顿了顿,随后挥了挥让南宫秋宇下去了。

“等等!”就在南宫秋宇走到楼梯口,要下去的时候,枯坐一夜的男人突然开口,带着一种沙哑的音:“小妹她......”

“小妹她没事,她不过就是怕这么多年的隐忍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让大家都白白付出这么多年的心血罢了。”

淡然的面容说着一种好像再平常不过的事,好像,这么多年的隐忍中,他没有参与一样。

“走吧,去飞花雪苑看看。”

“啊~!”

一声惊天的喊叫穿过纱帐,被硬生生的围在了屋子里。

粉色的纱帐打开了一角,随后又快速的合上了,而就是刚刚露出的一角,刚好看到了蚕丝锦被中有着一藕雪白的臂膀露在了外面,长长的秀发整整齐齐的披在玉枕之上,倾城的容颜上带着一抹异样的潮红,大大的眼睛中带着一种迷离,不管是谁看了都会深陷进去。床外的地上落了一件紫黑的长裙,不远处的椅子上披了一件月白色的法袍。

等等!那个修长手指是什么鬼?快速抓过衣服又干嘛?大清早了你不要睡个懒觉,就不能让你的衣服好好的睡个懒觉吗?你这么用力,会把人家给弄醒的!你这样很不礼貌的哎。

不过,此刻的迦然好像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没有考虑到自己一声惊叫会不会吵醒客栈里的人,也没有考虑到会不会吵醒床上的墨语,更没有考虑到,他这一声惊吼,那吼的叫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闻者无不捂耳后退,听者无不鸡蛋纷飞。不过,好在墨语挥手间便将这间物屋子的隔音效果给提高了不止一百个档次,这才免去了迦然被丢臭鸡蛋的下场。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迦然?”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望着抱着月白法袍,盘坐在地上不停诵经的迦然,墨语甚是觉得好笑,这算哪门子的事啊,怎么弄得是她对他做了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事呢。

喊了几声,见迦然始终没有动静,随即纱帐后面那一双隐约间透露出的藕白色的手臂略微的动了动,响起一阵穿衣的索索声,随后就发现盘坐在那里的迦然渐渐的离开了地面,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浑身长着尖刺的球球,透过泥土,将长长的尖刺露在了外面,根部却是扎进了花盆里。

“迦然!”

还是自顾自的诵经着,挥动的手臂顿时停住,啪唧!

“嗯,哼”一声闷哼深深的从迦然的喉咙处发出,但却被紧紧闭着的嘴唇给拦住了。

“哗啦。”

花盆破碎了,一地的碎瓷与泥土,但却就是不见刚刚那个带着尖刺的仙人球。

“迦然?”

“唔?”

墨语强忍着笑意,透过纱帐望着憋得一张通红的清秀面容,很是“关心”,很是“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呲~”“嗷~”

拔出仙人球后,迦然本能的一屁股坐下,但紧接着又站了起来,一只手捂着十分不雅的部位,然后一瘸一拐的在屋子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小语,别闹了,快告诉我药品都是放在哪个抽屉里的。”

墨语望了他一眼,躺下,被子一拉,继续睡觉!

“......”

叮叮咚咚的,墨语实在忍受不了迦然的愚蠢,掀开纱帐,大声喝道:“迦然!你白痴吗?你以为这是家里吗?还有药品?你自己不会用法力解决了啊?”

“对哦,你怎么不早说?”

“......”

金光一闪即没,原本还在手上的月白法袍此刻也已经整整齐齐的穿在了身上,果真是一秒变身。又恢复了那种平常的蠢样。

当然,这是墨语的想法。

“小语,你,你能先把外衣穿上吗?”

“哼,有胆子干,没胆子看吗?”

“我,我什么也没干呀!”

“那你大早上鬼嚎个什么劲?练美声吗?”

“我,我,我看见了你就只穿了一块小破布的那种肚兜啊。”

刚说完,带着幽香的被子就从纱帐中飞了出来,直直的盖在了光溜溜的脑袋上。

“闭嘴!还小破布?看了还嫌弃?”墨语秀怒的看着迦然,手一翻,地上的紫黑长裙便穿在了身上。

“昨晚......你,我......”

迦然把被子从头上拉了下来,望着刚起床,带着一种慵懒的美态的墨语,心中不知为何突然跳了一跳,又看了看墨语那柔软的双唇,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唇,随即像是意识到这样很是无礼,便又开始“观自在菩萨”去了。

“咚”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念了,我头都大了,真不懂你们佛界怎么喜欢没事净整一些听不懂的话。”

“哦。”

“哦什么哦,以后一律把需要哦的改成嗯!”

“为什么?”

“嗯比哦听起来舒服。”

“哦,不,嗯。”

“小语,我们,昨晚......”

墨语横了迦然一眼,坐到了梳妆镜前,透过铜镜望着杵在那里的迦然,微微一笑道:“真不知道说你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呢,还是说你禽兽不如。昨晚我看你和我讨论‘佛经’讨论的睡着了,就不忍心叫醒你,所幸就直接捏了个决把你挪到半空中坐着去了,你也看到了,这床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大的。”

迦然斜眼瞟了一下那个,在入住的时候掌柜尤其介绍了一下这间屋子的那张可以容得下三个人睡的那张据说是“小”床的床。

“可是,你完全可以把我弄到我的屋里去啊。”

迦然就着旁边的大红木雕花凳坐了下来,手扶着额,颇为无奈。

“怎么?难道你还怕我夜里把你怎么了吗?还是说,昨晚,那个吻后,其实就是你想要......”

墨语眼含笑意的转过身把迦然瞅着,吹弹可破的肌肤上透露出淡淡的粉红。煞是可爱。

“吻?什么是吻?”

“......”

粉红尽褪,嘴角渐渐的抚平,眼中的笑意顷刻间转为了寒芒,看的迦然有种快要被冻成冰的感觉,然后还及其配合的打了个哆嗦。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女子的肚兜不可见?!”

美目含煞,声音渐冷,墨语一瞬间觉得自己有可能被骗了,而且是被深深的欺骗了。是啊,既然迦然知道女子的肚兜非礼勿视,难道还会不明白什么是吻,什么是情爱吗?一直一来,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怀疑过他呢?难道出家人就不会说谎了吗?是啊,姑姑说得对啊,佛才是最会说谎的,说什么众生平等,说什么佛陀即世人,世人即佛陀,若是那样,为什么他们对凡人的时候还会那么高高在上,让世人看他们看的很遥远?明明就是一张说谎都不脸红的面具挂在了脸上,可笑自己还觉得他傻傻的样子很好玩呢,明明就是自己被骗的傻傻的很好笑!还好笑的去给人家《泡妞三十六计》,让他研究,对自己用,还可笑的告诉他是一本“佛经”,看现在这个样子,他那套泡妞的技巧不知道比那三十六计高明了多少!!!

墨语越想越是气愤,抄起梳妆台上的铜镜就是向着迦然那光溜溜的脑袋上拍去。

“啪!”

铜镜碎裂,墨语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让其溢出来。作为鬼君的女儿,说什么也不能在别人面前示弱,尤其是在欺骗了自己的人面前!

血,顺着被敲击的地方缓缓流出,滑过眉梢,越过睫毛,视线模糊了,但,迦然还是看见墨语眼中有着泪光闪烁,当却一直强忍着,精致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又恢复了最初时那种淡漠的模样。只是残留在手上的那半块铜镜有些不太明显的晃动罢了。

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一种感觉,此刻就这么真实的从迦然心里冒了出来,这个被斗战胜佛誉为佛界万年来最出色的弟子,最临危不乱的佛家子弟,居然,慌了!

头上的血越流越多,疼痛感也不断的越来越明显,但,却不是头上,而是左胸口处。那里,此刻就像是有一种尖尖的东西在不停的向深处扎去,好像遇到了很大的阻力,还在不停的旋转着扎。

双眼被鲜血覆盖了,但还是想要去看看眼前的女子,生怕她真的哭出来。慢慢的伸出手去想要拂去她眼中的晶莹,但那只颤抖着的手在将要触碰那双眼的时候,一道带着淡淡黑气的光芒闪过。刚刚那被墨语抓在手里的半块铜镜如今是到了迦然的手上去了,只不过,那半块铜镜只露出了两端尖锐处,中间的那些却是嵌在了迦然的手中。铜镜,穿掌而过!

“别拿你的手碰我,我觉得恶心!”

谁能忍受所爱之人的欺骗,谁又愿意在挚爱之人面前哽咽,若非心在你那里搁了浅,又怎会变得如此疯疯癫癫?

原本可以握着的手,如今却成为了被推开的理由。

“小语......”

“闭嘴!别叫我小语,我想吐!”

“我不知道什么是吻,我也不懂什么是情爱,知道女孩子的肚兜非礼勿视是斗战胜佛告诉我的,他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脑海里出现想要揭开一个女孩子的肚兜的时候,那我距离堪破红尘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额上的血仍在不断的流出,遮住了双眼,满脸是血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可怖,迦然使劲的眨着眼睛,想要透过模糊的血色去看见那一道紫黑的倩影。

“我不明白胜佛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去求教,他也只是笑笑让我来红尘中历练,要我自己参悟。而昨晚在那个,你说的那个吻的时候......”

还未说完,迦然便直直的向后倒去了,而在倒下之前说的话居然和往常一样,让人听不出有什么问题。只不过,他想要不在言语上让墨语发现,却是败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当迦然醒来的时候,感觉有点无力,身体很是虚弱,闭着眼睛慢慢的感觉,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的好了,想抬起手到头上摸一摸的,看看包扎的手法怎么样,毕竟,要是被包成个大粽子,估计就要被墨语笑话了,刚抬起手就好像触碰到了什么,柔柔的软软的,摸上去很是舒服。

忍不住,又摸了摸,唔,还有点水渍,擦一擦,继续摸。摸着摸着,迦然突然觉得自己的某个部位好像有些不对劲了,小腹处有点火烧的样子,嘴唇也有点干干的......

“摸够了没有?”

“呲”

好像听见了火被浇灭的声音,燃烧着的火焰,被浇的一点火渣子都没有了。

迦然那家伙看上去挺瘦的,但是抬起来的时候却是像头猪一样。原本墨语想直接就让迦然这样嵌着那铜镜,血还在流着,只不过流的没有那么快了。墨语心中的气也发了,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迦然,踢了他一脚,出去打了盆热水,拿了些白布。在给迦然包扎的时候,墨语心中甚是悔恨,她一边需要抬起迦猪的头不让他歪了,一边还要拿过纱布,给他包扎,很是劳累。哦,对了,由于迦然有点重,在墨语的心中已经把他和人界的一种叫猪的动物画上了等号。

此时的墨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迦然包扎伤口,明明刚刚就有一种想要拍死迦然的想法的。

包扎好后,墨语已经累的不行了,她从来都没有给别人包扎过。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负过伤,在鬼界的时候没人感欺负她,和别界打架的时候,她一般都是冷冷的看着对方,然后,冷冷的道:“小弟,上!揍扁他!”

不过,她本身的法力也不弱,只是不想和那些人有什么接触罢了。如今没成想,居然是让迦猪这家伙占了那么多的便宜。不过,若不是她的法力与迦然的法力有冲突的话,才不用这么费事。不过,若是以后生活在一起的话,这可如何是好呢?什么嘛,怎么可能会和这种骗子生活在一起,明明就要和他划清界线了的。

墨语一边想着,一边提起法力,将迦然移到床上去了。然后还想着要怎么才能和迦猪划清界线。

一会想到带他去见父君,一会想到该怎么去劝说姑姑,一会又想到迦猪会不会不喜欢鬼界那种地方,若是不喜欢的话那以后就在人界找一处地界住着好了......想着想着墨语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而作为一个有明显起床气的人来说,在睡梦中被一个人摸着脸,而且由于是头歪着枕在手臂上睡的,难免就有些,额,哈喇子,从嘴角处流出,而那摸着她脸的人,居然还擦了擦,这不是明显的说我已经发现了吗?然后,擦完了居然还来摸!有完没完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迦然很是艰难的睁开了双眼,准备抬起头来看看的,脖子用力,唔,没抬起来......

腰部、肩膀、脖子一起用力,嗯,抬起来了......

“小语,你看看我头上怎么了,我怎么感觉我头好重啊。”

墨语在之前也想过迦然后来那番解释,以墨语对佛界那吊儿郎当的斗战胜佛的理解,他确实是会说出那种话,而且在教导后辈子弟的时候,都是本着一副不把他们拉入万丈红尘决不罢休的态度。所以,也就不再说迦然欺骗她了。不过,当迦然问起他头为什么那么重的时候,墨语仔细的端详了迦然头上那顶白纱布做的“帽子”,决定还是先装作还在生气的好。

索性冷冰冰的扫了迦然一眼,“关我屁事!”袖口一挥,径直的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去了。

迦然察觉到墨语对自己还是那种爱搭不理,不由的有些着急了:“小语,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和你说过了,你要怎样才可以相信我?”

迦然从床上爬起来,刚要下床,头上顶着的那个“帽子”就撞到了木床的上檐,“哎呦”一声,又躺了回去。

墨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咧了咧,强忍住了笑意。转过身去背对着迦然。这一次迦然着半个身子,终于是从床上下来了。也没有去看看自己头上到底怎么,就一个箭步坐到了墨语的对面。

“小语......”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是先疗伤吧。你现在这个模样,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挥了挥手,墨语赶紧的让迦然去疗伤了,本来包扎的时候就没有包好,所以就多包了几道,唔,多包了几百道......初时没觉得什么,毕竟心思都不在那上面,现在看迦然顶这个大“帽子”在到处乱跑,她甚是觉得迦然这是故意在告诉她,“看,看你包的叫什么,真难看!”

迦然听从墨语的话,跑去疗伤了,不过在看见那面大镜子的时候,由衷的赞美道:“小语,你做帽子的手法真不错。”

但,有时候说话的人是一个意思,听这话的人却又是另一个意思了。

“滚!疗你的伤去!疗完就给我把那拆了!”

“好好的帽子拆了干嘛?多可惜啊。”

迦然又开始不知死活了。

“我说拆了就拆了!哪那么多话!滚去疗伤去!”

被墨语吼了几吼之后,迦然乖乖的去疗伤了。

望着放着金光的“帽子”,墨语阵阵出神的在想着什么,低声浅浅的道:“你之前有没有想过要撩开我的肚兜呢?”

“没有,我记得当时斗战胜佛在说这个的时候,我师傅刚好来找我了。看见我和他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师傅的脸色就会有点难看。而胜佛在看见我师傅的时候,就极其认真、极其严肃的告诉我女孩子的肚兜是非礼勿视的,要我千万不要去看。后来师傅和我说要我过几天下山去历练便离开了。胜佛他老人家让我这次下山尽可能的去找那个我想要撩开肚兜的女子。他告诉我说,这是一种佛缘。参透了是佛,参不透了......就没告诉我是什么了。”

迦然将“帽子”从头上一点一点的拆下,此刻他已经知道墨语为什么要给他戴这一顶“帽子”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感动。这一看就是没有包扎过,但却为了自己包扎了,迦然觉得,墨语这女孩子很不错,可以去做那个他想要撩开肚兜的女子。只不过,墨语问的之前,而他想撩开她肚兜是现在,所以也就没有说出来。

不过这也好在她没说出来,墨语刚刚只是自言自语罢了,哪知道迦然疗伤疗的这么快,而且耳朵灵居然灵成这样,蚊子的声音都能听见。

一瞬间墨语耳朵根子都红了起来。尴尬中带着庆幸,庆幸中带着郁闷,尴尬于自己说的那种话居然让迦然听见了,庆幸于迦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郁闷于迦然居然对她没感觉,连想要撩开肚兜的想法都没有,难道她就真的没有女人味吗?墨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直直的盯着迦然道:“迦猪,你给我回你的房间去!”

皱了皱眉,瞧见墨语美眸怒视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迦猪是自己的。

然后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就离开了。

不过,在经过墨语身边后,脑袋却是被敲了一下。就听见墨语说:“看看你脑袋好了没。”

苦笑了一下,迦然都忘了墨语不让自己在她面前念佛的。

转眼便到了邺城楚家招贤的日子。早早的,楚家的人就在邺城的习武场拉好了场地,摆好了座椅。楚家的护卫队也分出了三分之一来维持现场的秩序,楚家的三个旁支已经到场了两个,此刻在习武台上相互比试的就是这两家旁支中的人,这是楚家招贤时的一个习惯罢了,一般都是家主来的比较迟,而那之前三家旁支都会进行相互比试,相互交流。只不过,今日都已经快要到招贤的时刻了,可是却一直未看见楚家主家一脉。

“你说什么?!楚辉那一脉消失了?”

坐在高位的楚家家主,楚霆初,一巴掌就将座椅的扶手给拍断了,揪起尉迟里的衣领,眼中杀意盈盛,身上一股恐怖的气息瞬间压的尉迟里面色涨红。

“阿爹,还有两脉在习武场候着呢!今日还需要尉迟大哥主持呢。”

坐于一旁的楚阮阮刚刚还在为楚辉那一脉无故消失而震惊。楚辉那一脉可以说是楚家支脉中最出色的一脉了,虽说楚家支脉只有三支,但是这楚辉却是有大才,原本他们那一支脉一直排在末尾,当楚辉继任那一支脉的家主后,每次招贤之时的比试都是这一脉占据鳌头,而楚霆初也有借着此次招贤将楚辉纳入主脉的想法。只不过如今这一脉却好像是在一夜之间就完全消失了,但是楚霆初却是在五日前便收到楚辉那一脉出发前往邺城的消息,而派去迎接的人回来禀告居然说是至今未看见一个楚辉那一脉的人。那一脉此次来了近三十人,居然说没有看见一人!真的是可笑之极!

顺便提一句,楚辉的儿子,正是当初与楚阮阮一同出去狩猎的那个说“阮妹,你坚持一会,我这就回去找人来救你。”但却一去不复返的男子。

楚阮阮回来后却是得之,那个男子,她的同家表哥,在回来后就直接回到了他自己的府邸,若不是同他一起回来的下人向楚辉禀告,估计到现在楚霆初也不会知道他的女儿,楚家的大小姐被困在山上吧。

楚霆初冷眼瞥了楚阮阮一眼,见她在刚刚说过话之后就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好像对于楚辉那一脉至今未到一点也不关心。冷哼了一声将尉迟里扔了出去,压下心中的怒火,便离开了。

“尉迟大哥,你怎么样。”

楚阮阮将尉迟里从地上扶起,随即便看见尉迟里的嘴角处有着血迹渗出。看来尉迟大哥刚刚被父亲震的不轻,楚阮阮心中暗暗想到。

抹了一下嘴角,尉迟里轻轻的抽出被楚阮阮抓着的手,平静的道了声没事就突然说起了另一件事:“近日我看小少爷面色越来越差了,已经不像以往那么好动,就连今日都被安排在了府中,夫人一直在照看着,你,要小心了。”

楚阮阮怔了一怔,随即双眸渐渐变冷,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回头向着后院望去,目光好像穿过了墙垣,穿过亭台楼榭,看见了躺在那婴儿床上的弟弟,而她的母亲正坐在旁边轻轻的摇晃着小床,哄着面色苍白的弟弟入睡。但,就在那婴儿床下面,一个极其隐晦的地方,有着一个小小的印记在闪烁着妖异的红芒。

等回过头来时,楚阮阮发现尉迟里已经走到了正门口。

“当初,当初为什么你没有来,你说,你会来的,为什么没有来?!”

一身劲装的男子顿住了,对于身后那带着哽咽的质问,他没有办法去回答,也不可能去告诉她。

良久,顿住的身影再次迈开步子渐行渐远......

对于尉迟里的沉默,楚阮阮突然觉得这个人很陌生,陌生的就像她与她的母亲。他走了,偌大的楚家大厅里此刻居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朵夜羞兰,落到了她的手中,从怀中取出那枚美玉,痴痴的望着。

不,还有他,现在的她再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他。

此时,他应该已经到习武场了吧。

当楚阮阮从正门出来后,在路边的一颗树后,尉迟里走了出来,望着面带笑容飞奔向习武场去的那一袭白衣,手掌死死的抵住胸口,挺拔的身躯此刻竟是不停的颤抖着。

“咳!”

黑色的血从口中咳了出来,注视着黑血许久,回头望向那高高挂在檐上的“楚家”牌匾,目露狰狞,看不见如何动作,腰间的佩剑就已经出现在了尉迟里的手中,随即毫无花哨的一刺,刺进了身边的那个必须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内。

满树的树叶在尉迟里的身后纷纷落下,树身上出现了一个斜着的剑洞,透过剑洞望去,刚刚好可以看见楚家的牌匾。

而在尉迟里离开没多久,那楚家的牌匾上就发出“咔”的声响,随后就看见那牌匾的左上角到右下角出现了一道斜着的划痕。只不过很是细微,不仔细去看并不会发现,而牌匾也没有因此而碎裂,依旧如往常一般静静的悬挂于门顶之上,只不过,内部终究是出现了裂痕,碎裂,也是迟早的事......

邺城习武场,楚家两支脉的比试已经接近尾声,习武台上的一人回身一掌印在了另一人的胸口上,将他送到了台下。立时引得场外叫好连连,引来无数女子的媚眼。只不过,那人的目光却始终盯着高台上那坐于楚霆初旁边的那个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

望着负手立于台上的那人,楚霆初淡淡的哼了一声,看来那人虽是获胜了,但却并没有得到楚家家主的好感。而那人见楚霆初并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有点一下,也就知趣的收起得意的笑容,乖乖的下台去了。但目光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白衣女子。

楚家的两个支脉见楚霆初都已经到了,但楚辉那一脉却没有到,不由的心中疑惑,两个紧坐于楚霆初下手位的那两支脉的家主交换了下眼神,再看看楚霆初那铁青的脸色,识相的都没有多问什么。

“邺城的各位乡亲父老,今日是我楚家三年一次的招贤之日。规矩我也不多说了,想必大家在之前也都清楚了。只不过,本次的招贤略有不同,既是招贤,也是纳婿。”

一句话,便是引起了一阵轩然。

“那个带着面纱的想必就是楚家的大小姐了吧。”

“招贤纳婿?难道楚家主想抱孙子了?”

“一直听说楚家的大小姐有着邺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只是不知是否属实。不过,从身段上来看,嗯,确实不错!”

“若今次我能拔得头筹,那不就可以名利、美人尽收吗?哈哈!”

而听得楚霆初的话,两个支脉的家主都不约而同的激动了起来。因为,每次楚家招贤,都是招入主家的,他们支脉也同样可以参加,此次楚辉那一脉本就不在,这就让他们两脉有了争夺进入主家的机会,而且,这一次不仅可以进入主家,还可以迎娶楚阮阮,这让两家中那些年轻人都热血沸腾了起来。一个个都盯着楚阮阮,好像,好像对于这个招贤纳婿他们更加在意的是纳婿而非招贤。

“由于本次招贤的特殊,所以我也想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年龄超过三十的不得参加本次比试。好了,若没有异议,招贤便开始吧。”

楚霆初扫视了两个支脉的家主,见二人都没有说话,冷眼看了尉迟里一眼,尉迟里便识趣的点了点头。

一步一步的从台阶上慢慢的走了上去,挺拔的身躯傲然的立于习武台上,一手负于身后,一手覆于剑柄之上,一张没有表情的面容上那一双冰冷的双眸,环视台下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墨绿色的身影。然后瞥了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一眼,见其一双大大的明亮眸子里有着浓浓的失望与慌张,他知道,她失望于那个人没有来,慌张于那个人会骗她。

一想到这,剑柄上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老子仇虎,是不是只要把你揍趴下,楚家的大小姐就归我了?”

一个三大五粗的壮汉,蹦到了习武台上,那个大嗓门一瞬间就引得围观众人一阵嘘声。但那名叫仇虎的却是不在乎,只是将身后的那柄阔剑,拔出,轻轻的松了抓住剑柄的手,四周顿时寂静。

“铿!”

那柄阔剑半个剑身都没入习武台中,可见那柄剑的坚实与沉重!

只不过这个虽说可以震慑住围观众人,但是想要震住楚家众人却是有些太小看楚家了。楚霆初看都没看那仇虎一眼,招过来那个前去迎接楚辉那一脉的仆人,询问了起来。而楚阮阮虽说脸庞被面纱遮住,看不清表情,但从那漠然的眼神中还是可以看出她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尉迟里面无表情,望着那仇虎,只看见一道黑影掠过,那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便飞了出去,撞在了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滑了下来,那仇虎手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后,便察觉一股危机,抬头一看,他的那柄阔剑,剑尖对着他飞了过来。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自己的阔剑,剑风划过,那柄阔剑整个剑身都没入了树身之中,而位置,就在他的右耳边,若是再偏一毫,那他便是就死在了自己的阔剑下了。

“这壮汉好胆识,虽说被尉迟里踹飞了,但是面对飞来的剑居然能够做到不闪不避,判断出那剑只是惩戒他,吓唬吓唬他的,也是不错了。”

听着周围人的评价,仇虎尴尬的笑了笑,别人哪里知道,他刚刚是被吓傻了,根本就不知道躲避了。

仇虎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用力拔出阔剑背在身上后,便看见习武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有一道身影。随后便听见那带着一股慵懒的声音响起。

“洛城,望段。”

四周喧哗骤起,就连正在询问仆人的楚霆初都抬起头望向了那个名为望段的青年,威严的目光落于那慵懒的身影上,好像从其身上看出了什么一样,眼神渐渐的变得凌厉了起来。

而楚阮阮却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洛城?望段?难道是最近洛城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望家?”

“你也听说了吗?那个望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刚一出现就将洛城原来的霸主,奎家赶出城了。”

“是啊,我还听说,望家把奎家赶出洛城后,还做了一个大胆至极的决定,望家摆出一个擂台,只要奎家任何一人能够击败望家派出来的一人,那么望家便将洛城再交出去,并且补偿奎家黄金百万两。”

“是吗?后来怎么样了?奎家就没有一个人击败望家派出的那个人?”

“对!就连奎家的家主都败于望家派出的那人之手,而那人,我听说便叫,望段!”

“嘶~”全场都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咚!”

在临近习武场的一座酒楼雅阁中,墨语习惯性的敲了一下迦然那光溜溜的大脑袋瓜子道:“想什么呢?”

如今迦然被墨语敲的已经无奈了,就像墨语习惯性的敲他的脑袋,而他也习惯了被敲,到现在墨语敲他后,他都不用在摸摸脑袋了,这让墨语不时的在想是不是帮他练就了铁头功了。

“小语,你仔细看看,那个人像不像那天灭了楚家支脉的领头人。”

迦然向楼下一指,墨语果然看见有个中年人正向着这座酒楼走来,而墨语记得,此人刚刚就站在望段的身旁,在望段上台前好像还发生了什么争执。此刻望段刚上台,便急匆匆的往酒楼走来了。

墨语眼中突现如墨般的玄气,而迦然见到墨语这般不由说道:“小语,我师父告诉我说,非礼勿......”

“闭嘴!”低低的冷喝让得迦然立马变哑巴了。

墨语那被玄气覆盖的双眼透过墙壁,看见了那人进了一间雅阁,刚一进去便立即向着坐于窗边的那人躬身行了一礼,随后墨语与迦然便听见那个中年人颤抖着向着坐于窗边的那人开口道:“犬子擅自出手,请主公莫怪,属下愿代犬子接受处罚。”

在来邺城之前,望成波便被眼前之人告知,一入邺城,没有他的命令,望家之人不得擅自出手。这个命令没有人可以违背,哪怕他是望家的家主,也必须遵从。他很清楚违背面前这个男人命令的下场是什么。但,他的儿子,从小到大就是有些大胆,当初那个与奎家的擂台约定都是他擅自提出的,若不是最后没有出什么意外,恐怕望家也就不复存在了。虽然家族里有很多人认为如今的望家已经足够强大,完全没有必要在遵循数百年前的那个誓约,很多人都提出要独立出去,但望成波知道,此事万万不可为之。而那次,望段以一己之力,力克整个奎家,让得望段在家族里的声望立马达到了一个顶点,而他本人也变得有些目中无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望成波知道一直这么下去,望段这小子迟早要惹出事来,但却一直没有想到处理的方式,想把他丢出去历练历练,但家族里的一些人就是不同意,生怕望段出了什么意外。而最近,望家从那个家族中独立出去,不必在遵循誓约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就是因为,那次望家族会上,望段站了出来,说要摆脱这种被人驱使的命运。

如今,更是违背主公的命令,擅自出手,这让望成波心中顿时感到一种危机,好像有一只大手,正缓缓的握起,而望家就在那只大手的手心之中......族里的那些想要摆脱命运的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他,望成波却是很清楚,若不是眼前之人的家族,他们望家哪有今日的辉煌,他们望家的命运与行动,眼前之人想必早就算的清清楚楚,毕竟,他们附属的是南宫家!那个传承了已经无法推算时间的算术第一世家!

“吼~”

一声低沉的虎吼从雅阁中的屏风后面传来,随后一只有着半人高的老虎看了望成波一眼,使得望成波原本站着的他立马就跪伏在了地上,而那头老虎甩着尾巴向着坐于窗边的那个男人走去。

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坐于窗边的南宫秋玉摸了摸老虎的头上毛发,看了一眼台上正交手的两人后,道:“无妨,望段不是尉迟里的对手,你也起来吧。”说完,南宫秋玉的目光便又落在了那个目光无神的白衣少女身上,深邃的眼眸好像是要透过女子面庞上的面纱,将面纱后的那如玉面容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南宫秋玉的目光落在了楚阮阮的身上后,并没有人看见那个坐于楚阮阮身旁的威严男人手中握着的茶杯突然裂开了一道细缝。

墨语眼眸中的玄气渐消,绝美的面容上那平静的目光扫了守在一边的迦然一眼,随即便看见了台上那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豁然抽出了腰中佩剑,瞬息之间,全场剑气凌冽,毫无花哨的一刺,望段手中的那明显是极好的佩剑便断成了几截,剑气击穿过长剑,气势凌冽丝毫不减的将望段刺出了擂台,与刚刚那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一般,撞到了树上,并且在撞到之后,望段的身体像是被钉住了一秒后方才顺着树干,滑落下来。

“哗~!”

全场哗然!

“这,这也太猛了吧。”

“一剑就将望段钉在了树上,难怪说邺城楚家堪比诸侯!此言不虚!”

“钉在树上?”

“你仔细看看望段后背刚刚撞击的地方,再看看望段的右腋下是不是有鲜血渗出。”看台下明眼之人开口问道,言语之中透露出丝丝的震惊。

“啊!望段刚刚撞击过的树干上有个剑洞,而他的右腋下真的渗出血来了!”

震惊的声音从一人口中发出,周遭的众人此刻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随即目露敬畏的望向了面无表情的将佩剑缓缓插入剑鞘的黑衣男子。发现其剑藏于鞘后,他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旁边的酒楼的某个地方。

“呵呵,发现了吗?”南宫秋玉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又背对着望成波,冷冷的道:“你下去吧,哦,对了,带给你儿子一句话,日后再擅自出手,望家就此灭门!”

冷冷的丢下一这句话后,墨绿色衣袍的男子一挥衣袖,雅阁前的那树上的树叶纷飞,南宫秋玉双手负于身后,从雅阁中踩着漫天飘飞的树叶,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擂台上。青色的树叶与墨绿色的衣袍两相融合,一片清新的芳香在空气中弥漫。温暖的阳光下,欣长的身姿漫步于空中,方才走过的树叶竟然在其身后一圈一圈的环绕起来,南宫秋玉那如刀削般的面容上噙着一抹淡淡微笑,一双深情的眼眸紧紧的盯着那看台上因为自己的出现而立马湿润了双眼的女子,嘴角动了动,“我来了”三个字,让得楚阮阮明白,他,没有失约!

脚踏实地,南宫秋玉右手一招,身后那一圈一圈的树叶立即缩小成了一个叶环飞向了楚阮阮,落于楚阮阮的额前,一抹绯红从面纱后泛起,虽说面庞被面纱遮住了,但其那绯红小巧的双耳却是真实的告诉了众人,她,楚家大小姐,害羞嘞~

幽怨的瞥了南宫秋玉一眼。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啊......”

看了一眼坐于身旁的楚阮阮,楚霆初低声的笑道,听这口气,像是对此人做自家的女婿倒是很满意,只不过,所有人都在看着楚阮阮,没有人注意到楚霆初那满意的面容上,双眼却是犹如寒冷的坚冰一般冻彻人心。

楚阮阮面上满是羞意,但耐不住心中对于心上人的思恋,一双露出来的明眸将墨绿色衣袍的男子看着,仿似整个世间就只有其一人。

望着面羞含怯的白衣少女,尉迟里即使表现的在平静,但那紧握剑柄而变得苍白的手依然透露出其内心的不平静。

“你说一辈子太长无法确定未来,我嫌一辈子太短给不够你依赖。”南宫秋玉将白衣的女子深深款款的望住,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沙哑,像是倾尽了生命在诉说。一步,一步的向着楚阮阮走去。

楚阮阮在南宫秋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不停晃动的面纱显露出了她略显起伏的呼吸,一双眼早已经湿润。就要站起来冲过去的时候,身旁的一声轻咳让得少女不敢再动。

“呵呵,看来我家小女也是有了些心动啊。只不过,既然今天是招亲,那规矩还是不要破了的好。我想以你的身手想要获胜也并不是那么难的,就当走个过场吧。”

楚霆初站了起来笑道,威严的脸庞此刻满是笑容,看样子对南宫秋玉做其女婿很是满意。

南宫秋玉看了楚霆初那满是笑容的脸,很难想象三天前还是这么一个人与他一起站在希凡筱晟阁上,针锋相对。

“呵呵,是在下冒犯了。”对着楚霆初微微弯了下腰,南宫秋玉望着楚阮阮轻声道:“再等一会儿。”

方才点了点头,楚阮阮便看见南宫秋玉与尉迟里交起了手来。

而此刻正在酒楼上另一间的雅阁中,墨语面容平静,但迦然却是从其眼中看出了一丝凝重。

“小语,你怎么了?”

“迦然,你看看那个尉迟里,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迦然目光落在台上交手的那个黑影上,渐渐的,面色沉重道:“南宫秋玉的一身灵力有这般成就本就不易,但以灵法来说,击败一个初入武极之道的武者应是不难,但每每南宫秋玉有所进攻时,尉迟里好像总能在危险关头将之挡回。奇怪,奇怪。”

“哼,我到不信我就发现不了问题所在!”

眼中眼瞳消失,眼白不在,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球如耀眼的黑宝石一般美丽,突然在那晶莹的眼球上有着一抹极其细小的惨白色雾气飘过,随之而听见的是墨语骇然的声音:“鬼药!”

“鬼药?什么是鬼药?”

认识墨语的时间也不短了,迦然还是第一次见到墨语露出如此骇然的表情,而且面容上都是有着一种难以置信,她,到底看到了什么,那一缕白色雾气又是什么?

漆黑的眼睛又变回来原来,但目光却始终是落在那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身上,原本骇然的面容此刻也恢复了平静,只是柳眉间的微蹙带着点淡淡的疑惑低声喃喃:“人界的沾灵树不是被父君在千年前便是将最后一株烧毁了吗,怎么还有人可以炼制这鬼药。难道......”

“小语你在说什么?”迦然听见了墨语的喃喃声,但墨语的声音太小,没听清楚便开口问道。

“啊?哦,鬼药这个东西,据说已经存在时间很久了,这个药只要服下,便可永久性的获得力量,服用的多了,修灵的可以灵力滔天,移山倒海都也仅仅是挥手之间,修武的可以参悟武极之道,破尽万法撼天动地。一个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境界,被一种小小的药物激发便可得到,你说,谁不想得到这药物?”

“如果是这般,那为何人界到如今也没有一个人达到那个境界?”

“不,有一人达到过。”墨语目光有些深邃,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我从古籍中看过,据说还是在七界混乱争斗的时代,如今鬼界史书中所记载的有大半都是那个时代的人物,而七界界主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出现。在七界有人成就界主之位后百年,这鬼药便是出现在了人界。”

“至于这个鬼药是如何出现,又是谁配置而出的,各界的史书中都没有记载这些。只记载了有一人服用鬼药后其力通天,唯有七界界主方可败之。”

迦然望着那黑色的身影,极其肯定的道:“这种夺天地造化的药物,想必制作起来也极其困难吧。”

“嗯,极其困难,因为,这个鬼药想要练成有一个必不可少的东西,那便是沾灵树的树叶。”

墨语说的轻描淡写,但却在迦然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沾灵树?!死亡之树?!”

墨语柳眉挑了挑,眼睛微眯带着丝笑意,摸着迦然那光溜溜的脑袋道:“你知道?”

颇为无奈的瞥了一眼自己头顶上的手,想让墨语放手,不过看其那意犹未尽的模样,迦然心中叹了口气,怂了。不过,这还是墨语第一次这么轻柔的抚摸着,迦然的心中顿时泛起一种莫名的*,但却被他克制的很好,随即点了点头道:“嗯,我师傅和我说过,他说人界有一种树,名为沾灵树。此树可以沾染附近的灵魂,当游离的灵魂被这树给吸引过来后,只要一触碰到这树,便会被粘在上面,无法摆脱。而粘在上面的灵魂会逐渐的被这树给吸收,成为树的养分。而那时,那个人便无法再轮回转世了,这个世间也就完完全全的没有了这个人。这种树与人界的刽子手一样,只不过,一个是杀人,一个是杀灵魂。一个了却一生再转轮回,一个终其所有往事随风吹。阿弥陀佛。”

看着迦然顿时佛心大放,不停的阿弥陀佛着,墨语叹了口气,没有再敲他脑袋,缓缓的道:“不过,你可知道,这个沾灵树只会沾染死去了的人的灵魂,活人碰之不会有任何不适。而它只沾染死人的灵魂是为了得到灵魂中的那纯粹的死气。”遥望远方的楚家,墨语有些出神的接着说道:“可是,若想沾灵树生出树叶,死气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人界便有人为了炼制鬼药,而大肆的在沾灵树附近杀人,很快,沾灵树生出大片的树叶,众人为了那树叶大打出手,又死了大批人后,最后只剩下了三人,而那三人将那树上的所有树叶瓜分之后便消失不见。三年后,人界有一修灵者,功参造化,灵力盈盛震动天地!后自创一法,通天彻地,通晓天命。一时间此人名噪七界。这些都不过是野史记载,但我却认为,没有什么是空穴来风的,有时候正史为了遮掩什么而不得不避开某些忌讳,掩埋了事情的真相虚构出某些所谓正义的东西,或许这就是胜者王败者寇吧。说真的,有时候,我更相信的是野史。呵呵,说这些又关我什么事呢。”

“不过,你们可知道那个功参造化的修灵者叫什么吗?”

一道淡笑声从墨语二人身后传来,推开门,一袭青衫,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边,刚毅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儒雅,如丹的双眸里尽是深邃,如画的眉梢在见到那将目光瞥了自己一眼后就被窗外的叫声给吸引了过去了二人后不由的挑了挑。

“难道你们对我的出现就没有一丝的意外吗?你们这样我很没面子哎。”

那青衫少年除了与墨语二人一同来到这里的南宫道机还有何人。见二人对于他的抱怨无动于衷颇为无奈。随即便是顺着墨语他们的视线向窗外望去。

习武台上势均力敌的二人相互交手间剑气、灵力相互碰撞,原本平整的石台上已经变得坑洼,在石台的一角,尉迟里腰间的佩剑剑鞘正斜插在地上,手中的剑带起道道剑气冲击着南宫秋玉的灵气罩,每一次的碰撞都能带起灵气罩上圈圈的涟漪。

而原本被尉迟里一剑钉于树上的望段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拾剑而起,凌厉的剑芒带起一阵破风的声响,剑指楚阮阮。

望着那满脸狰狞的望段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众人都被震慑的说不出话来,只有楚阮阮那慌乱的叫声响起。

“住手!”

尉迟里一剑隔开玄青色的灵力,完全将后背暴露在了南宫秋玉的面前,双目圆睁,磅礴的内力瞬间从其体内汹涌而出,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楚阮阮面前,阻挡着袭来的剑光。

“滚开!”

满口的鲜血在怒喝声中流了出来,血沫在溅在望段手中的剑上,剑芒居然开始微微的泛红。剑身横拍,将尉迟里狠狠的拍飞了出去。

尉迟里原本就与南宫秋玉交手的内力消耗极大,此刻在被望段以自身精血激励的剑气拍飞,倒飞的身体如破败的柳絮一般,最后砸在了石台上,身体滚了几圈后方才停止,用剑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

而尉迟里的阻挡仅仅是让望段的身形顿了顿,那夹杂着血芒的剑尖任然朝着楚阮阮刺去。眼看着一个女子即将香消玉殒,众人都将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坐在主位的楚家家主,楚霆初的身上,此刻,也只有他有能力将自己的女儿救下了。深青色的气浪也同时在其身体周围盘旋。

剑刺入身体的声音响起,楚霆初身体周围盘旋的气浪一击就将望段击飞了出去,原本就是嘴角挂着殷红的望段,此时眼、鼻、耳朵皆流出鲜血。但即使受了如此重的伤,在落在地上后放肆的狂笑声依然从其口中响起。

“阮阮,别哭。”

南宫秋玉伸出没有沾染血污的手,轻轻的拂去楚阮阮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声音浅浅,动作温柔,满目的深情凝于一人。但就在刚说完话后,却是一个没有忍住,咳了一声,感到体内有着什么正在上涌,立刻咬起牙关,面部的肌肉也随着南宫秋玉的咬牙而立刻绷起。

“啊!”

凄然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此刻悲伤,怀抱着南宫秋玉,望着那深入胸口的剑,颤抖的手轻轻的覆在他的手上,轻声道:“为何,为何你要为我挡?我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的?”

南宫秋玉喉咙一滚,咽下上涌在口中的血,张开口时那残留的血迹连牙齿都已经染红了,“阮阮,你头低下来点。”仰起头,苍白的面容贴靠在了楚阮阮低下来的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因为我爱你,所以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楚阮阮感觉脖子处凉了一下,低下头望着那深邃的眼眸里只倒影着她一个人的南宫秋玉,眼神迷茫的一瞬随即有变得坚定了起来。低下头,凉薄的双唇印在了血色双唇上。南宫秋玉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仅仅只是在她脖子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她尽然直接亲了他的嘴唇,而就是他这一愣神,一条滑溜的小蛇从其没有关起来的牙关出窜了进来,与盘踞在里面的那条大蛇纠缠在了一起,环绕间密不可分。

“小阮,你这个样子,你让为父如何救我这个女婿啊。”

动情的小蛇顿住了从南宫秋玉的口中退了回来,楚阮阮睁开眼睛,泪光闪烁的望着那个威严的中年男子,自己的父亲,双唇印血开口问道:“父亲可以救他?”楚阮阮这一开口连她自己都吓到了,原本温婉动人的声音此刻已经沙哑的不像是个女子的声音了。

楚霆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顿了顿道:“虽说我楚家以算术闻名天下,但若是没有好的药物辅助,又如何能够补回那算术后消耗的那庞大灵力呢?况且,我楚家本就是世代相传的医药世家,难道你忘记祖籍上的记载了吗?我楚家,最强大的不是算术,而是医药!”

感到楚霆初那傲然的情绪,楚阮阮这才想起,家族里祖籍上记载的那一段话,阎王叫人三更死,我敢留人到五更!

与阎王抢人,这个霸气的口吻充分的说明对自己医术的自信。以前楚阮阮一心只是想修习着楚家的算术,却忽视了家族的医术,如今这才记起,家族世代相传的也是最根本的不是算术,而是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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