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事（1 / 1）
枯枝燃烧着，微亮的火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楚阮阮躺在草团里，和着南庭的衣袍沉沉的睡了过去，只不过闭目的面容上却是眉头紧锁，红润的小嘴微微的撅起，看来还在为刚刚南庭那芭蕉熬得难喝的汤水而犯苦呢。
南庭的影子被火光的照射下被拉的斜长，映在了后面的山壁上，只有半张侧脸有着明亮，另一边的半张脸却是隐藏在了黑暗中，看不真切。静静的坐在楚阮阮的身旁，停留在火光上的目光看上去有些呆滞。然而就在南庭迷惘的时候，旁边的楚阮阮突然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袍，额头上满是汗水，口中不停的说着：“不要，不要过来。”
“阮阮，怎么了？”
一把抓住楚阮阮的手，看着身体不住颤抖的她，南庭焦急的问道。
“别，你别过来，啊！”
一个惊醒，楚阮阮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目光中有着深深的恐惧，转头看到南庭后，眼中含泪的扑进了后者的怀里。
“不怕，不怕，有我在呢。”
感受着胸口的衣襟的湿润，轻轻的拍了拍楚阮阮发抖的后背，轻声说道。
温暖的手心拂过后背，楚阮阮的恐惧渐渐消失，从南庭的怀里离开，抹过脸庞，但眼睛的通红却是抹不掉的。双手抱着腿，将头搁在膝盖上，就那么安静的坐着，没有说话。
良久，南庭才听见楚阮阮柔弱中带着一丝不愿想起的畏惧的声音。
“在我十七岁那年，我的父母有了家里的第一个儿子，也就是第一个家主继承人，我父亲很开心，简直就是把我弟弟当成最重要的宝贝了。当然，这确实是他们的宝贝，比我都还要宝一些。”
目光幽幽的看着火堆，单薄的身影在身后拉长，楚阮阮的嘴角处露出一丝自嘲的微笑，随即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可是在我弟弟满月宴上却是发生了改变我一生的事。那天，我在我娘亲的房里陪着我那个可爱的弟弟，小小的手，小小的脚，还有小小的......呵呵，小孩子都是这么可爱的吗？好想有个自己的孩子，那样我就可以给她做衣服，换尿布，给他擦小屁屁了......啊，不好意思，走远了。”
“没事，你说什么我都听。”
看着露出尴尬笑容的楚阮阮，南宫秋玉心中暗叹一声，即使这般也还要装着坚强吗？
坐的靠近楚阮阮，轻轻的揽过她，将她的头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谁知她却拍开了他的手臂，然后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双手附上他的胸口，一用力，将他推到在地，笑意在眼中掠过，俯下身子，将头枕在南庭的胸口，双手紧紧的怀抱着他的腰，道：“南庭，你应该感觉到了吧，我，喜欢，你。”
“嗯。”
低低的声音从南庭的鼻间传出，楚阮阮抬起头，柔和的脸庞上灼灼的目光望着他。
“知道为什么吗？”
见到南庭摇了摇头，楚阮阮又是将头埋在了南庭的胸口，低低的自语道：“在我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是你救了我。我很安心。”
南庭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楚阮阮环抱着他，听着她继续说起刚刚一段往事，浅浅的微笑挂在嘴边。
“说也奇怪，我这两次都是有着生命危险的时候，都是有老虎出现，呵呵。”说道这里，南宫秋玉一旁的手轻轻的抖了下，但楚阮阮也是没有发现，自顾自的说着。
“那一天，不知道怎么的，听父亲说居然是有着猛虎从后山跑进城里，他带着人去看看，房间里就剩我和母亲还有弟弟了。我看着母亲宠溺的将弟弟抱在怀里，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但突然我就看见有一个看不见脸的家伙从窗外跳了进来，一把打晕了我母亲，抱起我弟弟就跑了。我当时就在想，老娘也是个发育起来的美少女了，难道魅力就真的不如那个才刚满月的弟弟？母亲不看我也就算了，刚刚那人明显就是个爷们，居然也是看都不看我一眼，难道那个看不见脸的家伙有着恋童的特殊爱好？然后我就满怀好奇的追过去想要问问。谁知道，我刚追到家里水榭亭台时，那个大白天穿着黑衣抱着我弟弟的家伙居然停在了那里。我以为他在等我，我就走上去了，哪知道他是因为前面有个人挡着才停在那里的。见我们如此默契的前后包夹，那人把我弟弟高高举起，随后便往水里扔去，就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有东西掉进水里我也会有惯性的往水里跳，可能是因为血脉相连的原因吧。我和弟弟都掉进了水里，掉进去后我才发现我不会凫水，没办法，只能希望我那个刚满月的弟弟会了，不过，当时我还是听聪明的，多少被逼的会了些，我就向着他扑腾而去。等我碰到我弟弟的时候就发现我的身体被一只手给拽住，拽的我可疼了，我就想拽回去，还好我的指甲长点，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然后用指甲扣住他。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上岸的，我只知道那被我拽着的人在我上岸后就一把掰开我的手看刚刚被我抓住的地方去了。而我和弟弟喝饱了水都睡了过去。”
有风吹进了山洞中，楚阮阮许是有些冷了，使劲的往南庭的怀里靠了靠，但身子还是忍不住的在发抖着。
“等我醒来后就听见我父亲问那个城里行医世家的记郎中有没有什么方法了。后来我听说我弟弟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是要驾鹤西去了。话说，那么小的人该怎么爬上那么大的鹤呢？啊呀，又跑偏了。后来记郎中没法子，我父亲大怒，把我和母亲关在小黑屋子里，我那时不怕的，反正有母亲在。只不过母亲总是不理我，还抱怨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是被家里的管家带到另一个小黑屋子里的，那里没有母亲了，也没有那抱怨声了。黑黑的，看不见任何人，周围还有很冷的寒气不断的往我身上跑，好像我身上特香似得。我一边寻找着出去的路，一边挥着手。然后就碰到了另一是手......那手摸上去挺细长的，而且还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我肯定那不是尉迟大哥的手，若是再给我没一会我就可以知道了，只不过他很快就不让我摸，而且还带着个恐怖的面具，估计是长的太丑了吧，怕吓着我，抓住我的膀子就把我往一个方向拉去，然后我就在那里看见了弟弟，还说什么弟弟驾鹤西去了，呵呵，都是骗人的。小小的人儿躺在一个高高的像是大碗中，也不知道弟弟为何有如此爱好。只不过一动不动的，许是睡着了吧。我不忍心去叫醒他，准备轻手轻脚的跑出去，可那刚刚抓着我的家伙不放我走，非要帮我绑起来看着弟弟睡觉，真是变态。然后在被那人灌了一碗苦的要命的药后我也睡着了。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换命的。后来我醒来发现我弟弟早就睡醒了，正在我娘怀里吃奶呢。”
“然后的日子里，我发现我父亲除了对我弟弟特别好以外，对我也是百依百顺的。我就算是不去先生那里读书，不去看那什么八卦啊，什么天文书啊什么的，他都不管我。以前还逼着我去看呢，现在我都不需要装肚子疼了，嘻嘻。只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尉迟大哥自那以后就一直阴沉着一张脸了，不过他对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好。然后，有一天我在去母亲的房间看看弟弟的时候就发现他的小床里居然开始有着什么八卦暗阵，而且还是刻在小床上的，我《迷问百算》里见过，记得那个好像是什么有着聚魂作用的阵，看来我弟弟这么小就得学习那劳什子的《迷问百算》了，我真替他感到悲哀，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学习了，我就不用学了。
然后我就开始在那聚魂的阵法中添了一些别的阵法，只不过是添在床底的，别人看不见，我记得好像是《迷问百算》里聚魂后一页的阵法，有着散魄的作用，也不知道弟弟他什么时候能看得见，学得到了。反正父亲他是没发现就是了。之后我就开始干我喜欢，想去干的事情了，比方说狩猎。我喜欢拿着弓射出箭的那一瞬间的声音，咻，就像是一个人的生命在飞速的流逝一样，瞬间就没了。就像我这所剩不多的时间一样。嘻嘻，他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呢。”
楚阮阮一直带着微笑的将头靠在南庭的胸口上说着，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哦，对了，尉迟大哥是我们家的护卫队统领，是我父亲收留的一个孤儿，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他就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我，每次我不听话，不学那《迷问百算》而被关小黑屋子的时候，他就会来陪我聊天，只不过，我不明白那一次他为什么没有来陪我。不过呢，虽然这般，但我还只是把他当哥哥，你才是我喜欢的人。”
南庭低头望向抬头向他望来的楚阮阮，柔和的面容上透露着一种不一样的坚强，或者说，透露着一种无力反抗后的淡然吧。望着这以一种自我释放的欢快口吻说着往事，南庭望着她的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放在两边的手忍不住的颤抖着，心里有着浓浓的说不出的酸痛。
“你怎么了？心跳的好快啊，是不是......”
趴在南庭的胸口，听见了他比刚刚跳的更快的心，楚阮阮狡黠的目光瞥了南庭一眼，微微的笑道：“我只是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可千万别喜欢上我哦，我的时间原本就只剩三年了，现在已经过去两年呢，时间可是不多了的。但是，你要是喜欢上我的话，就告诉我吧，我勉为其难的给你一年的时间好了。嘻嘻。”
南庭深邃的目光不断的闪烁着，在听的楚阮阮的话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嘻嘻，那就好，不然你若是喜欢上我的话，在我去世后，我可是不准你喜欢上别人的。”
虽是满脸笑意的说着，但南庭还是从楚阮阮的眼中看到了失望与痛苦。
“好了，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了，我头好晕啊，我要睡觉。”
从南庭的身上爬起，然后自己独自的走到角落，背对着南庭躺了下来。看着肩膀不住抖动的楚阮阮，南庭暗叹了口气，拾起地上的衣袍，走了过去，为默默流着眼泪的女子盖了上去。
“我是不喜欢你，因为我爱上了你。”
因为我爱上了你！
即使你是我命中的劫，哪怕我会灰飞烟灭，我也不想和你说离别。
迦然，既已经来到这红尘之中，你，也就别回去了......
“小语，你放心，我会帮你找七劫录的。”
墨语轻点了点头，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挪了挪身子，靠近了迦然，靠的很近，近到迦然的身体突然出现了些微的异样。
目光扫了一眼自己的臀部，看见了和那里紧紧挨着的墨语的臀部，嗅着身旁传来的幽香，迦然不知为何，清秀的脸上突然感觉有种热气在不断的往外散发。
“咳，小语......”
“我有点冷。”
“哦。”
轻轻的将头靠在迦然的肩膀上，感受着从其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温热，缓缓的闭上眼睛，安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与温暖。
在墨语享受着此刻的温暖时，山洞中的一对男女也同样在享受着此刻的温暖。也同样的都是女子心中甚是甜蜜，至于男子......反正墨语是没指望迦然此刻能有什么甜蜜了，从他那不断泛红的俊秀面容上就可以看出。而南庭，楚阮阮是觉得他应该也是甜蜜的，因为他说他爱上了她，可是她又怎么知道，他爱上她是为了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自从南宫秋玉说他爱上楚阮阮后，后者脸上的笑容便一直没有消失过，而她也躺在他的臂弯里，很是满足，因为，此刻的臂弯不再是那种没有意识的，而是他将她拉过，拦住，环住了她的腰。
“啊！”
“怎么了？”
低头看向从臂弯里枕到胸口的楚阮阮，南宫秋玉也是拿她没有办法，突然听见楚阮阮一声惊叫，虽然语气中显得很平静，但环抱着她腰的手臂却是紧了紧。心中有种莫名的紧张。
“刚刚我好像暴露我的年龄了......”
南庭舒了口气，他还以为她发现他的身份了呢，手上的力道轻了些道，不过脸上却是有着一些黑线了。
“嘻嘻，我都告诉你我多大了，你应该告诉我你多大了。”楚阮阮尴尬的笑了笑问道。
“我又没要你说。”
“你，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讨厌了，哼。”
“呵呵。”南庭用手抬起楚阮阮的下巴，刚刚低下去的头又被抬了起来，“我二十五了。”
冷冷的鼻息触到了南庭的手，楚阮阮横了南庭一眼，然后在见到某人突然僵硬的表情后才得胜似得昂了昂头。
感受着腰间软肉被某只小手捏住转了一圈，南庭脸皮抖了抖，但最后还是笑了笑，紧紧的环住楚阮阮道：“你还真是不吃亏啊。早点睡吧，你还有点烧呢。”
“嗯。”很是开心的点了点头，楚阮阮享受着此刻被南庭关心的感觉。趴在他的怀里，闭起眼睛道：“南庭，我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小女人哦，你......”
闭着的眼睛抬都没抬，只是淡淡的回道：“放心，我今生只爱你一人。”
感受着南庭那平淡的声音，楚阮阮心中顿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此时她开始怀疑南庭是不是可怜她才这般，但心中又想，自己已经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能有个人说爱自己也就够了，即使他并不爱她......
“你不后悔？”
是不是陷入爱情里的人都是傻傻的，明明就已经感觉到了，可是为什么却还要去坚持呢？所谓的坚持，无非就是欣赏你的人眼里的执着，厌恶你的人眼里的固执罢了，而你与所爱之人是执着还是固执呢？明明就明白，可是偏偏就放不下。这就是爱吗？
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凝视着那双对于他来说是固执的眼睛，深邃的眸子里有着微不可查的犹豫与痛苦。
“不后悔！”
心中本是有着酸楚，但听到这句话后所有的酸楚都被一种说不出来的欣喜所替代。带着微笑，搂着心爱的他，睡了过去。就如洞外她所看不见的另一对男女一样，女子都将男子当作了“枕头”。
等早上醒来后楚阮阮发现自己是一个人盖着长袍，不免心中有些惋惜，有些失落。这是她这几年来睡的最为安稳的一觉，这让她将功劳都归于了那个上好的“枕头”，可是早晨起来后发现“枕头”不翼而飞了，失落的心情是难免的了。不过当她看见那个“枕头”抱着一小堆的树枝回来后，不知怎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当即就傻笑似的，用那还没有睡醒睁开的迷蒙的眼睛对着他，小手指着他，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吗？”
被问的还没有睡醒的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明媚的阳光已经照进了山洞中。
南宫秋玉先将抱着的树枝放到一边，然后往整夜都没有熄灭过的火堆中又添了几根，做完这些后拍了拍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白缎罗帕递给了楚阮阮。
楚阮阮像是没有见到那白缎罗帕一般，一把抱住南庭就拉着他躺下来给自己当枕头，朦胧的双眼中流露出满足的神色。可是当她把头枕到昨夜枕的位置的时候又抬起了头，伸手摸了摸那里，唔，怎么是湿湿的？然后这才发现南庭手中的罗帕，接过来，放好，不够平整，捋捋，嗯，好了，接着睡。不对，这罗帕怎么和放在我怀里的那张那么像，摸了摸，发现怀里的罗帕没了......脸色微微的泛红，半睁开眼睛，模糊的望着南庭。
南宫秋玉一手扶着摇摇欲睡的她，一手将湿过水的罗帕蒙住楚阮阮的脸，轻轻的给她擦着，“昨晚的事不记得了？”
“昨晚？昨晚什么事？”
楚阮阮上牙齿咬着下嘴唇，还用上嘴唇掩盖着，努力的回想着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事，难道说昨晚我将南庭这沉稳与飘逸相结合的男子恣意轻薄了吗？然后他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被一女子轻薄了有些说不过去，所以他就占据了主导，否则我怀里的罗帕怎么到他手上去了呢？为什么这么美妙的事我尽然是记不大清楚了呢？等会，我再回味，回味。
南宫秋玉将手中的罗帕硬塞进正在试图用手指挑起自己下把的那葱葱小手中，轻轻一弹闭着眼睛满脸享受模样的楚阮阮的额头道：“快起来吃东西，昨晚不知道梦见什么了，馋涎都流出来了。要不是从你怀里掉出块罗帕，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给你擦呢。”
楚阮阮被南宫秋玉说的大早上的双颊就开始有着两抹红云飘飞而起，一想到南庭胸口处那湿湿的竟然是自己流了一晚上的哈喇子，顿时就松拉着脸，焉焉然像是受了委屈一般将手中的罗帕扔向南宫秋玉。
“那你还让我枕一夜？！就不能帮我换个地方枕啊？”
接过楚阮阮扔过来的罗帕，深邃的眸子抬了抬，看着她淡淡的道：“昨晚某些人抱的实在是太紧了，在下根本就无法转身，只能安心的当个枕头，就这样的，夜里还被当成美食被咬了一口。”
南宫秋玉捋起袖子，将被咬的地方露了出来，楚阮阮见着那里依稀可见的印子，不信邪的走上去，张开自己的嘴就咬上去，嗯，不偏不倚，刚好契合。
楚阮阮松开口，傻傻的对着南庭笑了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又咬了上去，愤恨的声音从嘴角露出的缝隙中有点大舌头的蹦了出来。
“我让你看我笑话，我让你看我笑话，我告诉你，不准告诉其他人，不然老娘誓死也不松口了。”
“那你能也别掐着我吗？”
南庭实在是无法想到昨晚还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现在竟然变得如此的剽悍，真的是不需要理由的吗？难道这就是在最爱的人面前，可以毫无保留的释放自己吗？
“嗯。”
“好，我不说。”
“这还差不多。”
终于可以不大舌头的讲话了，楚阮阮松开了柔嫩的小嘴，然后便听见“咕噜”的声响，尴尬的看着南宫秋玉，同时双眼放光的道：“你刚说有吃的？”
用树枝将火堆中心往外拨了拨，取出一个黑球球的东西，楚阮阮蹲在一边看着这玩意，心中想着，这黑不溜秋的东西真的能吃吗？不会是这家伙想要报复我吧？
随即伸出手指戳了戳南庭道：“那个，你昨晚也没吃东西，要不你先吃吧，父亲一直教导我要先人后己，我还没有过这美德呢，你就让我有一次呗。”
南宫秋玉默了一默，终是点头了，让楚阮阮小小的开心了一把，准备看着南庭是怎么自食苦果将那黑不溜秋的玩意吃下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将那玩意从中破开，一股泛着烤肉味的香气就一股脑的往楚阮阮的鼻子里钻。
“等会！”楚阮阮深深的咽了口，还好声音不大，“南庭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凡是看上去黑黑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有着带着什么置人于死地的毒，如此试毒的任务还是交给我来吧，兄你一看就是有着伟大责任，肩负着重要使命之人，用于试毒太过大材小用了，哦不，太危险了，这等小事岂能劳烦兄？我，我来就行了。”
楚阮阮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听者无不动容，就好像到了危机关头，她自告奋勇的舍生取义了。让人仍不住的就潸然泪下。只不过那吸了一口气将快要流出嘴角的哈喇子给吸回去的动作稍稍破坏了些那种悲壮的气氛。
看着满腔热血，一脸正义凛然，一本正经说着瞎话的她，南宫秋玉那刚毅的面容上有着一丝不好意思，然后将香喷喷的美食送进了口中。
“啊~！老娘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