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第 146 章(1 / 1)
天慢慢的亮了,灰蒙蒙的光线染亮了房间。
两人相依而眠,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六点了,”魏军说。察看了一下手机屏幕,把手机重又放到床头柜上,伸了个懒腰,他转头看了看她,触上她的眼光,便伸出胳膊,把她拥入怀中,低头,他们吻到了一起。
窗口的地方,有只鸟落在靠窗的那棵桃树上,在枝桠间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啼鸣传来,悦耳极了。他把脸贴向她的耳边,寻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从后面抱住她,“这样没有压到你吧?”他问。
“没有。”沈洁摇摇头,枕着他的胳膊,安心地听着他的心跳声,其实,他的腿蹭到了她的伤口,那地方隐隐作痛,可是,这样的怀抱和温暖令她舍不得放开,进而忽略了那份疼痛。他们依偎着一同往窗外看过去,很久,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这的早上,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温馨和甜蜜,“又来了一只。”许久,她说。
“看样子,这只是母的。”他说。
她惊奇地咦了一声,抬下巴看着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公的叫了半天了,这满院子不止这两只,怎么不见其他的鸟过来,大家都是公的谁搭理它,只有这只过来了,所以,她铁定是母的。”
她听的啼笑皆非,转过脸来亲亲他的下巴,“你就是会胡说八道。谁信你。”他低头看着她,她才没出院两天,伤口还没有复原,可是,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嘴唇晶莹剔透的像新鲜的红樱桃,眼珠明亮而生动的像浸泡在水中的,她真的就像是一棵水草 ,越来越焕发了她原始的那份美丽。
他再度亲亲她的嘴唇,早晨,她的嘴唇依然充满甜香,带着奶味。“我在想,”他把嘴唇贴到她的耳边,低如耳语,“我不止一次好奇,你说,鸟之间是怎么做/爱的?”
“少来,鸟之间怎么能叫做/爱,充其量叫交/配。”
“鸟之间是怎么交/配的?”
她想想,很认真地回答,“鸟类交/配的时候是在尾部相交,公鸟的性/器官深入到母尿/道卵/巢里□□,母鸟的身体里可以储存精/液,待卵巢生产出一个卵子的时候就可以——,”她的话没有说完,只觉的后面一沉,他提着她的两腰,紧贴着她背部进来,气息粗重,呼吸灼热,她全身都如过了电一样,心脏砰砰的跳,扭头看着他,声音带着轻颤,“你,你怎么总是这么多精力?”
他抚弄着她的头发,吻着她的耳垂,“证明你对我有很强烈的吸引力。”
她无法再说话了,整个人倚向他,面颊滚烫滚烫的,强烈的电流在血管里流淌。他这句话好像给了她最大的能量,令她无法不趋从,去逢迎。
终于做完了,他趴在她的身上,为了防止压到她的,他并不敢用力气,整个过程都做的辛苦,这会儿撑在那儿也极其不舒适,可是,他仍是不想从她身上下来。
她无言地贴着他的脸,感受着他那强烈的心跳声,心里突然间跃起一个念头,如果时间就停在这多好。有好一会儿,两个人靠在一起,仍然沉默着,有时候,沉默更能体会那份儿眷恋,过了久,他忽然醒觉,振作了一下,从她身上溜下来。“不行,我真得起床了,中午,我还得过我爸一趟。”
她改变了一下姿势,贴着枕头,温柔的看着他,“去达成么?什么事?”
“我爸让我过去一趟,电话里没说什么事?”
“什么时候打的电话,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晚上打的,我没有说么?”他不经心地说。下了床到卫生间洗个澡出来,看见她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脸更深地贴在枕头里,眼睛从睫毛下面看着他。他从里到外穿上衣服,直立在床前,“怎么了?这个表情?”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用眼尾望着他。楼下已经有了声响,雯姐和老赵应该起床了,窗口的鸟,仍然没有飞走,此起彼伏地啼叫着。刚刚的那份愉悦渗进些灰色的情绪,“你爸他——他——还说了什么?”她问。
“没有什么?”他低头扣着衬衫的领扣,“就是问问你的情况。”
“问我的情况?”她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问我的什么情况?”
“问你伤好了没有?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喂,”她扬起了脸,声调急促,“他是怎么问的?你说的详细点,仔细点。”
魏军抬眼瞅着她,被她那份紧张和激动的热切弄的有些感动了,他端正了态度,“他说,伤口如果养不好,不要这么早出院,很容易日后犯毛病,让我照顾好你。”
“就这些?”
“就这些。”
就是这些已经足够了,沈洁不信任地注视着魏军,魏达成主动打电话了,问了她的情况,这就说明,他没那么反感她了,他愿意接受她了么?她的眼里发热,竟然有些湿润起来,有多难得啊!他真的不是一般的父亲呢,得有多爱自己的儿子,他才肯接受自己。
“怎么了?”他好笑地看着她,“就是打了一个电话,你就激动成这样,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他怎么还能这么吊儿郎当的,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提都没有提,她又喜又气,眼里闪着泪花,“这对于你是件小事,可是,对于我可是一件大事呢,这证明你爸爸他不反感我了,关心我了,而你,竟然不知道我所期待的是什么,你简直糊涂,简直,简直是气死我了。”
她的神情使他收敛了笑容,并且在心里歉疚起来,早知道,她会高兴成这样,昨天就该告诉她了,他叹息了一声,“真是个傻瓜,”他从里到外换上衣服,直立在床前看着她,等到穿戴齐整,俯下身来,贴着她的嘴唇吻了吻。“他喜欢你是必然,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能不喜欢你?我只要告诉他一句,如果不是因为沈洁替我这一枪,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我,他就是一块冰也得被你捂热了,何况,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爸讨厌你吧!这才是开始,你着什么急,他早晚有一天会让你叫他一声亲爹。”
“那不一样,我不想他因为我替你挡了这一枪而接受我,我希望他能真真正正觉得我好。”
“你把心放肚子里吧,总会有这一天的。”
她展开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胜眷恋地,“你早点回来吧!”
他俯下眼看着她,“舍不得我走了?沈警官也变得粘人了?”
“嗯,”她坦白说:“原来幸福会令人变得懒惰,迷失本性,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这张床,每天躺在床上,看着你,真好。”
“嗯,这个提议不错,”他说。窗口,阳光升上来了,明亮而晃眼,照的屋子暖洋洋的,他撑着床,“行,就躺在这等着我,我去一下就回来,回来,我再服侍你,不做个精尽人亡,我不下床。”
“少来,我又不是非要做这个。”她说,不知今个儿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充满了不舍,仍是依恋地看着他,“你不准耽误时间。”
“好,我尽快回来,”他低头亲了她一口,“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她想想,“我想吃春记的鸭脖子。”
“不行,太辣了。”他说。“你伤口还没好呢。”
“就吃一点点。”
他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就一点?”
“好,就一点。”他直起了腰,“我得走了,不下决心总是走不出去。”
目送他出门,她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重新躺好,把头转向窗外。
这是一个迷人的早晨,空气中都充满了一种温馨的味道。她换了个姿势,贴着枕头,望着树枝上鸟,不知什么时候,其中一只跑开了,剩下一只在枝桠之间跳来跳去。
不知道这只是公的还是母的呢?一定是母的,她模糊地想,想起他刚刚的那些话,脸悄悄热了热,想必,是那只公的出去觅食了。母的呢,母的想必和自己这会儿的心情是一样的,安心的等在这,等着那只公鸟回家。
达成有一个相当大的停车场,一次性可以停放数千台车,这两天,市政自来水公司维修水管,导致大厦门前的区域无法停车,不少车辆便都停到了地下,谁知道,这车比想象中的还要多,车满为患,弯弯曲曲,几经迂回,才算是找到了一个车位,魏军将车停下来,开车门的时候看见停车场的保洁工老覃,佝偻着腰在墙角那儿不知在干什么。他高声喊过去,“老覃。”听到喊声,老覃直起腰来,定睛看是他,立即乐颠颠地快步过来,手里执着一把红色工具刀,满是皱纹的脸上露着憨憨的笑容,“魏总。”
“你在那干什么?”
老覃挥了挥手里的工具刀,紧张局促的说:“口,口香糖,最近,这里有好多口,口香糖,弄,弄不下来。”
“慢点说,”魏军关了车门,上下看着老覃,“怎么样,这里适应么?”
“适,适应,”老覃露出了一口黄牙齿,不安地搓了搓那身保洁服的衣角,“比,比地下通道好。”
“比地下通道好?”魏军疑惑地看着他,不觉笑了笑,“你的对比倒挺新鲜,达琳的员工宿舍可不仅仅是比地下通道好了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