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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肆(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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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有些恍惚,苏安一如从前的拉着尔炀去必胜客,一座就是一下午。

一脸斯文的尔炀,总是用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滑过,偶尔演算一两个公式什么的。

苏安有些郁闷的想,为什么他复习都能复习的这么意境悠远呢。

哎,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公式,苏安一下子扑到在桌子上。

“哎呀,高考啊,灰色年代啊,哎,真是的,不认真点不行啊!”

“唷,你也知道?不容易啊,觉悟挺高,就是没有实践性。”

“什么呀,人家也是很认真的好哇。人家可是乖宝宝哦。”

“恩,是么,嗯,对。挺认真的。”尔炀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苏安捧在手上的书,撇撇嘴。

“那个……这,这叫劳役结合。”苏安一副,我很认真,我很辛苦的表情。

尔炀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知道,每当苏安紧张的时候都会大舌头,甚至有些词不达意,就像最初认识的时候一样。

嗯,可是。

紧张么?

原来者就是苏安第一次见他的心情啊,呵呵。

……如果我有一千万,我就能买一栋房子。

我有一千万吗?没有。

所以我仍然没有房子。

如果我有翅膀,我就能飞。

我有翅膀吗?没有。

所以我也没办法飞。

如果把整个太平洋的水到出,也浇不熄我对你爱情的火焰。

整个太平洋的水全部倒得出吗?不行。

所以我并不爱你……

苏安甜腻清澈的声音用她特有的频率缓缓流动于空中,带着淡淡的哀愁,诉说着那些少女情怀总是诗。

苏安在看书的时候,每每遇到感动的时候就会读给尔炀听。开始的时候尔炀总是不甚在意,渐渐地,喜欢上那样柔软甜棉的音调,和语义中浅浅的哀怨情仇。

如果我还有一天寿命,那天我要做你女友。

我还有一天的命吗?没有。

所以,很可惜。我今生仍然不是你女友。

如果我有翅膀,我要从天堂飞下来看你。

我有翅膀吗?没有。

所以,很遗憾。我从此无法再看到你。

如果把整个浴缸的水倒出,也浇不熄我对你爱情的火焰。

整个浴缸的水全部倒得出吗?可以。

所以,是的。我爱你。

苏安轻轻的嗅了嗅鼻子,声音有些发哑,一种微带涩意的质感在脸上婆娑,努力睁大双眼,才看清眼前那张骤然放大的俊脸,稍稍纠起的眉心,一丝莫可奈何的宠溺。

“怎么又哭了,这样不好,伤眼睛。”一如既往平静的语气,温暖厚实的手掌在苏安的脸上留恋,轻轻拭去不断滚落的液体。

“如果我还有一天寿命,我就要做你女朋友,我有么?

我有,所以我是你女朋友。

如果我还有一点意识,我就要爱着你,我有么?

我有,所以我一直爱着你。

如果我一直爱着你,我就想要问你,你爱我么?

我爱着你,所以,你爱我么?”

苏安的呢喃带着几不可闻的悲伤,尔炀的手顿住了。

“傻瓜。”然后一点一点小心的整理着苏安的头发,看着头顶那小巧的旋,微微出神。

不记得谁说过,旋张的偏左的人,固执而脆弱。

尔炀扫视了一眼桌上的那本书,暗红色的封面,简单轻巧的字体设计,还有两张无人的座椅紧靠。就像密不可分的恋人,却又旷远疏离。

那一年,正是网络书籍迅速暴涨的时候,开山鼻祖痞子蔡,一本《第一次亲密接触》哭红了多少双眼睛。

有些微涩的青春,铺撒着些若的迷茫彷徨,终于归于平静。

其实,苏安的不安,尔炀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从来没放在心上,又或者说,他是故意任其发展。

黎瑄,这个永远横故在他们心中的名字,就像一根卡在苏安喉间的刺,自己拔不掉,好不了,而唯一能帮他拔掉的尔炀,却总是袖手旁观,看着自己沙哑,看着自己发炎,看着自己窒息。

或者,她可以狠一点,自破咽喉,拔出那个血淋淋的喉刺,又或者保持缄默,永远不再开口说话?直到那根刺在自己喉间生更发芽,变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再也封割不去。

那个年代,手机刚刚出来,蓝色的屏幕,厚重的机身,铃声千篇一律的滴滴声。谁家小孩能用上一个,大家都会一拥而上,探看个究竟。

苏安是单亲家庭,爸爸很早就去世了,妈妈是做护士的,拿着一般的薪水,供养着苏安,微微有些吃力,家里亲戚本就少,谁也不会看顾这对孤儿寡母的,日子过的有些清贫。

尔炀送给苏安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就是那样一部蓝屏的手机,三星的,银色翻盖机,小巧精致,苏安爱不释手,也带着一些年轻女孩的小小虚荣心,笑的灿烂无比。

直到看到黎瑄手中那只一摸一样的手机。颓然的,有些闷闷的痛感。手中的手机忽然有些烫手。瘪瘪嘴,小心的贴身收好,放在最靠近心脏的位置,根本没有思考辐射这件事。

那时候,满大街都是磁带,大家都在包包里塞上一个大大的随声听,捂着被耳机挂的生疼的耳朵,随着音乐一扭一扭的哼哼,然后,那个帅帅的,叫做谢霆锋的男孩,带着他特有的倔强和叛逆,开创了一个自己的时代。

疯狂了一群青春期的悸动与狂热。

苏安有些羡慕的加入追星着一份,当时很有前途的大队伍。

尔炀曾经皱着眉头说,“拿着麦克风不停的咆哮有什么好的。”

苏安捧着自己的随声听,将磁带翻面,笑笑,“帅啊,就那青春的劲,多狂傲啊!”

“青春?我看哗众取宠居多。”尔炀取出一片黑胶碟,放好,听着那低沉而高雅的肖邦。

“嘿嘿,那叫自信的张扬。敢于挑战新世界。”

尔炀撇撇嘴,不置可否。

之后,苏安的随声听里还多了我为歌狂的歌,和F4。

她会窝在尔炀的身边,看着电视里的叶峰和楚天歌小声尖叫。然后不厌其烦的和尔炀讨论动画片的剧情。

尔炀偶尔会从财经报里抬起眼睛,有一嗒没一大的回答苏安的问题。

电视里同步在放的还有《流星花园》,那时候简直是万人空巷。直到在电视里禁播,大家就疯狂的投入刚刚兴起的网络时代。

依旧狂热的追逐着那四个被称为花样美男的F4。

苏安会趴在尔炀的电脑前,随着剧情的起伏或激动,或伤感的宣泄着情绪。

当苏安和尔炀交流对电视的感受心得的时候。

尔炀咬着苏安做的焦了一面的荷包蛋,简单的说“假”。

“什么?”

“这个世界有王子,也有灰姑娘,但是,他们相交的概率是零。”

“为什么?”

“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这是规律,而规律,不可变更。”

苏安咬着下唇,久久不语。

可是,尔炀,你忘了么。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王子啊,而我,只是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的,一个卑微的灰姑娘。

一个与你不同世界的存在。

苏安也曾状似无意的问过尔炀,为什么以前会和黎瑄在一起呢。

尔炀几乎没有多想就说,因为合适。

原来,不是喜欢,

只是合适。

尔炀啊,难道连黎瑄,都只是你无数规律中的一条么?

没有感情,只是合适。

那,连合适都不算的我,要怎样才能才能勇敢无畏的站在你身边呢?

求求你,

尔炀。

告诉我,

你的公式里,

写了么?

那条,让我站在你身边的公式。

偶尔路过影像店的橱窗,苏安会挽着尔炀的手,停驻在大大的海报面前,指着平面上,那个眼神忧郁而纯粹的男孩说,“瞧,耳朵,你和他真像。”

苏安总爱亲昵的在尔炀跟前甜腻的叫他耳朵,会在撒娇的时候叫他尔大人。

尔炀总是听之任之。

“……”

尔炀扫了眼橱窗,面色木然。

“他?”

“嗯嗒。”

“不像。”

“很像啊。”

“他没我好看。”

嘎达——

苏安的下巴宣告脱臼。

难得啊,淡漠如神邸的男人,居然也有自恋的一面。

果然,潜能无限啊。

“那啥,气质,是气质,呵呵。”苏安僵硬的讪笑。

“嗯,我比他高雅。”

“……”

“你干什么?”尔炀推开苏安不停在他脸上□□的魔爪。

“说,你是谁,有苏大天师在,还不快快现出原形来?”

“你放手。”

“快说,你把我家尔大人藏哪了?你不会是ET吧。”

“苏苏。”男孩震怒的扣住苏安的手腕。

“ET,回你的火星去吧,地球不适合你,恶灵退散,急急如律令。”苏安挣扎着做出奇怪的手印。

尔炀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者,猛的一拍苏安的头,将她夹在腋下,半拖着离开包围圈。

“哦,卖糕的,太MAN了。”苏安反手揽过尔炀的腰,狠拍一下,“走,尔大人,我们吃糕去。”

偶尔的打闹像是一种心灵的释放。试图缓解一下高考的巨压。

黎瑄和那个“钉耙”分分合合不知多少回,那个曾今艳丽高贵的女孩愈发的妖娆刺目。却有种叛逆而脆弱的零界美。

关于那些传言,苏安都有些怜爱和疼惜,可尔炀却是一贯的淡薄疏离。

仿若,他真的从没有喜欢过那个纤弱敏感的女孩,

仿若,那个曾经视其若珍宝的尔炀只是一场完美幻想,

仿若,那数十年的照顾和爱怜只是一个转身的回眸,视若无睹。

直到,那个备受折磨的女孩无声的站在尔炀的家门口哭泣。空气中流淌着浓郁的酒气,微醺,引人落泪。

尔炀熟练而自然地抱起那个蜷缩在地的瘦小身影。一遍遍的轻拍着黎瑄的后背。说着柔软缠绵的话语,轻轻吻上那贝齿紧咬的下唇,旁若无人。

苏安是平静的。

平静的像是早有预料。

平静的像那个轻柔拥吻黎瑄的尔炀不是她的男友。

平静的像心中那种绞裂一般的心痛不是属于自己的悲伤。

然后,

平静的退出不属于自己的气场,

平静的忘记那个从来没有给予过自己的薄唇,

平静的走在没有尔炀的街道,

一路平静回家,

一觉到天亮。

之后的他们,有着奇怪的默契。

黎瑄依旧固执的喜欢木子令,

尔炀依旧温柔的安慰黎瑄,

苏安依旧平静的忘记一切。

和谐而怪异。

高考前一个月,苏安的母亲再婚了。

苏安甚至记不得自己那个一面之缘的继父张什么样子。

她只记得妈妈带她去吃了一顿饭,然后,回来的时候,苏妈坐在她的床边,问她意见。

“你爱他么?”苏安问

“……我爱你的父亲……一直都爱。”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可是苏安没有开口问。

因为,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他,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苏安看着母亲略带浅纹的眼角,忽然发现,母亲有些老了,过重的担子,让她的身躯有些佝偻的沧桑。

“妈,你累了么?”守着消失的爱,是换不来吃食的。

“不,我只是不想让你累,我想给你最好的生活。”

苏安怔怔的看着母亲,忽然想起尔炀对他说,“因为适合。”的那天,她悲伤的问过母亲,妈,为什么,我们不能有更好的生活呢?

其实,苏安并不是贪图富贵,或者抱怨什么,她只是单纯悲哀的觉得,如果可以像黎瑄那样,又或者,她们家再有钱一些,也许她就能离尔炀近些,再近些,又也许,有一天,她也可以靠近,那句所谓适合吧。

“妈,我希望你快乐。”

“傻孩子。”苏妈紧紧地拥住苏安,“你快乐,妈就快乐啊。”

快乐么?

可是,妈妈,我并不快乐。

也许,今生都不能快乐。

闻着母亲身上特有的香气,苏安哀伤的想。

没多久,母亲就再婚了。

我用妈妈的幸福换取荣华,换取一个接近尔炀的机会,我真卑鄙。

爸爸,你生气了吧,气我这个不孝女没有照顾好妈妈。

苏安卑微的想,自己,真的很卑鄙呢。

继父姓张,叫什么苏安没记住。

她总是很谦逊的叫他张叔叔。

所以叫什么没关系,因为她只是卑微的寄居在他的家里的一个拖油瓶而已。

用着他的钱,肆意挥霍。

是的,挥霍。

苏安终于明白母亲所说的更好的生活是什么了。

苏安开始用继父的钱,将自己变的虚荣,变得漂亮,变得时尚。

她开始越来越注意自己的穿着,自己的发式,自己的生活。

她戒掉以前喜欢吃的小吃,摆脱不够成熟的小动作,甚至逼迫运动白痴的自己疯狂流汗。

她不顾一切的蜕变着,美丽着,像株怒放的花朵,极尽妖娆。

所有人都惊艳的看着那狂放娇魅的苏安,近乎惊恐的看着她的艳丽繁华,一夜盛放。

大家开始觉得尔炀是睿智的,他睿智的发现了她的美,她的好。

尔炀和苏安是如此的合适而相配。

当所有的人都注视到苏安的美丽,尔炀却沉默着。

那淡漠悠远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看着苏安,无关美丽或平凡。却让苏安卑微的退却,仿佛无论自己如何改变也入不了他的眼,进步了他的心。

尔炀啊尔炀,

是否无论我如何努力,

你也依旧站在我无法企及的高度,

俯视着我,

波澜不惊。

除去考前的压力,高考,也不过是一场考试而已。

结果,甚至没有任何悬念。

尔炀和苏安都考进了预想的学校。

之前填志愿的时候,苏安只填了XX美院,她固执的只想留在尔炀身边。她想,要是考砸了,那就来年继续,一直继续,直到考到为止。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苏安想,真好,终于又能和尔炀留在一个城市了。

真的,很好。

来到新的环境,有了新的开始。

没有人知道过去的苏安是什么样的,只知道现在的苏安很幸福。

苏安温柔又漂亮,

苏安有个美丽和善的母亲,

苏安有个非常有钱的父亲,

苏安有个帅气斯文的男友,

苏安,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一如,当年苏安羡慕黎瑄那样。

苏安在学校很受欢迎,有很多的朋友,几个死党。

她从不得罪任何人,她圆滑温顺,讨所有人的喜欢。

纪静说她是烂好人,从不得罪任何人;

莫晓冉说她是习惯包容,不会拒绝;

言绿只是轻轻看着她,低声说,你只是惧怕。

是的,惧怕,

惧怕黎瑄的闪耀,

惧怕自己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幻境,

惧怕尔炀终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甚至,不会挥手道别。

有很多时候,苏安都觉得言绿和尔炀是一样的,

因为,他们都是淡漠的人,悠远的与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只是,

尔炀的淡漠是因为超脱尘世,而莫晓冉的淡漠,却是因为入世太深。

莫晓冉,言绿,纪静,都是这个全新环境里的号朋友,青春,快乐,有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哀伤。

苏安的专业是设计,学的是软件操作,并不需要在徒手作画,可苏安总喜欢在尔炀看书的时候,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一边,拿着随身携带的素描本,兀自勾勒着什么。

也许,是时光流逝的淡然,

也许,是喜欢画画时澄净的感官,

也许,仅仅只是因为尔炀一次无意的眼神投注。

苏安想,尔炀或许是喜欢看自己画画时投入的样子,也可能,只是思考时不小心的眼神碰触。

管他呢,至少苏安喜欢前一个可能,并且深信不疑。

随性的笔尖转动,

……WAN

NAW……

笔尖歘的一下停住了。

“耳朵。”

“恩。”

“以后每天和我倒晚安吧。”

“恩?”

“好啊。”苏安很少提要求,而尔炀一般都是有求必应。

“那,你先说句听听。”

“……”

“快么,快么。”苏安跑到尔炀跟前,摸着尔炀的耳朵撒娇道

“晚安。”

“不对,不对。”

“恩?”

“是这样,晚~安。”

“……”

“说啊。”

“很难听。”

“不难听啊,说么,这样多与众不同啊。”

“……晚~安。”

“嘿嘿,真乖,尔大人真好。”苏安笑的像个偷食的猫咪。磨蹭尔炀的额头。

晚~安,

WAN AN,

我爱你,安。

多好,

多好。

尔炀,这样,多好。

尔炀,

是否有一天,你会参透今日这个小小的文字游戏。

毕竟,你是那么的聪慧过人,

又或许,你早已看清,

只是冷眼旁观,

我不胜沉醉的清醒。

大学的第一个假期,以前高中的同学却开始召集毕业旅行。说是毕业旅行,其实更像是一场偌大的青春告别式。

毕竟,在这个人生的转折点,不是每个人都能做上天的宠儿的。选在这个时候,让大家彼此祝福,又或者彼此嫉妒。

旅行车一路承载着欢声笑语,驶向一个陌生的城镇。蓝色的天空,蓝色的海,一片沉浸在纯蓝色的世界。

夜晚的海边是沉寂而寒冷的,没有尘世的喧嚣和夏日的燥热。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像疯了一般嬉笑谩骂,肆意玩耍,也许他们知道,下次再聚,就是另一种人生,另一番光景了。

年少轻狂,也是有时效性的。那一夜,一向自持的尔炀也诶感染般,微醺

大家围着篝火,开心的跳舞,玩耍。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每当问道尔炀黎瑄和苏安的话题,他总是浅笑不语,一杯杯罚酒。

他背着苏安在深夜的海滩狂奔,

他抱着苏安在冰冷的海水游泳,

他吻着苏安在肆虐的海风轻触

……

是的,

吻。

苏安甚至闻到尔炀刘海里腥涩的海水,带着淡然的触觉,灼热,恣意。

她幻想过无数次的吻,

却在这样一个夜晚,

带着些轻狂,

肆意掠夺,

轻而易举,

轻而易举的,

让人疑惑不解,

在苏安万分期待的时候求而不得,

在苏安没有准备的时候忽然而至,

在苏安还没意识的时候悄然离去。

苏安只是怔怔的摩挲那一点而过的唇,带着一点不可置信,突然地,痛哭。

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她就那样隐没在人后,看着人群中的尔炀,低声痛哭。

最后大家也都乏了,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帐篷。

苏安却坐在篝火旁,一口口喝着那苦涩的啤酒,说不上心理是什么滋味

“别再喝得醉了。”尔炀拿过苏安手中的酒,自己喝了起来,依旧温润如玉,优雅高贵。

苏安觉得这样的尔炀是不真实的,只要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到帐篷里去吧,外面冷。”这次尔炀并没有等苏安说话,只是轻手轻脚的把苏安抱起,慢慢的向帐篷走去,苏安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偎在尔炀怀中,不愿放手。

直到回到帐篷里,尔炀才小心翼翼的把苏安放下,然后转身欲走。

苏安顺着尔炀的手缓缓滑下,握住那微微发烫的大掌。

“留下。”

也许喝那么多的酒,只为鼓励自己说,留下。

是啊,留下,

把你留下,

把爱留下

………

“好。”

“喝酒么?”

“恩。”

……

长久的沉默,只是一罐接一罐的喝着,最后不知是谁先开的口,大家开始不停的说话,说着今天谁谁做了什么臭事,说着以前谁谁谁喜欢过班上的谁谁谁,说着曾今的尔炀和曾今的苏安,说着那是的苏安,是如何小心翼翼的爱着尔炀,说着,说着……

苏安嬉笑着躺在地上,说起第一次和尔炀说话时候有多紧张,说着那场大雨里的白色雨伞,说着雨伞下,那段禁锢的爱恋。

尔炀默不作声,躺在苏安身边,挪动身子,靠近温暖,讪笑道:“我那时还在想,这孩子怎么老拿头顶对人,真够奇怪的。”

“哪啊~那不是紧张的么,那感觉,就像国家领导人来视察一样,你能不紧张么?”

“我就不紧张。”

“我呸~谁让您老布喜欢我呢?”

“……”

“尔炀。”

“恩。”

“你……”明明好想问那句话,却像被噎住一般,硬生生哽住了。

“恩?”

“把手给我吧。”

“恩?”尔炀递过手去,看着苏安轻轻的拧下啤酒罐上的拉环,虔诚的套在尔炀的手上,表情肃然,神圣而不可侵犯。

“嫁给我吧。”

“……”尔炀看着手上拿小小的拉环,冷硬而生顿。

“苏苏,别闹。”

“……”

苏乐多想揪起尔炀的衣领大声的说,我没闹,我是真的爱你,我们……结婚吧。

可是她最终没有那样的勇气。

没有,面对永远失去尔炀这个可能的勇气。

所以,怯懦的苏安,可悲的苏安,只是努力的牵起一抹极其别扭的笑容,玩闹道。

“呵呵,我说耳朵,看在本大爷那么喜欢你的份上,你就从了本大爷吧啊~”

“……”

“呵呵,闹你玩呢,看你吓的。”

苏乐伸手提尔炀摘那个拉环,却怎么弄也弄不下来,却又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尔炀。

“嘿嘿,着玩意怎么跟我似的,死赖着人家啊。”

苏安又用力的扯着那个别扭的不行的笑容,别扭的,尔炀都觉得刺目。

“别摘了。”

“不行,我都没黏你这么紧呢,它怎么可以……”

苏安倔强的撇嘴,视线模糊。

“别摘了,这样挺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有什么正要夺眶而出,却努力隐忍着。

“我说真的。”尔炀用另一只手按住苏安,一丝冰凉划过肌肤,微酸。

尔炀小心翼翼的抬起苏安的下颚,碎裂的晶莹划出道道水痕,名为,伤心。

那双带着悲戚与凄绝的眼神,让尔炀心口一窒。只是下意识的想去擦拭,温热的唇,熨帖在颊边,一点点吮吸,婆娑,一路来到唇边,那里,又着不可触碰的诱惑。

不久前,那鬼使神差的轻触,却让他留恋

不已,带着好奇与向往,如朝圣般,顶礼

膜拜,最终被蛊惑。

本来只是浅尝即止,却一发不可收拾。

苏乐从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眷恋,不觉慢慢投入,抵死缠绵。

她知道自己该喊停的,她知道尔炀也许只是醉了,她知道自己该阻止的,却经不住那样甜美的诱惑,断不了那谴隽而出的爱恋。

知道肺部剧烈呼动着像要爆裂一般,才放开彼此,用力的呼吸着空气中隐隐飘过的对方的气息。

“你醉了。”尔炀说,眼神却异常清明。

“是啊,醉了。”苏安附和,粲然微笑

“我也醉了。”

“我知道。”

“恩。”

尔炀凑过来的唇,堵住了彼此的话语,没有过多的掩饰。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自然,自然到想哭。

而苏安也确实哭了,当尔炀进入的那一刹那,苏安紧紧地抱着尔炀,止不住的颤抖,泪水滑落,尔炀手上的拉环划过皮肤,尖锐,生疼。

苏安想,这就是爱的感觉,疼痛,诱惑,

却甘之如饴。

尔炀,

如果,你只有醉了才能温柔缠情。

如果,你只有醉了才能吻我疼惜。

如果,你只有醉了才能轻说爱我。

那,

你就醉吧。

我愿陪你,长醉不长醒……

第二天醒来后,帐篷里只剩下苏安一个人,她小心翼翼的找出消炎药,看着自己被划伤的后背,仔细的上药。

果然,还是被割到了。

然后收拾东西,出去吃早饭。

直到看到尔炀空荡荡的左手,有些微微愣神。

不见了呢,昨天那样努力的想要拿下来,

今天却这样轻而易举的不见了,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之后的几天,谁也没有提到那晚的事,就好像大家都是失忆了,又或者,从来都没有发生。

只是,尔炀对苏安愈发的体贴关爱。

在这个没有黎瑄的岛上,苏安度过了她今生最快乐的五天四夜。

那样真心关爱的尔炀。

那样极尽宠溺的尔炀。

那样柔情蜜意的尔炀。

……

苏安想,也许,自己一辈子都不愿忘记这样的尔炀,这样的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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