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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不过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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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喟一口气,解开她的手肘,拢上她的前襟,一颗颗替她盘好扣子,脑子里晃着花花影影,心里却清透下来,他凑她下了平头案,握紧她微微发抖的双手,他想为方才唐突孟浪的举动道歉,可实在有股事竟未成的苦闷,夯了夯她的胳膊道:“眼下朕要解决广西,浙江的遗留问题,还得安排蒙古各部入住圆明园,南苑秋弥的相关事宜,等忙完这阵,朕会给你名分,尧尧,朕念你念得紧,到时候答应朕好不好?”

她一怔,满脸的潮红畏惧退去,十分欣喜地问:“大人们也都同意奴才的点子了?”

皇帝看着她道是,“都说眼时下,麻烦他们过来无外乎最省时省力,况且朕也派人侦伺过了,今年天冷,木兰场子里差不多都是五积子六瘦的獐子,野兔,没几个膘肥的野物,不值当耗费人力时间往返一趟。”

她很高兴,把他的提议早抛到九霄云外了,他欣慰见得她能够关心政务,这也是她的特别之处,但是身为皇帝,他偶尔也难免会被政务束缚,左右腾不开心思,她窄身板儿里能有多大容积,被其他的事物占据,还余下多少能容他栖身的地方?

皇帝扳过她的肩头,耐心挤进她的思想,提醒道:“那些事儿你都听明白了,咱们俩的事儿还不清不楚,朕腆着一张老脸问你,你好歹给个交待。”

盛苡搓弄着他腰间串米珠荷包上的绦带听他重提老调儿,穗子一丝一缕包裹住她的心,勒出一道道痕迹,她明白事情一旦发展到那一步,出宫就实打实地成了泡影,她也想长长久久地搁他在一起,但胸服中始终埋着隐隐的担忧,她的性子有时候特别矛盾,想争取又想为自己留下转圜的余地。

他一如既往地没有强逼,而是抬起她的下巴,窜着火气警告,“尧尧,事不过三,下回朕可没那么好的耐心饶过你。”

他尊重她,但她的戒心太严重,他耐着性子抽丝剥茧,却被最后一道窗户纸隔绝在外,若按以往两人的相处模式,他可以等,只是这件事倘若由着她的性子,等到猴年马月只怕也难以得到回应,他打定主意从人到感情双双干净地待她,这当中的熬可,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可能不明白,他急疯了想要得到她,里里外外完全地占据她,程度比当初夺取祁氏的江山还要强烈万倍,迫于时局,迫于情/欲,他都无法再一味地等下去。

言罢也不去探寻她的表情,蛮横地拉着她往外走,绦穗将两人的手指紧紧缠裹住,再也理不清楚,出门撞上库房太监,略停了下吩咐道:“把那只西周铜盘送往翊坤宫。”

盛苡踩着他的步子,被他的背影从头到脚儿地兜抄住,划出遥远的边界,令她可望而不可抽脱。

回了养心殿,照例批完折子进膳,皇帝在膳桌旁坐下,见她还在御案前忙活,便叫散侍膳的太监道:“用完饭再整,朕肚子还空着。”

盛苡扬了扬手里的一本金箔道:“回万岁爷,只剩下这个了,只是奴才看不懂上头的文字,不知道该归为哪类奏折。”

皇帝垂眼剥着一只肉粽道:“那是蒙古各部上奏的金叶文,七月里上京,朕览过了,明儿要发交给造办处收贮。”

盛苡应声是,理好奏折,忙趋近接过他手里的肉粽剥了开来放在瓷盘里,皇帝在一旁的铜盆里净过手,拿了只银勺挖去粽子一角儿,起身递到她嘴旁,“这是宁寿宫赏你的,朕不好一个人领受,咱们俩一道吃。”

听他低声细语地说着“咱们”,盛苡脸瓣儿滚烫,不大敢瞧他的神色,在他眼皮子底下注视着,越发不好意思,艰难张开口尝下去满腹软糯甜蜜。

皇帝也跟着吃了口,被她惊楞着埋怨,他坐在南窗的罗汉床前,命她在脚边的杌蹬上坐下,催着她张口,“朕不饿,尝尝味道,看着你多吃些。”

去接盘子被他避开了,非得一口一口地喂她,盛苡拗不过,只好另外拿了把银勺剜下粽子也喂他吃。

以往进膳,讲究“过三不食”,每样饭菜至多吃两口,到第三口这道菜就得被侍膳太监往下撤了,派系也得轮着来,这更多的是出于自身安危的考虑,横竖不能让旁人窥透心意爱好,都道皇帝是天下第一享福之人,谁能理解他高处不胜寒的诸多掣肘?她立在祖宗家法外,他突破层层限制规矩亲近她,过程是难以言表的自在痛快,浑然不觉拣她吃剩下的有什么不妥,反而胃口大开,就待见去争她嘴里那份儿香甜。

殿外张德敬摇着头直咋舌,“这我还上赶个什么劲儿!牌子都还没上,都这幅光景儿了,往后可怎么弄?我是心疼那些主子娘娘,万岁爷不如发个话,从今儿起别让娘娘们再往燕喜堂跑了,省的天天儿等,天天儿抱空窝儿!”

小六子一副司空见惯的口气,瞥眼他手头一大盘绿头牌道:“你信得及我呢,就听我一句建议,咱们宫里做奴才的,做什么事儿不得跟万岁爷心齐,回头把该预备的都预备着,眼跟前的事儿了。”

一听这话不了得,张德敬把他远远拉到背静地方,压低声打听,“六爷,有谱儿了?”

小六子斜眼露出不耐,“有谱没谱儿,万岁爷心里清楚,要听准信儿,那你就再等等罢。今儿是等不着消息了,搁这儿耗功夫,不如趁早去燕喜堂报散,天晚路也难走,可不得体谅体谅主子娘娘们的不容易。”

张德敬说不成,“六爷撞了大运,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您瞧您认这干妹妹多有出息,一人儿就把万岁爷的心框子糊严实了,娘娘们干急眼,老祖宗的规矩不能改,再怎么着,我吃着俸禄,该尽的职责说什么也不能疏忽。”

其实就是嘴硬,不还是怕回燕喜堂白挨人一顿唇枪舌骂嘛。

小六子无意说穿,慢慢走回门边,殿里的浓情蜜意降温了不少,你一言我一语正聊着。俩人互觑一眼,垂下手静等。

“八月西洋的使团也要进京吗?奴才见请示的奏折上写着,这会子他们人在银山门。”

皇帝摘去她嘴角的一枚米粒应是,“朕上年在江苏镇江府丹徒县开通了一个埠头,那地方往来扬子江,运河便利,朕允许他们西洋人跟当地的商户,和朝廷派去的官商做贸易,他们稀罕咱们大邧的瓷器茶叶,朕需要他们西洋的药物花露,等蒙古各部离京,估摸着他们也该到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盛苡犹豫了下道,“奴才小时候就听说他们西洋人都长着蓝眼睛,黄头发,那不跟妖怪似的?我爹总说他们贼心眼儿多,不待见多跟他们兜揽,奴才觉着还是要仔细跟他们来往才好。”

见她慢慢降下眼帘,皇帝抚了抚她的腮颌,肃下声道:“知道朕为什么挑那块儿地方吗?丹徒的西面是常州府,扬子江的第一门户,朕在江阴县,江的南岸设的有炮台,还有官兵驻守,谁敢起异心,朕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他把她揽在膝头,安慰道:“从前的大祁,如今的大邧,是同一块儿疆土,朕会守好它,尧尧,你别怕。”

她枕着他的大腿点头,拉紧他的指头不撒手,皇帝俯头看着她,微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担忧,一个亡国的公主,胸怀脆弱,里头却装有山河天下,一定是害怕再经历一回丧失国土的伤痛。他能做的就是让她明白,这份儿担心是多余的。

“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皇帝支起她道:“理藩院儿,译馆儿里有他们的人,朕记得宫里武英殿修书处好像是有个西洋画匠,得闲朕把人请来,让你见识见识。”

盛苡忙说不用,为了让她开眼界腾挪时间,岂不是耽误国事吗?指了指桌上道:“都怪奴才,占了万岁爷的胃口,这些饭菜,趁热撤下去罢,没得浪费。”

皇帝颔首,靠在身后的引枕上,拿起手旁的晋书,揶揄道:“托了你的福,若整日都陪朕这么用膳,他们就得口福了。”

想起方才那一幕,盛苡臊的恨不能钻进地缝儿里去,背过身脸红,忙叫进侍膳太监,跟着一齐拾掇饭菜,张德敬听殿里絮絮叨叨一阵,又巴巴等着太监们撤膳完毕,忙挤进殿请安。

皇帝正眼都不搭理他,听见盛苡跪安,坐起身挽留道:“朕还有话跟你说,你再等等。”转眼就对他道:“退下罢。”

张德敬吃了仨月闭门羹,又经过太后的一番垂询,不能半分准备也没有,往跟前趋了趋,大哈腰笑了笑道:“回万岁爷,起先各宫主子娘娘的牌子都用旧了,这是今儿奴才刚从造办处取回来的新牌子,还热乎着呢,万岁爷一定得赏脸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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