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四章（1 / 1）
自那日后，立后一事虽然被搁置了。但满朝文武却纷纷私底下张罗着各式各样的大家闺秀，不停地将画像送上。
而凌子期什么也不说，画像也全都收下，然后再无声响，不论谁也打探不出消息。唯一听说的便是，凌子期似乎将画像给顾明月看过，想是询问顾明月的意见，这个消息传出，人们又疯了一样往顾明月处送画像。
同时，被凌子期亲自派去请的顾夫人，即将到达国都，注定了顾明月无法离开国都的命运。
顾明月一早便叫人去城门守着，下朝后便也去了城门处。倒是守城门的士兵，见了顾明月，受惊不小。
一来是，神话一样的将军，战功赫赫；二来，自然是顾明月那足以让天地失辉的容貌。
“爹爹~”顾明月见马车来了，起身相迎，还没走近，马车的帘便被拉开，里头探出一个小萝卜头，软软糯糯喊道。
“小琪！”顾明月眉眼带笑，快步走过去，伸手抱住伸着手求抱抱的儿子。
周围的百姓一见，有的甚至直接晕了过去，不得不说顾明月的笑容杀伤力太大。
“嫂子一路劳累了。”顾明月抱着顾思琪，仍不忘望着马车门帘，恭敬问候。
顾夫人端坐在马车内，身旁是顾怀明，声音温柔端庄：“还好，倒是叫小叔麻烦了。”
“不麻烦。”
接着，顾明月又跟朝廷派去的人说了几句。然后转身，下人已经将马牵了过来，顾明月单手抱着顾思琪，一个翻身便稳坐马上。
“回府。”
“是。”
顾明月一行人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在国都里遛了大半圈，才终于走到皇城内。沿途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讨论马车内的顾夫人。
回到府中，安顿好顾夫人的住处，又传了午膳，哄了顾思琪睡着后，顾明月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顾怀明比顾思琪大两岁，两个小萝卜头很是闹腾，顾明月向来待孩子们宽和，两个孩子也不怕他，闹起来就没完没了。
等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顾明月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遣退了所有的人，顾明月回到自己的房间。
“呀~”
门刚关上，顾明月还没来得及转身，身后一个温暖的怀抱便抱住了自己。
“嘭”
“你……”顾明月被一个用力翻转，身体撞到门上，刚开口连一个字都没说完，嘴便被来人堵住了。
顾明月原本蓄满力量的手掌再看清来人的时候，便悄无声息地放下，缓缓放松。原本绷得僵直的身体也慢慢软下来，垂在两侧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搂上了来人的腰背。
“明月，明月，明月，明月，明月……”
“唔……凌……”
凌子期疯狂地攫取着顾明月身体里的气息，仿佛要把顾明月吸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令顾明月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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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期换上顾明月的衣服，一脸笑意地朝坐在床边的顾明月走去。
“你这件衣服，我穿着正好，该不是你偷偷给我备着的吧？”
顾明月一身浅蓝色衣衫，长发束一半散一半，还带着浅浅的水汽，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那是我从前的衣服，做得大了些，一直没穿。”顾明月神色慵懒地倚在床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凌子期坐到顾明月身旁，身子凑过去搂住顾明月，笑道：“狡辩，你从前的衣服便这般富贵，不是说你们家已经衰落了吗？”
顾明月有明显的停顿，抬眼目光犀利，问：“你调查我？”
凌子期一时语塞，脸带笑容讨好道：“这怎么能叫调查，我这是了解你，不了解你，我要怎么得到你？！”
顾明月推开凌子期，站起身走了两步，转身目光冷漠地看着凌子期，在凌子期心里越来越觉得发毛的时候，顾明月终于开口了。
“我父亲是郑朝的宗族，”顾明月目光一直盯着凌子期，确认凌子期没有任何奇怪的表情，才继续说道：“准确地来说，我和先帝算是远亲。不过隔得太远，时间太久，我们家就衰落了。不过，我们家微衰败时，我的地位不比现在低，这样的衣服还是穿得起的。”
见凌子期不语，顾明月往前走了一步，皱眉道：“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凌子期蓦然一笑，起身把人拉入自己怀里，摩挲着顾明月垂在身后的头发，道：“你想我说什么？反正郑朝已经不在了，别说你是他的远亲，你就是他亲弟弟，我也没意见，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
凌子期在顾明月耳边认真地说道，以至于他没有看见脑后的顾明月脸上蓦然闪过寒光的双眸。
“陛下该回去了。”顾明月淡淡道。
凌子期松开人，一脸委屈地看着顾明月，道：“你撵我？！”
顾明月不自觉地退后一步，道：“天色不早了，你出来这么久，也不怕宫里出事？”
“宫里能出什么事？”
“自古后宫能出的事还少吗？”
凌子期忽然一脸邪笑，道：“明月是不是吃错了，你放心，我没有后宫，自从认识了你，我可就只有你一个！”
“滚！”顾明月一巴掌拍到凌子期肩背上。
“明月，你谋杀亲夫！”
“……”
***
之后，凌子期和顾明月两人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十分微妙的局面。明面上，顾明月依旧是一代儒将，朝廷栋梁，一心为国家设想，态度也无比地恭敬。
但是，私底下，顾明月却总是对凌子期很冷淡，不管凌子期怎么变着法地讨顾明月的欢心，顾明月就是不搭理他。
“明月，明月，你快看，朕今天得了一个有趣的玩意儿！”
原本十分庄严的宣室殿里，回荡着凌子期欢乐的声音，顾明月站在大殿上，不禁微微蹙眉。
“什么？”声音淡淡的，毫无起伏。
凌子期从座位上下来，拿出一根绸带，笑着道：“为了避免你偷看，来，先给你绑上。”然后牵着顾明月的手往大殿里侧走。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丝丝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漏了一点进来。凌子期手里拿着烛台，一只手牵着顾明月。
“慢点，小心，拐弯了……就是这儿，停下吧。”
忽然，整个房间亮起来，顾明月感受到了了光亮，但因为眼睛被蒙着，所以什么也看不见。此时耳边响起了清丽婉约的江南小调。
凌子期放下烛台，绕到顾明月身后，替顾明月解下绸带。
顾明月睁开眼，眼前一只巨大的仙音灯，约齐人高，灯面缓缓旋转，上面画满了江南的景致，泛舟采荷，黄梅细雨，芭蕉绿水……再配上小调，仿若真的置身江南一般。
凌子期从顾明身后轻轻靠拢，虚搂着顾明月的腰，故意在顾明月耳边吹气道：“怎么样？喜欢吗？”
“你……”
“这是你们家以前的样子，我已经派人买回来了，等以后有空，我们一起去住，好不好？”
顾明月只觉得耳朵发烫，侧脸看向身后的凌子期，眼神复杂。
“怎么了？”凌子期不解。
顾明月摇摇头，抬起下巴，准确无误地吻上某人的唇。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先解开谁的衣衫，谁先探进谁的口腔，两人难舍难分，一室旖旎炙热……
激情退却，顾明月着一件内衫站在仙音灯前，看着灯面出神。
凌子期方才去见了位大臣，所以是一身黑色襄红边的龙袍，头发全部束起，帝王威仪表露无遗。
“怎么不穿好衣服？”
顾明月没回应，凌子期又喊了声，顾明月才转过头看凌子期，问：“什么？”
“你不理我！”这语气，真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顾明月脸上的神情有些迷茫，被忽然扑上来的凌子期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似平常从容不迫的模样，平添了几分可爱和纯真。
凌子期抬头看到这般模样的顾明月，恨不得立马化身为狼咬上去，可是估计在方才一番运动，也就什么都没在，只是单纯地抱着顾明月。
“明月，等过一阵子，我就陪你回家，好不好？”
顾明月不答。
“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