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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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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哈尼还是没能救回来。

年迈的老犬有回光返照的迹象,眼神混沌而恍惚地看了主人一眼,艰难地伸出爪子。

冯星辰赶紧像将被长辈托付什么大事似的捧过来,哈尼安慰般看着她,像是完成了一项使命,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一股压抑的难过绵延至心底,席卷了往日所有的欢愉,平常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怏怏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动也不动,目光呆滞地看着余温尚存的尸体,脑海里一片空白。

冯星辰早些年也养过其他生物,有撑死的金鱼,饿死的鸡鸭,渴死的乌龟,憋死的青蛙,抑郁致死的八哥,烂了根的芦荟仙人掌,活了些年岁的也就这条母狗。

冯家家长曾经严正地教育过她:养了就要负责,如果不能让它们健康的活着就是残害生命。所以冯星辰不能也不敢随意收养动植物,现在贯穿十年生命的伙伴死了,她的世界也轰然倒塌了。

秦光光站在门口直把丁胥彦往里推:“你快去啊!没看你小女朋友都难过成什么样了?”

卢伊人严重怀疑丁胥彦这朋友脑袋里有坑,这种事是一句节哀顺变就能了的吗?

她白了那伙计一眼,抬眼对丁胥彦正色说:“让她一个人静静,要是你俩分手了我肯定不劝,你难道不知道有些话急了也不能说?你不要嫌她不懂事,我今天把话撂这儿,她是我认识的人里最真诚友善的,你要伤她一分我能踹得你断子绝孙。小姑娘满心满眼全在你身上,你自个儿掂量掂量,扪心自问,你当真觉得自己还不如条狗吗?”

要不是对人太失望,又怎么会将精神寄托放在狗身上。冯老太爷求耳根清净,冯父日理万机,哥哥又常年不归家,冯夫人主持中馈外还常在妯娌间走动,家中日日门庭紧闭,把星辰姑娘一个人关在家里,回来时还活着就万事大吉。

上大学后,卢伊人时不时会听到这姑娘郁闷地嘀咕:他背我的时候为什么不肯把腰弯低一点,我往下滑他还怪我,我也不能违背万有引力定律啊?你说啊,当我说完“我吃着炸鸡喝着啤酒等你呢”的时候,他怎么只注意到我吃炸鸡喝啤酒,没注意到我在等他呢?

少女的心思仿佛永远不能和男人的思维合上拍,最终错过又能怪谁?

日复一日的争吵太累,还好在一起的时光每份心意都是真的,有没有被时光善待又是另一回事了。

丁胥彦头痛不已,抱着脑袋对两人说:“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在外面陪她。”

卢伊人点到为止,拽着啥都不懂还要抢话说的愣头青走了。

天光未亮,只有女孩和狗独处的房间亮着灯,一室昏暗,轮廓坚毅的男人跌坐进小沙发里,藏匿在夜色中的目光凄切又寂寥。

曾经再难办的项目放到他手里他也能措置裕如地策划完成,再精密的数据在他手里也能发挥最大的价值,时至今日,骄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所不能。

冯星辰在小诊所里度过了有生以来最为漫长痛苦的一夜,宿醉混沌的脑袋像碟片机一样拼凑出完整的时光,苦涩得难以呼吸。

日上三竿时她终于从那间封闭地小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坐在外面的丁胥彦眸光一闪,再扫到他乱蓬蓬的头发和乌黑的眼圈心瞬间软了下来,又有了想哭的冲动。

可她却冷静地走到他身边,神志不清般喃喃:“我要给它建最好的坟,让它在那头过得安稳,我要给它买骨头,最大那种——”她眼中痛色难掩,虚弱而压抑地低声道,“我不想它走,可最后它还是走了。”

丁胥彦浓眉紧皱,小心将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恳切致歉,听着他低哑沉痛的声音,冯星辰再也忍不住,放声哭出来,照着他胸口一通捶打:“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我为什么要和你吵架?为什么要吵架啊?!”

憔悴不堪的女孩子哭声悲恸,丁胥彦眸光黯然,用了点力道把她的小脑袋按在颈间一遍遍安抚:“我们以后都不吵了好不好?不吵了。”

这柔情蜜意的安慰并没有得到回应,她张牙舞爪折腾了一宿,力竭了。

***

一连几天冯星辰都形容枯槁,没怎么吃东西也不肯和人讲话,电话刚通就挂断,倒是三天两头往外跑,操办的都是哈尼的后事。

冯家上下老小身子骨硬朗,四体康直,都是高寿的命相,这是她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生疏而抑郁,这样的情况到第四天才好转——冯星辰的恩师叶老先生请她到家里做客。

D大非艺术院校,学术氛围浓厚,莘莘学子挤破脑袋都想进这所学校的门,中国学院严进宽出的风气正盛,许多艺术生只不过为了挂学校的名头,将来好找份合适的工作才跻身进来,逃的逃旷的旷,漫不经心点个卯,轮到期末才勉强抱佛脚。

想当初上专业课的时候,她连夜加班心力耗尽,趴第一排睡着了。后面的人有了榜样接连倒下,事件影响恶劣,被叶教授带到了办公室问话。

叶老头子是著名的四大名捕之一,治学严谨,脾气古板,是多少学生闻风丧胆的对象,冯星辰虽然精明聪慧,可也没有用伎俩让老先生宽纵,老老实实认罪伏法,检讨写得深刻入理,要是不放过她倒像不近人情似的。

要问她如何变得如此乖觉,还得从初中说起。

推行素质教育后他们是第一波开劳技课的试验生,冯星辰绣花绣得意犹未尽,下节课继续,被老师逮住后舌灿莲花地编了个孝心浓浓的借口,说父亲节将至要送礼物来不及赶工,课余时间不够,只好征用课堂时间。

当时老师不置一词,没想到下了课班主任提着笤帚就杀过来了,喝问谁上课绣东西。

班里有个胆小的女生颤巍巍地举起手,当场被暴揍一顿,哭得可怜兮兮的,冯星辰早就吓懵了,后座的男生讽刺地笑着问她:你也绣了吧?邻座的男生英雄救美,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没有。

如果有人替你背了黑锅,又有人替你撒了谎,永远不可能心安理得的装作若无其事,冯星辰当天就跟冯父坦白了。

冯廉生跟她约法三章,说得清楚明白:第一不能撒谎,要时刻谨记诚信为重,不准欺人自欺;第二犯了错首先应想着亡羊补牢,而不是拔腿就跑;第三不管干了什么,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切忌让别人背黑锅。

这些年她深以为戒,人生准则里又添上了三样不敢。

冯家家风严正,冯星辰的教养比普通女孩强稍许,加上成绩优异,老先生对她的印象大改,待她如亲孙女,偶尔请到家里让老伴给她做饭,就连那天的面试也是他举荐的。

叶教授邀请却之不恭,穿过深巷走到胡同口,没走几步就看见大门敞开的四合院。

门口挂了只红绿相间的鹦鹉,冯星辰手贱去逗,谁想笼鸟扑棱着翅膀往铁笼子上撞,要不是她眼明手快,一准啄个大口子。

叶太太抱着被子出来晒,正好看到她退避三舍,笑了,柔声说:“你来就来,带什么东西。”

“几包您爱吃的酥饼。”冯星辰元气复苏,又充满了生龙活虎的朝气,那笑容像粘着露水的鲜花,她环顾四周,疑惑地问,“叶教授呢?”

叶太太把被子搭到两树间的铁丝上,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说:“在书房里等你,你们多聊会,中午的时候我给你烧排骨。”

冯星辰几天没正经吃饭,眼里放出些许光彩,旋即刻意收敛了点,腼腆地笑,帮忙把被子展平后进屋找叶庭中去了。

红木椅子横七竖八散布着,她路过时顺手摆正了,老人估计听到动静,隔着老远问:“星辰来了?”

“叶教授。”

老人正提笔作画,快收尾了,宣纸铺在毛毡上,砚台里盛着墨汁,小盒子里还装着水彩,她凑近了才看清画的是棵树,他取了支羊毫给她:“题个字吧。”

冯星辰“啊”了一声,装起糊涂:“我?”

叶庭中负了左手递上笔:“还有别人吗?”

她糊弄不过去,只好恭敬地接过笔,垂眸静心沉思片刻,囫囵想起只言片语,落笔书:庭中有奇树,绿叶发华滋。

书法的握笔姿势和作画的不一样,各有讲究,她这几年生活节奏快了许多,很久没静下心临上一帖,笔法也生疏了许多,歪七扭八不忍直视。

叶庭中见她写好,推了把老花镜,把纸张拿起来晾了晾,看见这句子里藏着自己的名,知道她讨巧,斜了她一眼,忍着笑意嗔怪:“你这笔走龙蛇的倒有点像男孩写的,就是这手腕啊,差了点力道。”

冯星辰狗腿地笑,听了这评价,心想您想说的实际上是龙飞凤舞吧。

叶庭中没再看她,将纸仔细收好:“怎么没去面试?”

冯星辰脸上的笑一僵,说不出前因后果,裤子上用来装饰的扣子都快被她拽掉了,半晌偷窥了恩师一眼,乌溜溜的眼睛精明地打转。

好在叶庭中没打算较真,摘下眼镜拿布擦了擦镜片,边裹边道:“学校有几个去日本做交换生的名额,你想去吗?”

交换生的事冯星辰听人说过,名额不多,三个月也不长,各班都抢着往上报,更何况不管在国外干了什么,回来之后各企事业单位对海归的待遇一定是国内应届生不能企及的。

她搜肠刮肚没找着不去的借口,去的理由倒是列出一堆:她不想见丁胥彦,起码现在不想。她在国内又没有牵挂,每个熟人都有各自的事,叶老这样更是对她的认可和赏识,再者说,那个岛国的风土民情又引人入胜,想到这里她不禁诚实地点头。

叶庭中听她表态满意地点头,又伸出食指冲着她点了点,眉眼带笑:“这回要是再逃了,我可饶不了你。”

这话里有警告的成分,但还是爱与玩笑居多。

冯星辰心不在焉,半晌不动声色抬头:“人活得单纯一点不好吗?”

老人家先是看着她,接着长眉慈祥地弯起来,和蔼地说:“你要是能活得简单,一定是身边人花大代价换来的,不要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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