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拉弓射箭,杀他之心(1 / 1)
“是,臣女遵命。”卿千玑回答的温顺乖巧。
亭子左侧五米处,有一方大理石砌成的平台,平台中央摆了个一人高的梨木架子,架杆有两层,挂着琳琅满目的绚丽荷包,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这春花宴要想开场,便要先过了这第一道射荷包,说到底,这规矩还是前世的她定下的。只是往年,都是由男子射下小姐们绣好的荷包,这闻喜,摆明着是要为难自己。
闻喜公主阴冷无比的声音回荡在整座亭子里:“看准了再射,射中就罢了,若射不中触了霉头,那你就自己挂到架子上当靶子吧!”
墨澜稍稍侧过身,避开众人视线,附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只管射,我不会让她胡来。”
卿千玑轻轻点头,从箭篓里拣了支白羽箭搭在雕弓上,一口气将弦拉得半满,四周的小姐们立刻退散开来,显然是没想到她有这样大的力气。
然而她的手臂仍在向后拉伸,面色也轻松无比,一时连闻喜公主都惊得停住了摇扇的动作,这女子,莫不是要拉开整张弓?
卿千玑浅浅一笑,寻常女子自然是拉不来这弓,对她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昨夜发现伤口能自行愈合之后,她还能轻松抬起整张绣床,就连屋外夜鸟归巢的动静也听的清楚,以及此刻她能看清——那长廊尽头刚露出半个身形的司研华!
“嗖——”羽箭破空而出,射中一只金珠连缀的荷包飞下了高台。
长睫一扇,一抹血红色的光芒转瞬即逝,羽箭与他的心口只差秋毫,可惜那月白色的袖袍一甩,绽开一朵莲花,羽箭便被他收入袖中。
卿千玑眉心一蹙,露出些许失望之色,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墨澜将她这一副表情都收入心中,如潭的眼神起了一丝波动。
闻喜公主是彻彻底底被吓着了,慌忙起身吩咐婢女,“快下去看看,伤着人没有!”复又看向卿千玑,脸上阴晴不定,虽说是这丫头射的箭,可终究是自己下的命令,今日来的可都是京城里的贵人,若是出了意外……
“不用察探了,无人受伤。”一个淡漠的声音从天而降,只几个呼吸的瞬间,司研华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平台上,墨发与月白衣袍一齐随风飞扬,眉目俊逸如画。四周亭子里的小姐们一下子又绞着手帕春心萌动,不时面色绯红地暗送秋波。
“是你放的冷箭?”他忽略了这些女子如狼似虎的目光,将那支白羽箭扔在卿千玑面前,上面还穿着一只精美荷包。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咬了咬牙,退后一步直直跪下,楚楚可怜:“王爷恕罪,臣女一心想要射中那只荷包,一不小心手滑……”
“手滑?”司研华眉头一挑,讶然失笑,这一笑,仿佛天地间的光芒都汇聚到了他身上,当真晃的人睁不开眼。“既是无心之失,那便恕你无罪。”
“对对对!是无心之失……王爷真是宽宏大量。”一看见摄政王扔出那箭,闻喜公主的魂就丢了大半,往年这尊大佛都是不参加春花宴的,今年突然收了请帖,那真是给自己长了不少脸面,谁知出了这么个幺蛾子,脸色一变,冲着卿千玑一声厉喝,“还不起来,给摄政王倒杯酒压压惊!”
“是。”卿千玑起身,余光里瞧见司研华居然也配合地坐到了酒桌边,不由愈发憋闷。先前她请了他那么多次的春花宴,没见他来过一回的,自己一死,立马就来公主府看热闹了。
执起琉璃酒壶,纤手一抖,谁知司研华竟像是提前知道似的,闪身退到了一边,一大壶暗红色的美酒就洒在了地上,真是浪费。
头顶上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听的出是在隐忍着笑意,“又不小心手滑了?”
闻喜公主刚缓和的面色瞬间紧绷,卿千玑干笑两声,退到一边等候发落。
一个小丫头却气喘吁吁地跑进亭子里来,看不懂现在凝重的气氛,拽着卿千玑的胳膊往外跑,“小姐不好了,常伯刚才来说,老爷让人抓起来了,我们得快回去救他!”
“哪来的野丫头,主子没礼数,丫头也不懂事!”闻喜公主高声怒喝,手中的酒杯差点又砸了出去。
福儿这才看清亭子里站着的人,只觉得一个个都像画里走出来似的,金光闪闪,一下子就吓傻了。
“公主息怒!实在是这丫环救主心切,才冒犯了诸位贵人!”卿千玑连忙拉福儿跪下,一张小脸写满歉疚与不安。
一直不出声的白湄突然清冷开口:“公主,这是我的嫡亲表妹卿千玑,自幼养在外面,不懂规矩,还请公主看在白家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你的表妹,姓卿……”闻喜公主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蓦地瞪大了一双丹凤眼,“难道她就是白吟的傻女儿?”
“正是,表妹确实是流光郡主唯一的女儿,昨日脑中混沌刚开,才会在大家面前闹了笑话。”白湄的声音依旧清冷,不带半点情意,亦听不出喜怒。
见状,卿千玑忙道:“臣女听闻,三年前皇上登基,尊生母李贵妃为圣母皇太后,尊王皇后为当朝皇太后,皇上对王太后孝顺至今,对公主您也是尊敬至极。一朝天子都如此遵从孝道,臣女是天子脚下的百姓,岂有不顺应君心之理?”她重重地磕了个头,“还请公主恩准臣女回府救父,臣女事后定会登门赔罪。”
众位小姐见她越说越激动,额头也磕破了,纷纷进言为她向公主求情。
闻喜公主思虑了良久,瞄了眼司研华淡漠的神色,于是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什么赔罪不赔罪的,皇帝对太后的孝顺本公主都看在眼里,便是先前永乐在时,也是日日向太后和本公主请安的。你要尽孝道,本公主怎么会拦你,莺儿,派辆车送卿小姐回去。”
“不劳烦公主了,您的大恩大德,臣女一定铭记于心,救父心切,恕臣女告退,诸位姐姐,千玑这里先向你们赔个不是,日后再向你们请罪。”心底着实恶寒了一把,闻喜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真不赖。
“快回去吧,我们怎么会怪你。”白湄象征性地握了握她的手,送她下了几步台阶,卿千玑再次致歉,唤了福儿一路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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