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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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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顾家藏书上交国家?”顾子执皱眉,“阿楚,我活了三十年,没一天觉得风靖国对我有什么用。”

谢楚被他这言论吓了一跳:“你在说什么,子执?你是清醒的吗?没有国能有家?风靖若像别国一般天天打仗,你以为你能在这苟且?”

顾子执瞄他一眼,有些烦躁:“事关顾家兴亡,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谢楚苦笑。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要求莫名其妙甚至不近人情:“没什么所谓。反正,我就是这么一说。”

顾子执晓得他是失望的。但……他甩甩头,绕过这一话题:“走吧。”

谢楚点头。

踏出客栈,谢楚留了心,一路上山发现确如秦穆楼之言,外地口音甚少,大多是逆城当地居民。他凝眉思索,加之信任微远山近几日的防范工作,疏忽了周身状况,耳边蓦然响起顾子执的冷喝:“你是何人?”

顾子执一只手臂斜拦在谢楚身前,冰冷地问。

谢楚略惊,定睛前方,惊吓成了疑惑:“狄北瀚?”

顾子执戒备:“那个缠了你九年的圣教护法?”

谢楚都替狄北瀚尴尬:之前被秦穆楼嘲讽,现在被顾子执鄙视,看样子,他在圣教内部……地位堪忧啊……

天知道谢楚怎么想着想着开始替敌人担心了。

狄北瀚煞白着一张脸,摇头苦笑:“已经不是了。”

谢楚一怔。狄北瀚自觉接上:“办事不利、知情不报、心思不正。”他深吸一口气,“我叛出圣教了。”

顾谢同时怔住。

“叛”和“逐”的区别大家都明白。顾子执还没发问,谢楚率先不赞同:“你何苦。”

“没什么意思。”狄北瀚脸色苍白, “九年来教主不逐我,是因为圣教人手不足。多年来逆城不灭圣教,是因为圣教掀不起多大风浪。我想这点,你比我清楚。”

顾子执疑惑。八年半前,他开始潜心研究谢楚身上他夫妻二人留下的毒的解药,不涉江湖久矣,对圣教的了解仅限于临水山一战以及之前。临水山战后,逆城平静了数年。原来参战势力皆元气大伤,此事为真吗……

谢楚垂目叹息,忽而直视狄北瀚:“为何来找我?”

“阿楚?”顾子执拍拍他的肩。恐怕谢楚自己并不清楚,方才他那句问话,包含的情绪,多杂多乱。

狄北瀚神色复杂:“你知我对你抱着何种心思。我不奢求你接受,但请允许我跟着你,行吗?”

行吗?谢楚觉得自己要哭了。这才几天,狄北瀚这厮一看就是伤没好透擅自出逃,留他一人在这圣教年年得掺和一脚的论道大会,指不定被谁认出身份丢了性命。他若不答应,万一狄北瀚来暗的跟踪他,岂不是更麻烦?

“哈。”谢楚沉痛地点点头,“行。”

顾子执自然不会驳回谢楚的决定。既然谢楚认可了狄北瀚的同伴身份,他决定不让这人成为累赘:“哪。”

狄北瀚接过小瓶。“口服。”顾子执简单明了。

“多谢。”狄北瀚低声道。三人同行前往微远山顶峰。

遥遥望去,各势力站位明确,泾渭分明。谢楚看见谢清一行,个中滋味,难言。

许是兄弟心有灵犀,谢清感应到一般霍然扭头,对上谢楚视线。

谢清平静的眼神不泛一丝涟漪,如同注视着陌生人。无爱无恨,无悲无喜。

谢楚呼吸一窒。

大哥,你……仍恨着小六吗?

兄弟阋墙。

顾子执是看着谢楚长大的,对他那点破事是了如指掌;狄北瀚由暗至明与谢楚纠缠近九年,谢家这对兄弟之间如何他也称得上是烂若披掌。谢楚深知身边二人有多了解他,索性放任了自己悲伤难过。

顾子执拧眉,手搭在谢楚肩头,安慰之意不言而喻;狄北瀚站在谢楚斜后方,凝目其侧颜,见其肆意在自己面前示弱,心中怜惜不由更浓。

“好了,”顾子执低缓的声音响起,“阿楚。”话虽如此,他心中亦难免怅然:谢家这两人之间,简直就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啊……

不光顾子执惆怅,狄北瀚其实亦不太理解谢家长子谢清的逻辑:说他残留着点兄弟情谊吧,八年多这家伙没少帮衬着狄北瀚折腾谢楚;说他对谢楚恨之入骨吧,这家伙偶尔在谢楚绝对危难之时又跳出来装兄长。若说心累,怕十个顾子执拍马也追不上他狄北瀚。

实际上狄北瀚想得太深,谢清的思路根本没那么繁杂。不过有一点狄北瀚猜的是对的,那就是——折腾。

谢清收回目光,把头扭向一边。

恨?

十年前某一夜,他和妻秦素钰知道了谢楚“不死”的秘密。那一刹,谢楚往日所有不要命的举动都有了解释。妻的想法他不清楚,他只知,自己在小六话音落下之后,唯想扶额叹息。这傻孩子,他想,怎么这么任性呢。妻柔柔的声音恰好道出他的心声,妻说:“你这孩子。”

小六疑惑的眼神明显是不懂他和妻的意思,这孩子。坐在回廊吹风,他疲累地揉揉眉心,妻跟着接手替他按着太阳穴。那时他说什么?“钰儿,小六这孩子,平素挺伶俐的啊,怎么……”妻静静一笑:“小六还小嘛,我们得操着点儿心啊……”

“你就会宠着他。”他微微抱怨。妻扑哧一笑:“哪有大哥嫉妒自己的弟弟的。唉,我是担心小六啊,他有些想法……令我不能不……”妻忧心忡忡道。

他也沉默下去。良久,妻幽幽道:“一家人啊,哪里舍得看着他……”

赴死。

没想到,谢楚依旧选择了“叛逃谢家、除名家谱”这条路,将祸水引于自身而解谢家之难。可惜,他仍是天真。临水山一战,各路摆明是要拿下谢家。哪怕实力强横如谢家,也难敌众多势力合围。

战斗持续了七天七夜,死伤不计其数。谢家仅剩谢清、谢泽和……谢楚。

——而谢楚的命,则是秦素钰以命换命。

战斗白热化,谢清无暇他顾,但闻一声凄厉的吼叫:“大嫂!”

谢清凭本能循声望去。来不及思考被逐出谢家的谢楚是何时加入战斗的,他的视线,死死锁定在远处那个面对着自己,努力微笑的女子。

她唇角血线清晰,她疲惫的目光遥遥望来,她嘴唇翕动。她闭目微笑。

谢清脑子里嗡地一响。

秦素钰是为谢楚挡了一剑。那一剑刺穿了秦谢两人的身体,那一剑……

谢清闭了闭眼。

“那种出剑角度,哪怕六哥是睡着了,他绝对也能避开。”谢颖难以置信。

谢清看得出。谢楚不避不闪,除了他不想活了,找不出别的解释。

谢清无力施展轻功。距离太远,敌人太多,他只能一路杀过去。

他看着谢楚随手掷出冥际结果了凶手,瞬间点住秦素钰几处大穴,双指夹剑稳住剑身,自己向后猛退两步,简单粗暴地脱离了那柄剑,然后稳住秦素钰的身形,接着,对于所有来犯者,皆一剑了结其性命。

谢楚叫来了一直在谢家调养的顾子执,顾子执成功为秦素钰续命……三月。之后谢楚消失,顾子执回顾家。

谢清一直在想,如果秦素钰死在临水山上,如果谢楚没能找来顾子执,如果顾子执没给他三月希望,他还会如此难以原谅谢楚吗?

世上哪来如果。

兄弟阋墙。

一声冷喝吸引力他的心绪。

“狄北瀚!你这混账!”

冷婵媛音量过高,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会场外偏僻一隅。在那里,冷婵媛柳眉倒竖,顾子执一身杀气,谢楚无奈苦笑,狄北瀚默然不语。

谢楚好言相劝:“冷姑娘,凭你一人是奈何不得我等的。请回吧。”

冷婵媛志不在他:“你俩让开!本姑娘今天不为别的,就要这混蛋一句话!

“操.你奶奶的狄北瀚,你他妈良心是不是喂了狗了!”

狄北瀚心怀愧疚,敢应她话?

“是男人就他妈告诉我!冷婵媛爱你狄北瀚十六年,你有没有哪怕一天爱过我?”冷婵媛换了一种更直观的问法。

狄北瀚看着她。

冷婵媛真的很冷静。纵然她出场后几句话句句带脏,可她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像是早已知晓答案。

狄北瀚忽然很难过。

这么好的女孩儿……他不得不错过,不得不辜负。

“平生未曾爱过冷婵媛,哪怕一日。”他直视对方的眼睛,平淡地说。

冷婵媛点点头。她此番前来的目的全部达成。

她忽然明白狄北瀚的叛教。因为,果真没什么意思。

“下面……看你们的了。”冷婵媛偏偏头,轻声道。

所有人没能从冷婵媛的强势、狄北瀚的冷漠中反应过来,谢楚已一手拉着顾子执,一手挡着狄北瀚急退!

“楚公子,又见面了。我们圣教叛徒也在呢。一并清理了吧。”

谢桓鸢的声音依旧明艳动听,出手亦狠辣如昔。

可惜,她对上的是顾子执。

比玩儿毒,这男人才是宗师!

谢桓鸢好胜的心性被完全激发:“你就是顾家自顾倾璇后最出色的后代?居然没能继承你先祖的绝世武功吗?”她并不清楚顾子执是如何武功尽失的。

谢楚遭受会心一击。顾子执眼神一暗,勾唇笑道:“我医毒双绝,要武功做什么?看尔自卑地仰视我?”

夏昕箬冷定道:“别跟他瞎扯。他交给你,有无问题?”

谢桓鸢咬牙:“没有!”

夏昕箬颔首,视线转向狄北瀚,失望的情绪一闪而过。对敌寒暄非他性格,熠煌红芒一晃,剑尖已贴近谢楚喉咙!

“阿楚!”“谢楚!”

顾子执一个分神,中冷婵媛一镖;狄北瀚呕出一口黑血,在冷婵媛特意关照下,重伤未愈、手无寸铁的他起码中有十根毒针。

谢楚卒然回神,踩上“浮萍飘烟”扯过狄北瀚,随手封了他几处要穴丢给顾子执:“解毒!”冥际剑光暴涨,逼退夏昕箬、拦截冷婵媛的暗器,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谢泽扯扯谢清的衣袖:“大哥,要不要帮忙?”

谢清抿唇,沉声道:“不急。”

谢泽对他那六哥没什么概念,看谢清并不在意的样子,他不再做声。

天知道谢清心里快打起来了。

秦素钰死前跟他说,她怀疑谢楚所谓“不死”是有条件的。因为从小到大的战斗中,至少她看见的,谢楚能避开要害的时候都避了,她之所以挡那一剑是看清了谢楚那一脸释然。她叫他不要迁怒谢楚,可他根本不是在迁怒!

兄弟阋墙。

谢清眼看圣教喽啰以及会场内偷偷靠近战圈想做渔翁当黄雀的人,一声冷哼,长剑出鞘!

——外御其辱!

“尔等杂碎,妄图坐收渔利,你们也配?”

谢泽立马反应过来,不禁偷笑:看来大哥拉不下脸直接参与战圈,不过外围的杂草却是能顺手清除的啊。

那些真心想来交流武学的人则是观望了片刻,悲伤地决定,咱挪远点再继续吧……

让我们把视线再次转向谢楚一行。只见谢楚剑花一挽,截下谢桓鸢的双刀攻势;狄北瀚捡了根树枝,护住顾子执周身;顾子执淬毒的袖箭射中冷婵媛,那姑娘退离战圈,正借助谢桓鸢的解药调息。

夏昕箬呢?

谢桓鸢抓起一把解毒丹塞入口中悉数吞下,不管不顾顾子执放毒,双刀蓄力劈向谢楚;谢楚举剑抵挡,眼看着夏昕箬一剑刺向昔日战友狄北瀚,狄北瀚那根小树枝完全不够看。

谢楚心好累。

他左掌凝力朝谢桓鸢拍去,冥际上挡抬高双刀后一低,接着飞向熠煌。顾不得夏昕箬震惊的神色,他脚下步法几变堪堪避过谢桓鸢刀风,衣袖一扫,两股柔力把顾狄二人推离战圈:“前辈!”旋即握上冥际,上下左右横挑谢刺在夏昕箬身上留下一道不深但长的口子,顺带丢下一个小瓶:“冷姑娘的毒。”即刻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夏昕箬捏着小瓶,欲哭无泪。

他觉得他大概明白狄北瀚的选择了。他跟谢楚总共两次照面就承了他两次情,狄北瀚跟谢楚九年……换他他迟早也得叛教,没准儿早于狄北瀚!

“夏昕!”谢桓鸢焦急唤道。

“……”夏昕箬无言地把瓶子塞给谢桓鸢,谢桓鸢秒懂:“……”

谢楚啊谢楚,圣教拉拢你不得,只能除掉你啊。“然后?”她一边替冷婵媛服药一边问。

夏昕箬沉吟:“谢楚此番目的应在襄助谢家,不过谢家明显应付得过来,我想他可能再见一次谢清就会离开。只是他身旁仍有高人暗助,我们防不胜防。”

谢桓鸢搂着陷入昏迷的冷婵媛:“逆城很久没有这等高手了。”方才若非谢楚求救,二人还未察觉早有人在一旁观战!“蝎鞭毒女的死会否与那位高人有关?”

夏昕箬双目放空:“你我遇到蝎鞭毒女只可尽力一战,或许两败俱伤;谢楚倒有机会,但他当时身中你三种剧毒还带着秦二小姐,不可能是他;谢清更不会出现在那;教主向来懒得动弹。”他随口否定了逆城当世几大高手,却没有下结论。

谢桓鸢知他不喜把话说满,点点头算作翻过此页,“这一次出手,不止我们。”

夏昕箬瞥她一眼,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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