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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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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咳咳咳咳……”楚榭干咳,迷迷糊糊地被人喂了口水,总算清醒过来,便见顾子执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楚榭无语,“你犯什么神经。”

“我靠。”顾子执上来就爆粗口,“那么重的伤一晚没过就、能、醒!你他妈还是人么!”

楚榭头昏昏沉沉的,好在神志清明。他撑起身来:“亏你生得一副好皮囊,动不动爆粗好意思么你。”

顾子执扶他一把,“其他字眼儿无法表达我此时的惊讶之情!想着你每次都能带来震撼,我把日子压到一天吧,盈盈硬说‘六少绝对半天之内醒’,为此我俩还打了个赌十两银子呢……我靠这不能够啊你小子速度点再给我昏过去快!今天天亮再醒我分你五两!”

楚榭那个无奈啊,交友不慎啊!“你够了!”

“唉……你现在好点了么?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雪小了,那姑娘拖着你走了不老少路,又昏过去了,没个五天醒不了的。你这几日打算如何?”顾子执一眨眼风格转换毫无压力,楚榭倒是习惯了,沉吟:“论道大会还有六天开始……”

“阿楚,你听我说。论道大会有你谢家不会脱困,无你谢家不会倒,你去,能做什么?”顾子执全然敛了之前的不正经。

他急切的神情令楚榭偏过头去:“既然有我没我一样,你作何执意阻拦于我?”

顾子执霎时变了脸色:“你他妈活不耐烦了是吧?可你总该关心一下作为你朋友和医生的我的感受吧?你让我看你找死不置一词?谢楚,我该说你自大狂妄还是愚蠢可笑?”

“不都一样么。”楚榭——或许他还是更乐意被称呼“谢楚”罢,淡淡笑道。

顾子执怒极反笑,专拣不好听的刺他:“你忘了秦素钰怎么死的了是吧?呵。”他无视谢楚瞬间煞白的脸,侧了侧首漠然道,“如果不是你太不惜命,她会为了救你……”

“够了!子执!”谢楚急喘,眼底染上薄怒,“你们明知道——”

“是啊,我们是知道。”顾子执静静截下他的话,“你死不了,你不会死——把头砍下来也不会死是不是?放你娘的狗屁!倘若秦素钰不救你,你觉得你活得到现在?明明能够避开那一剑你为什么不避!说到底秦素钰就是你害死的!这是你否认不了的事实!”

在这席话中,谢楚的念头究竟转了几转只有他自己知晓。他所表现的,仅是抿紧了唇,费劲地吞咽涌上来的腥甜。不料顾子执跨前一步大力拍上他的背,那口血喷了出来,谢楚眼前昏黑。

清晰之后,对上顾子执悲戚的目光,谢楚身子一颤。

顾子执俯身注视谢楚,声音沙哑:“阿楚,我绝不相信你可以永生不死。我们是人。你有这种能力,一定会付出相应代价是不是?你不愿说,我不会问。但你……”

顾子执的话硬生生卡在喉间。

因为谢楚抱住了他。

“我知道你们恨我……等一切结束我一定给你们所有人一个交代……”

谢楚声音太低太轻,顾子执没有武功一个字也听不清。不禁皱眉,他扶正谢楚:“你在说什么?”

谢楚顺着他的力道坐直,眸光清冽:“我什么都没说。”

顾子执晓得自己问不出来了,随口转移话题,感慨万千道:“阿楚,你有多久……没这么亲近过我了啊。”

他直着身子负着手,恍惚间没留意谢楚闪烁的目光。

子执,你内心的矛盾我都清楚……黯然转瞬即逝,谢楚拽拽顾子执的衣袖拉回他的思绪:“我现在就要走。”

顾子执一怔,旋即深吸一口气,长吐出来:“谢楚你听好,你若不想我死你面前你尽管跳车。”伸手指了指车窗,顾子执甩袖撩帘出了车厢。

谢楚睁大眼。

顾子执这是在……威胁他?

顾子执一把搂住正在赶车的女子的腰,头埋在女子衣领内,闷声道:“盈盈。”

宋盈盈淡定赶车:“又和六少吵了?”

“妈的这混蛋!”顾子执嗅着妻子身上独特的芳香,抬头注视宋盈盈的侧颜,“盈盈,我必须跟着他。”

即使大清早路上没人,宋盈盈依然放缓车速。偏头温婉地笑,她柔声道:“夫君做什么盈盈都支持,只是盈盈希望夫君……能好好的,别再傻了。”

顾子执亲了亲宋盈盈的颊,闷闷道:“阿楚心思太多,越来越难把握。我不清楚他知不知道那时是我……我真的、我……”

宋盈盈回吻着夫君的脸庞,截断他内疚的话语:“六少不会。夫君切勿自责。”

“八年多了……至今余毒未清。对他身体有多少损伤我全看在眼里,我想尽办法补救……”渐渐哽咽,顾子执颓然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宋盈盈没法回答他。

她是他的帮凶,夫妻二人皆错,谁也没有立场安慰对方“已经过去了”。

顾子执收拾了情绪,叹了口气:“好了,这次一定不会有事。以我对阿楚的了解,同样的蠢事他不会干第二次。”

顾子执以为他看着谢楚长大,对谢楚的了解足够。可惜,这世间又有谁,能够真正理解另一人所有的心思?

“好。”宋盈盈面若桃花,眼波潋滟,“夫君且去吧。”

“那姑娘交给你。记着我说的话。”顾子执最后叮嘱一句。

“我会的。”

顾子执掀开帷裳,入目即谢楚两眼无神抬头望车顶,吓得他什么怒气怨气都没了:“阿楚?”

谢楚定了定神,平视顾子执:“子执,我不想……旧事重演。”而我,无能为力。

谢楚永远忘不了,是他,害了顾子执和大嫂秦素钰。

顾、谢两家世代交好。顾子执大谢楚六岁,小时聪颖懂事又粉嫩可爱的谢楚是谢家同辈人里顾子执最喜欢的一个,谢楚亦十分黏他。不得不认,谢楚幼时能有拼命练剑的条件,挖空心思配制补药的顾子执,功不可没。

素来以毒著称的顾家,到顾子执这里,可谓空前绝后。顾子执此人,在毒术方面的天赋直逼数百年前顾家先祖顾倾璇,医术方面则堪比秦家先祖好友君子澜。这还不算什么,令人发指的是他还有一身好功夫,十岁能跟十四岁的谢清一较高下,十二岁更是能在谢父手下撑千招不落败。

谢楚盗取冥际剑且习得梦涯剑法的事情是其十四岁那年被谢父得知的。当时谢父狠狠责罚了谢楚,然而谢家存有冥际剑和《梦涯剑谱》的消息还是走漏了。谢家举家震惊,自此麻烦不断。临水山一战前其他势力与谢家不断发生小规模战斗,谢家上下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以谢清夫妻和谢楚为首,场场战斗不落。其间谢家老二重伤不治,谢楚因伤势累积过多且不及时就医而陷入昏迷。缺失一大战力,谢家更是吃紧。谢家人束手无策之时,顾子执得知消息从顾家赶来,杀进谢家,不顾自身伤势为谢楚疗伤,赔上全部功力而且伤了根基,终身不得再习武。

这是谢楚的心结之一。那时他醒来,顾子执苍白着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清浅状若死人。听着谢清惋惜的叙述,他明白他欠顾子执良多,多到除了用命,他不知如何补偿他。

彼时正赶上休战,谢楚看着疲惫的大哥大嫂,趁机告诉二人不必担心他。因为他与神有契约,再重的伤也不会死。大哥的目光无奈,大嫂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柔柔地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

到临水山一战谢楚才懂得哥嫂的目光。

至亲有难,谁能袖手旁观?

怎奈,为时已晚……

顾子执心叹之前的话语重了,这家伙又去神游天际:“我,亦然啊。

“阿楚,你还有我,还有盈盈,甚至还有陪着你的那个小姑娘呢。无论如何,我们都在啊。”

谢楚知他好意,垂下眼睫,遮住苦涩情绪。

子执,你会陪我,殊不知我根本不忍心你再陪我。你心中与我有愧,难道我就能坦荡面对你了么?至于秦素久,她……是不可能陪我的。

“阿楚?”顾子执无端有些心慌。

谢楚温和的目光落到一直昏迷的秦素久脸上,不再留恋,起身笑道:“你既肯来这盘潜古镇寻我,就一定备了马。子执,随我一起,可好?”

顾子执凝视他的笑颜,努力把先前的慌乱抛离脑海,点点头:“奉陪到底。”

二人出了车厢,谢楚笑笑道:“麻烦嫂嫂了。”

他虽与顾子执姓名相称,却十分敬重眼前这名武功一般的女子。一直以来,宋盈盈对顾子执不离不弃。在顾家、顾子执最困难的时期,谢楚自顾不暇无力帮忙,是宋盈盈同顾子执执手风雨偕行。可以说,没有宋盈盈,就没有现在的顾子执,连同顾家都会覆灭。所以谢楚相当感激她,亦庆幸顾子执身旁有个她。

宋盈盈驾着车不方便,别别扭扭欠了欠身:“六少万莫如此。”

宋盈盈原是顾家婢女,顾父生前偶然间发现小姑娘在毒术上天赋不亚于自己的大儿子,震惊之下把人放在顾子执身边悉心栽培,果然日后她成就不小。二人日久生情,十四年前宋盈盈嫁给顾子执,可对谢楚的称呼死活改不过来。顾子执习惯了,不管她;谢楚无奈,随她去了。

谢楚不知道的是,宋盈盈执意分清尊卑是怀愧于他,顾子执放任妻子言行亦缘于此。

谢楚认真承诺:“嫂嫂放心,谢楚定会护好子执。”

抵达先前夫妻二人歇脚的村落,宋盈盈缓缓停车,笑:“六少护好自己,夫君定然无碍。”

顾子执递过去个“你看盈盈也这么说”的眼神,谢楚朗声大笑:“好,我注意还不行么!”接着郑重道,“秦家二小姐,便拜托嫂嫂了。”

顾氏夫妻神色一变,顾子执轻声道:“她就是秦素久?”

“是。”谢楚摇摇头,无意多言,率先下车,“走吧。”

顾子执拍拍妻子的肩,跟着跳了下去。取出马匹,二人与宋盈盈挥手作别,翻身上马,扬尘远去。

宋盈盈目送二人策马远去,呼出一口白气,仰首观天。

雪下了一小阵,早停了,路面上并无甚积雪。算算时辰,该亮的天,却是乌云密布。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精准。不知为何,宋盈盈心中不安。

久思无果,她颦着眉,换了个目标:结合秦素久的身份思索顾子执在谢楚未醒时的话,以及揣摩谢楚的心思,回头好与秦素久交谈。

按顾子执的说法,“盯紧她防住她”。但秦素久跟谢楚在一起,二人明显发生了关系。且照宋盈盈跟秦素钰的数面之缘看,那洒脱女子一生的牵挂以妹妹秦素久为第一;临水山一战因参与人数之众多、持续时间之长、以大族谢家为代表的参战势力伤亡之惨烈,被无聊人士写成话本编成戏剧改成评书大街小巷地传唱,尤其是秦素钰舍身救谢楚那一幕,被扭曲扭曲再扭曲,已经脱离了它本来的面目,成了“谢家大儿媳秦素钰弃瑕忘过救谢楚,谢家叛徒谢楚丧尽天良害大嫂”,不知秦素久清不清楚此事真相为何。

往车厢里一探头,秦素久仍在昏迷。宋盈盈怅然地启程回顾府,一面接着思索。

“总之找机会试探一下,如果那丫头不知道阿楚真实身份就先别告诉她,省得麻烦”,这是顾子执原话。可同是女子,宋盈盈感情上并不愿欺瞒于秦素久,哪怕出发点是为她着想。因为这很不公平。但她毕竟跟顾子执和谢楚更亲,他们这些人都是帮亲不帮理的性子,秦素久一个外人,没得到谢楚亲口承认二人关系宋盈盈也不想因偏帮秦素久而给谢楚造成任何伤害。

宋盈盈提起速度,紧了紧衣领,觉得有些寒。

自她与顾子执成亲,十四年来唯一一次顾子执撇下她一人跑出去是在十年前谢楚重伤。这次则是第二次。十年前她一觉醒来顾子执留了一张字条踪迹全无,回来后武功尽失不说,身体精神皆差到某种境界,直至临水山一战大半年后才缓过劲儿来。

这次……是她目送二人一起离开的。大概……不会有事吧?

宋盈盈摇头叹息。若非六少仗着自己不死每次把自己折腾到半死不谈还连累旁人担心,她也不必在这提心吊胆。

然而,俗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宋盈盈眼下不会知道,自己的忧虑是多么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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