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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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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立誓之后,楚榭转了转右手手腕,轻手轻脚地穿衣、下床。抬腿走出房门,站在走廊上俯视大堂,紧闭的大门和空无一人的开阔令他不禁皱眉;视线落于满面堆笑数钱正欢的掌柜脸上时,他微聚的眉头距离更近。

下楼,走到掌柜面前,楚榭笑笑,问:“同我一起的姑娘给了你多少?”

掌柜的满足的笑容添上几分讨好:“嘿、嘿嘿,尊夫人实在大方、貌美心善!这钱至少够小店一月不用开张。”

做好心理准备的楚榭并不吃惊,他猜到秦素久不会吝惜钱财。至于那声“夫人”,楚榭权且默认。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楚榭隐晦地讽刺:“掌柜的真会做人。”

装作听不懂,掌柜的笑容不改。楚榭再问:“有温水吗?”

满足与讨好换成浓浓的暧昧与猥琐,掌柜的频频点头:“有、有,一直给您备着哪!”

“呵哟,是么,那在下可真得好好谢谢掌柜的了。”楚榭挑眉,似笑非笑道。

掌柜的见状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小人这就亲自送您房间去咧!烦请公子您回屋稍待。”

楚榭目送掌柜离开,眼中含着奇异的笑意,他悠哉回到房门口。等了片刻,毫不意外地见两个店小二抬了桶水上来。微一思索,他道:“麻烦了。”

“嘿嘿,公子客气。”其中一个朴实地笑笑,“小的们给公子抬进去?”

楚榭不置可否,侧身让二人进去。

二人将桶放下,不作停留,立即退下,并关好房门。

眸中笑意不减,楚榭不急动作,倒是盯着木桶无声叹息,仿佛很是无奈。

秦素久睡得不可谓不熟——她之前为尽量摆脱那些穷追不舍的尾巴消耗了不少体力,又支撑着给楚榭疗伤。不敢找兼找不到可靠的医师,秦素久在自己有把握的范围内勉强得以遏制楚榭内伤的恶化,加之对楚榭伤势的担心,身心俱疲的她已是强弩之末。哪曾想昨晚被楚榭各种折腾,秦素久再怎么想醒着身体也不允许。

楚榭打湿巾帕,为躺着的女子细细擦拭,动作轻且小心,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折腾了近一柱香时间,桶里水都凉透了,楚榭终于打理好了秦素久的一切。迟疑着需不需处理自己身上的伤时,听得有人敲门询问“公子,需要婢子做什么吗”,楚榭索性放弃,想,反正都结痂了。

心里有所计较,楚榭将秦素久打横抱起,晃至桌边站定,这才扬声道:“进。”

房门缓缓开启,一妙龄少女驻步门外,谦卑地躬身,冲楚榭羞赧地笑。

楚榭眯了眯眼,饶有兴趣的笑容一闪即逝。他偏偏头示意:“把床铺收拾了吧。”

少女一礼:“是。”莲步轻移,走到床前,不即刻收拾,却是长袖掩唇,偷笑出声;桌前楚榭面色不改,或者他仅在心里改改?

慢慢地叠好旧被褥,少女将之搭在手臂上,对着楚榭又是一礼:“婢子先退下了。”楚榭稍敛笑意,默默点头。

少女一只脚踏出房门犹未落地,楚榭蓦地开口:“既然来了,何不叙过旧再走?”

少女受惊般一个激灵,回头:“公子?”

楚榭看的却非少女所在方向,闻言淡淡眄其一眼:“与你无关,且去吧。”

未等少女回复,一阵突兀的大笑爆发:“多日不见,六少照旧从容镇定、敏锐如斯!狄某佩服。”

少女一声惊呼。木桶瞬间炸裂开来,一人从中窜出,溅落的水竟未沾湿其衣哪怕边角!

“是谢某思虑欠周,端的委屈狄护法,蜷在那小破夹层里边儿这么久。”和狄北瀚知根知底,楚榭晓得数年来这人越来越烦跟自己啰嗦。他说着抱歉,可那一脸欠揍的微笑,哪见着与人道歉的诚意?

狄北瀚“哼”了一声,果然不愿和楚榭斗嘴。摸着下巴,他笑道:“今次六少境地,啧,大不妙啊。”话语中带上几分慨叹和惋惜。

“呵。”楚榭轻笑一声,斜跨一步,恰到好处地躲掉几枚淬毒的暗器,冲暗器源头——抱着被子站在门口的少女——道:“准备工作不完善,手法生疏——杀人无形的冷护法,毕竟位高权重,骨子里的傲气若不收敛,怎么能装得像个真正的婢女?”

被点破身份不说,还教人好一顿讽刺,冷婵媛也是好脾气,随手扔了手中负累,娇笑着嗔道:“六少真是不解风情,奴家十二枚礼物六少尽数拒绝,奴家很伤心呢。”反正大家是敌人,怎么恶心怎么来。却不等楚榭再言,冷婵媛转而瞪了与她并肩的狄北瀚一眼,“叫你多事,以六少之聪慧岂猜不透我这假身份?硬要我扮作什么婢女。”

什么叫有苦难言?狄北瀚那个冤啊:是谁一定要玩玩的!

楚榭见二人互动中一人握剑一人扣暗器,毫不放松对自己的防备。心知今日无法善了,他微微叹息:“和气生财,老是喊打喊杀的,多不好。”

冷婵媛柔婉一笑:“我却不知六少几时改行经商了?”

楚榭不满:“回去跟你们凌教主说,别是个人见我就喊‘六少’,难听死了。而且我早非谢家人,懂?”说到这,心中难免小小地泛起波澜,瞬间被楚榭压回去。

冷婵媛从谏如流:“好说,楚公子——不过,须得看看有无必要了。”

“唉。”楚榭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是要打吗?”

屋外有女声接过话头:“其实何必呢楚公子?我等亦不愿与你为敌呀。只要楚公子将神剑和剑谱交出来,我等保证再不为难楚公子。”

楚榭乐了:“来都来了,我家小妹妹!我夫人可被你那‘旖旎’折腾得不轻,你好意思躲在外面?”

“楚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圣教以兴复武林为己任,谢桓鸢何时与人人得而诛之的武林叛徒楚公子,同流合污?再说了,折腾秦妹妹的可是楚公子你,我的‘旖旎’怎敢居功呢?”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伴着一股香甜的气息,谢桓鸢施施然走了进来,停在冷婵媛身旁,笑。

“谁……谁是你妹妹,不要脸、的女人。”秦素久简直要炸了,刚醒就听见一个女声在说什么“秦妹妹”“居功”的,她没听清全部,可对自己姓氏的敏感以及对那女声的反感让她不顾浑身酸痛努力发表不满。

微弱的声音,却逃不过屋内四个高手的耳朵。

楚榭欣喜若狂,无视了一屋仨护法,低头轻声问:“素久,你……感觉如何?”

“还、咳咳,还好。放我下来。”秦素久闭着眼,睫毛轻颤,明显精力不足,楚榭岂肯答应?“不放。”

“你……放不放……”实话说秦素久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别扭什么,身子都是他的了,抱着其实也没啥,不过在外人面前啊,她好歹是个姑娘来着……哦,那些都是敌人啊,抱着怎么迎敌嘛!秦素久疲倦中找到了一个好借口。

“不放!”楚榭哭笑不得。

被人鄙视还要看人打情骂俏,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谢桓鸢极度不爽,冷笑道:“奉劝楚公子还是放下美人握剑的好,否则……”

狄北瀚嘴唇翕动,终是只字未言。依他对对方的了解,肯定不会给谢桓鸢好脸色,谢桓鸢又是个一点就炸的性子……他觉得头疼。

果不其然,一句“你闭嘴”送还,楚榭不带抬头地无视了谢桓鸢通红的脸。稍稍蹲身,右臂抬高左臂降低,好让秦素久双脚触地。待秦素久站稳,楚榭环上她的腰。秦素久乖乖倚着楚榭的左肩,觉得异样安心。

右掌一探,冥际剑出鞘,楚榭这才有空搭理三位护法。剑指窗外,楚榭冷然道:“出去打。”

谢桓鸢话至一半被堵,心中郁闷,此刻得楚榭一言,率先从窗边翻了出去,冷婵媛紧随其后,剩个狄北瀚一动不动。

楚榭眯缝着眼笑:“怎么了狄北瀚?不去找个好地方等我跳窗?”

狄北瀚欲言又止。楚榭正了正色:“别忘了你什么身份啊狄护法。”

狄北瀚苦笑。楚榭不再理他,揽着秦素久自另一扇窗户跃出,大大方方把背影留给了狄北瀚。

“红瓶的,解药。”缓了一会儿的秦素久艰难启口。她仍觉难受,眼睛实在睁不开,思绪混乱什么也听不清,空气中弥散的甜香却瞒不了她嗅觉。“我体质特殊,一般毒、伤不了我。”她担心楚榭着道,又怕楚榭会先顾她,补充解释。

楚榭对此毒早有察觉,一直忧心秦素久。听她这么一说,笑了:“巧了,我也是。”不再多言,他挥剑打落一波箭雨,下坠的同时寻找落脚的地方。

挑中的空地迅速被敌方占领,一陌生男子手一挥,冷冷道:“放。”

“哟,我楚榭何德何能,劳驾四护法同时屈尊盘潜古镇?”楚榭口中讽着,借一支箭的力道向上一跃,身形猛地拔高,冲另一方向飘去。

逼他把 “浮萍飘烟”使出来了!什么叫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知道他一内外伤兼具二带着无法行动的秦素久——冥际剑和《梦涯剑谱》究竟好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要?楚榭腹诽。

“放手。”秦素久终于能睁开眼了。黑压压一大群人围攻楚榭,他的处境有多艰难可想而知。自己拖累了他……想到这,秦素久急忙道。

“你又来。”楚榭头疼。横剑打落冷婵媛的毒针,他胸闷。

“你走。”秦素久言简意赅。

“别闹。”

“否则……都走不掉。”

“我不介意死一块儿。”楚榭随口调侃,再次凭借高质量轻功的借力在空中躲闪攻击。

“我不想死。”秦素久咬牙,用力挣扎,拿话伤他。

楚榭刹那没了打诨的兴致,剑光暴涨清出一片空地,先着地,“想什么呢,谁说你会死。”

秦素久又不说话了。

楚榭行走江湖,尤其是被人围追堵截近十年,身上奇奇怪怪的药丸能少到哪去?暂时麻痹痛觉和瞬间提升功力的药更是必需品。秦素久无力地靠着他,楚榭很是放心地换冥际到左手,反手捅死一不长眼的偷袭者,右手则三下五除二掏出两粒药往嘴塞:“嘿嘿,等我带你杀出重围哟!”

秦素久知道他吃了什么,不知他吃的是什么。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东西,然而她所有力气在方才试图让他放手的争执中耗尽,此刻想说话,觉得喉咙火烧。好巧不巧,有人走近笑道:“怎么,楚公子不飞了?撑不住了?毒发了?”

真讨厌。秦素久觉得头昏昏沉沉,像要炸掉,两眼一黑,再次不省人事。

楚榭怎不知她疲累,但圣教四护法齐聚纵是全盛时期的他也不得不重视:“毒?谢妹妹,你可真有意思。”

一向对自己的毒有信心,结果楚榭中气十足,谢桓鸢不可思议地吸气:“你?”

“谢妹妹,哥哥我无恙啊!”楚榭淡定调笑。

“滚。”之前的陌生男子拍拍谢桓鸢的肩以示安慰,面对楚榭则毫不客气。

“装什么装小心被雷劈!”楚榭搂着秦素久侧身急退,险险避开陌生男子厉如闪电的一剑,紧了紧揽着的人儿,恰巧躲过狄北瀚袭来的另一剑。“九年前没能一会江湖上盛名已久的‘天帝双剑’,谢六抱憾无穷!”

“哈!你现在这种状态值得双剑出手?”

狄北瀚向来不喜与楚榭斗嘴,陌生男子夏昕箬素厌说话,冷婵媛不爽楚榭口气回击时,二人已经亮剑!

夏昕箬执熠煌,身形一晃从楚榭右后侧现身,斜斜朝左刺去,其角度之刁钻、速度之迅猛,哪怕身为同僚的谢桓鸢见了,依旧失声惊呼;左前的狄北瀚手中寒泉蓝光大盛,毫无花哨的一剑直指楚榭怀中秦素久!

不能用剑防——飞快作出判断,楚榭眼底凝结层层寒霜。不为别的,狄北瀚目标与夏昕箬相同:只要楚榭防二人其一,秦素久必死!

双目冰寒,楚榭唇角噙笑,一退一转,迎上狄北瀚错愕的眼神。右后背接住夏昕箬避无可避的一剑,左手手指屈弹在短短一瞬挑偏狄北瀚的寒泉!

右肩被贯穿,在此之前冥际已刺入狄北瀚左胸,寒泉却堪堪在楚榭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毫不犹豫,楚榭运气将熠煌自体内震出,劲力逼得夏昕箬退后几步;松手弃剑干脆利落,楚榭上前几步在狄北瀚手腕一切,寒泉脱落被他握住,转身掷出阻挠夏昕箬来势。

狄北瀚中楚榭一剑,便是一口血溢出嘴角。楚榭站他旁边,并无拔剑的意思,他不由苦笑道:“又欠你一条命。”

楚榭完全可以杀了他——无论是将冥际真正送进心口,抑或是当下立刻拔出。

“你可以不还。”楚榭批准。

狄北瀚晃了晃,有些站立不稳。众人眼前一花,楚榭更是惆怅:冷婵媛简直是扑到狄北瀚身前,还不忘十分有章法地冲楚榭丢来一大把种类繁多的暗器。楚榭的冥际在狄北瀚身上插着,选择挥袖抵挡暗器反弹势必误伤丧失移动力的狄北瀚,于是他无奈地发动轻功闪避。

然而,所有人意料之外,狄北瀚在冷婵媛丢出暗器、楚榭身形暴退之际迅速拔剑飞给楚榭:“我还了。”血自嘴角蜿蜒而下,他歪在连忙拥住他的冷婵媛身上,对着接剑后望着自己眼神复杂的楚榭浅浅一笑,轻咳两声遂陷入昏迷。

那个笑容太浅太快,快到所有人都以为眼花,只有楚榭自己晓得狄北瀚什么意思。冥际到手他扫落那些乌七八糟的暗器,嘴上诚恳地对查看狄北瀚情况的夏昕箬说:“我下手极有分寸。本来他能撑一个半时辰,现在最多一刻钟,你们自己看着办。”心中叹息着狄北瀚的固执,话音一落他低头翻着秦素久的衣袖——先前为她穿衣的时候那些瓶瓶罐罐楚榭全搁她袖子里了。

夏昕箬知他所言非虚,收起熠煌,低声下令:“撤。”

谢桓鸢轻声道:“就这么回去?”她的确不甘。

夏昕箬摇头:“北瀚伤势拖不得,谢楚却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你想再折人手?”好一番解释,天知道他其实仅是不想欠楚榭人情。

夏昕箬不傻,他看得出楚榭游刃有余——至少想要留住楚秦二人,无异于异想天开。心惊之间多了一丝佩服,他亦不想跟这等不要命之人为敌。

“等下!”楚榭找半天终于找到目标,抛了过去,“口服,保他性命无虞。”

“什么东西?”夏昕箬抓住白瓷瓶,谢桓鸢沉声问道。

“护心丹。”楚榭还剑入鞘,提起轻功几个起落消失在护法团面前。

“信他?”谢桓鸢见夏昕箬倒出瓶内的药丸,问。

夏昕箬心中苦笑,却是片刻不停,将手中药丸喂狄北瀚服下,渡去内力助他化开药力,算是用行动回答了谢桓鸢。

“那么重的伤强行提气运功,他当自己是神仙么?”谢桓鸢见狄北瀚当即脸色好转,放下心来。回想起楚榭最后行为,不免咋舌,又不忿,“为什么我的毒对他无效?”

“他中了我几枚带毒的暗器,不也一幅没事的样子?”冷婵媛撇撇嘴,并不在意。比起楚榭死活,她更关心狄北瀚伤势。

“这样说的话……北瀚和他纠缠的时日不可谓不长,谢楚对毒有抗性,北瀚——”

“闭嘴。”夏昕箬冷声道。

谢桓鸢意识到自己的不应该,吐了吐舌,跟上大部队的脚步。

殿后的夏昕箬状似无意地看了看某处,若有所思,转身追随队伍去了。

月隐雪落曾几何时,白日夏昕箬目光停留的那处,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喊划破夜空的静谧:“楚榭——”

夜空受惊一抖,雪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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