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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青阳(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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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朝贡使节今日已入京进宫面圣,来人是阿布族族长的女儿阿苗。阿布族族长镇压了当地叛乱,将罪魁祸首一网打尽亲自押解进京交由朝廷发落,并觐献了南疆珍宝福玲花三色蛟,以示效忠。”

洛武垂首立在当下,恭敬的向洛卿禀报着得来的消息。

“还有么?”

“还有...愿将独女嫁入宫中,南疆与大昭永结两姓之好。”

“果然是意图联姻...”洛卿沉吟了一下,“李玄煜如何表示?”

“皇上称后宫有主,为妃为嫔恐有委屈,朝中才俊王侯无数,让阿苗任意挑选,而后靖国侯府小侯爷云泽清主动向皇上求亲,阿苗亦是首肯,皇上登时便下旨赐了婚。”

洛卿笑了笑:“云泽清?他倒是他左膀右臂,心腹之臣。那阿苗的身份你查出什么没有?”

洛武犹豫道:“她大抵与夫人有些关系...阿苗确是阿布族族长之女无误,只是她自幼顽劣,年少时便离家出走,后因追查南疆流传出的蛊毒下落与暗堂有了牵连,阴差阳错留在了云芳荨身边做丫鬟,后因阿布族内乱,老族长病危才再次返回南疆。”

洛卿并无惊讶,只颔首道:“知晓了。南疆那边的人都回来了?”

“只有半数,主子所猜非虚。”

闻言洛卿面色一沉,再不言语,室中一片死寂压抑,洛武面无表情垂手而立,无声无形,一时二人似乎凝滞成了木雕。

直到方拓打破了僵局。

“主子,卢太医的药童来了。”

“带过来吧。”

七八岁的小童照例将一本巴掌大小的书册呈上,一板一眼道:

“先生,这是这几日凤仪宫的诊籍。”

洛卿接过,一页页翻看。

那上面密密麻麻抄写的蝇头小楷,他一目十行却是过目不忘,一页不落的看完全部,他将手册递给方拓。

方拓从善如流的接过,放到一边的灰缸中点燃烧净。

“卢太医如何说?”洛卿问。

小童努力背诵着一字一句答道:“师父说,依他来看,娘娘身体无碍,若真无嗣,恐怕并非娘娘之因。”

沉默片刻,洛卿轻扯嘴角,说不出的嘲讽与厌弃:“难为那满朝文武尚因皇后无所出而请奏开选秀女,充实后宫。”

天道轮回,何其可悲,此时此刻,他竟连笑也吝与。

“上次所说那几位的诊籍卢太医可有着落?”

“师父说,只寻到了半数,还有一些因陈年积压寻起来困难,请先生再宽限些时日。”

“好,让卢太医先调查能寻到的便可。”洛卿颔首:“洛武,送他走吧。”

“是。”

洛卿抬手捏了捏额角,眉宇凛冽,闭目沉思。

晋王、南天冽、李玄煜,鞑靼、南疆、幽罗门,所有棋子尽数归位列阵,鹿死谁手,成败未定。

他反复思量着一步步谋划,一桩桩布局,寻找漏洞与瑕疵,千头万绪,千思百虑。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只许成,不许败。

独身一人静坐室中,他不动不语,暮色余晖自窗棂洒落,在墙角在衣襟跳跃逃脱,直到天幕最后光亮也消散无踪。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有侍女低声禀报,夫人回来了。

.

宁惜坐在镜奁前,无意识的伸手拨弄着锦盒中一对红玉镯子,玉色透亮温润,红得如枫似火,和血的颜色何其相似。

有人踏进房门,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带着她靠进他怀中。

“累了?翠玉轩的物什可有挑得上眼的?”

宁惜反手握住他的手,笑了笑:“我又不懂什么金银玉石,都是翠嬷嬷替我张罗的。”

顿了一下,她道:“不过挑了些新鲜的花样,让他们打了簪子,兴许过几日便能完工。”

洛卿握着她盈盈皓腕,柔声道:“夫人并非不懂,而是眼界甚高,大抵只喜欢雕花的木簪可对?”

她不禁失笑,补了一句:“不错,还是手艺极粗糙的才好。”

想起那在落英谷时种种平淡琐碎,她神色微黯,只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我今日......去茶楼坐了坐。听见邻座茶客闲来无事在议论京中贵人的私事。”宁惜有些迟疑:“还说到了,揽鹤楼。”

“哦?他们说了什么?”

“说揽鹤楼打着画楼的幌子,明面上为王侯公卿作画,一千金为人追崇,私底下却是龌龊不如勾栏间,那些画师仰仗貌美俊秀勾引闺阁小姐富家夫人。尤其是焉子鹤,传闻他颇得魏华长公主赏识,二人纠缠不清,还说他...他,是定远候府小侯爷的禁脔......”

她有些羞于启齿,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含糊在口中,几乎听不清。

罕见她这般羞怯模样,洛卿不禁好笑,手背轻抚过她发烫的脸颊,戏谑道:“不曾想夫人也是如此,好奇之人。那焉子鹤收了多少入幕之宾我不知晓,但定远候世子好男色之事,却不是什么秘密。”

“如此说来,焉子鹤是以此为机,周旋其间,为幽罗门的眼线?此人当真可靠?”她状若不经意问道。

“放心,我早已派人查过他的底细,此人自幼被幽罗门培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很早以前便被安插在京中高官府内,以色侍人,早年曾在太师萧鼎润府上做伶人,后来又攀上了魏华长公主,这才在京中混得如鱼得水。”

宁惜垂眸,眼睫轻颤了颤,缓缓道:“原来,如此。”

恍然想起那人拨弄琴弦之时,使得是左手,亦如当年那道致命伤口的始作俑者。

世间大抵不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纵然不过是巧合,枉杀,又如何呢?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克制不住的杀机四伏,戾气横生,好些早已忘却的悲痛无助,绝望刻骨渐渐涌了上来。

她可以宽恕,可以原谅,然而这一回不是旁的,是小官哥哥的命啊!此时此刻她已重获新生,岁月安稳,便可自此忘却昔日那个跌落地狱一身污泥的少年么?

那时的他们,是何等卑微祈求着一丝光亮,终是被无情剥夺了最后一点渺小的期冀。这份怨念,而今总该向谁讨一讨了罢。

忽而一个声音在耳边柔声道:

“今日是月初。”

他从背后抱住她,笑得意味深长:“今晚你该沐药浴,是不是又忘了?”

她微愣:“是,是忘了,我有些乏,不如改日吧,迟一日也不打紧......”

身后片刻沉寂,他俯身下颌抵着她的头顶,轻声问:

“你倦了?”

她默不作声。

自己的身子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药浴治疗收效之微,渺茫得几乎不见,终究是越神医仁善,给予了这最后的一丝妄想,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只当是为我,再撑一撑,可好?”

那声音低沉沙哑,好不小心翼翼,好不叫人心酸。

她心中一颤,张口便有无边无际的涩然哽在喉间:“洛卿...”

她欲回头,却被他扣在怀中,阻止了动作,只听他道:

“假若...不能白头,至少要将青丝红颜都看透,十年,太短了。”

他所布局种种并无十足把握,事成之前他绝不会轻易透露叫彼此都空欢喜一场,但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他低头吻了吻她,轻声道:

“听话。”

心中自持的冰雪终是因这一句话溃不成军,她闭上眼,下意识伸手抚上颈间,却是扑了个空。

才记起,那娘亲留下的最后遗物她早已失去了,而这个昔日惯常的小动作,也有许久不曾做过了。

她可有资格,屈就于此时此刻眼前的温暖?

......

温香软玉,笙歌乱耳,满室春光旖旎。

长遥懒散倚在榻上,一杯杯仰头往嘴中倒着酒,身边依偎着几名衣衫半褪的美人,不住的娇嗔嬉笑劝着酒。

一旁另有花魁为他弹琴奏乐,低吟浅唱,好不风流。

有婢女撩起珠帘入内,低眉顺眼道:“这位公子,如烟姑娘有请。”

长遥抬眼,嘴角一扬,眉宇间俱是邪气,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开了身边美人。

“求之不得。”

香闺软帐,绿衣女子侧坐圆凳,身姿娉婷,低眉拨弄着手中琵琶。

长遥似笑非笑:“如烟姑娘不愧是昔日扬州第一花魁,见你一面当真不易。”

“公子夜夜来此眠花宿柳,一掷千金,也的确煞费苦心,如烟怎能不动容?”

柳如烟柔柔开口,笑意盈盈。

“扬州,如烟已很久没听过这地方了,公子莫非是旧识?”

“旧识谈不上,只是有所耳闻,毕竟如烟姑娘声名远扬,和那些寻常女子不同,就好像旁的花魁头牌的闺房中,哪个会在墙上挂一把剑?”

那不过是一柄平淡无奇的乌鞘剑,唯有剑柄尾部嵌着一颗黑曜石,泛着雾蒙蒙的光。

长遥知道,那剑二尺三长,二指宽,双刃,也许剑身还刻一个“肆”字。

柳如烟顺着长遥目光落在墙上那把剑上,嫣然一笑:“公子见笑了,那不过是从前一个犯傻的小丫头落在我这儿的,她忘了来取,又或者她再也没法来取了....莫非公子,是为她而来?”

她缓缓起身,剪水秋瞳盈盈望着他,唇边含笑,手上的琵琶却不曾放下。

长遥毫不怀疑她会从那琵琶里抽出一柄软剑,又或者是毒针暗器,虽不曾见面,却多少耳闻,纵使武功平平,到底是南天冽左膀右臂自然有些能耐。过去他为暗堂折过幽罗门不少部下,乃至副门主,如今他又为晋王效力,阴差阳错却成了盟友,两厢算来算去都是一笔烂账,不过他此番前来倒真不是了解旧怨的。

手中那把和墙上所挂长宽不同却样式相仿长剑搭上肩头,长遥笑了笑:

“你不用紧张,有些事轮不到我出手,也算不到你头上,我不过是来确认一件事。”

他踱步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抬起那花容月貌的面孔,徐徐道:

“原先我不抱希望,现今看来,你怕是最后的知情人了,不过或许,连你自己也不知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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