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腐草为萤 > 43 青阳(1)

43 青阳(1)(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云兮漫兮 重生之被竹马帅弯 无价之宝 重生鬼瞳天医 东方不败之飞刀遇上绣花针 双镯记 人鱼的进击之旅 坏人好人 悸婚 女配种田围观记

初入王府时,宁惜与李洛卿是分房而眠,而今成了亲便搬到了一处,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细水流长的日子不知为何多了许多微妙悸动,无论是等着他早出晚归的守候,还是闺房描眉梳发的喁喁细语,都带着说不出的浓情蜜意,心中自此填得满满的。

唯一宁惜不曾料到之事便是,曾经冷漠疏离好似不食人间烟火那人,成亲之后于床笫之事,竟会如此,贪欢......

虽已离开了落英谷,宁惜仍是不间断温水药浴,从前他自会谦谦君子,守之以礼,如今毫不避讳不提,定是要摒退婢女守在一旁,有时索性直接同她共浴,也不管飘着除寒毒的药材,偏偏手脚还不规矩的很,最后多半是将湿漉漉的她抱到床上,又是一番巫山云雨。

药浴之后,本就疲乏至极,经他好一通折腾,宁惜已是提不起一丝力气,懒懒散散趴伏在床榻上,任他将玉肌百花膏涂抹在身子上。

他对她身上陈年旧伤似乎有某种执念,每每在合欢之时,总是极致热烈的亲吻,吮吸乃至轻咬,那酥麻之感直冲大脑,比之当年受伤之时的痛楚还叫她难耐。

每日必是亲手替她上药,乐此不疲,还找来名贵至极的高丽食玉,据闻有生肌消疤之功效,熬成奶白香糯的汤药让她服食。

他想抹掉那些伤痕,连带抹掉她旧日悲痛不堪记忆。

随着温热的体温,药膏化开在肩胛的丑陋疤痕上,而那双手却抚过蝴蝶骨,随着脊椎曲线一路下滑,直至尾骨。

细密啄吻不断落在后颈,背上。

“嗯...你,够了......”

“阴阳调和,滋养生息,你我内力同出一宗,如此有助修习。”他沙哑着嗓子,带着笑意低声道。

她面上酡红,尚残留方才极致欢愉的汗迹,咬了咬唇:“强词夺理。”

“你不快乐?”

鱼水之欢,水乳交融,仿佛是漫天烟花璀璨星河都攥紧在手中,那铺天盖地的快意如潮水将她淹没,享尽红尘快活,怎能不欢喜。

她闭上眼,身子羞红了,仍是颤声道:

“快乐。”

“我亦然。”

他淡笑,挑起她一缕长发放在唇畔轻轻亲吻,“每当抱紧你,和你同登极乐,我才知晓什么是真切的欢愉,好似是我这半生唯一能拥有的快乐,而这份欢愉,是你赐予我的。”

他埋头在她颈窝,深深呼吸,汲取她的气息,缓缓道:

“只有你能予我。”

......

腊月三十,除夕夜,王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李洛卿向来不贪杯,白日里晋王设宴赐酒,他推脱不能多喝了几杯,晚上回来有些不适,闭目皱眉,单手扶着额头坐在那里。

宁惜拿湿热的帕子给他擦过脸,又端来醒酒汤扶着他喝下,让他靠着自己,伸手轻揉着他太阳穴。

“好些了么?”

他轻声应着,仍紧闭双目,只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

“抱歉。”

她浅笑不语。

“我是说,今晚我们不能过年了。”

好久前他便吩咐过下人,今夜如常,不做改动,如今远处灯火通明,爆竹声声,独这处院落安安静静,不曾有一丝过年的喜气。

昔日凉山别院时也是如此,他似乎从不过年。

洛武进门,躬身道:“主子,准备好了。”

“下去吧。”

他起身,眉宇一片倦色,却已恢复清明,

“随我来。”

他低声道:

“今日,是母后忌日。”

院中果然已备齐了供台、祭品、香炉,牌位上只有简单四个字“洛锦之位”。

质本洁来还洁去。

二人上香,叩首,拜了三拜。

宁惜以为他会有话说,但他只是斟了一杯酒,洒在地上。

酒气四溢,醇香扑鼻,是几十年的佳酿。

“母后生前最爱洛神酒,时常自斟自饮,佐以芙蓉糕,玲珑羹。她去时嘱咐我,日后祭拜她不用事无巨细,只摆这几样即可,她便知我诸事安好。”

二十年前的除夕夜,京城一片雪花也不曾飘落,凤仪宫冷寂得如同坟墓,不远处夜幕绽放着御前夜宴助兴的烟火,李隆兴最后也没能来见她一面。

“自母后病后,父皇时常守在病床前寸步不离,但母后道,她死后不入皇陵,她要父皇将她尸身一把火烧了,骨灰洒进江海,随水而去,父皇大发雷霆,只道母后此生后悔嫁与他,从此再未踏进凤仪宫半步。”

“母后弥留之际对我道,她这一生,幼时无忧,年少坎坷,心中填满憎恨,前半生都在不计一切代价逃脱洛书诚的掌控,最后得偿所愿,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走进了另一个牢笼。希望死后能随水而去,汪洋入海,细雨无声,山川流淌,无所拘束。”

“最终父皇仍是遵循了母后的遗愿,葬入皇陵的只是一具掩人耳目的空棺。”

“我想,他日后曾后悔过,母后也是。”

这夜两人对饮,喝了好多酒,都有些昏沉。

月意朦胧,枯枝寒鸦,好在人影是成双的。

他说了不少话。

常年积压在胸中的郁结,终于可以倾诉。

“其实他们,不过是赌气罢。”

情到深处情转薄,一个求之不得因爱生恨,一个若即若离郁郁而终,明明却是两情相悦的一双人。

那时,他便觉情之一事甚为麻烦,两个人在一起竟只剩下互相折磨。

“我少时便想着,倘若日后我只寻一人,对她一心一意,视若珍宝,白首不离,是不是便没有这许多波折?”

他拥她入怀,低声叹道:“而后明白这也不过奢望,这一辈子没完,谁也说不得准。故而这句话,日后黄泉路上牵着你的手再对你道:李洛卿这一生一世,只有你。”

“你......”

她抬头望向他,又是动容,又是诧异。

他低头吻上她的额头,顿了片刻,才缓慢低声道:

“我与萧若薇仅有夫妻之名,她是萧皇后的人,宝儿并非我所出,她在嫁与我之前,早已与别人有了私情。”

他说得云淡风轻,份外平静。

明知她是萧皇后的眼线,只为监视自己一举一动,仍是觉得她豆蔻年华跟着自己远赴蜀地,何其可怜。然而揭开盖头那一刻,只见到了新娘梨花带雨的一张脸。

她说她心有所属,他若敢碰她,她便咬舌自尽。

于是他最后的怜悯也成了嘲讽。

自此他将她软禁在别院不闻不问,直到她生了孩子难产而亡,他也再没瞧上一眼。

包括那个孩子。

“只是那些年来,在天凉山荒无人烟,多少算是相依为命,我总是忘不了宝儿被带进宫中时哭红的一双眼。”

那个孩子哑着嗓子哭喊着,父王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宝儿以后都会听话,不要抛下我,宝儿听话,宝儿听话......

他说了成千上百遍。

宁惜紧紧抱住洛卿,仰头去亲吻他的下颌,脖颈,试图去抚慰他周身无可抑制的悲痛,有温热泪水就这样顺着眼角滑落。

岁月每每以凄风冷雨,扑灭心中最后一丝怜悯软弱,你我守着仅存的善意艰难前行,却终是被这最后的良知折磨得遍体鳞伤。

谁叫我们不放屠刀,不甘成魔。

......

这日,李隆裕请洛卿与宁惜前去议事,除二人外,同往的还有谋士吕先和世子李宗孝。

书房中,李隆裕端坐上首,曲指轻点桌面,

“京中传来信儿,皇上下旨,三月初八,太后大寿,宣晋王、宁王、豫王世子进京祝寿,届时赐婚,正月十五之后圣旨便能到陌城。洛先生,你如何看?”

宁惜知晓李隆裕在宫中安插眼线,却不想他连如此机密之事也了如指掌。

洛卿毫不意外:“如此说来,他倒是终于察觉了。”

宁王与豫王封地分属大宁、太原,早已与晋王暗中来往,允诺将来出兵相助。

李玄煜此举正是对几人谋逆有所察觉,只是不知这究竟是试探还是挟持。

李隆裕淡笑道:“不错,比我预料中要早一些,看来我倒是低估了他。不过这番举措急躁了些,就不怕我等提前行事?他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先行发难以攻为守?”

“殿下打算如何应对?”吕先恭敬道。

“既然他终于有所动作,可见这盘局才刚刚开始,我又怎能不给他这薄面?”

洛卿道:“殿下之意是,将计就计?”

“洛先生知本王心意。”李隆裕笑道:“宁王豫王不过是墙头之草,唯利是图,贪生怕死,也是时候将他们逼一逼了,本王向来喜欢锦上添花,若添不成,弃也无妨。只是要辛苦孝儿走这一遭了。”

李宗孝躬身道:“任凭父王做主。”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面无表情,少年老成,面对这俨然是成为人质的抉择,脸上无半丝波澜。

“好,孝儿勿须担心,本王会派洛先生与你同行,不知洛先生可愿意?”

“重返故地,洛某求之不得。”洛卿不卑不亢道:“只是世子此番进京是为祝寿指婚,洛某恐怕出师无名。”

洛卿自入王府便是幕僚之身,且是以天机子后人的身份,早已声名远扬,如今贸然跟随在世子身边,俨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洛先生果然心思缜密,如此不以幕僚之名,以亲眷之名如何?”

李隆裕看向宁惜,笑意温和:“本王膝下无女,唯有孝儿一子,实乃生平憾事。宁姑娘聪明伶俐,本王一见如故,甚为欢喜,今日本王便认你为义女,册封郡主,姑娘意下如何?”

目 录
新书推荐: 我在恐怖世界横练肉身 绑定游戏种田,我爆这个还爆那个 成全他和白月光后,机长小姐成了朱砂痣 重回五八:从肝职业面板开始 今夜宜失控 飒爆!真千金竟是顶级御兽师 冷婚四年不同房,要离婚他跪哭失控 真千金是学霸,哥哥们破产睡桥洞 保姆是你白月光,我嫁京圈太子你哭啥 贪财好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