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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朱明(1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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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洛卿自此化身洛先生,成为王府幕僚,与晋王同进同出,俨然心腹。李隆裕意欲谋反,暗中布局谋划,甚为缜密,笼络地方官员守将,应酬不断,李洛卿日日深夜而归,宁惜见他劳形惫态,忍不住心疼。

而她只能留在府中,有婢女照料,日日清闲,竟是颇有养尊处优的错觉。

“夫人,庭中白梅开了,你可要出去走走?”

翠嬷嬷对宁惜道。

宁惜身边除了王府的婢女,还有这一位熟人,便是凉山别院的翠嬷嬷。

她自李洛卿幼时在宫中起便侍奉他身边,这些年一直是他的心腹,现今被李洛卿安排在宁惜身边,毕竟在这王府受制于人,处处眼线,宁惜独身一人,他怎能放心。

“也好。”

见她颔首,翠嬷嬷便差婢女拿来狐裘,为她披在身上。

“我...自己来就好...”

宁惜颇不自在,从来不曾被人服侍,她一时很不习惯,连被唤“夫人”她也是心中羞怯的紧......

翠嬷嬷似是知她心意,眸中含笑:“夫人习惯就好,老奴伺候主子一辈子了,身子骨都老了,如今能再伺候夫人,老奴很开心。”

昔日在天凉山时,翠嬷嬷为照看宝儿一事,与云芳荨横眉冷对,宁惜一直以为她性子冷厉,不想却是面冷心热,对她很是慈善。

寒冬腊月,辽东天寒地冻,院子里积了厚重霜雪,萧瑟寒风却也挡不住幽幽冷香,虽然尚有几枝瘦蕾羞涩含苞,但更多的白梅在雪中静静绽放。

宁惜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也从未在这样冰天雪地里细细观赏一株细小花开的模样,那些俗世爱恨痴嗔何其冗杂,也何其渺远,尚不及此时此刻眼前这朵在枝头兀自绽放的白梅,自身自养,花落花开。

李洛卿撑伞迎着寒风而归,外衫上仍沾了细小雪粒,他迈进院门,手中伞递给了下人,拂去一身细雪,抬眸便看见那姑娘站在花枝掩映间,凝神而立,长眉轻颦,似愁非怨。

听见声响,她抬头望过来,浅浅一笑,眉目淡淡温婉,好似雪中画,梅中仙。

忽而觉得只为这一笑,机关算尽,粉身碎骨也甘愿了。

他静了一瞬,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亲,

“不冷么?”

她摇头,却没有说真话。

许是辽东的冬日格外严寒,虽有狐裘暖衣,地龙炭火,也不须在外奔波,但这些日子,她却渐渐发现自己格外怕冷。

她是习武之人,内力精深,曾在雪夜中埋伏一夜而浑然不觉,现今却觉骨子里渐生□□疼痛,一丝寒风也受不了了。

她知晓,这是寒毒所致。

“你今日回的好早。”

往日晋王指使他诸多杂事,必定三更半夜才回,现今他尚接触不到机密之事,晋王此举不乏试探之嫌,毕竟他们心知肚明,李隆裕对他绝不可能完全信任。

他却是笑而不语,只牵着她回了屋子。

房中下人进进出出,搬进来不少东西,红烛软帐,窗子上贴了剪花双喜字,床铺上被衾毯褥都换成了红色,上面绣着戏水鸳鸯,成对成双。

“这......”

她呆呆转头看向他。

烛火暖黄,映得他眸中温柔如水,

“我请人算了,今日是黄道吉日,宜嫁娶。其实在我心里,早把你当做了妻子,但终是想正正经经和你行礼,叫天知地知你成了我的妻。你将这一辈子交给我,我也将这一辈子交给你,便是嫁妆聘礼了,日后你我一体,生同衾,死同穴。”

他说得那样真挚,那样深情,又那样坦然,叫她一时湿了眼眶,无言哽咽,只轻轻颔首:

“好。”

她沐浴净身,换了如火嫁衣,安安静静坐在梳妆台前任婢女为她开脸描眉,涂脂抹粉,翠嬷嬷为她梳发,慢悠悠念叨: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李洛卿就站在身后透过铜镜温柔看着她。

他也换了大红喜服,更衬得人面如冠玉,目若点漆,眉宇从未有过的喜形于色,何等丰神俊貌。

梳妆完毕,所有侍女退下,房中只剩下了两个人。

外间风雪寒夜尽数隔绝,屋中红烛正旺,满室喜气。

他拉着她的手,“我们来拜天地。”

二人俱是孑然一身,孤苦无依,没有高堂亲友,没有三媒六聘,今日只有天地为证,风雪为鉴,共结连理,成百年之好。

一拜皇天——

爹、娘,你们在天有灵可能看见,女儿今日嫁为人妇,从此不再是孤零零一人。

二拜厚土——

小官哥哥,惜儿在努力活着,带着你那一份,喜乐安康,我开始期待明日的朝阳。

夫妻对拜——

李洛卿,从此以后,我嫁你为妻,你我一体,生同衾死同穴。

礼成。

他扶她起身,低声道:“夫人。”

红衣烛光掩映下她眸如星子,面若桃李,忍着羞怯,她抬头直视他的眼,启唇轻声唤道:

“相公......”

他一震,只觉眼眶一阵酸涩,胸中喜悦悲痛夹杂一起,汇成一股暖流遍布全身,强自忍耐才不曾失态,低头吻了吻她的眼帘,拉着她走到桌前,二人交颈同饮合卺酒。

一杯辛辣酒水下肚,宁惜双颊生晕,软软倚在他怀中。

“你不会喝酒?”

她摇头,呐呐道:“喝了酒眼会花,拿剑的手会抖,炎迦不准我们喝。”

只有长遥是例外,他一直都嚷嚷着没有酒便活不下去,一天到晚恨不得把自己泡在酒缸里。

而现今只一杯,便已叫宁惜昏昏欲醉。

有温热的吻落在眉心,火热气息喷薄在她耳后,她听见他轻笑道:“那夫人,我们早些就寝吧。”

而后身体腾空,被他打横抱在怀中,走向那红彤彤的床帐。

身子陷入绵软床铺,她衣领微敞,抬眸醉眼惺忪瞥向他,眼波流转,唇边浅笑,他也笑,俯身压了上,再也抑制不住的吻了下去。

宁惜只觉越来越热,因酒力挥发,更因咫尺之间炽热呼吸,浓郁情愫,大红嫁衣如柔美花瓣缓缓滑落在她身下盛开,赤、裸肌肤因羞怯,因动情而泛着桃红。

他步步紧逼,温柔而强势,她节节退败,溃不成军。混沌意识却本能有些惶恐,她双手紧揽住他的脖颈不肯松手,含含糊糊的抗拒:

“别......”

绝望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她不想忆起,不愿破坏这一刻浓情蜜意,可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如跗骨之蛆密不透风的缠绕着她,让她抑制不住的挣扎、颤抖。

洛卿勉强顿住动作,极度的克制让额间流淌下几滴汗,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细密亲吻,轻唤着她的名字:

“宁惜,宁惜......”

在她稍一分神,侧耳沉沦之际,他毫不犹豫长驱直入。

“不要——”

她因痛苦而不自觉的蜷曲,身体深处几近痉挛,脸色苍白如纸,冷汗不断留下。

“不要,不要,放开我——”

他死死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按着她的双臂,不允许她有一丝逃避,强迫她面对这一切。

“宁惜,睁开眼!睁开眼看着我!”他哑着嗓子喝道。

在夜色暗流,污浊泥沼中,好似有一束光亮穿透天际。

她霍然睁眼,四目相对。

那浩瀚深邃的眸中何其深情,何其坚定,就这样直直望进她心底所有的阴霾。

他伸手温柔抚摸她的脸颊,轻声道:“你看看我,是我,是我......”

此时此刻,将你拥进怀中疼惜爱怜之人,是我,今夕今辰,与你共度良宵洞房花烛之人,是我,不是旁人。

她痴了一般定定凝视眼前之人,“洛,卿......”

眼眶酸软,泪水终于淌下,没入发间。

“我知,我知是你......”

天光乍破,长夜已尽,冬雪消逝,世间没有什么是捱不过,忘不去的了。

自此斜风细雨,万里晴空。

......

北地的冬晨这样粗犷豪气,初生的日头朦胧渺远,银装素裹的大地又添新雪,呼啸的寒风被阻隔在糊得密实的窗外,屋里地龙烧得极暖,暖得让清醒过来的人还想这样翻个身,继续睡去。

宁惜睁开眼,却没有半分睡意,只是静默窝在被中,窝在洛卿怀里,一动不动。

屋子里极静,只有外间火炭偶尔火星迸溅,窗外落雪飒飒打落屋檐。

她就这样侧耳听着,不知时间流转,一恍惚似乎已千年万年,沧海几度化桑田,尘世情情怨怨都消散得一干二净,她早就作古化成灰烬,坟前风吹雨打,荒芜生了又败,最后只剩皑皑白雪,幽幽冷香,雪落梅枝,飒飒—飒飒—

直到身后之人也倏然转醒,顺理成章抱她往怀中抱紧了些,轻声道:“在想什么?”

她回过头来,看向她新婚的夫君,那乌黑眉目,如玉面庞,微凉的指尖不自觉轻轻抚过。

依稀记得,昨夜最过情动,繁花绚丽之时,他亦眼角泛湿,失控的抱着她,久久不能自已。

她轻笑,

“外面的梅花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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