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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朱明(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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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咸山中有一巨蟒,极通灵性,从不伤人,被山下猎户奉为灵兽,巨蟒自幼在山中长大,本是野生,一次偶然被越人凤所救,自此归顺,被越人凤随口唤作小黑。

小黑身形庞大,在山中乃是一等一的霸王,等闲豺狼虎豹决计不放在眼中,这一日却是阴沟里翻船,被两只初来乍到的小兽欺负了去。

宁惜找到小黑时,它修长的身子绕着大树打了个死结,蛇头没精打采的耸搭在地上,灯笼一样的大眼睛里全是委屈。

宁惜又好气又好笑,

“到底谁把你捉弄成这样子?”

小黑蛇头歪了歪,鲜红的信子吐出,指向一边的灌木丛。

草叶微动,只见一只巴掌大的小脑袋钻了出来,毛茸茸的耳朵,尖尖的鼻子,似是打量了一番确定大蛇再也无法伤它,这才伸出小爪子大摇大摆走出来。

这是只通体雪白的灵狐,毛色光滑水亮,宁惜瞅了几眼,忽觉说不出的眼熟。

她蹲下、身,那灵狐也不怕生,就这样一窜,跳进了她怀里,小鼻子凑近宁惜怀中狠狠嗅了嗅,尖声尖气的叫了几声。

这时,草丛中又钻出了另一只灵狐,和宁惜怀里这只一模一样,唯一区别便是,一只瞳色如银似雪,一只瞳色淡淡黄金。

她终于想起了,昔日凉山别院便有这样两只灵狐,小金小银。

“它们居然在这茫茫大山里,找到了你?”

宁惜愕然望着在李洛卿手边肆意撒欢的两只小狐,颇有些不可置信。

“小金小银自幼被我养大,颇通灵性,鼻子也灵的很。”李洛卿眉目温柔,捻起切好的肉条喂着两团毛球。

宁惜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小金,见它并无抗拒,反而是在她手心讨好的蹭了蹭。

“这当真是昔日天凉山那两只?为何...这般不怕生了?”

想当初在凉山别院时,这两只灵狐只肯和李洛卿亲近,旁人想摸一下也不成。

他一笑:“它们确实只和我亲近,但或许是...你身上,沾了我的气息。”

宁惜脸色一红,呐呐不语,只是闷头把小金抱进怀里,摸着它柔顺的皮毛,小金不禁眯起了小眼睛,趴在她怀里很是受用。

“小金和小银,外祖父送给我的,外祖父他唤洛书诚。”

她点头,他说过,她记得。

“你想知晓他是谁么?”

是想知晓他的故事,还是你的?

她知他是先帝长子洛王,知他败于权谋争储发配边疆,除此之外一无所知,而他身上却还有太多秘密了,她不是好奇之人,就算抛去昔日种种,自此与他在这落英谷终老也无妨,可这终究只是虚妄。

她隐约有所预感,当他开口,当他提及以往,现今这安稳日子便一去不返了。

可她束手无策,只能默然听他平淡开口:

“昔日前朝覆灭,天下群雄割据,太、祖揭竿而起,聚集了一批忠臣贤良,最终一统天下,奠定大昭基业,其中便有一位江湖能人异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武双全,深不可测,几次助太、祖化险为夷。太、祖登基后,此人却是功成身退,再无消息,世人称其为天机子。这人便是外祖父,江南洛书诚。”

“我只在七岁时见过他一面,皇宫戒备森严,他旁若无人出现在我面前,教了我三月武功,留下数本手札,和这两只幼狐,从此我再没见过他。外祖父的身份一直少有人知,母后对此闭口不提,这是我后来从他手札记载中得知的。”

“外祖父天纵奇才,为人却乖张自负,我行我素,助太、祖打天下不过一时兴起,十数年抛弃妻子,待尘埃落定时回头发现,妻子早已带着女儿改嫁他人。于是他杀了那家满门,独留下亲生女儿,将她常年软禁。”

“母后一直憎恨外祖父,却无力反抗,终于寻到契机,偷偷出逃,远走他乡,而后阴差阳错,她遇见了微服出巡的当朝太子,母后聪敏貌美,性子温柔,太子对她一见倾心,不顾她是一介民女,毅然娶她为妻......”

李洛卿顿了顿,接下来的话并没有出口。

而后太、祖驾崩,太子继承大统,母后也荣登后位,母仪天下,然皇上后宫佳丽三千,雨露均沾,她虽生皇子,却日渐失宠,凤仪宫如同冷宫。

但这正是洛锦所求,之所以费尽心思与李隆兴巧遇,得他宠爱,飞上枝头,也不过因为这是她唯一能逃脱洛书诚囚禁的法子。昔日洛书诚与太、祖有诺,不加官进爵,不荫子封妻,不伤害李氏后人。

熟料神女无心襄王有梦,李隆兴却是一往情深。求而不得,便只剩下怨恨。

故而李洛卿幼时见得最多的,便是父皇时而浓情蜜意时而故意宠幸其他妃嫔冷落母后,或是那些这个淑妃那个贵妃来到凤仪宫耀武扬威,平日里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母后对此从来置之不理,云淡风轻。

不久,母后病逝,他年仅十一,尚无自保能力,然而深宫朝堂危机四伏,便只剩下他一人面对了。

“母后走后,后宫无主,萧贵妃深得父皇宠幸,被封皇贵妃代掌凤印,萧家势力愈大,朝中不少人请奏父皇立萧贵妃所出二皇子李玄煜为太子,但于太傅为首支持立长子的朝臣亦不在少数,父皇一直悬而不决,故而接下来数年间,便是我们两个人的明争暗斗了。”

阴谋诡计,明枪暗箭,你来我往,他应接不暇,却必须全力以赴,谁叫他偏偏是嫡长子?洛书诚曾说他心慈手软,不成大业,果然与李玄煜的较量中,他终是棋差一步,略逊一筹,永远少三分狠心,故而节节败退。

“五年前,我奉旨出京远赴巴蜀,名为静养,实为思过,你可知是为何?”

宁惜不禁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那些事她也略有耳闻,从前只觉是遥不可及,而今就真切呈现在眼前。可她不在意他的过去,不在意他的荣华或耻辱,他们相遇时便已是焕然新生的彼此了。

可他欲借今日之机将这些都说出来一般,顾自道:

“五年前,西域疏勒国向宫中觐献一位公主和亲,公主名沙娅,是疏勒第一美人,能歌善舞,入宫不久,便得父皇宠幸。然而有一晚上我撞见她躲开宫人,独自在花园月下哭泣,她对我哭诉她的痛苦,她不愿嫁给父皇,她想念家乡想念爹娘。其实我心知她有所图谋,不然不会如此碰巧拦在我必经路上,可她背井离乡远嫁和亲到底孤苦,她甚至比我还小两岁,一时心软,便没有多加提防。”

“直到后来我才知晓原来她与二弟早便暗通曲款,她受二弟指使陷害与我,设局给我下了迷药,诬陷我对她不轨,当时父皇接到消息,捉奸在床,证据确凿,我...百口莫辩。”

皇子失德,与圣上宠妃通奸,以下犯上,罔顾伦常,简直是宫中丑闻,是奇耻大辱。

他表情淡淡,面上无悲无喜,而今终于能坦然将此事说出口,仿佛是旁观者一般云淡风轻,当年那屈辱和怨恨早已过去,虽不忘,却终究淡了。

“父皇大为震怒,却仍对我网开一面,许是他对母后颇有旧情,他有后宫佳丽,却自始至终只真心爱过母后一人。但这正是二弟与萧贵妃憎恨我之处,他与我之间从来便不止是争权夺宠,他一直想毁掉的是我这个人。”

“自此一事,我被贬谪巴蜀,他深得父皇宠幸,高下立判,我心中何其不甘。故而虽身居天凉山庙堂之远,我却开始暗中培植势力,谋划布局。有朝一日重回京城,那时我要与他堂堂正正对上一局,鹿死谁手,成败未定。”

顿了顿,他低声道:“云芳荨之事,是个意外。”

宁惜一愣,其实追踪溯源,二人无论曾经亦或是现今的交集都与此人密不可分,但说来多少有些尴尬,故而彼此都是避而不谈,却不想今日他竟主动提及。

“你若不喜,便不必说...”她垂眸低声道。

“不是你想得那般。”

他轻笑了下,将她拉入怀中,温柔摩挲着她的肩头,小金轻巧跳到了桌子上,和小银嬉戏成一团。

“我曾对她可谓是‘别有所图’,却与男女之情无干系。靖国侯府四小姐,亦与暗堂杀手关系匪浅,我从一开始便知晓她的身份。老侯爷是昔日与太、祖打天下的功臣,门第显赫,云澜涛貌似中庸,实则老奸巨猾,侯府大小姐嫁与魏王为妻,大少爷却是秦王心腹,不可不说左右逢源。还有最重要一点,云芳荨,她是二弟心中念念不忘许多年的人。”

宁惜不想连这一点他也知晓,如此说来,当年在天凉山种种便说得通了。原来那些看似风花雪月的儿女情长,背后却是步步心惊。

李洛卿一叹,揽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我确实动过利用她来报复李玄煜的心思,不过最后仍是收了手。他的阴谋手段我所不齿,但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若我当真这样做,又与他有何区别?”

仇恨的力量如此可怖,轻易将一个人变成了他所憎恨的样子。

他终是不忍为争权夺利,变得面目全非,他从来不想要什么皇位,做什么皇帝,说穿了争的只是一口气罢了。

故而这亦是他最终一败涂地的原因。

李玄煜从来对皇位势在必得,与他水火不容你死我活。

他连求胜之心也没有又怎生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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