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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朱明(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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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鞑靼人果然在城中大肆搜查,甚至几次搜到了宁惜和李洛卿躲身的院落,好在那地窖隐蔽,几次有惊无险,宁惜在暗中潜伏了很久,直到确认他们短时间不会再过来后,才返回地窖。

地窖中有一些干粮,加上地窖中的干菜腊肉等,五天也能撑过去。

李洛卿一直闭目躺在床上休养,几日内二人相安无事,交流甚少,他甚至不问她身份来历,安之若素。

终是宁惜忍不住问他:“你知晓是何人托我来救你的?”

他只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以洛卿之名唤我的人,屈指可数。”

宁惜哑然,也许是当初同云芳荨在凉山别院留宿太久,她仍是下意识称他为洛公子。

“既然如此,你记得是云芳荨救的你便好。”

“救我的人是你,与她无关。”

李洛卿冷冷道。

宁惜无心与他争辩,“随你,我不过受人之托。明日我们出城即可,你可要联络你的手下?”

她料想他必有后招。

谁知,他沉默片刻,开口道:“你送我去一个地方,我可以给你钱。”

这人开口便是以金钱许诺不免叫人心生厌恶,只是宁惜转念一想,倘若这世上一切恩怨情仇,如果真的能用金子银子还来还去就好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若他要去的地方不难,她也就送他一程罢。

她问:“你要去哪里?”

“不咸山,落英谷。”

宁惜一愣,随即恍然,他废了一身武功,自然要求医问药,只是这世事真是巧得紧。

“你知道去路?”

李洛卿不置可否,看向她:“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但我不收你的钱。”宁惜慢悠悠道:“因为我也要去落英谷。”

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去落英谷,自然是去寻神医越人凤求医,只是江湖上落英谷素来有名无方,这一路上,恐怕还要二人相互协作才行。

......

翌日天还未亮,城外果然已开始进攻,宁惜与李洛卿早已准备妥当,趁着兵荒马乱之时伺机出城。

李洛卿重伤未愈,经不得颠簸,二人共乘一匹快马,宁惜在后,以布条将二人腰腹绑住,双手环过他的双臂手中紧握着缰绳。

这姿势少不得近似把李洛卿圈在怀中,她的前胸紧紧贴着他宽阔的后背,下颔正好抵在他肩上。

宁惜从不曾与一个陌生男子这般近身,一时别扭又窘迫,身下的马一颠一颠,而二人的身躯也一下下相撞,她胸前的柔软便也不停的撞在他温热后背。她咬咬牙只做不知,心中却抑制不住的想着,这人在边关吃了近一年的苦,怎不见骨瘦嶙峋,身上还是这般硬实?

经李洛卿指点,二人自战火轻微的东北角门出城,两军各自只有几千人交锋,一阵炮火轰击后,烟灰尘土漫天,宁惜一手紧握缰绳,伏低身子,将身前的李洛卿压在马上,一手紧握长剑,在兵马间隙中左冲右闪。

“左边!”

李洛卿时不时出声指示,宁惜已顾不得他的料事如神,依言而行,只一门心思的突出重围。

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宁惜片刻不停,打马向东而行,兵马炮火皆被抛之脑后,愈来愈远。

本以为已是脱险而松一口气的宁惜,将行不久,心中又是一提,不远处有几百人马围堵在前,兵甲峥嵘,赫然是鞑靼人,为首一人正是那鬼面军师。

眼看二人退无可退,军师大笑道:“你能想到的,又怎能出我所料,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声音嘶哑,面目狰狞,这样一笑活像是青天白日下的厉鬼般。

宁惜低声对李洛卿道:“趴下!”

而后她双腿夹紧马肚,喝一声“驾——”竟是要直接强行突围。

军师冷笑一声:“放箭!”

刹那间四面八方箭似骤雨般密集袭来,宁惜手中长剑飞快挥动,舞成一面银扇,将其尽数挡下,挟着内劲的利箭复又回返,十数名鞑靼士兵中箭纷纷落马。

宁惜一边抵挡,一边策马而冲,这般不要命的姿态一时间诸人竟是不及反应,生生叫她在包围中冲出一个缺口逃了出去。

“快追!”鬼面军师怒喊道。

数十骑人马领命打马追去,一时间尘烟甚嚣。

他二人一马终是累赘,宁惜为求摆脱追兵,狠下心在马臀上猛削一剑,骏马吃痛一声嘶鸣,撒开四蹄拼命狂奔。

片刻后,眼前出现一片树林,宁惜想也不想调转马头冲了进去,骏马受惊,一路横冲直撞,宁惜按倒身前的李洛卿,二人身子相叠,紧紧贴在马背上,躲避着迎面转来的粗枝树干,只觉双臂后背撞得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出了树林,他们马不停蹄继续向东而行,身后的追兵渐渐地被抛在了后面,直到人影全无。

从晨曦,到太阳高升,直到日头偏西,他们整整跑了三个时辰,终于马力不支,一头栽倒在地,口吐白沫,力竭而亡。

宁惜和李洛卿被狠狠摔在了地上,李洛卿来不及将脚从马镫上脱下,扭了一下,加之肩上伤口撞裂,疼得一身冷汗,关键时刻,他垫在了宁惜的身下。

可是身后之人却是软绵绵靠着他没有半丝反应,李洛卿察觉不对,捡起不远处她脱手的剑将两人身上绑着的布条隔断,回身去看才发现,宁惜早已昏死过去,只是手中还紧紧攥着缰绳罢。

他扶起宁惜,刚想出声唤她,忽而发现自己并不知她的名字,而她也似乎有意划清界限并未相告,只得沉声道:

“姑娘,姑娘,醒醒!”

宁惜毫无反应,只见她双眼紧闭,面色发青,嘴唇泛紫,俨然是中毒之状。

她后肩衣衫划破,露出一道利箭擦伤,鞑靼人的箭上淬了毒!

李洛卿心中一沉,此地荒山野岭,哪里找药?他若内力还在,自然可以帮她将毒逼出,可是如今......而她偏偏已是昏迷,三个时辰过去,毒早已深入,好在这毒性不烈,她内力高深以支撑到现在,但也正因此让他毫无察觉。

再耽误下去,她恐怕有性命之忧,李洛卿踌躇片刻,双手掀开那衣衫划破的口子,微微一扯,便低头以唇附上了那伤口。

为今之计只能由他将毒血吸出,他本是极厌恶与女子相触,但他的性命为她所救,他不能坐视不理。

血液的腥热气息在口中弥漫开来,惨淡而奇异的错觉,他埋首用力的吮吸,剧痛让宁惜在昏迷中也紧皱眉头,闷哼出声。

一口口毒血被吐在地上,终于,再吸出来的血不再泛黑,而是鲜红色,宁惜的脸色也正常了起来。

李洛卿抬起头,以袖拭去唇边血迹,无意间垂眸,他看见她撕开的衣衫下露出半截疤痕。

动作一顿,他下意识伸手将那破碎的布料向下拉了拉,以显露出那疤痕完整形状。

那是一条略宽的鞭伤疤痕,只有用带倒刺的鞭子,抽下来带走一大片血肉,留下的疤痕才会如此狰狞难消。

沉默盯着那疤痕良久,他表情莫名,终是昏迷中的宁惜一声轻微嘤咛让他一惊,恍然发现自己一直将她抱在臂弯,而自己的手掌竟是不经意环在了她胸前,倘若再向下移上半寸便是......

眸色一暗,他不动声色的将宁惜放下,顿了顿,终是伸手将那被他撕裂的肩头衣衫平整好,指尖不经意划过那赤、裸的细腻肌肤,竟是一颤。

他豁然起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

宁惜睁开眼醒来时,天色已晚,荒山野岭悄无人烟,眼前一堆篝火,干柴烧得噼啪作响,偶尔蹦出几丝火星。

浑身酸软无力,脑袋昏沉。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她的目光落在身边的身影上,他盘膝而坐,闭目调息,清俊苍白的面孔,一半隐在暗中,一半被火光映得暖黄。

有些久远的记忆莫名被唤醒,宁惜依稀记起,好些年前,在天凉山,枣红骏马,白衫少年,万丈金光,踏雪而来。若不是他,她恐怕早已长埋雪山,而今辗转经年,她又救了他,这番际遇,可算是冥冥之中,因果轮回?

她不懂得云芳荨为何偏偏对他动心,或许是凉山别院云雾缭绕,冷冷清清,让人心也如在云端辗转忐忑,莫测不明。

他随手救下素不相识的路人,却又对旁人一片痴心何其薄幸,他对至亲骨肉不闻不问,却又为蓟州镇妇孺幼儿性命挺身而出,实在叫人看不透是善是恶,是佛是魔。

“你中了毒,我已...替你敷了草药。”

不知何时,李洛卿已睁开双眸,望着她道。

宁惜这才发觉右肩又麻又痛,还有丝丝凉意,想来是他在周遭寻了草药捣碎敷在了伤处,这次是她大意了。

“多谢!”

李洛卿不语,伸手将架在火边烤着的一串肉递了过来。

宁惜狐疑接过,抬眸见到不远处被分尸的马匹心中便明白了,想到这匹马驮着二人马不停蹄的逃命,终是力竭而亡,这肉就有些吃不下去。

李洛卿何等洞察人心,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无谓仁慈。”

她不曾想过有一天会被人说上这样一句,一时有些好笑,轻叹道:

“人性残忍,倘若是生死关头片刻不容心软,为了活下去,我也无所不用其极,但既然还能多喘一口气,我便只求个心里好过。”

这也是她拼命求个自由身的唯一理由,苦也好,难也罢,她只想随心而行。

只是对他有些歉意,这块马肉烤得一面焦糊,一面还有血筋,半生不熟。想来他这般养尊处优的人,拿着她的剑,手忙脚乱切开马腿,串上树枝,再在火堆旁满头大汗的烤着,实在难得,也是在...有趣。

宁惜轻咳了一声,问道:“他们可会再追过来?我们接下来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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