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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朱明(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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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州镇为北方九边之一,乃是中原与北方的边关要塞,太、祖在位时,马上定江山,边关守卫固若金汤,将鞑靼驱逐关外几十年不敢侵犯。而今太平久矣,军中懈于操练,疏于防范。

蓟州镇本为忠勇候徐长义率精兵驻守,相安无事,谁料此番鞑子忽率大军进犯,手下将领早被买通,徐长义被杀,三日内蓟州镇就落到了敌军手中,当真奇耻大辱。

蓟州镇失守的消息火速传往京师,李玄煜连夜与朝臣商议,调兵遣将,务必夺回蓟州镇。

夜色阴沉,伸手不见五指。

常年商贸往来,两国交易,宏伟要塞早已成了繁华商镇,然而此时,没了往日的人来人往,家家闭门,户户熄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烧焦气息,如同死城。

鞑靼破关后一通抢掠,虽未大肆屠戮,却也杀了不少汉人,毕竟鞑靼南侵,便是觊觎中原地广物博,富硕安逸。

蓟州镇易守难攻,半个月久攻不下,此时两军歇战,城内外对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昔日的忠勇候府已被鸠占鹊巢,这次领兵将领是鞑靼三王子必勒格,此人有勇有谋,心思深沉,不容小觑。此时侯府上下精兵无数,戒备森严。

一道人影,借着夜色的掩盖,悄无声息的躲开巡逻的士兵,轻而易举的跃上房檐。

宁惜离开京城后,不敢耽搁,一路快马加鞭赶到边关,到了蓟州镇四处打探到消息后才知,形式比她所想象复杂得多。

李洛卿涉及谋逆之罪最终贬为庶人,发配边疆,幸而蓟州镇守将徐长义与李洛卿颇有旧交,故而李洛卿在此并未吃多少苦楚,不似阶下囚,倒似座上宾。

而徐长义被叛将所杀之后,正是李洛卿临危不乱,带兵抵抗,这才又支撑了几天,却终是不敌。

鞑鞳此番出兵早有图谋,传闻三王子必勒格素有野心,对中原虎视眈眈,光纳贤才,此番军中多了一无名军师,用兵出神入化,因其面附狰狞面具,故称鬼面军师。这人似乎与李洛卿有宿怨,攻下蓟州镇后,捉了全城妇孺孩童,以其性命要挟,逼得李洛卿现身。

如今李洛卿便囚在这侯府地牢中。

宁惜对这府中并不熟悉,仗得一身武艺在暗中潜伏,必勒格与部下商议战事至深夜才散去,宁惜尾随在了那鬼面军师身后。

昨日她已来过一番,一无所获,幸而今日鬼面军师前去了地牢查看,终被她寻到了可乘之机。

那鬼面军师是个汉人,年岁不高,阴狠毒辣,戒心极深,宁惜依稀觉得此人身形熟悉,只是他开口声音嘶哑难辨,一时也想不起来。

夜深人静,宁惜耐心的等到守卫的士兵换岗之时,一个闪身窜入了地牢。

将看守的士兵打晕,她穿过阴暗的地牢,在最里间囚室中找到了李洛卿的身影。

他盘膝坐在冰冷地面,合眼安睡,一袭白衣,眉眼无不淡漠,仿若仍是那天凉山不染世俗的翩翩公子。

然而此刻他手脚俱被铁链束缚,连在四壁墙中,白衣上血迹斑斑,不知身上受了多少伤。

宁惜轻手轻脚开门进入,走到他身边,不想刚一接近,那本来阖目似是熟睡的双眼突然睁开。

冷漠幽深,像是这黑夜中的一汪寒潭映月,直直的盯着她。

饶是宁惜这般双手沾满鲜血之人也被这无言的目光盯得心中一颤,定了定神,她压低声音道:

“洛公子,我是受人之托来救你的。”

云芳荨似乎与他有些矛盾,若是贸然提了她的名字,宁惜怕他不愿同自己走。

“洛公子,你可知这锁链钥匙由谁保管?可是在那鬼面军师身上?”

李洛卿只冷冷望着她,片刻后才哑声开口:

“没有钥匙,他当着我的面融了。”

宁惜心道这鬼面军师果然和他积怨不浅,这法子无疑折磨人,只是这样一来她该如何救人。

他垂眸,“你走吧,我走不了。”

宁惜一愣,顺着他的目光一细看,心中一震,这才明白他话中之意。

不仅因为手脚上了铁链,他微敞的胸口间,露出一片锁骨,那上面横穿着一截小指粗细的铁链,延伸到了衣衫之下。

她轻道一声“得罪了”,便伸手掀开了他的领口,只见那铁链赫然穿过了琵琶骨,自肩胛而出,最终也钉在了墙上。

这琵琶骨如习武之人一大脉门,一旦穿透,周身武功形如废了。怪不得他只坐立而眠,肩胛脆弱无比,他此时稍稍移动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而那衣衫下赤、裸的胸膛上还有数不清的伤痕,他被囚半月不知受了多少折磨,竟还能如此淡漠,倒能称一声南冠君子。

宁惜沉吟片刻,低声道:“你且忍耐些。”

她左手扶住李洛卿肩胛,右手二指夹住那锁骨间的铁链,灌注内劲,运力一震,铁链应声而断。

而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一把抓住铁链两端,咬牙便是一扯,血丝飞溅,喷了宁惜半边脸。

剧痛让李洛卿狠狠一僵,一声闷哼被他死死咬进牙关,而后再也承受不住,他身子一软,满头大汗,面如金纸,倒在了宁惜怀里。

宁惜不敢怠慢,连点他数处大穴,手贴后心真气源源不断的送入,确认他暂无性命之忧后,一个闪身抽出长剑,运起内力,狠狠的向他手脚上铁链劈去,一震刺耳声响,只觉双手发麻,虎口崩裂,铁链终是断了。

而后她扶起李洛卿,反身将他背在身后,迅速的离开了地牢。

出了侯府,宁惜一路奔向城外,背后李洛卿忽而虚弱道:“别出城,在城中躲起来。”

宁惜不想他受此重伤还能保持清醒,差点吓一跳,闻言道:“城外大军扎营,不日开战。怎能不出?”

“不日开战,如今必然戒严,蓟州镇百里无人烟,跑不远,留在城中,等开战,趁乱跑。”

他极度虚弱,强忍着断断续续说完这一番话。

其实宁惜一人脱身不难,原本以为带一个人也无妨,不想他伤得如此之重,实在拖累。

宁惜一时没了主意,想这人也不会把他自己送上死路,低声问:“躲去哪里?”

李洛卿指路,宁惜背着他在街巷中七拐八拐,终是来到一户宅院,似是商贾人家本是富庶,但院门大开,早已被抢了一空。

顺着他的指引,宁惜在后厨柴堆下寻到一个隐蔽的地窖入口,她先跳下去,掏出火折子粗劣查探,发现这是一处菜窖,大堆的白菜土豆萝卜山后竟还有一扇小门,里面有一小房间,屋内简易的床榻桌椅一应俱全。

此处通风良好,灰尘全无,显然早有准备。

她复又将李洛卿背了进来,放在床榻上,替他诊脉,果不其然脉象绵软,经脉阻塞,他一身武功已是被废。

掏出早便备下了伤药,她略一迟疑,还是道:

“洛公子,我现今替你上药,你不要介意。”

此时李洛卿软软靠在墙边,脸色惨白,闭着双眼,但宁惜知道他意识仍在,她一旦有所举动,他仍会如在地牢中一般,抽然睁开眼眸,冷冷望着她。

闻言,他几不可查点了点头。

菜窖中有两大缸清水,宁惜打了水,解开他的外衫略略替他擦拭了伤口,撒了伤药。

遥想上次照料伤患还是,林官在的时候......这些年她手法毫无进步,时不时便能察觉到手下、身躯强忍着剧烈的颤抖,大约是她手重之故,便只能尽量的轻柔,幸而对方不吭一声。

李洛卿确实受了不少折磨,半个月来新伤旧伤重叠在胸前后背,宁惜自己也领过刑室责罚,暗堂的手段比这有重无轻。但眼下这人是皇子王孙,自来养尊处优,一身皮肤白皙光滑似瓷似玉,此时布满了各种狰狞伤口,看着总是惋惜。

背过身子,自身上撕下几条干净的里衣,替他包扎,尽管她心无杂念,但绕绷带时,她几乎整个人伏在他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胸膛在他身后把绷带交叉,姿势甚为尴尬。

她的发梢垂落在他□□的胸膛,轻轻痒痒,李洛卿下意识绷紧了肌肉,别开脸。

“若是,若是下半身还有伤,你便自己来上吧。”

处理完上身的的伤口,宁惜将伤药放在他身边,匆匆转了出门。

掩盖好菜窖外,她只身出了院子,隐入蒙蒙夜色。

片刻后她在外面搜罗了些吃食回来,方才在囚室门外,她有见放馊掉的饭菜,那位置,便只能让李洛卿伏地跪行,将身上那铁链扯到极致才能碰到,以他心高气傲,定是宁愿饿死,也不愿以这般屈辱的方式讨食,想必多日来滴水未进。

回到菜窖后,宁惜发现李洛卿还是她离开时的姿势一动未动。

“洛公子,洛公子!”

见他睁眼看她,宁惜这才放下心来,眼下缺医少药,他这般重伤只能靠自己硬撑了。

她将干粮泡在半热的汤菜里,扶起李洛卿,喂他吃下。

这事她是头一次做,少不得有些紧张,偶尔一勺糊糊半勺都洒在了李洛卿领子里,还要手忙脚乱去擦。好在他极为配合,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只是默默咀嚼吞咽着,初时有些艰难,后来也便适应了。

“这战何时开打?”

宁惜问他,他被囚多日,按理说明明尚不及她此时对形式了解,可她莫名的觉得他对现今局势了然于心。

吃了东西,李洛卿恢复了一些精神,如她所料,他回答她:“不出五日。”

宁惜颔首,也不打算追问他是如何知晓的,只是盘算着这几日躲在此处该如何安顿。为今之计,她只能等五日后将他送出城才算完成小姐嘱托。

她回来时外面晨曦将至,困顿一夜,她嘱咐李洛卿道:“你睡一会吧,我去外间守着。”

他抬眸看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再次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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