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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白藏(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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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阿大提着一颗人头,正在同炎迦禀报任务,门外宁惜突然闯了进来。

炎迦头也不抬,冷冷道:“没规没矩的东西。”

茶杯凌空飞来击中宁惜的膝盖,一阵剧痛,宁惜索性跪了下来,沉声道:

“我不学色杀。”

炎迦这才抬眸扫了她一眼。

“我不学色杀!”

炎迦起身,施施然走到她面前,淡淡道:“再说一遍。”

宁惜第一次抬头,倔强回视那冰冷无情的双眸,坚定道:“我死也不学色杀!”

炎迦就这样低头看了她片刻,突然笑了,“你似乎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既然如此,我就如你所愿。”

“来人,送去刑室。”

“主人——”

阿大开口欲说什么,被那若有实质的目光瞥了一眼,

“怎么,你也想去?”

他顿了顿,终于还是低下头。

他们的命,从来不是自己的。

暗堂刑室的惩罚向来残酷,宁惜曾一次任务失手被罚,被折磨了两个时辰,那次她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事后在床上像死狗一样躺了十天,伤口还未愈合,便是开始下床继续出任务。

身上被鞭挞了一夜的伤口已经疼到麻木,泼上盐水后再一次疼得撕心裂肺,她被绑着双手凌空吊着,脚尖刚刚能碰到地面,双臂似乎已经脱臼,不过这些已不再重要。

意识模糊中,凉水泼了满脸,她勉强睁开眼,看见那个像地狱修罗一般的身影,站在她面前。

“...杀了我吧。”她含糊轻喃。

“呵,我竟从不知你是这般有骨气的人,你以为我耗费这般心血将你养大会这样轻易放过你?不听话的人自有她的下场,我有的是方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炎迦慢悠悠的开口,似是享受着猫捉老鼠的游戏般悠闲。

宁惜重重咳了两声,嘴角流下血迹,她空洞的望着前方,轻笑着说:

“当年是你将我从妓院里救出来的,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所以我的命是你的,杀人也好放火也好,我听你。而今你却叫我再去做妓、女,那你不如一开始就任我被人糟蹋,我宁可从小就被千人睡万人骑,还能落个衣食无忧,安稳清闲!”

“他们能做杀手,我也能,他们能杀人,我能杀更多,我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但你叫我去拿身子去勾引男人,我死也不会做!”

她很久不曾说过这样多话了,胸中血气翻涌,抑制不住的大口咳血,一时空荡的刑室中只余她的咳嗽声。

如果最后不过是回到原点,那这些年她挣扎求生是为了什么?

只这一次,此生只这一事,她绝不妥协。

腹中突然一阵剧痛,如刀绞般钻心蚀骨,按日算,她今日本该服份药了,如今蛊虫苏醒,也许她最后会落得肠穿肚烂而死的下场。

再也忍受不住,她眼前一黑,就此昏了过去。

......

不知昏沉了多久,好似有一生一世那样长,宁惜缓缓张开眼,有一阵茫然,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自己趴在床上,身上大大小小伤口一阵酸疼,屋里的烛光昏暗不明,好像随时能熄灭。

有人在往她背上涂药,她惊觉自己上半身居然除肚兜外无一物,赫然转头,发现那人是林官。

“是你......”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唤他什么。

林官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下动作,只是没两下,似是再也忍耐不住,将手中东西狠狠扔到了一边,长叹了一声:

“你太傻了。”

“为何偏要和他对着干,我们活到今天不容易,你不怕...他杀了你么...”

宁惜默然无言,她怕,可她不能怕,她不能连这最后的尊严都失去。

幸而,她赌赢了。炎迦不会轻易放弃他苦心培养了多年的杀手。

“你好自为之,不要再犯傻了。”

林官说着就要转身离去,宁惜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嘶哑道:“别走....”

她很久没见到他了,每次见面也不过是这样寥寥数语,她不想这样下去,却无能为力。

他停步,却没有转过身,她也不松手,两人僵持了片刻,他突然惨然一笑:

“惜儿,你拼死护卫的东西,我早已失去了。我想变成狼,不想活得像狗,可我却忘了,无论是狼是狗,都不是人了。我早就堕落无间地狱,生生世世,永不超生。”

“有时一觉醒来,我不分不清自己是活的还是死的,可我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因为还有你。但你知不知?这样的日子我早便不想过了。”

他残忍的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头也不回的走出门。

从何时起,他们成了彼此坚持下去唯一的理由,却也成了彼此麻木活着的唯一负担。

宁惜趴在床上,脸埋在被子里久久不动,半晌,留下了一片湿濡。

再见到花月眠时,宁惜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她以为炎迦已经放过了自己。

“呵,那张死人脸上那种表情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就只会睡男人么?有些杀人的手段,炎迦那小子也不是我的对手。”

宁惜收起惊讶,低头默不作声。

“哼!闷葫芦一样的性子,教你也白费力气,男人见了你那张蠢脸就倒胃口,哪里硬的起来!”

花月眠发泄一般用难听的话骂着她,却如泥牛入海一样毫无反应,最后落了个无趣。

她不想承认心里异样的波动,倘若当年她也有这闷葫芦一样的倔强,是不是今时今日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转念她又唾弃这一念想,她可不会和这死丫头一样傻,命是自己的,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她从跟随炎迦逃出来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没后悔过,以前是,以后也是。

花月眠除色杀外,其他手段果然不遑多让,她教宁惜轻功,暗器,毒、药。不似炎迦,她喜欢同她说话,闲来无事也会拉过她为她一阵描眉抹粉,然后对她着的相貌好生嫌弃。

这天,她再次冷嘲热讽后,命宁惜去打水,宁惜习以为常的将脸上胭脂水粉洗去,老实说她真的不喜欢这些东西,是美是丑,寻常女子在意的,于她并不重要。

洗过脸,她拿干布擦拭水迹,偶然瞥见花月眠气鼓鼓的样子,心中罕见一丝好笑。

“等等,别动!”

宁惜疑惑的停下动作,任花月眠走过来,在她脸上捏来捏去。

“你再如刚才那般,颔首,抬眸,再笑一下...喂,是让你笑,你这死人脸笑不笑得出来?”

宁惜有些不适,拂开她的手。

花月眠却毫不在意,顾自言语:“怎么会,倒是有一点...又不是...”

她突然笑了起来,若有深意:“丫头,日后炎迦若是罚你,你便用方才那模样瞧他,也许他会心软放你一马也不一定。”

宁惜心念一动:“我...像谁?”

“炎迦的心肝宝贝眼珠子!”花月眠冷笑了一笑,“不过也仅仅是那一瞬罢了,你那张寡淡的面孔哪及人家万分之一。”

炎迦那人竟也会有心念之人?宁惜本来不欲多问,可她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是不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哟,不曾想连你也知道。”

宁惜顿了顿:“是她求情,主人才救我回来。”

花月眠恍然:“我说他怎会如此好心,哼,果然是那丫头。”她冷笑,“炎迦对那丫头言听计从,心都掏给她了,不过是阴差阳错救他了一次,真不知上辈子欠了什么。”

宁惜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听花月眠自顾一叹:

“我们这种人,有些东西,又怎么配奢求......”

话虽不懂,但宁惜早已学会了不奢求,不好奇,不多言。然而无须多虑,很快她便亲眼见到了那个人。

七年过去,昔日的女娃娃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发似堆云,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点朱唇,如水双眸盈盈灵动,些许稚气,好奇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

严严寒冬,屋子里地龙火炭烧得极暖,她披着华美精致的白狐裘衣,手里把玩着热乎乎的汤婆子,红色的鹿皮小绒靴露出一小尖尖,一点一点的,充满孩子气。

这是一个养尊处优至极的少女。

宁惜低垂着目光,不敢抬头,她一如初见般似天上的仙女,华美贵气,灼伤人眼。

“你说,他们三个是你安排给我的暗卫?”云芳荨兴致勃勃的问。

“不错,我不能时时护在你身边,他们三个以后任你差遣。”炎迦声音里是从没有过的温柔。

“我在侯府里又能遇见什么危险,不过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吧。”她笑得狡黠又娇俏,“这下以后可有好玩的了!”

此时宁惜耳边回响的,却是不久前炎迦告诫她那番话,

“日后,你去小姐那边当差。记住,你是小姐的暗卫,也是暗堂的杀手,你忠于小姐,也忠于我,但凡她出什么闪失,我要你拿命来偿。听懂了么?”

“是,主人。”

云芳荨突然想起什么,“你们三个是不是都没有名字?”

宁惜心中颤了颤,终究没敢说出口,跪在她身边的少女笑着开口,声音清脆活泼:“请小姐赐名!”

宁惜不认识她,暗堂除了他们四人外,还有许多其他低级的杀手,但这少女便如凭空冒出来一般,和她和阿大一同被安置过来。

宁惜是女子,贴身保护到底方便,阿大沉稳忠厚,办事稳妥,那这少女究竟有何用?

云芳荨似乎对赐名这事很感兴趣,思考了好一会儿,开心道:“你笑起来好看,就叫长乐吧,那个大个子,你叫长风,剩下这个冷冰冰的姐姐就叫长安吧。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没有名字的杀手,有了自己的名字,开不开心?”

“谢小姐赐名!”长乐高高兴兴的磕头。

宁惜和阿大也叩首,

“谢小姐赐名。”

长安长风与一二三四也无甚区别,从此世上没有宁惜,只剩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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