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良工月 > 第四十七章 却道叛国

第四十七章 却道叛国(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再见,此生再也不见 狐仙恋之歌 好梦如旧 帝少放肆宠:天价闪亮小萌妻 仙锦佳人 狂妃太帅了 繁花落尽始识君 上卷 冬聆寒雪夏闻蝉 请问您今天要来点狐狸吗 一个微笑就可以走到世界尽头

“太子这样废了,我反倒不好为你报仇了。”想到这风莫恒不由可惜道。对太子而言身体上的痛苦都不及太子尊位,如今风莫恒再怎么报复都显得无用。

“不说这个了,他如今残废人一个我也不计较那么多。虽说太子是废了,可他终究还有儿子,难保陛下不会选皇长孙。”寂雪说的无奈,都道天家无情,可终究是情势逼人。思忖了许久,她出声提醒道。

“这些也是日后的事了,如今太子自身难保也不知会做什么偏激的事。”复落下一子,风莫恒漠然道。

“若他足够聪明就会隐忍行事,暗中积蓄势利,为他儿子打算。”广袖轻展,寂雪回了一子,娓娓道来,“若是他被刺激的连理智也无,可能会拼死一搏,但他注定会算计成空。”

“如今太子也只能挑刺陷害罢了,”风莫恒说的淡然,但眼中却未有轻视,“我如今将吏部管的井井有条,他又如何下手。即便他真的陷害又哪里过得了父皇那一关?毕竟朝堂需要稳定,父皇是不会让我有事的,他需要一个继承人,我不曾逼他,父皇自然不会对我如何。”比起风莫翎的野心勃勃,做事张扬,他风莫恒可是缜密稳重又不争。

“倒也是。”寂雪以示赞同,“如今你只要好好的办差事,管好吏部,又不结党营私,陛下自然是会对你和善的。”她没有说荣宠深厚,极得帝心,毕竟帝王恩宠可能是琼浆玉液也会是砒霜剧毒,风逸影只要向往常那样既不忽视也不是太过宠爱即可。

“是啊,和善。”拖长的尾音,风莫恒说的有些无奈,生在皇家恐怕只有安分守己才能得到安宁,“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是这些。”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话,寂雪知道他心中的无奈,亲手斟茶一杯,展颜一笑。

白衣少女衣上绣着雅致的竹纹,玉冠乌发,笑容明朗。

风莫恒知道寂雪一向淡然,即便带笑也是浅笑,如今这样的笑容也只是为他,心中不免感怀,寂雪知他至深。

被人这样关怀,风莫恒亦是展颜,笑着将茶饮尽,眼中柔情无限。

见他不再无奈,寂雪脸上的笑意更甚,随后她又提醒道:“此事多思无益,你还是想着如何防备太子的好。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为上。”

“我明白。”知道寂雪担心自己,风莫恒眼中带笑,而后他正色道:“虽然父皇不会因此对我如何,可被人算计终是不好,我自会当心。”

“那我便放心了。”即便知道风莫恒身为天潢贵胄可能不喜被人如此啰嗦,但寂雪仍是如此道。

风莫恒知道寂雪的关心之意,自然不会说什么,倒是想到了再过不久的事,“想来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再有十日便是太后的寿诞,我们可是忙了好些时候。”

“可不是,都到这时候了,可见我休息的太久了,明日我就回六部点卯,”说到这寂雪小声嘟哝,“歇息了这些日子,整个人都惫懒闲散起来,回部里后怕是会不适应那些事务。”

“反正也还有半年,你只要尽力即可,其实你已经让朝堂焕然新生,为百姓出了许多力。”风莫恒见她这般,笑着赞许道。

“可惜陛下只许我一年之期,加之我不善朝中官场制衡之术,能做的也只是在这一年为百姓多做些实事,一年后辞官隐于幕后,能帮的多帮些罢了。”想到古代对女子的桎梏,寂雪无不可惜道,除非她终生以男装示人,不然她不可能长留朝堂。不过想到朝中莫裕他们她也就不觉得有多可惜。

“你已经做的够多,我以你为傲。”见寂雪自道可惜,风莫恒的话脱口而出。

猛然抬头,寂雪不由失态,风莫恒真的懂她。若是旁人怕是早就斥责她不守规矩,甚至将她问罪,可他非但没有甚至以她为傲。

“莫恒,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何会喜欢我。”

“你的出众,你的倔强坚持,你的善良,有哪里不让我喜欢?”风莫恒含笑点了一下寂雪的额头。

寂雪听罢也是笑了,在这个年代有这样一个知她,懂她,怜她,为她着想的人,她还求什么?回想起第一次见他时,风莫恒是那般精明睿智,待人温和,可朝堂上吏部里他带着强势,矛盾而又契合,也许就是这样的温和又带着强势才让寂雪深陷其中。

寂雪想到以往在吏部时风莫恒处理事务可是公事公办,和在她面前的温和大不一样。

“有你待我如此,是洛寂雪此生之幸。”

四目相对,少年少女相视而笑,其中的欢乐简单而又纯粹。

我爱你,不止因你的容貌才学,更因你的善良坚强。

我爱你,不止因你的温和强势,更因你对我疼惜呵护。

风莫恒回王府后寂雪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子,眼中是抹不开的忧虑,筹谋。如今是太子最后的机会,虽然不用担心会被人算计,可到底还是得当心。她已经几次被太子设计,每次都差点牵连到风莫恒,看来如今也要小心行事了。

辰王府里风莫恒对方行下了几道命令,方行听罢便依命行事。等方行走后风莫恒望着窗外出神,但愿不必如此。

翌日一早寂雪便起身换好朝服,对镜理过仪容她才去用早点。

炖的香浓绵稠的枸杞山药粥入口即化,寂雪有条不紊的吃着,再就着一碟小菜,不过一刻钟她便用好了早点。

用完早点,寂雪交代好秦之墨事情才上了马车,进宫上朝。

时隔一月再次站在这巍峨宫殿前,寂雪有些不适应,晨光中她盯了宫墙几瞬才回神。白皙纤长的手指在袍袖中握成拳,寂雪这才随着诸多同僚们一起进殿。

今日没有什么大事,都是些寻常的事务,很快风逸影就下令散朝。

踏出大殿,寂雪往吏部去。

等她进殿后那些同在户部的官员都笑着同她寒暄一阵,询问她此次外出公干的结果。是的,外出公干,洛西炎被指派离京一月,此时才回京复职,再回吏部。

“西炎离京一月,诸位同僚也辛苦了。”寂雪含笑行礼,道。

“哪里,哪里。洛行走在外忙了一月也是辛苦,不知此次外出公干是为何事?”有人笑着问道,想探知情况。

“并无大事,不过是些寻常事务。”寂雪没有明说,故意含糊道。

那人见寂雪这般,知她不愿多说,也就不再说什么,想来是不能说的事务。“对了,听闻令妹在宫中替贵人看诊时为了护住皇嗣受了伤,不知如今可好些了?”那人问道关切。

“有劳李兄挂怀,舍妹如今已是大好。”寂雪拱手回了一礼,笑道。

“如此便好,令妹多次立功,着实了得。”一旁有人拱手笑道,言语间透着几分异样,嫉妒与阴狠兼而有之。

寂雪稍许一顿,抬眼,不由笑意更甚,只是眸中却染上霜雪冰寒。这便是人性,即便她往日里待人再好也敌不过飞黄腾达,升官进爵。

“呵,刘兄言重了,舍妹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下才立了功,且当时只要是医者就不会放任不管,舍妹也只是尽了医者本分,说不上什么了得。”一番话叫在场的人哑口无言。

说来洛寂雪也确是机缘巧合立了功,且从少年的话中他们听出的只是淡然。这让他们想起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官员以前是个医者,仁厚宽和的医者。回想起少年在部里时的情况,他们不得不说少年实在仁厚,不仅没有争着立功还送功劳给他们。虽说少年曾在六部大杀四方,但也只是初到之时,之后就再没有如此。

洛西炎给他们的感觉很不一般,许是医者的关系,少年总是给他们雾里看花的感觉。即便身在朝堂,少年仍是淡然若水,不争不抢,让他们总是带着疑惑。

进朝堂的哪个不是想拼一个锦绣前程,可是洛西炎从不是如此,他是才能出众,可他却常常放弃一些大好机会让给别人,着实让人奇怪。似乎在朝为官于洛西炎来讲是可有可无的事,他有自己的目标也只限于此,从他以往的表现来看他真的不在意升迁。

说也奇怪,按理来说洛西炎大可以借此机会得一个升迁的机会,可他没有,一如往常。

也许眼前的少年真的只是想为百姓做些实事。

想到这,他们不由生出一丝愧疚,面对这样的洛西炎,他们又有什么好嫉妒的?

“诸位这是在商议什么?”风莫恒清越的声音响起,让几个还欲为难寂雪的世家官员止了话。

“回王爷,只是西炎一月未来,同僚们聊了几句寒暄一二。”拱手优雅一礼,寂雪回道。

“同僚间多多关心也是应该,但时候也不早了,诸位大人还是早些办差的好。”风莫恒脸上带着淡淡的温和笑容,不急不缓道。一一扫过在场的大小官员,他不怒自威,让那些人知道他的怒火。

如今还在外头的大多是些年轻官员,不过二十出头,哪里经得起风莫恒这般,都是诚惶诚恐,行过礼后立即告罪退下。

作为风莫恒的文书,寂雪笑着同他一起进了书房,同往常一样,寂雪替他泡好一盏龙井,在一旁帮着处理公文。

见他还在生气,寂雪忽然笑将起来,唇角微扬,“方才多谢你替我解围,不过对那些个小肚鸡肠的人你也不用替我生气。”寂雪知道风莫恒肯定在外头听到了方才的话,知道她要被人刁难,出言替她解了围,也为她生气。风莫恒如此在乎她,她自然不希望他为了这些事不快。

“我只是不想你被人欺负。”风莫恒无奈一叹,似乎对寂雪的不在意有些生气。

“不然我又该如何?”寂雪故作可怜,凤眸对上风莫恒的眼,“人性便是如此,难不成我就因此生气?那我不是成受气包了?”说完她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你呀。”风莫恒被寂雪逗笑,拿起茶杯饮了口龙井,“能叫你生气的事实在不多。”从寂雪的言辞话间都可听出她不在意这些事。

“确是如此,”寂雪容颜姽婳,浅笑嫣然,“毕竟我是一个医者,要时时保持冷静清明,不然也不好诊断。今日之事也是人之常情,我哪里会放在心上。”毕竟这些年来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经历了许多,早已不复当年意气冲动。

说来也确是人之常情,风莫恒知道寂雪如今处在风口浪尖,只因她荣宠才能功绩太盛,那些个青年官员哪个不是嫉妒她少年得志,如今也不过是个开头罢了。

“你不必担心,毕竟大多官员都多少欠我些人情,我想他们也抹不开面子对付我。我如今虽说在朝堂上打眼,可毕竟我的资历摆在那里,那些大佬也不至于对付我,而那些年轻的官员你以为我还对付不了?”见他眉头仍皱,寂雪浅笑道。

“也罢,我知道你能处理好,但若是处理不了还有我。”想到寂雪的缜密心思,观察细微,风莫恒也是释然,笑道。

“有辰王殿下的保证,在下也放心了。”唇角轻扬,寂雪戏谑道。

“话是如此,但我想你也会小心行事,毕竟暗箭难防。”想到那些腌臜手段,风莫恒仍是提醒寂雪道。

“我自会当心,毕竟这京城朝堂水一向深,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我不会拿自己和你还有亲友的安慰涉险。”在一旁将分过的文书摆好,寂雪说的波澜不惊,但其中的郑重风莫恒听的出。

“你呀。”风莫恒听寂雪此语,知道她放在心上,不知为何就带着一丝心疼,毕竟若是没有他寂雪在朝堂上会少许多麻烦。

“你不必想着是你给我寻了麻烦,我当初就打算入朝堂,不论有没有你的事我都会进朝堂,有些事还是我这个有着假身份的人来做的好。”见风莫恒这般,寂雪便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劝解道,声音不急不缓,婉转清和。

“我明白。”风莫恒落笔写着公文,明白寂雪的意思,含笑抬眼。相视间寂雪和他都是笑了,四下里一时静寂无声。

一个时辰不觉间过去,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风莫恒发话之后一个四品侍郎进来,说是有事请王爷处理。

风莫恒走后寂雪继续在房中整理事务,等她再抬头时已是三刻钟过去。

这时敲门声又起。

“请进。”寂雪扬声道,放下手中湖笔起身。

来的是书吏孟士坤,进来后他拱手一礼,道:“洛行走,不知如今是否得空?士坤遇到一些问题,还请洛行走相帮。”

“孟兄客气,西炎此时确是无事,还请少待。”将书桌上的文书一一扫过,寂雪见都一一分门别类放好才笑着和孟士坤一起往外走。

临出门前她眼底闪着寒芒,冷若冰霜,看来还是有人出手了,也不枉她做一回诱饵。

毕竟孟士坤来的时候并未提到风莫恒,这不寻常,而以往他们也不会主动进来寻她帮忙,她是风莫恒的文书,若她不出来他们也不好进来寻她。

将一张文书放到书桌最上面,寂雪同孟士坤出了,等回来时天翻地覆。

寂雪进来时风莫恒也回来了,正提笔处理公文,寂雪忽然问了一句:“莫恒,你进来时我仿写的那张文书可还在?”这是她做的一手准备,仿写了一张文书,将要紧的数据改的面目全非做不得数,又故意放在显眼的地方,若是有人想从公文这里诬陷,拿的便是那张。毕竟若是想除了她无非是让她出大错或是构陷她通敌叛国,别无其他。

“看来他们是准备动手了。”敛了笑意,风莫恒冷然道。此次引蛇出洞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太子还未废黜,保不准还会拼死一搏,暗箭难防,他和寂雪也只能多做准备罢了。

“且等着看罢。”寂雪依旧淡然,波澜不惊,只等着对手发难。

“王爷,下官求见。”吏部尚书晏子默忽然在外头求见。

“麻烦来了。”寂雪忽而一笑,清妍绝世,不在意接下来的事。

果不其然,晏子默带着孟士坤进来,说是孟士坤发现寂雪偷盗吏部公文,意图不轨。

“敢问晏大人,孟兄言下官偷盗公文,偷的是哪一张?”寂雪面上不动声色,拱手一礼,淡然道。

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若是公文真的不见了,她便是有口难言,毕竟她身为风莫恒的文书,最有嫌疑,当时风莫恒也不在,任孟士坤如何构陷都行。

“下官匆匆看来似乎是江南道的公文。”孟士坤小心翼翼道,似乎有些不确定。

“孟书吏似乎真的看错了,因为公文数量一份不差。”说罢风莫恒还将那份所谓的江南道公文取出,递给晏子默。

见到公文,孟士坤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心里叫嚣着不可能,那份公文分明是叫人拿走了,怎么可能还在?反驳的话似要出口,但见到风莫恒和寂雪冰冷的眼神他忽然胆怯了,因为原本该被他陷害的洛行走眼中没有丝毫惊慌,恍若早就知道会是如此。而一边辰王爷正盯着他,端坐上位冷眼旁观。

见二人这般看戏的作态,他额头沁出冷汗,暗叫不好,他们筹谋多时的事怕是早被发现了,不然也不会如此。

没等他再说话,晏子默开口:“那便是无事了,王爷请恕下官等唐突,但毕竟此事关乎吏部安定,还请王爷见谅。”

“下官无状,还请王爷见谅。”孟士坤也是拱手诚惶诚恐请罪,然后他转向寂雪,“洛行走,方才孟某一时出错,险些误会,还望谅解。”

寂雪依旧不露声色,只是淡然道:“孟兄哪里的话,吏部安全自然是最为要紧的,下官断没有怨言。再者孟兄不过是看错而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下官断没有放在心上。”

晏子默见事情已经无碍,笑着寒暄之后要告退。

孟士坤本还想着一同出去却被风莫恒留下。

晏子默以往风莫恒是要训诫几句,也就不在意,拱手一礼退下。

等晏子默走后,寂雪坐回原位。

而风莫恒则要孟士坤站在书桌前,在外人看来只是风莫恒在训诫孟士坤。实事上风莫恒压低声音问道:“孟士坤,配合着你盗走公文的谁?”

“是一个小吏,下官不知道是谁的人。”事到临头孟士坤还想抵抗,咬紧牙关不开口。

“哦,是这样吗?”风莫恒显然不信,他好整以暇道:“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是谁要你完成这件事,不然你也不好借此来换取利益,是官职还是银钱?又或者是珍宝美人?”风莫恒一点点将事实剖析,连问几句。

被风莫恒接连问了这些,孟士坤也知道瞒不住,但他知道不能说,今天他没有完成这些事又被辰王殿下这般询问,定然是被命令他的人怀疑,等着他的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就是被抛弃的棋子。

如今给他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死路,又或是将算计洛行走的人告诉辰王殿下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殿下,下官如实道,是主事许大人,他说只要事成就给下官一笔钱叫下官远走他乡,安然度日。下官是叫钱蒙了眼,如今想来他叫下官告发洛行走就没有让下官好过。”孟士坤也是明白了此事境地,主事许成治分明没有安好心。他将洛行走陷害就是断了辰王殿下一条臂膀,辰王殿下哪里会放过他,这根本就是一箭双雕的毒计。到那时他就只能求助于许成治,不然绝不会有好下场,此刻他忽然庆幸洛行走没有被陷害到,如今他还可以向辰王殿下求饶。

他是被迷了心窍才会答应,思及此他将事情和盘托出,祈求能有一线生机。

“还请王爷看在下官错未铸成的份上救救下官!”说罢孟士坤向风莫恒祈求道。

风莫恒眉头一皱,对于这样一个能借着别人往上爬的小人,他是一屑不顾的,可这样一个人又该如何处置。

如今的情形,孟士坤错未铸成,至多不过寻个错处将他革职,但也仅此而已,再多就是滥用职权。

虽是如此,但他也要替寂雪出气,“本王名下的一处庄子还缺一个佃户,你去那里便是,想来许成治还不至于为了你这么个小人物去我庄子那里。”

孟士坤不过二十三岁,发妻三年前亡故,未留子嗣,这也是他那样好打发的原因。

日后孟士坤没了职位,成了一个寻常农户,日日劳作,也算是替寂雪出气了。

风莫恒处置了一番,寂雪自是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这样的惩罚是重,但难保孟士坤日后旧态复萌,寂雪要让他怕的不敢再害人。

想到这寂雪出声唤住了一脸颓丧正要出去的孟士坤,“等等。”

“洛行走还有何事?”孟士坤如今是怕了寂雪的,物之反常者为妖。想他若是在十五岁的年纪遇到这样的事,定然张皇失措,可洛西炎偏偏没有丝毫慌乱,依旧镇定自若。想起往日里洛行走的行事为人,他不得不说一句智多近妖,见她过来孟士坤自然害怕。

“孟兄既然要离开吏部,小弟自然要好生劝慰一番,还有奉劝孟兄一句还是莫要再动这样的坏心思才好。”说完寂雪走到他面前,葱白似的手指握着湖笔,笔杆飞快的点了他的穴位几下。而在旁人看来不过是辰王爷训诫了孟士坤,而洛西炎出于同僚之仪劝慰他。

可谁会知道只是这小小的动作却让孟士坤在一分钟后突然疼痛难忍,起初不过是微微酸痛,之后便如万蚁噬身,求死不能。

“孟兄可是记下了?”寂雪脸上温和,可在孟士坤看来却如同修罗鬼怪一般叫他害怕。

“记住了。”咬牙说出这几个字,孟士坤几欲晕厥,寂雪见此才出手用湖笔又点了几下,很快他就安定下来没有丝毫痛感,在别人看过来就是在救人。

“来人,孟书吏突发疾病,还是送回家休养的好。”说着风莫恒叫小吏过来将孟士坤送回家,也算是将此事了结。

“是。”风莫恒话落就有小吏上前将孟士坤带走。

随后房门被关上,寂雪和风莫恒相视一眼,风莫恒忽然笑出声来,“你说张太傅,或者是太子还欲如何对付我们?”许成治是张太傅的门徒,他的背后自然是有张太师在谋划。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他无法一下子将风莫恒的根基毁去,自然只能对寂雪下手。

“偷盗公文自然是要往通敌叛国那边靠,他们大概是想诬陷我这个罪名罢,不过若是想将我置于死地,他们肯定要有证据,说不定他们还伪造了信件。”寂雪依旧慢条斯理,细细说着可能,没有一点被人算计的焦急。

“现在想来急也无用,还是等着吧,不过我会让人打听京城或是全国各地善于模仿他人笔迹的高手,毕竟要造假也得找到人。”风莫恒也是想到了,毕竟自己防得再严实也挡不住别人栽赃陷害,这些可不是防范就能算数的。

“不说这个了,他们就是想陷害也得等明日,我们想要顺藤摸瓜也得找到藤蔓再说。”浅笑依旧,寂雪说的云淡风轻,罢了她对上风莫恒的眼,其中的意思风莫恒自然明白。

“不错,如今我们就等着消息做好准备便是。”不知道对手如何出招,风莫恒也只能静等消息了。

说完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再多言,只是处理公事。寂雪拿出大学时做学生会助理的功底,将风莫恒的事打理的井井有条,而后整理新送来的公文。

等日渐西沉,寂雪才和风莫恒一同出了吏部,上了王府的马车。

就在此时,有个小厮忽然过来,朝风莫恒行了一礼,而后将一张纸递给风莫恒。

马车里风莫恒展开信纸,看完之后他脸色忽然一变,又是庆幸,又是慌乱,而后他对方行说了几句,方行领命去办了。

“仿照笔迹的人找到了,却又失了踪迹?”从他的神色中寂雪就猜出了一二,问道。

“不错,我得到消息今日张太傅请了书生沈时轩,之后却派家丁慌慌张张出府找寻。”风莫恒将消息告诉寂雪,也说明寂雪说对了。

“沈时轩此人不但诗画一绝,同时也写的一手好字,最善仿写他人笔迹,且有武艺防身。”寂雪接着风莫恒的话道。

“张太傅他们没有找到人,可我们也没有找到人,如今看来得加些人手。”想到这风莫恒看了寂雪一眼,满是担忧。如今太后寿诞将近,京城中往来官员使者不断,自然不好大肆搜寻,只能悄悄探访,可必须得加紧寻找,不然寂雪就要吃苦头了。

“无妨,我替沈家人治过病,他是个聪敏的人,也知道了风轻云轩是我名下的,现在若真有人要杀他以他的聪明一定会找过来的。”靠着车壁,寂雪缓声道,

“可即便找到了人,若是那沈时轩不肯作证也无用。”说到这,风莫恒眉头紧皱,“到时怕是又起波澜。”

“这一切都是我们怀疑罢了,人还是要去找,要真是那样,我们也好有后手,能证明我的清白。”寂雪不想他再烦恼,笑着开解,“如今这些都做不得数,我们只要做好准备等着人家上套便是。”

“也是,如今我们想的再多也无用,等明日就是,若是他们真想陷害你那就等着自讨苦吃吧。”说到这风莫恒也是笑了,以往惯例诬陷官员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思及此他忽然想起一事,叫人往了风轻云轩去,“若他们真的要构陷你,定然会有所谓的近日里往来的叛国书信,而你近日里都在湛露园不曾出门,只有今日上值,白日里你都在吏部不可能写信,若是你晚上和我同去了风轻云轩饮宴,哪里会有人怀疑你。”

寂雪很快就明白了风莫恒的意思,若真有所谓的造假书信,墨迹肯定是新的,而她今日都不可能写信又哪里来的书信,换言之她就是被人陷害的。好一招釜底抽薪!

“妙极,看来我得好好准备一番才是,今晚的菜我会嘱咐后厨用心些。”今晚本没有宴会,那自然是风莫恒请她赴宴。想到这寂雪笑着将菜色说好,言下之意就是请大师傅多费心。

风莫恒见此也不曾多说什么,只是笑着望向窗外,两人之间不需多说,寂雪从风莫恒的话中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让了风轻云轩的人都见到他们二人去吃饭,将事情安排的极为自然。

了风轻云轩内李替寂雪和风莫恒选了一个雅间栖梧厅,雅间内布置的极为雅致,不说厅中摆设,就连墙上也铺着淡雅的壁纸,菜色还未上齐,先有衣着清雅的侍女奉上两盏杏仁露并几碟点心。

“我知你不是贪酒之人,所以备的是杏仁露,这杏仁露有诸多功用很是养生,且饮一盏。”时辰还早,寂雪和风莫恒就先饮着杏仁露、吃点心,等菜色上齐。

“你是医者自然听你的。”风莫恒笑着打趣,取过杯盏饮了一口。

湛露园中早有人送信去,寂雪也就不担心什么。

不多时菜色全部上齐,寂雪和风莫恒开始进餐。

这顿晚饭两人都吃的很开心,不说两人优雅的礼仪,风莫恒还时不时替寂雪布菜,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多吃些,寂雪对他这份细心很开心,满是甜蜜。

等两人出来时早已入夜,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喧闹不已。

出门时寂雪夜风一吹,不由打了个寒颤,秀眉微拧。

“可是着凉了?”一旁风莫恒温声道。

“不碍事。”寂雪摇头,浅笑道,“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如今已是入冬,虽然多是坐马车,但寂雪更喜欢骑马,在湛露园中还是时不时骑着泠遛上几圈,是以对这点寒意寂雪毫不在意。

寂雪话是如此但风莫恒还是带她快步上了马车,马车里早就点上了暖炉,温暖如春,风莫恒还将一个手炉递给寂雪叫她暖手。

风莫恒这般细心寂雪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却很是甜蜜。

路上人声鼎沸,马车缓缓驶着,先往湛露园去。

等到了湛露园,寂雪缓步下车,笑着同风莫恒告别。

随后车夫扬了扬手中鞭子,在寂静无声的夜色中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车架上的风灯在夜风中不断的摇晃,慢慢往王府驶去。

寂雪目送马车远去,等那点光亮隐隐看不见才转身回了湛露园,黑色的朝服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入夜后园中早就挂起晶灯,寂雪一路走来也不曾有碍,倒是楚黛见着寂雪回来便提灯引了一路,直到寂雪回了芷筠馆。

回到芷筠馆,寂雪将房中的宫灯点上,想到明日可能又是一番争斗,不免有些烦躁。

想到这,她往砚台中添些清水,拿墨细细研磨,取过一张新纸练字宁心。没一会儿就写了好几张,心倒是静了下来。

起身将纸理好,寂雪忽然听到宁岚啼哭的声音,想着一日未见小家伙寂雪也很是想念,便推开房门过去看看。

等寂雪进屋一看,就见乳娘正抱着小宁岚小声哄着,小家伙很不开心,大声哭闹不已。

乳娘秀嫂是个老实人,去年丈夫新丧,好不容易将遗腹子生下却没能保住,如今孤苦一人。这也是寂雪为何选她的原因,毕竟宁岚的身体与常人不同,越少人知道越好,张嬷嬷年纪大了,而秀嫂的情况正合适,一来可以保密,二来寂雪也算是帮到她。

“秀嫂辛苦你了。”从张嫂怀中接过孩子,寂雪抬首笑道,而后她熟练的抱着宁岚轻声哄着。

“先生说的哪里话,我还得谢谢先生给我一个栖身之所,小少爷聪慧可爱,我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张嫂笑着接了话,在一旁摇着拨浪鼓逗宁岚,眼中是真挚的谢意。

寂雪摇头不语,而后又道:“话是如此,可张嫂你做的好我夸奖你也是应该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平易近人。嘴上说着话寂雪还逗着小宁岚,很快他就笑出声来,稚儿天真的笑声叫寂雪一扫先时的烦闷,露出笑颜。

见时候不早,寂雪口中轻轻哼唱着歌谣,很快宁岚就渐渐睡去。

将孩子放到小摇篮中,寂雪细心的将小被子盖好,随后又嘱托了张嫂几句她才回房。

梳洗过后寂雪将灯熄了,躺到床上,不知怎么就摸到了她放在枕下的麒麟玉佩,心中就想起了风莫恒,想起他今日里为自己做的事,脸上含笑,甜蜜的紧,胡思乱想了许多才睡去。

次日同往常一样,寂雪换好朝服,梳洗着装完毕,用罢早点上了马车往宫里去。

而这一日的早朝注定不会平静,朝会开始不久就见一个御史出列上奏:“陛下,臣今早收到一封匿名送来的书信,当中是六部行走洛西炎写给云国皇子的信,臣恐其有通敌叛国之嫌,望陛下明察。”

说完那个御史行了一礼退回班列之中,可他心里也是苦涩的很,他无心害人别人却用他做刀子。这书信已经到他手中,他不上报日后被发现就是他的罪,可今日上报那洛行走若是无辜辰王殿下也不会放过他,实在是进退两难。

“有此等事?”帝王端坐龙椅,缓缓出声,说罢他又看了寂雪一眼,才道:“你先将书信呈上前来。”

“是。”那御史说着将一封书信递到内侍手中,再由内侍交给皇帝。

帝王在御座上细看书信,丹樨下一众大臣皆是屏气凝神,不敢多言。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风逸影开口,“洛行走,你可有话说?”

寂雪默默出列,只见少年官员手执朝笏郑重一礼,身如修竹,长身玉立,淡然自若如往昔,“臣不曾同云国皇子通信,也不可能做此时,望陛下容臣一辩。”她没有同别人一般张皇失措,甚至没有一点意外,依旧淡漠。

目 录
新书推荐: 我在动物园御兽修仙 港片:打造万亿商业帝国! 权力巅峰:SSSS级村书记! 第七年,我捡到了暗恋对象 我的代价能兑换万物 谁扔的净化?原来是他的歌响了 什么?我的仙家能全息投影 蚀骨灼心:陆总跪求复婚 京夜难眠 玄门大佬被嫌克家?墨爷高调抱走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