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长衣染血（1 / 1）
次日是休沐，寂雪进宫替宁美人查看伤势，伤口较之以往已开始愈合。
“美人的伤势已好了许多，只需再好好休养即可。”诊脉后寂雪笑道，对于这个宁美人，她还是有许多怜惜的，这后宫让多少人不复当初天真，宁如双能守好本心不起坏心到底不易。不过这也和她的遭遇有关，若她受宠那自然就想往上爬，人心易变。
“洛姑娘，前几****听说有流言针对姑娘，如今可是无恙？”宁如双柔声问道，眉宇间带着担忧。
“美人无需挂怀，如今已是无碍。”羽睫轻颤，寂雪起身含笑道。百姓们都是念情的，以往她替那些病患看诊，如今他们替她正名。若说一开始流言来势汹汹都进到这后宫之中，那今日她在朝堂说这一番话加上百姓的作证流言定会消弭无踪。
“那便好。”宁如双听罢也是放心，起先她听到流言时还不信，只是她此时已是这般境地，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此刻听到寂雪说无碍也安心。
“美人有心了。”见宁如双替她担忧，寂雪扬唇谢道。
“洛姑娘帮我这许多，我如今不过一个不受宠的小小美人也只能替洛姑娘挂心一二罢了。”带着清浅的笑容，宁如双挥手叫清姮送寂雪出拢翠堂。
“是。”清姮福身应道，脸上带笑，“洛姑娘请随奴婢来，奴婢正巧要去太医署取药。”
“也好。我们一同出去好了。”扬唇浅笑，寂雪轻挥衣袖，道。
拢翠堂外，清姮和寂雪一路同行，“洛姑娘，我家主子的伤势大约要多久才好？”路上清姮小声问道。
“大约再过几日就好，只是清姮这几****还需记着切勿让美人的伤口触水。”算了算日子，寂雪正色道。
“奴婢记下了。”清姮听寂雪说的郑重，也是正色道。
“别的此时无大碍，清姮你记着就是了。”
与清姮在岔路分别，寂雪往祁岚殿去。
正巧皇后也在祁岚殿中与浠月闲话，见寂雪进来皆是笑了。
“正说着你呢，可巧你就来了。”皇后说着将寂雪拉过去，好生瞧了一番，“幸好没事，不然本宫该心疼了。”
“寂雪有皇后娘娘挂念，哪里会有事？”寂雪知道皇后说的是流言的事，不由笑道。
“你这丫头嘴就是甜。”皇后也是笑了，转身对浠月道：“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如今人没事了你也好安心。”
“可不是，寂雪总是让妾挂心，”慕容浠月脸上带笑，而后对寂雪道：“知道你没事我也好放心。”
“让你担忧了。”寂雪也知道今日凶险，也不怪浠月和皇后担心，温声道。
“时候不早，本宫也该回凤凌宫了。”皇后看了看时候，也该回去处理宫务，起身道。
“恭送皇后娘娘。”寂雪和浠月亦是起身行礼恭送。
皇后走后，寂雪如往常那样替浠月把脉，“从你的脉象上看没什么大碍，只是少许有些孕期常见的症状，你无需担心。”
“那便好。”浠月听到寂雪如此说也是放心，过来拉着她道：“听说御花园的秋菊开的正好，不如我们去看看可好？”
“也好。”寂雪想着浠月如今也该去外头走走，就笑着应了，若是她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也不知她是否还会答应。
秋日的时光向来闲适，眼见着大雁南飞，入眼满是火红枫叶。
路上，浠月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寂雪，皇贵妃娘娘的情况可好？”
“皇贵妃娘娘产后恢复的不错，等出了月便好。”寂雪想起日前去看皇贵妃时的情况，道。
“那便好，我如今有了身孕不便过去，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平日里对我多番照顾，我也想知晓些娘娘的近况。”进宫这半年来，慕容浠月也是明白了许多，如今她只想过平稳安逸的日子，自然是希望后宫稳定。
“走吧，你不是要去赏花吗，听说御花园东面正好栽着绿菊，我们过去罢。”寂雪心中叹息一声，进了宫连浠月也不复当年，虽说眼中依旧清明，到底学着探听消息保自己安宁。
看出寂雪眼中无奈，浠月握着她的手腕，“你不必如此，消息灵通在后宫一直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我虽无害人心不争不抢，到底还是要为我的孩子求个安逸。”
“也罢，既是你的决定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只要记得自己不是一人，还有我。”看了浠月良久，寂雪终是道，既然浠月选择了这条路不论前路如何她都要走下去。
“我明白。”眉眼含笑，慕容浠月扬唇笑道。
秋风乍起，卷起落叶纷飞，倒叫人不愿在外久待。
“起风了，今日我们已瞧过花不如就回去了罢，你如今身子不比往日，还是仔细些的好。”抬眼瞧了瞧天色，寂雪暗道不好，本以为会是好天气，谁曾料想会起风，不多时怕是连秋雨也要降下，便开口道。
“也好，我们回吧。”浠月见这天色也这般道，对身后远远跟着的一众侍女道：“回宫。”
“是。”所以人都躬身退到一旁，等她上前。
慕岚早就会意，过来将斗篷替浠月披上，扶着她往前。
寂雪笑着跟了上去。
只是今日注定是多事之秋，就见两个穿着湖蓝宫装的孩子带着一众侍女往这里走。
见是浠月她们也是一愣，而后过来福身行礼：“见过涟母妃。”
“见过充容娘娘。”那一众侍女也是行礼道。
“见过二公主，三公主。”浠月颔首温声道。
此时寂雪也知道这两个孩子的身份，瑞嫔骊氏的双生公主风霖夕，风霖雪。
浠月身后的侍女也跟着行礼：“见过二公主殿下，三公主殿下。”
寂雪跟着行礼。
两个公主如今不过九岁，正是天真的时候，见到寂雪不由好奇道：“涟母妃，这位姐姐是？”
“民女洛寂雪，见过两位公主。”寂雪上前见礼，柔声道。
“我知道你，皇贵母妃的弟弟就是你接生的。”风霖雪一拍小手，道。而后她很好奇的看着寂雪，似乎在想寂雪的年纪也不大，父皇为何会选她，也好奇寂雪是否有旁人说的那样厉害。
“雪儿。”风霖夕见妹妹如此，出声制止，随后她又对浠月行了一礼，“还望涟母妃见谅，如今时候不早，我姐妹二人要回熙临宫，先告辞。”
“两位公主早些回宫也好，本宫也要回祁岚殿，”浠月浅笑道，又对伺候两人的宫人嘱咐一番，“路上小心些，照顾好两位公主。”
“是。”那些宫人都恭声道。
还在说话的几人都没有见到一个宫女打扮的人靠近，等寂雪发现不对时匕首早已近在眼前。
不及多想，寂雪劈手夺下那人手中的匕首，抬手往那女子脖子上一记手刀，人立即昏迷倒地。
见此情形，寂雪柳眉微皱，这人没有丝毫武功，可又冲她来，阴谋的味道让她心中一沉。
下一瞬，侍女们都显得慌乱起来，但见到人已经被制服，都是安静下来，等主子定夺。
“这不是被打入冷宫的宁贵人宁如月，怎么会在这里？”慕容浠月仗着有寂雪在，过来望了眼，讶然失声道。
两个小公主都被这场面吓到，站在一旁怯怯的不说话，不过她们终究是皇家公主，面对这样的场面也没有失了公主的仪态。
听到浠月的话，寂雪神色莫名，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居然会出现在御花园，还拿匕首刺杀她，一旁还有浠月和两个公主，若是真出了事，幕后之人可真就一箭三雕。
不管如何，她都陷入了阴谋之中。
不去管地上的宁如月，寂雪了结她后早有人去告知侍卫来拿人。
如鹰的目光四处扫过，寂雪忽然心中一滞，本能的感到危险靠近。
“浠月，赶紧带人回去。”不由分说，寂雪转头让慕容浠月带人离开，“两位公主也是，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不同以往的淡然，寂雪眸带冰寒，带着冷然淡漠，明明身子还是那便纤弱却莫名透着气势，让人莫不遵从。
“好。”慕容浠月点头应下，她知道寂雪不会无的放矢，寂雪既然这样说就定还是有危险。
至于两个公主，不用寂雪多说，乳娘早就告罪后护着往另一边走打算回熙临宫。
还不等寂雪松口气，危及突至，有数支短箭夹杂着风声破空而至。
要护着的人太多，寂雪只来得及将多数箭支拦下，到底漏过一支，彼时寂雪招式以老，只堪堪飞身替浠月挡下这一箭。箭没入左胸，寂雪只感到一阵疼痛。这半分钟时间下来，她已经判定出来人躲藏的地方，在那人逃离之时飞出手中匕首以匕首柄将那人击昏。
“呼。”将人拿下，寂雪长出一口气，侍卫也在此时赶到，总算是没事了。
“寂雪，这……..”望着寂雪身上的箭支，慕容浠月颤声道。
“无事，我避过了要害，只是看着吓人罢了。”淡然一笑，寂雪抬手点了箭支旁几处穴位将血止住，手握着箭支尾端拔出，只见血色光芒闪过。随后她从袖中取出止血伤药敷好拿帕子将伤口捂住。
“那便好。”浠月是知道寂雪医术的，既然她说无事那便是无事，“不过你得赶紧回祁岚殿处理伤口。”
一旁两个公主被乳娘小声哄着，好容易才止了泪。
“我知道了。”寂雪笑着点头，跟她一起往祁岚殿走。
走前浠月嘱咐乳娘早些带公主回宫，还叫过来的侍卫分出一些护送公主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身后忽然传来风逸影含着怒火的声音，只见风逸影和风莫恒父子二人正在身后。
原本风莫恒进御书房向他上报吏部近来的情况，风逸影觉得儿子长进不少，很是欣慰，就打算和儿子一起去凤凌宫看望皇后。谁料想才到御花园就见一大帮人围在路上，还有箭支散落一旁就知出了事。
“回陛下，起初是罪妃宁如雪企图行刺寂雪未果，后来又来了一个刺客，但此次是冲着嫔妾和两位公主、寂雪四人而来，若非寂雪以身相护怕是不好，还望陛下见谅让寂雪早些回祁岚殿疗伤。”慕容浠月上前一礼，将事情大概说清，而后她就告罪让风逸影准许寂雪赶紧回去疗伤。
“即是如此那寂雪便先去疗伤，之后的事朕自会处置。”看着寂雪染血的衣衫，风逸影也知道事态紧急，挥手叫浠月和寂雪先回祁岚殿，之后的事便有他处理。
“谢陛下。”寂雪和浠月颔首谢道。
望着寂雪离去的身影，风莫恒想起先前见到的情形瞳孔骤然缩小，带着浓重的后怕之色，须臾之后平复下来，他又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王爷。
祁岚殿
进侧殿中换下一身染血的衣衫，寂雪早痛得差点晕厥过去，咬牙将伤口清洗好用酒精消毒，而后敷好药用纱布将伤口裹好，寂雪才换上一身新的宫装出了侧殿。
正殿中浠月正焦急等着寂雪出来，见她换好药出来只是脸色稍许苍白了些才安心。
“寂雪，你当真无事？莫要骗我。”慕容浠月打量寂雪良久，又是问道。毕竟寂雪的伤势着实让她无法放心。
“放心，我真的避过了要害，不然你以为我还能安然在这？”寂雪笑着反问，神色如常。她说的确是实话，当时的情形确实凶险，若差一寸她便真的危及了。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要后悔终生，毕竟你是因为我才这样。”慕容浠月脸上满是悔色，若不是因为她，以寂雪的身手也不至于如此。
“浠月你不必介怀，毕竟有人冲着我们来躲也躲不过，我还庆幸你没事，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寂雪笑着调笑，开解，“且你难道不信我的本事？”温和的笑容，肆意的话语，让人不自觉的就相信。
“呵。”浠月掩唇笑将出声，“也只你敢如此说话，不过真的谢谢你。”
“你我之间又何须如此？”寂雪启唇笑道，自幼相识，她和浠月都是旁人眼中的异类，可她们不在乎，一起扶持安慰至今，确实不须如此。
“不说这个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养为是。”慕容浠月颇为强势的要寂雪回去休养，“前不久陛下送了些珍贵药材过来，你回去的时候带些去，我知道你不缺这些可到底是我的一些心意，你不许推辞。”想着好友的能力，慕容浠月这般道。
“好吧，我知道了。”好友的关心让寂雪心中感到贴心，笑着应下。
正说着话，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总管安林带着陛下的赏赐等在外头。
等安林进来后传了风逸影的旨意，说是一来安抚受惊的涟充容，二是赏赐洛寂雪救护之功。
等浠月接过一件件赏赐，与安林寒暄后寂雪才上前。
望着那十数件珍贵的药材和三匹绫罗锦缎还有几件宝石头面首饰，寂雪心中冷笑连连，这就是天家。若是她没有将人救下等来的一定是被朝臣弹劾，惩罚降罪，因为她没有保护好皇嗣，哪里还会有此时的赏赐。
幕后之人打的好算盘，知道她和浠月去御花园，路上不但有宁如月行刺，又有刺客紧随其后。若成了，不但少了一个皇嗣，她死了最好若是不死也可能会被问罪；若是她不死又护住了浠月和皇嗣，也不过是少了一个死士。
此番被重赏寂雪倒也不惧，毕竟当初替皇贵妃和宁美人保住孩子因为皆是出了事寂雪只得了五十两白银赏赐，此次她再立功又是因此受了伤皇家重赏也是应该的。
心中思绪辗转许多，寂雪面上不显，笑着和安林寒暄：“此次劳烦公公了。”
一旁慕岚机灵早将一个荷包送到安林手中，里头是两个金锞子。
“哪里哪里，洛姑娘客气，此次姑娘受苦了，陛下要奴才传话请姑娘安心定会给姑娘一个交代。”安林笑着道。
“请公公代为谢过陛下。”
“姑娘客气，若没有别的事奴才就先告退。”说罢安林朝浠月和寂雪颔首告退。
别过安林，寂雪笑着和浠月告别，回湛露园休养。
停放马车的地方王府的马车和湛露园的马车都停在那里，风莫恒坐在马车中等着。
挥手叫马车先回湛露园，寂雪上了王府的马车。
车帘被放下，寂雪尚未开口就被风莫恒拥入怀中。
风莫恒的动作很轻，顾忌着寂雪的伤他没有用太大的力。
被他如珍宝一般拥在怀中，寂雪脸上染上一抹羞红，心如擂鼓，“你。”
“寂雪，这次我真的很后怕，莫要我再担心，我承受不起。”风莫恒的声音沙哑低沉，却直扣寂雪心弦。
今日之前他尚不知自己究竟有多在意寂雪，可当他见到寂雪心口处染血的伤口差点殒命时他才知晓，就像心中被生生剜下一块，失魂落魄，他怕再难见到寂雪笑颜。
“我知道了，”小声嗫嚅，寂雪耳根发红，从他怀里出来，“此次是我大意了，不会再有下次。”
这样害羞的寂雪让风莫恒眼中柔情更盛，碍于礼教，他转头望向别处。
等心绪平复下来，寂雪出声问道：“莫恒，刺客那里可有查探出什么消息？”
“那个刺客手臂上有一道柳叶烙印。”眼中肆虐着怒火，风莫恒回道。
“闲柳山庄！太子！”不消风莫恒多说，寂雪一字一句道。柳叶烙印，分明是闲柳山庄杀手的印记。
“这事交给我，”眸中带着冷厉，风莫恒缓缓道：“太子几次三番挑衅寻事，伤了你的我要他百倍偿还。”
“好。”寂雪只是点头，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意味。
车轴声辘辘不断，马车行的平缓，等到了湛露园马车骤然停下，车夫在外头出声提醒。
“回去好生调养，父皇既然准你一月假期，你就趁此将身子将养好。”风莫恒温声道，还取过寂雪的披风替她系好。
寂雪抬眼见着风莫恒眼中的柔情，忽然脸上又染着羞红，撩开车帘子，只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快步走下马车，寂雪就像受惊的兔子一般回了湛露园。
见寂雪这样，风莫恒低笑一声，挥手对候着的车夫道：“回王府。”
“是。”车夫应了一声，手中鞭子一挥，马车起行。
方行骑马护卫在一旁。
寂雪才穿过影壁，就见花影陌站在那儿等她。
“师傅。”寂雪见着花影陌也是一喜，快步走了过去。
花影陌先时还是笑着，可当寂雪走近时闻到伤药的味道混着一丝极淡的血腥味，不由皱眉，问道：“丫头你受伤了？”
寂雪心知瞒不过自家师傅，也不否认，只道：“我今日在宫里遇到刺客死士，一时不慎中了招，但无大碍。”
“那便好，你的身子五年前中毒之后就伤了根本，可不能再出事。”想着寂雪的旧伤，花影陌出声提醒，之后她想到方才在门内见到寂雪娇羞的样子，无不担忧，“丫头，你老实告诉师傅，你和辰王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寂雪知道自己师傅是发现了，想着那人往日里的体贴在意，她笑的甜蜜，“师傅，我想他是我认定一生的人。”
花影陌微微皱眉，“辰王殿下也是如此打算？须知你和他身份不同。”
寂雪知道花影陌是为她着想，也不恼花影陌的怀疑，“师傅，我和他都不是随意的人，既然认定了就不会改变，且难道师傅你以为以你徒儿的能力做不成王妃？”
“那二老那里你打算如何说？”想起两位老人对寂雪的在意，花影陌问道。
“此时我和莫恒都有事在身，也不便谈及此事，我想等些时候再和二老说。”想起已经有半月不曾回青洺山，寂雪思量后道。
“算了，”花影陌见寂雪如此，不由摇头，“我瞧着你这丫头就是认准了他，早先时候你最怕麻烦却让他进了湛露园，替他参加赏花宴，单就这两点足可见你对他不同，毕竟你可是为他改了以往的固执。”
“瞧您说的。”寂雪身子一僵，道。心中却是思绪百转，原来早在那时她就对风莫恒不同，一向不喜麻烦的她却让他进了湛露园也不怕太子反感，不喜参加宴会却为他参加赏花宴，送他验毒戒指，借他絮霜，因为他有烦恼替他出谋划策，带他去看山中景致……一桩桩一件件，原来她已经为他做了这么多，受伤时她对风莫恒毫不设防，果然在她心中风莫恒是不同的。
“你这丫头，倒是愣住了？”花影陌瞧着寂雪愣神，不由失笑，“算了，你一向是有主意的，为师就不多说什么了，辰王爷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好好养伤。”说完她回了秋茗园，如今这时候她想还是让寂雪静养的好。
“我明白的，师傅。”寂雪笑着送花影陌出湛露园，等花影陌走远她才回了湛露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