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扁舟一叶（1 / 1）
进到吏部，就见所有人都忙着翻阅批文，决定官员的任免，到任。
见到风莫恒所有官员都停下手头的活，拱手行礼：“拜见辰王殿下。”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风莫恒颔首回礼。
“下官见过诸位大人。”寂雪也上前见礼道。
那些官员都回了一礼。
“大人们都各自忙着吧。”风莫恒如往常一样道，随后就带着寂雪往里面去，吏部尚书晏子默，郑云他们都等着风莫恒和寂雪过去。
“是。”一叠声响，所有人都各自做手头上的活。
寂雪在后头看着，那些官员都是真心恭敬，带着敬服，可见风莫恒在吏部是无出其右，掌着实权。
没有多做停留，寂雪也往里去。
晏子默的办公之处，当风莫恒和寂雪进去时所有人都在讨论着什么，大抵是开科取士的事。见风莫恒进来，都起身行礼，“见过殿下。”
“坐，”风莫恒坐下后让他们都坐下，“诸位大人可商量出什么了？”
“回殿下，下官等就开科取士一事商讨至今，觉得举子们的才学是重中之重，但其人品、处事之道，对大局的看法也是至关重要的。”晏子默上前回道。
即便大臣们有私心不愿开科取士让自家子弟少了些机会，但此事是皇上下旨，且朝中有莫裕等人珠玉在前，也让他们明白百姓中也人才辈出，既是势在必行他们也只能按旨办事。
“尚书大人言之有理，”风莫恒点头，“本王觉得可以在考卷中考校一番，此外落选的举子们若是确有可取之处也可以让他们在村或镇中任职，历练一番也有助益。”风莫恒心想即便举子落选但有可取之处也是可以给与小的官职的。
“殿下睿智。”所有大臣都道，他们只想着怎样选拔举子，而辰王殿下已经连落选的举子都安排妥当了，如此一来即使落选举子们只怕是会更加发奋努力。
“下官觉得还可以从现有的里正，镇长等小官职中选能干者提拔，毕竟举子们即便饱读诗书，可阅历尚浅，而里正、镇长们多阅历丰富，或许更能胜任某些官职。”寂雪也提出自己的意见，毕竟读书人和官员是不一样的，也许书生们文采好但处理不好事情，寂雪提出村官选举的现代方法也是为了避免这一现象。
在场的官员无不侧目，此子非凡，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小子妄论，还望诸位大人指正。”寂雪拱手一礼，谦逊道。
“不，洛御史你的提议很好，我会在奏疏上奏明的。”晏子默回过神来，笑道。
在场的官员都不由高看，假以时日此子必定飞黄腾达。
从吏部出来，寂雪又去其他几部看了看，这也是监察御史职责所在。
第二日是休沐，寂雪回了青洺山，山中景色依旧，寂雪进院子，洛熙澈正在给病患看诊。寂雪原是想让老人们安享晚年的，可两位老人闲不住，还是想给病患看诊，如今有懂医术的子夕在一旁帮着，寂雪也就不拂了老人们的意。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寂雪笑着过去，想要帮忙，可病患们都推却了。
“可不能叫官老爷给我们看诊。”院中的人都这样道。
寂雪这才想起如今确实多有不便，不能像以前那样给人看诊了，即便她想病患们也不敢要她看。
在院中帮不上什么，无奈之下寂雪也只得先离开，晚上再回来。
回转京城，寂雪不想打扰莫裕他们与家人相处，就去了辰王府，可不巧被管家告知风莫恒今早被雪星痕他们请去游湖，同去的还有风莫恒的堂弟风莫溪。
望着天光云影，有微风拂面，让人带着睡意。寂雪索性告别管家，往漓江边去。江边的渡口停着一叶扁舟，寂雪同渡口看舟的人打过招呼后便将舟摇走。
这舟是寂雪名下酒楼了风轻云轩的，寂雪有时走水路就坐这舟过去。
寂雪没有摇浆，就让它随波而下。舟上备着茶炉，寂雪点炉泡一盏清茶，冰裂釉的白瓷是寂雪开的窑厂新出的瓷器。
细品香茗，淡看云影，听江水流淌，寂雪想人生乐事莫过如此。
一盏茶品完，感受着江风吹拂，寂雪来了兴致，取过舟上的琴，素手轻弹。
天公爵微倾洒下一壶酒
化人间多少天命**
灵秀上眉头浩气存胸口
七分癫更有三分温柔
真与假皆为所求
名与利拿来奉酒
声与色不过皮毛骨肉
人世多愁自在几人能够
独倚高楼总有人高歌相候
狂性难收我自定我去留
笑他不懂贪嗔痴不需看透
喧喧复嚣嚣停停又走走
清风化多少天命**
烦扰总难逃踏过不回首
万千种风光自在心头
谁又能一生无垢
苦与乐正是时候
且放手看他阴谋阳谋
纷争不休胜负自有缘由
昨夜冤仇大笑在梦醒之后
志趣相投三杯两盏淡酒
知己我有风浪中与他相守
人世多愁自在几人能够
独倚高楼总有人高歌相候
狂性难收我自定我去留
笑他不懂贪嗔痴不需看透
寂雪唱的肆意飞扬，不羁随性，一曲绯村柯北的天命**，又有谁能唱的这样**洒脱。
闭上眼，寂雪只能从歌声中回忆前世的张扬洒脱，在古代倒有些缩手缩脚了。
叹了一声，寂雪正欲睁开眼，谁料小舟突然被撞上，摇晃间寂雪险些摔入江中。
稳了身形，寂雪抬头望去却是一艘大船撞上。风莫恒立在船头，而其余人都呆立着，连船夫也不例外，无怪会撞上了。
寂雪有些奇怪，脚尖一点，飞身掠过江面，来到船上。
而船上的人也在此时回过神，都望着寂雪，寂雪见他们望向的方向是她的小舟才明白是为何。
“难不成是被我的曲子惊到了？”寂雪对风莫恒打趣道，白衣飞扬。
船上的多是青年才俊和官宦子弟，近些日子寂雪也都认识了，也不见外，是以寂雪才打趣。
“可不是，他们都被你洛某人的天命**惊到了。”风莫恒笑着附和。
“王爷，先生，可不要再打趣了。”雪星痕道。
“不笑了，多日不见，诸位可好？”寂雪止了打趣心思，与众人见礼，在场的也都回礼。
“自然是好的。”祁连闻望着寂雪，回道，“只是没想到先生不仅医术了得，连琴艺、武功都出众。”
“过奖，洛某不过是幼年体弱才学的武术，算不得什么。”
“莫恒哥哥，这位是谁啊？”风莫溪不过十岁，插嘴问道。
“这位是洛西炎，是莫恒哥哥的好友。”风莫恒答道。
“见过世子。”
“不必多礼，”风莫溪道，“你既是莫恒哥哥的好友不必这样。”
见风莫溪小大人的样子，寂雪忽然为皇家子弟感到可惜，要是在现代这个年纪只怕还在向家长撒娇。
“怎么了？”风莫恒见寂雪发愣，问道。
“无事。”寂雪细看船上装饰，没有太过奢华，“原本我到王府找你，不想徐管家说你来游湖，没有遇上。”
“那真是不巧。”风莫恒本想寂雪回青洺山就没有约，不想就这样错过。
“如今可是要回去？”寂雪又问。
“王爷，如今先生才至，不如我们在漓江上每人赋诗一首可好？”当中有人提议道。
“洛某就不赋诗了，在下才疏学浅，不懂那些押韵规矩，恐误了这大好时光。”寂雪听罢当即摇手道，她没有学过这些，还是不要闹笑话了。
“只是游戏，先生不必拘谨。”祁连闻笑道，说着随口赋了一首，等寂雪说，其他人也想看寂雪究竟有怎样的才华能被家中长辈称赞。
“那洛某就胡乱赋一句，诸位莫笑。扁舟一叶浮生淡，醉舞流光江湖远。”寂雪瞥见桌上的酒，再见流光照进船上，就道。
“先生当真不会诗词？”有人质疑。
“洛某读过诗词，但不曾学过作诗。”寂雪平日里事情太多，哪里会有时间自己写诗，所以如今还不会写诗，随手写些句子还是会的，诗词歌赋只是陶冶情操，也不用太执着。
“先生当真大才，我等佩服。”舟上大多知道寂雪是一名医者如今为官，又哪里像寂雪那样会那么多，如今当真佩服。
随后各人都赋诗一首，好不热闹。
等船行至渡口，所有人都告辞，各自回府。
寂雪也将舟系好绳索，要想回青洺山。
“我先回青洺山了，明日见。”风莫溪已经上了马车，寂雪对风莫恒道。
“明日见。”风莫恒上了马车，也要回王府，道。
“驾。”寂雪上了官道，策马而去。
风莫恒将车帘放下，在马车上坐好后就见风莫溪望着他，“可是有话要说？”风莫恒问他。
“莫恒哥哥，今日这个洛御史好厉害。”风莫溪赞道，从船上人口中他知道寂雪是御史，不但医术高明，有才能，连琴艺武功都十分出众。
“西炎确实出众。”风莫恒点头道。
“当然莫恒哥哥你也很厉害，那些你都会。”风莫溪笑道，他指的是琴棋书画，武功，朝堂上的表现。
“你呀，顽皮。”风莫恒无奈道，又对车夫道：“回王府。”
“是。”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马车缓缓行着。
回到王府，风莫恒着人准备点心，玩了一日，已是下午。
“我不要，”风莫溪噘着嘴道，“莫恒哥哥王府里的点心我都吃过了，我要吃了风轻云轩新出的绿茵白兔饺。”
“好，莫恒哥哥让人给你去买。”风莫恒应下来，对于风莫溪他是毫无办法，叫来管家要他派人去了风清云轩买一份绿茵白兔饺。
“是。”徐庭派了一个小厮去买。
才过不久，那个小厮回来了，手上却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徐庭问道，小厮空手回来必然是有原因的。
“徐管家，我才到了风轻云轩就听到消息说里面的点心把人给吃坏肚子，就没敢买。”小厮回道。
徐庭听完皱了皱眉，去回风莫恒，“王爷，了风轻云轩内出了事，世子的饺子怕是不能买了。”
“什么事？”风莫恒沉声问道。
“说是有人吃坏了肚子。”
“不嘛，莫恒哥哥我就要吃绿茵白兔饺，上次吃了就没事，我就要吃。”风莫溪一听饺子可能没了自然不答应，闹将起来。
“好了，莫恒哥哥去看看。”风莫恒也觉得奇怪，京城中怕是没有哪家酒楼敢给客人下药，也不敢不小心，此事蹊跷。
“莫恒哥哥最好。”
到了风轻云轩门口，风莫意外的见到寂雪，京城中不能策马狂奔，寂雪牵着马走的极快。
“寂雪，你怎么也来了？”风莫恒问道。
“此事一言难尽，先进去看看吧。”寂雪道。
“也好。”
“倒是莫恒，你怎么也来了？”进去时寂雪问。
“莫溪一直吵着要吃绿茵白兔饺，我才过来看看。”风莫恒无奈道。
“呵呵。”寂雪轻笑一声。
才进大堂就听里面一人直叫肚子痛。
此人是个官家子弟，所以掌柜李青山才急忙将寂雪请来，毕竟寻常的大夫可不敢得罪官家子弟，可能处理不好此事。
“怎么回事？”风莫恒见此问道。
“辰王殿下。”那人见到风莫恒先是一惊，才道：“我是吃了此处的面后才肚子痛的，定是这家酒楼的食材不干净。”
“这位公子还是莫要说话，让在下替公子看看情况。”寂雪说着上前去诊脉。
“你是大夫？”那人有些怀疑。
“这位洛先生的医术你大可以放心。”风莫恒见他怀疑，道。
“如此请先生诊脉，若是酒家的缘故请王爷为我做主。”那人见风莫恒作保便道。
寂雪抬手诊脉，不多时便有了眉目，又见桌上那碗放了许多辣椒的面便更加确定，便道：“公子只是一气吃多了辣椒才会如此，在下开副方子便好。”
“如此便好。”那人便安心，毕竟了风轻云轩在京城也开了许多年，是不敢以次充好的。
将事情解决风莫恒和寂雪一起走出门外，“看了你与了风清云轩渊源极大。”从方才寂雪的表现风莫恒看出来。
“与你的锦云楼一样，我是了风轻云轩的老板。”寂雪笑着回道。风莫恒名下也有许多产业，这在京城是众所周知的。
“寂雪，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我不过是多看了些书罢了。”寂雪笑道，心中却想着若不是前世好奇心重看了许多资料她也不会懂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