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教子显分歧,夫妻矛盾起(1 / 1)
“三郎,你不要再往上爬了,赶紧下来,要是让父亲看到你现在爬得这么高,那你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二郎警告三郎道,希望三郎能快点下树。
“二郎,你真是个胆小鬼,有什么好怕的?有母亲护着咱们呢,不会有事的。你别大声叫嚷,吵嚷得我的小鸟儿都吓跑了。前几天刮风把鸟巢给刮到地上了,还好当时小鸟儿不在窝里,否则早就摔死了。我给小鸟儿重新做了一个窝,昨天趁母亲他们不注意时好不容易才挂上去的,我现在就想来看看小鸟儿在我做的窝里住得好不好。”三郎回道,不顾二郎的警告只管接着往上爬。
“今天阿婆、母亲和大哥他们都去外面还没回来,珍珠姑姑和蕊珠姑姑也跟着一起去了,没人救得了你,你赶紧下来吧。”二郎继续催道。
“你烦死了,我下来总行了吧?”三郎不耐烦道,看几只小鸟儿安然无恙地在鸟巢里待着后也就迅速地爬下了树。
“三郎,你给我去书房跪着,我一会再跟你算账。”元思忠突然出现在二人眼前并冷着脸训斥道,原来元思忠早就看到三郎爬上了院里七八米高的树,很想去叫三郎下来,可又怕吓着三郎,因此就一直提心吊胆地躲在暗处看着,心说万一这小东西一慌神一个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而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夫人还不得哭死了?等这小东西下来后我非得给他个狠狠的教训不可,平时想教训一下总有夫人千拦万阻地拦着不让我教训,今天趁夫人不在,我非彻底制伏了这小东西不可。
“父亲,我先回去了。”二郎低声道,一看三郎要遭殃了就想开溜去找李琛来救三郎。
“你是怎么做哥哥的?你也给我去书房跪着,我也要跟你算账呢。”元思忠一眼就看穿了二郎的心思,冷着脸骂道。
“去就去,谁怕您啊?”三郎腹诽了一句后就跟二郎一起去书房罚跪了。这边元思忠却回自己房里拿起茶壶猛灌了好几口茶来压惊,因为他刚刚着实被三郎吓得不轻。稍稍平复了心绪的元思忠正思索着到底该怎样教训三郎才会让三郎下次不敢再犯,而且还不能让李琛责怪他教子过严。之前三郎调皮捣蛋,元思忠几次要打,但都被李琛阻止了,所以三郎仗着李琛的庇护一点都不怕元思忠这个父亲,倒是二郎比较乖巧,很少惹是生非,但是在三郎的蛊惑下也会跟三郎一起犯错,每次元思忠要打三郎时二郎还会跑到李琛那儿去搬救兵,搞得元思忠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渐渐地对二郎也生出了厌恶之情。
“阿郎,黄先生求见。”下人进来通报道。
“快快有请。”元思忠道,心说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难道也是来辞行的?原来在二郎和三郎五岁时,元思忠夫妇就给小哥俩请来了教书先生,但调皮的三郎却总是捉弄先生,每次都把先生气走了,如今短短两年时间过去了,先生换了一个又一个,足足换了十个都不止了,可却没有一个先生受得了三郎的,想起这事元思忠就脑袋疼。
“元明府今日在府上就太好了,元公见谅,老朽是来辞行的。”黄先生开门见山道。
“先生干得好好的为何突然就要辞行?莫不是元某有伺候不周之处?先生只管明言,我一定改正就是了。”元思忠忙赔笑道。
“黄某还想多活几年,恳请元公成全。黄某才疏学浅,教不了你家的两位公子,尤其是你家的三公子。”黄先生直言道。
“三郎又作怪了不成?先生尽管直言相告,我一定替先生做主。”元思忠道,但黄先生却坚决不说原因,只说要辞馆,元思忠百般挽留也留不住,只好同意了。
“你俩先给我起来,都给我过来站好了,我问你们,先生授课的时候你们可曾做过有辱先生的事情?给我从实招来。”回到书房的元思忠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将藤条啪的一下拍在几案上后怒声质问道,本来还在书房角落里跪着面壁思过的二郎和三郎遂起身挪到了元思忠的面前站好。
“父亲,我们没做什么对不起先生的事情。”二郎带着哭腔回道。
“你还敢狡辩!身为哥哥,你就是这么给弟弟做榜样的吗?如果你们真的没有对先生不敬,那先生为什么干得好好的突然就要坚决辞馆不干了?我还真是生了两个好儿子啊,今天你们要不给我说个清楚明白,你们就仔细自己的皮。”元思忠怒斥道。
“父亲,您别骂二郎了,这事跟他无关,都是我一个人干的。那个先生很是无趣,我最烦这样的先生了,他还没有母亲教得好呢。我不过就是在他茶里加了点泻药,这有什么?您也太大惊小怪了。”三郎不怕死地回道。
“我,我,我……你真是不知悔改,就因为对先生不满,你就要去害先生得病,今日我非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也让你尝尝疼痛的滋味,你给我把裤脚挽起来。”元思忠气结道,拿着藤条的手都已经开始轻微颤抖了,也不再跟三郎废话了,等三郎将裤脚挽起来后就开始狠狠地打。元思忠本来就在气头上,下手更是一下比一下狠,没过多久三郎的小腿就开始破皮流血了,元思忠也就迟疑了一秒钟,看三郎一副不屈不服的倔样子后便又不管不顾地接着狠抽,直到最后都快把藤条抽断了也没见三郎哭求过一下。一旁的二郎见三郎被打就不停地哭着向元思忠求情,但却一点都不管用,眼见三郎被盛怒之下的元思忠都打出血了,二郎就哭得更凶了。元思忠听到二郎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喊后就更加地心烦意乱了,便指着二郎骂道:“我上辈子作孽才会生下你们这两个小畜生,一天天的都不叫我好过。现在轮到你了,快给我到这儿来趴好了。”,说完也不管晾在一旁还在流血的三郎了。二郎闻言抖若筛糠般地挪到几案边刚刚趴下,元思忠就如剥壳似的一把将二郎的外裤和小衣一并扯掉后便将书案上的戒尺拿来抽二郎。
“你居然还敢跑来阻拦,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没料到自己会被三郎出手推阻的元思忠不禁勃然大怒道,说完便用自己的外袍将三郎的手脚都捆起来后就把三郎扔到了炕上。怒不可遏的元思忠在彻底搞定了三郎后便又开始更狠地抽打二郎了,二郎不停地认错求饶,可元思忠都当听不见,直到后来二郎的哭求声越来越弱,元思忠这才如梦初醒般地住了手,只是挨了顿狠打的二郎虽还没昏过去,可却连哭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此时的元思忠气已消了一大半,回过神来后不禁有些后怕,遂一叠连声地唤仆人去请卢医师来。其实早有仆人看元思忠打二郎和三郎打得这么狠就忙不迭地去找寻李琛他们了,因此李琛他们和卢医师是前后脚进的门。
“元思忠,你凭什么把我的宝贝儿子打成这样?他们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我也不活了。”等卢医师走后李琛怒不可遏地哭骂道。
“他们能有今日还不都是你惯的,他们现在清醒着呢,你问问他们都干了什么?”元思忠也怒道。
“他们平时那么乖,难道犯了什么杀人放火那样十恶不赦的大罪了?你下那样的死手打他们,你还有理了?”李琛不依不饶道。
“怪不得孔老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简直不可理喻,这个家简直没法呆了,以后你就跟你的宝贝儿子们一起过,我就一个人过,我离开你们就都好了。”元思忠道,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去马棚牵了匹马后就骑马而去了。自此以后夫妻二人便陷入了冷战之中,元思忠长租了县衙附近的一家客舍,白天在县衙办公,晚上回客舍去居住,而李琛则在府中照看着两个儿子,也不去理会元思忠,夫妻二人各忙各的,视彼此如路人。
“三郎,都是你闹的,如今父亲都不回来了,我瞧母亲偷偷哭过好几回了。现在该怎么办啊?”二郎责备和他趴在同一张床上的三郎道。
“要不我们去客舍求父亲回来怎么样?”三郎思考了一会后回道。
“你们若是早点懂事的话,那不就能免受这次的狠打了?既然你们要去,那等你们养好伤后,阿婆和你们一起去。”萧妃进屋后笑道,一面说一面查看二郎屁股上的伤和三郎小腿上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阿婆,我们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您今晚就带我们一起过去吧。”二郎摇着萧妃的胳膊卖萌道,萧妃笑着点点头。
“元郎,你要在这儿住到几时再回去?难不成要住一辈子吗?今天他们兄弟二人百般求我带他们来你这儿就是特地来向你认错并求你回去的,他们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们吧!”萧妃道,二郎和三郎在萧妃眼神的示意下忙朝元思忠下跪认错并请求元思忠跟他们一起回去,可元思忠却只是站着不说话,兄弟俩见父亲没有半点松动的意思便忙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萧妃,萧妃遂对元思忠道:“难道也要我跪下来求你不成?”,说完便故意做了个要下跪的动作,慌得元思忠忙扶了萧妃坐下后便向萧妃跪请恕罪。
“珍珠,你先带他们两个出去,我有话要和你家郎君单独说。”萧妃吩咐珍珠道,于是珍珠忙将还跪在地上的二郎和三郎扶起来后就带他们一起离开了房间,萧妃这才示意元思忠起身,元思忠胆战心惊地站了起来,心说夫人这招够狠啊,这下我不回去都不行了。
“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的儿子,我也不该管你打不打,但你和琛儿闹成这样,我不管是不行了。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难道就只记得孔老夫子那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老夫子还有一句话叫因材施教,你怎么就不记得了?平心而论,在教子这件事上你和琛儿都有错,凡事过犹不及,她呢对孩子太宽,失了规矩,你呢对孩子太严,失了疼爱。平时他们若做对了呢,你们当父母的要及时表扬鼓励他们,若犯错了呢,你们也可以适度体罚他们,但要让他们知道父母罚他们只是因为他们犯了错,而不是不爱他们了,只要他们改正错误,那就还是父母的好孩子,这才是正确的教子之道。以后你可以管教体罚他们,但是不能像这次这样失了分寸,那就变成虐待了。你自己说,这次他们要真有个好歹的话,你就真的不会后悔?也难怪琛儿跟你急,你下手也太狠了些。我也说过琛儿了,孩子没个惧怕之人如何了得?她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以后不会在你教训孩子的时候出手阻拦了。你们夫妻应该在教子这件事上达成一致,齐心协力地把日子过好才是。你们走到一起也不容易,要好好珍惜才是。二郎和三郎还小,只不过跟一般的孩子比起来稍稍淘气了些,心地还是很善良的,有些毛病是可以扳过来的,你也不必操之过急。”萧妃劝道。
“我一定谨记母亲的教诲,和琛儿一起好好教养他们。”元思忠惭愧道。
夫妻二人在萧妃的调节下终于重归于好了,并且也在教子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但老天偏就不让人消停,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灵昌县就发生了一起命案,元思忠在处理案件的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办案智谋一下子让他成了整个滑州甚至是全国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