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惊现春宫画，桂苑大搜检（1 / 1）
“姐姐，这天太热了，咱们别在屋子里待着了，怪闷的。咱们去假山那儿乘凉吧，那边树荫大，坐着吹风肯定很凉快。”蜀王妃杨氏对吴王妃萧氏提议道。
“妹妹，咱们刚吃过冰镇的西瓜，你还觉得热啊？你身上的火可真大呀，不过这天也确实怪热的，咱们就去假山那儿吹会儿凉风吧。”萧氏笑回道，说完便和杨氏一起向假山那里走去。
“姐姐，咱们荡秋千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到假山处的杨氏笑道。
“都一把老骨头了，别荡散架了。”萧氏打趣道。
“怎么会呢？咱们一点都不老，看上去可比实际年纪要小多了，姐姐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好几，都不像已过不惑之年了。再说了，荡起来风就更大了，会感觉更凉快的。”杨氏笑道。
“妹妹嘴上真跟抹了蜜似的。好吧，你站上去，我来推你。”萧氏笑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姐姐可要花大点力气推我啊，我要荡得很高很高。”杨氏笑道，于是萧氏就开始推秋千绳，杨氏越玩越高兴，就极力撺掇萧氏跟她一起玩，于是表姐妹两个就站在一起慢慢地荡着秋千。
“姐姐，你看那是什么书？看上去好像还挺新的。”杨氏忽然指着假山边上的一本书问萧氏道。
“走，咱们过去瞧瞧。”萧氏答道，于是和杨氏一起走过去将那本书拾了起来，书的封面上没有书名也没有图画，乍看觉得就是一本再正常不过的极其普通的书，可翻开一看，萧杨二妃都惊呆了，书大概有二十几页，每页均画有闺阁之内床第之上男女交*欢的各种姿势，内容低俗至极，不堪入目，画工很一般，且书的纸张还十分粗糙。
“姐姐，桂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究竟是谁遗失在这儿的？咱们呆在这儿还顶着个为天下苍生祈福为李氏祖宗尽孝的虚名，万一出了不才之事，那岂不是要遭灭顶之灾了吗？这可如何是好啊？依我看，咱们先查出这是何人之物，然后再作进一步的打算。姐姐意下如何？”杨氏一边将春宫书藏在衣袖里一边跟萧氏商议道。
“妹妹说得对，看书纸的质量可知该书必定是低质的市卖货，而绝非高质的宫廷内造之物。除了平日来看望咱们的皇亲和负责看守咱们的士兵外并无一个闲人进出桂苑，即使是咱们那些皇亲不自重，也断不会要这等劣质货，要的自然都是上好的，再者这东西也不是常带在身上之物，他们纵有，也只好放在家里头，哪有带在身上各处去的理啊？况且这儿又是深宫内苑，倘或当着咱们的面露了出来，那他们不但在咱们面前尴尬，就是奴婢看见了，他们的脸面上也过不去，他们就算再不自重，也不能胡涂至此啊。此其一。二则咱们这儿嬷嬷丫头太多，保得住个个都是正经的不成？或者有那知晓人事的觉得一时半刻也没人会查问到，于是借着因由同负责看守咱们的士兵们打牙犯嘴而从外头得了来的，也未可知。咱们且平心静气地暗暗访察，纵然查问不着，外人也不会得知此事。咱们就说丢了一件贵重的东西，大家都说没看见，恐怕有人偷偷地私藏了，所以大家都查一查去疑。事不宜迟，咱们今晚就亲自挨个房间去搜查。”萧氏提议道。
“姐姐这主意好，就照姐姐的意思去办，这事搞得我都没心情纳凉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杨氏道，萧氏点头答应着，于是二人就一起离开了假山那儿。
晚饭过后，趁着众人都在一起未散，萧氏便说自己丢了一个太妃所赐的极贵重的和田玉酒杯，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看见，为了让大家都去去疑，就决定和杨妃一起亲自到包括李琛在内的每个人的房里去搜一搜，让李琛和其他人都待在院中别离开。大家面面相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任由萧杨二妃去搜，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萧杨二妃就搜查完了所有的房间并返回院中。
“我们什么都没查到，可能落在房中的哪个角落了也不一定，所以你们都洗清嫌疑了。时辰也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去歇息吧。”萧氏笑对众人道，众人闻言便各自回房去了。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萧氏唤赵嬷嬷独自一人前来自己房中。
“赵嬷嬷，我跟杨妃都觉暑热难耐，你帮我们送点消暑的绿豆汤来，我要跟杨妃一块用些。”萧氏笑着吩咐道。
“是，萧妃娘娘，奴婢这就去准备。”赵嬷嬷道，约半个时辰后就端着两碗绿豆汤重回到萧氏的房里并笑回道：“冰镇绿豆汤做好了，两位娘娘快尝尝。”
“辛苦你了，赵嬷嬷。对了，你丈夫和两个儿子如今何在？你作为仁儿的奶娘，我好像对你关心得太少了。”萧氏喝了两口绿豆汤后含笑问道。
“回娘娘，永徽四年他们都被发配到巴州充军了。”赵嬷嬷神色黯淡道。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我要早知道他们被发配至巴州了，我必定早就托涪陵王对他们特别照看着些，也好让他们在军中少受点苦啊。这事都怪我太疏忽了，我虽知道他们被发配充军了，但却一直都未去打听一下他们的发配地，好在现在知道也不晚。”萧氏道。
“你若早点说，那我必定早就写信给涪陵王了，让他格外照应他们些。这样吧，我明日就替你修书给涪陵王，从此你可不必再担忧他们在军中受苦了。”杨氏也在一旁附和道。
“阿弥陀佛，多谢两位娘娘，两位娘娘如此心善，必定会有善报的。”赵嬷嬷含泪道。
“可是你也不能因为我们不够关心你，你就要置我们于死地啊。”萧氏突然严肃地对赵嬷嬷说道。
“萧妃娘娘，奴婢犯了什么错，还请娘娘明示。”赵嬷嬷看萧妃一脸严肃的样子便急忙跪下道。
“你先看看这个，这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你房中能被称为赵姬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吧？”杨氏看门外窗下都没人后便返回房里，一边将一个香囊拿给赵嬷嬷一边冷笑道。这香囊是个五彩绣香囊，虽华丽精致，十分可爱，但绣的却并非是花鸟鱼虫等物，而是两个盘踞相抱的赤条条的成年男女，并另有三个字：赠赵姬。赵嬷嬷一看先是一惊，而后却表现得十分镇定，并矢口否认这是她的东西。
“真不是你的吗？我要真想害你的话，那只需将所得之物交给前来探望的皇亲并禀明皇帝就行了，你想那时你还有活路吗？我知道你并非那等轻浮之人，当中必定有什么因由吧？我私下问你也只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无任何要处罚你的意思。”萧氏半是威胁半是劝说道。
“娘娘饶命，奴婢全招了。奴婢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啊，奴婢已是年过四十的人，早就将男女之事看淡了。今年新来的负责看守二门的王礼义和奴婢说他有亲戚在巴州军中，还说他亲戚能帮忙照看奴婢远在巴州的丈夫和儿子们，但他同时也向奴婢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奴婢跟他好，否则他就叫他亲戚虐待奴婢的丈夫和儿子们。”赵嬷嬷哭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讲明道。
“好个没有礼义廉耻的狗东西，我且问你，他有没有说他在军中的亲戚叫什么名字？”杨氏怒道。
“他一开始还不肯说，后来在我的一再追问下才告诉我说是巴州边军中专管流放犯的一个名叫王廉的人，那人是他族兄。”赵嬷嬷哭道。
“你们一共有过几次了？”萧妃绷着脸问道。
“奴婢因怕弄出事来而一直不敢答应他，可是奴婢实在怕他对奴婢的丈夫和两个儿子不利，再加上他还说若奴婢不从，他必定会将主意打到小娘子身上去，因此奴婢只好从了他。奴婢跟他就有过一次，是在十日前的一个晚上，他白天借机叫奴婢晚上在那假山后面等他，说他自己晚上也会去那儿，后来他确实去了，而且还弄来了一本书册子，要奴婢借着月光陪他一起看，内容很是不堪入目，他怕奴婢怀胎会给他惹来麻烦，因此就从奴婢后面进来了，这简直让奴婢生不如死，但奴婢却还要极力忍着不出声，完事后他给了奴婢一个绣春囊，叫奴婢下次相见时一定要带着，并叫奴婢先离开。若不是惦记着丈夫和儿子们，奴婢真想死了算了。”赵嬷嬷抽泣道。
“简直无耻之尤！你先起来，我们必定会为你做主，你先把这书册子拿着。”杨氏对赵嬷嬷道。
“这书册子是娘娘捡到的？”赵嬷嬷站起来接过杨氏递给她的书册子并翻看一下后不禁疑惑道。
“幸而是我们捡到了，要是被别人捡了去并抖搂了出来，那时你将何以自处？”萧氏质问道。
“多谢两位娘娘的救命之恩。”赵嬷嬷感激道。
“如今他发现丢了这本书册子后极有可能会去假山那儿寻找，若找寻不到必定还会先去问你，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他问起你时你且告诉他是被你拾了，先不叫他起疑心才好，然后你再以定要亲自去厨房照看正替我煎着的中药为名抽身离开。如今高祖的祭日已近在眼前了，各路藩王都会前来献陵祭祀高祖，那时我和杨妃会以替祖宗祈福为名下令咱们关起二门来日夜诵经，等各位亲王殿下来桂苑探望我们时，我们再另寻个借口叫他们想办法把这个王礼义调走，至于巴州你丈夫和儿子们那儿，有涪陵王在，你大可以放心。你都记住了吗？”萧氏细致地嘱咐赵嬷嬷道。
“记住了，娘娘。”赵嬷嬷羞惭道。
“你先下去吧，这几日多休息休息，厨房的事就交给你徒弟好了。”杨氏吩咐道，赵嬷嬷闻言便擦干了眼泪并向萧杨二妃拜了三拜后才离开。
“姐姐，那个王礼义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把主意打到琛儿身上，他是什么东西？他也配？咱们定要叫他不得好死！”杨氏恨恨地说道。
“妹妹，这事得从长计议，咱们一起想个万全之策。今日也不早了，咱们都歇了吧。”萧氏道，于是杨氏就回自己房里去歇息了。
三日后，桂苑出现了规模浩大的诵经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