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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六六大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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琏儿成婚后,元春也到了说亲的年纪。相看到一半儿,还不待我们定下,宫中一道旨下来——勋贵各家出一女入宫选秀。这选秀选的是妃子,复选后刷下来的要留在宫中做女史。

全家都懵了。

正常来说,所有古代人,如隔壁宁府、王侯公府、或其他官宦权贵之家,听到这样的旨意毋有不喜悦的,只盼着家中闺女入宫享福去,并挟带家人亲族走那富贵路——即便明知道宫里头是吃人的地方,古代人也通常不觉得进宫是受苦,只要沾上“皇”字、沾上“御”字,仿佛就是天大的好事儿。并不是他们真的蠢,只是洗脑教育使然、根深蒂固的奴性使然。莫非没有看得清的人吗?有,然而这些看得清的人或不愿意唤醒别人、或想要唤醒却没能力、或有能力但于己无干、或有干系然而无法反抗,甚至当他们达到能够推翻这一制度的高度时,自己便成了维护制度的存在。

我属哪一种呢?诚然,我有能力却能力不足,至少不足以保住元春以四王八公的出身而不过初选,反倒让家人担惊受怕强颜欢笑。这种清醒是不合时宜的,若是显露出来反倒全家受害,因为古代的教育让我们只能卑躬屈膝地婉拒“小女愚钝,怕不能伺候好贵人”,却不能坚定地说“我不愿让女儿入宫”,到底是哪种人更悲哀,我说不清楚。但此时,我深深感到自己的仓惶。

政儿媳妇私下抹泪,生怕女儿进宫,日后连面都难见,她原想把元春嫁去王家的。政儿倒是看得开,劝她:“塞翁失马,焉知福祸。便是真的入选了,说不定圣人会指一门好亲事呢。”

我不知该让元春藏拙好,还是冒尖好。她无疑使优秀的,先天优越与后天努力让她非常出众,但此时此刻,这种优秀是福是祸呢?我不知道。

“你心里怎么想?”我问她,“你若不愿入选,我便去求太后娘娘给你免了,这点子脸面我还有。”只是恐怕太后心中不悦。

元春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独负青云志。”【注1】

我眼泪刷地下来了,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从未想到,元春是和敏儿一样清高的性子,她这般志向,怎么受得了宫里的日子呢?

或者说,她就不该当女孩子。若做男儿,她必然不负一身所学,至少能正大光明地做个清高才子、博学儒士,而不是困于四方后院,甚至困于后宫围墙。

元春既然不愿,我舍了脸面也要去求太后。躲开选秀自然是不行的,匆忙定亲这条路子行不通;抱病也不可能,有太医呢;暂时离京更不行,在这关头离京不是等于告诉皇帝我要得罪你么;至于身上有疤痕这一条,不好意思这儿不是清朝,小疤痕不伤大雅,严重的伤疤我也不舍得让元春自残。

好在,太后念旧情,也好说话,道:“过了复选,就把相中的人家报来,哀家给你孙女儿指婚。”

超额完成任务,还赚来一道指婚,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后来回想,深恨自己不明白,该请太后直接免掉选秀才行,宁可得罪太后回绝她的赐婚,也不要入选。入宫几日,更添一重未知,以致于计划不如变化。

元春还是被封妃了,太上皇直接指的,省略了女史这一步,没有加封贤德妃。接到圣旨,我如遭雷劈。

太后虽有些愧疚,却挺高兴,也觉得我会高兴,说:“秦府的丫头才是充媛呢,你家丫头是尚书,可见太上皇还是看重荣府。”秦国公家的闺女容貌一般,才情倒好,和元春差不多的年岁。又道:“哀家那日才要说给贾丫头指婚,谁晓得太上皇忽然说要封妃,又道贾丫头知书达理、才华出众,正二品尚书也足够。哀家当时想,幸好没来得及说,若说了,岂不可惜。”【注2】

我满嘴苦涩,强笑跪谢。我不愿去想为什么太上皇会说得那么巧合,再怎么愚钝,我也知道这绝不是单纯的巧合,只要一深想,就不由得全身冒冷汗。

失去珠儿,贾府差不多已经失去了未来。

回去后,我招来赦儿夫妻、政儿夫妻、琏儿夫妻、珠儿媳妇、元春、迎春、宝玉、探春甚至尚在襁褓的兰儿(此时环儿、琮儿尚未出生),全家人一个不落的到场,并遣散下人,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包括太后所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他们。

最后我道:“多置祭田吧。只盼情形没我想的那般严峻。”高鹗写的续作毕竟真实度不高,然而曹公也确实写过贾府终究败落,不管怎么说,除了秦可卿托梦王熙凤时的法子,我也想不到其他了。

整顿下人、起居节省的工作交给琏儿媳妇,她素有铁面,下人都悚她,且她也乐意干这些,又一向归她管。

其他人不一定信我的话,毕竟我的揣测太吓人太不现实,然而到底能约束一下,特别是琏儿媳妇。

元春进宫后,宁府送了惜春来。她生而丧母,敬儿又出家做道士去了,珍儿丧妻,家中无人照料,便放在我身边养着。

我算算贾妃省亲的时间,估摸是宝玉十一岁左右,或更晚些,而今宝玉四五岁,尚有一些年。

我现在心中的紧要事儿是敏儿。

敏儿独生了一个黛玉,再无所出。倒是林海一姬妾生了儿子,小黛玉一年,养在敏儿身边,自小病弱不啻于黛玉。我记得是三岁上去的,如今已二岁了。我自然不喜他,然而也不能不管,说到底,在这个社会,等我们长辈都去了,唯有这个林哥儿才是黛玉的依靠。即便日后敏儿生了儿子,也实在太小,还得靠父兄。

为了敏儿一家子的身体,我不能随便离京去扬州,免得敏儿知道了劳累,却也不敢叫他们上京,毕竟舟车劳顿,且林海还在扬州任职。思来想去,只得舍下老脸求一位致仕的太医下扬州去。

太医不好求,致仕的太医更不喜离家别乡。好在我总算寻到一个祖籍姑苏的太医,愿意帮这个忙。

太医去扬州后,隔了三个月,林家小郎还是去了。

我发誓,我看到信时恨得想骂人,真的。以我穿越过来后多年的修养,六十几年没说过脏话,此时也忍不住大骂FK。

敏儿自然报喜不报忧,来送年礼的婆子——她原是我身边的鹭鸶——却在我严厉逼问后,私下告诉我;敏儿丧了庶子,虽不是她生的,到底养了三年,终究伤心;遂落了胎,才怀了不到两月,要不是太医诊脉,还只当是天葵延长了。

我决定要去扬州。

赦儿政儿拦我也没用,我这次非亲去不可。

顺便还带上了三春,她们长大后便被困于内宅,趁现在多出去玩玩、走走,也好陪陪黛玉,她和元春一样,自小没有玩伴。

到了扬州,一切妥当,才上林府。

敏儿既欢喜且担忧,我叫她好好养身子,每日陪着,见她逐渐好转,总算松了口气。

平日带敏儿和几个孩子出去走走,散散心,希望黛玉身体健壮,敏儿恢复从前的体质。扬州风景着实好,难怪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我看惯了精致的美景,乍一见扬州草木,很是觉着大气开阔,看了就心情舒畅。哪像宁府、荣府,甚至其他国公王府后花园的花草,固然精致了,却精致得死气沉沉,看久了真心没意思。

在扬州的日子开始不习惯,过几日就觉得舒心。虽然生活不如在京中精致,却很自由——我不是说风俗,南边的规矩反倒更严厉些——主要是没有一大堆亲戚、世交,宴席、寒暄,日子过得自由自在。所以我在京里不太出门,在家中做自由自在颐享天年的老封君不是挺好。

三春也很开心,她们快玩野了,功课都有些放纵。

古代人实在早熟,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普遍情况,还是教育问题或者曹公设定,至少我见过的都早熟。黛玉才五岁,实足不到四岁,就很是知礼明理了,迎春一直明白自己的身份很是安静,探春也开始懂得为自己争取,惜春三岁,更知道那些龌蹉事儿不喜宁府。我上辈子五岁时在干嘛?完全不记得,但肯定不知道担忧母亲的病情、也不会为了弟弟的去世偷偷抹眼泪而不叫父母晓得。

待敏儿身体康复,我也不好多留,自带着三春回京,过我的六六大寿去了。好在敏儿现在夫妻和睦,心胸开阔,康健平安,黛玉也活泼了不少,我放心多了。

而今只盼敏儿一家子健康长寿,其他我实在不图。

——然而我图的都会消失,不想要的却粘附上来。在玫儿去世时,我就该知道,命运没那么容易改变。

敏儿莫明生病,莫明去了。

我既没有流泪,也没有晕厥。在得知敏儿生了奇怪的病、找不出原因时,我就知道,命运躲不开来。该来的总是会来。我能做的,只有挣扎,不断地挣扎,挣扎着向命运挥剑,永不低头。

总会有用的,总会做到的,我坚信,就好像现在好好儿地活着的二丫头和三丫头一样。【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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