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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第 七十八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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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梯与巴比伦两国近百万大军,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投射在木尔代城寂静的上空时,发动了雷霆万钧的猛烈攻击。

号角声声,旌旗猎猎,马蹄声席卷着纷飞沙尘将天际初露锋芒的阳光折断于滚滚浓尘间,翻腾如浪的沙雾,如风暴中被掀起的狂澜大潮般逐渐迫近……

大地被隆隆马蹄践踏出喑哑震颤,随着赫巴军队的逼近,地面在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仿佛随时都会因为某个重击而突然断裂开来。

满当当的一屋子人都在沉默着,不安地神情流露出茫然不知所措地焦躁。杜拜弗正在分派最后的任务,谁应该带上多少人,在哪个时间出现在哪里,每支军队分工不同,中坚强|攻,两侧掩护,短线突围,长线布防,回路夹击……每个人身上都担负着不同的责任,但使命却只有一个……

守护自己的国家,守护在尼罗河畔生活的亲人。

沉默地听着杜拜弗将命令逐条分派下去,图萨西塔穿着那副已经被侍女小心擦拭干净恢复了熠熠光彩的金色铠甲,面色沉凝地坐于精美夺目的王座。四周铺满金铂宝石的壁画,以及满眼精巧艳丽的陈设,明明已经璀璨得让人睁不开,却硬生生被她那身隐隐涌动地肃杀气息吞噬的一干二净,暗沉,阴冷,整个大厅里的气氛像片正在一点一滴被凝固的冰海。

抬眼,安静地视线逐个在将官们的身上轻轻扫过,今天这一战后,他们之中能有几个活着回来,没人知道。

这些身经百战的军人,一半人都是那年随自己袭宫的亲信,当年支持她的决定,如今效忠她的王朝,明天……眉头轻蹙,唇上那道始终干脆坚毅地线条露出一丝动摇,在她开口的瞬间。

“将军们,你们有许多人自我年少时就认识了我,所以你们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如今尼罗河边的底比斯正遭受着利比亚人的侵袭,而我不能调走一兵一马去为他们解围。身在底比斯的人,只能靠他们自己来保卫家园,那里是属于他们的战场。” 缓缓地起身,柔长的发丝在她的动作里悄然滑过肩膀,在金色的铠甲上勾勒出几缕冰冷的黑,悄无声息地,胸前的荷露斯之眼被那几道黑色摩擦出一抹荧光,与她沉淀在瞳孔深处的色泽悄然揉合出一种异样的魔魅。

“今天,这里就是我们的战场,能与诸位并肩而战,也不枉费我们君臣一场……将军们,我们战场上见。”话音落下,她轻轻笑起,大有一卷劲风吹散浮尘的泰然稳健。

“王……”这些人跪了下来,一时间大厅里响起金属盔甲摩擦的尖锐声音,顿时,沉默下来的空气里充满了君臣之间那种错综复杂的惜别情绪。

手搭上腰间佩剑,沿着雕刻着铭文的剑柄扫过,指尖轻掸,随即一把握紧。“出发。”

“是。”也许是图萨西塔那一番话给了他们某种力量,也许是想到最后一战就在眼前,这些刚才精神略微萎顿的武军们,突然一个个精神充沛起来,一扫先前的不安和阴霾,从他们跨出大门时昂扬的头颅和笔挺的背影,就能看出这些军人身上熊熊燃烧起来的斗志。

大厅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有图萨西塔一人站在王座前。片刻,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抬起的左手,房间里光线充裕,这枚绕在指间的金戒幽幽闪烁着另一种温度的光芒。

瞳孔里锋利如剑的金丝,一阵蓬勃的挣扎,仿佛想借机刺破那层棕色瞳膜直直扎入那圈刻着美丽文字的戒身。炽热,脑中突地窜起一片麻痒的热,稍不留意就将望着戒指的目光烫得一缩,一种触摸不到,却又无比真实的感觉。

一缕淡香袭来,细微,如炉香化作一丝轻烟,在呼吸里婆娑着渗透。

目光流转,金色的光自眼底一闪而逝,图萨西塔闭了闭眼。“最近你的话越来越少了。”说话间,她侧头望向一道青色纱帘,发丝轻扬。

白皙的手指撩起烟灰的帘子,露出帘后一张温和浅笑却带着些疲倦的脸,随着一片夹杂着弥浅香气的热风悄然迈入大厅。

“来了怎么不进来?”看着夏月白缓步朝自己走来,图萨西塔微微一笑。

目光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大厅,战时浓烈地紧迫气氛,仍然残留在这间宽敞华丽地房间里。“看你们在说话,我就等一等。”

“越来越懂规矩了,”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拉进怀里,手指探入那片幽凉如水的发丝,由上至下一点点梳理。“我不喜欢。”

在图萨西塔怀里仰起脸,用鼻尖在她下巴上很轻地蹭了几下,皱眉。“你喜欢我撒野吗?到时候又要教训我,‘你看你,一点规矩都不懂,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她学着她的口吻,惟妙惟肖。

搂着她笑得肩膀一阵快乐地颤动,收住笑声时,忍不住一声叹息。“懂规矩,不懂规矩;撒野,不撒野,随便怎么样都好,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

笑笑,靠回她的肩,脸颊贴着冰冷的铁甲,那阴寒顺着皮肤渗进心里,身体不可抑制地一阵战栗。目光跟随着手指在铠甲上那只荷露斯之眼的精美轮廓上一点一点地移动,轻盈的指尖,沉重的目光。半晌,轻轻推开她的手臂,夏月白从桌上拿过两支酒杯,将其中一支交给图萨西塔,随后将两个空杯斟满。

“祝你平安荣归。”朝她举了举杯。

看着夏月白手中的那杯酒,她皱了皱眉。“你从来不喝酒。”

“今天想喝一杯。”在眉梢,在眼底,旖旎着一波动人的笑靥。

静静看了她片刻,图萨西塔微微一笑,朝她一举杯子,仰头将一杯酒倒入喉咙。

夏月白随后将那杯甜辣的液体一饮而尽,仿佛有把火从口腔一路烧到胃里,身体里灼灼燃烧的热,烫得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滚,无声无息地泛滥成灾。

于是,她重又落进那熟悉的怀中,耳畔响起这女王压抑过后有些颤抖地急促呼吸……感受着那呼吸缠在发丝间,流连于颈项,继而与自己的唇纠缠着,淹没了不想在隐藏的悲伤。

彼此的气息里有丝酒香,微微地甜,却渗透着难以道明地苦涩味道。

风起窗畔,撩动纱帘扬飞的瞬间,那销魂蚀骨地味道,叫离别。

★★★ ★★★ ★★★

看着军队为首那道金色身影一马当先地朝着城外沙尘弥漫的战场奔驰而去,夏月白静静地立在城楼的狂风里,任红海吹来的浊风撕扯着嘴边地呼吸,身后的长发飞散在风中,舞出一片黑色的浪。

一阵更紧的风吹过,有道阴影投射在自己身前的墙面,覆盖了她的影子。

回头,视线穿透千丝万缕扬飞的发丝,看着那靠墙而立的死神。

阿努比斯的眼睛却不动声色地直视着城外。

城外那道扬鞭策马的背影,在马蹄奔腾席卷而起的沙暴中,狂野飒爽的仿佛就是当年那位近乎杀遍了神界的邪神……塞特。

不得不佩服塞特的眼光,他选择了一个最适合的人来承载他那瞬间即可翻天覆地的可怕力量。

图萨西塔是个适合的人,天生拥有了坚毅果敢的个性,后天的种种磨砺让她平添了男人不及的韧劲和狠冽,手握着埃及帝国的王权,她已经具备了毁灭世间的条件,唯一只差一个契机。

现在,这个也契机来了。

不禁想起他们两人之间那段无人知晓的对话。

“我要解开塞特的封印。”

“后果呢,不管了。”

“埃及战败,你以为赫梯和巴比伦会给埃及留下多少活口,没用的人会被屠杀,能用的人变成奴隶,赫梯人怎么对待奴隶,你这个曾经的赫梯公主应该比我更清楚。”

“图萨西塔,得不到的就毁掉,这不像你的作风。塞特的力量一旦重现,世间将永无宁日。别说是我,就算加上奥西里斯,也未必能再封印他一次。”

“那你们就要更努力一些。”

“不觉得你自己很自私吗?”

“是,我很自私。那就让我在自私一回吧,阿努比斯,送月白回她的世界。”

“……”一瞬间,原本能痛快答应的话,却不知为何没办法说的那么干脆了。

“留她在这里,是我错了。舍不得放手,是我错了。犹豫不决,是我错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能扭转我的错误,送她走,在我打开黑暗放出塞特之前。”没有理会他的沉默,她一口气说完这些后,忽尔牵着嘴角无力地扬了扬,那笑容有种说不出来的……绝决。

“不后悔?”

“你问的是哪个,解开封印,还是送走她?”不愠不火地话音,在她恍惚的眼神里,那淡淡地嗓音略微有些缥缈。

“两样。”

“爱上她时,就应该后悔的……现在,迟了。”由始至终望着他的眼睛闪过一抹暗光,金色的,在她眉头蹙紧的瞬间,又无声挣扎着消失于深棕色的眼底。“不要让她看见我变成那个非人非魔的怪物。”

“恕我直言,塞特的封印是由阿尔尼斯本人做的,他不在这里,我若是硬破掉他的封印……”目光在榻上那个脸色苍白满身伤痕的虚弱身躯上一扫而过,轻道:“那滋味,恐怕你受不了。”

淡淡一笑。“不需要他,我就能解开。”

皱眉,用一双透着疑惑的绿眸看着她。

缓缓抬起左手,伸直手指,瞥了眼食指上金色的戒指,安静的语气同她平静的目光,静静缭绕在阿努比斯猛然一惊的脸庞上。

“是它?”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从没想过一枚戒指,竟然就是将塞特力量封印的钥匙。阿尔尼斯果然够聪明,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是不会被人怀疑……谁会在意埃及法老手上的一枚普通戒指。

点头,手落下放在榻边,她望着指间那圈金色,不语。

“相识以来,我第一次想怜悯你,图萨西塔。”

“我不需要神的怜悯,我需要神的帮助。”

从椅子上起身,阿努比斯敲了敲扶手,笑得无奈亦淡然。“我不是帮你,是帮她,帮她从这场混乱中解脱出来。”

“谢谢。”说完这句,图萨西塔往榻上缓缓靠去,冷冽而清澈地眸子静静望着头顶的房脊,她在窗边透进来的绚烂光线里,寂静地像座被沧桑岁月斑驳了光彩的雕像。

有时候,神与人没有什么不同,都会为了某个目的做出选择和放弃,不去计较那些决定是否会导致对的结果,亦或是错的结局。

“她让你什么时候送我离开?”微笑,望着阿努比斯的眼很安静,如她此刻安静的话音。

绿色的眼底急速闪过一丝诧异,却又立即被好整以暇地目光抹了去,双手环胸靠着墙,用着一头狼的戏谑表情望着夏月白。“她出城以后。”

“你现在是来送我回家的吗?”

“月白,我可以给你一些独处的时间,你在这里多待一会,然后我就送你离开。”

“如果我说,我不想走呢。”

“月白……回家去吧,这个时空本来就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你不属于这里。”

“这里有我爱的人,有我关心的人,有我在乎的人,我与他们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我融入了他们的生活,他们也给了我新的开始,你凭什么说我不属于这里?阿努比斯,你能不能公平一点,做为一个称量人心善恶的神。”

笑笑,笑容在闪烁地眼底泛出一丝无温的绿光。“我早就没资格去衡量什么善恶了,忘记了吗,是我亲手毁了玛特对我的信任。”

“不记得。”

“有些事情不记得是幸运的,月白,乖乖回到你的世界,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你仍是那个快乐自在的夏月白,这样不好吗?”直起身,朝她慢步走来,地上修长的影子不动声色地随着他的脚步偏移着。

望着他一步一步的接近,夏月白转过身,凝视着城外杀声震天却被狂沙掩盖的什么都看不见的天地,浓雾飞沙铺天盖地,阳光黯淡的像是风里快要熄灭的烛火。

“忘记自己所爱的人,这叫哪门子幸运。”双手搭着石墙,身体微微前倾,她闭上眼,用耳朵聆听着排山倒海地轰鸣交织出的死亡乐曲。

与她并肩,眺望着灰蓝色的天空,叹息。“图萨西塔要解开塞特的封印,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变成另一种地狱了,她也不在是她,你的留恋已经没有意义。”

惊,猛地闭开眼,转头死死盯着那仰望天空神色安静地如同雕像般的侧脸。“你说什么?”

“塞特就要苏醒了。”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

“能拦住当然会拦,可我拦不住。唯一能阻止她的方法,是杀了她,你想让我杀了图萨西塔吗?”

被他问的哑口无言,狠狠咬着唇,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半晌,身后传来奔跑的脚步声,声音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侍卫跪倒在地。“神,您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知道了。”朝那片杀得昏天暗地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随即利落地转身,同他身影一样利落干脆地是他平静无波的声音。“你一个人待一会儿吧,我在下面等你。”

听着脚步声踏着坚硬的地面逐渐远去,忽尔,夏月白笑了笑。“你想玛特吗?”

快要走到楼梯的步子猛地停住,看着城门里因备战而匆忙奔走的丛丛人影,绿色的眼眯了眯,回头时正好看见夏月白转过身,用那双夜色般清澈的眼望向自己,沉默。

抬手按住风中飞扬四溢的长发,手指被发丝缠住,在它们奋力的缠扭中,夏月白用着能让阿努比斯清楚听见的声音继续说道:“不想见她一面吗?在分别了一千年之后,你就一点都不怀念她的模样和声音?”

依旧以回头的姿势注视着她,没有动,也没有开口。只是眉头不自禁地皱了一下,在某些字眼灌入耳膜的瞬间。

松开手,任发丝一瞬间滑出指缝,重获自由般张扬飞舞,比先前更加地疯狂。

凝视着阿努比斯僵硬的肩膀,那宽阔的肩上洒满了阳光的斑斓,犹如夜色底下湖面融化的碎金,一层冰冷的闪烁。“召唤她,把她从我的灵魂里释放出来吧。”

过了半晌,他才在寂静中听见自己的声音,很静,有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好像是在害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会死吧……”侧目,瞥向城外的战场,耳畔持续不断地厮吼声,夹杂着类似闷雷在浓云中挤压后的爆裂声。“我想我可能会死的,毕竟你出现以后,阿娜希迦就死了,甚至连尸体都没有。”

“月白……”喉咙紧了一下,阿努比斯觉得口干舌燥。

“你能见到你思念地玛特,玛特会帮助埃及取得胜利,图萨西塔的命运被改变,她就能活下来,很好的结局,几乎是皆大欢喜。”向后退了半步,腰抵上墙头,单手撑着墙壁,一手拂开眼前阻挡她认真视线的发丝。

终于转过身,他一字一句地说,不知道是在提醒她,还是在提醒自己。“你凭什么幼稚的以为玛特就会帮助埃及,她也是神,她不能违背神之间定立的戒律。”

“她是正义和秩序的女神,她不会容忍这场战火在埃及的土地上这样放肆地燃烧。”指着苍穹下那片浑浊地看不见天地分界的沙海,隆隆地震动声淹灭了红海的浪涛声,仿佛世界的尽头就藏在那团由马蹄和厮杀搅动出来的浓烟密尘里。

突地,手在身侧握拳的瞬间,低低一声。“够了。”

对于他的愤怒视若无睹,夏月白仍然带着那抹恬静的笑,像朵悬崖边迎着狂风的撕扯兀自怒放的花,很美,美的脆弱。“阿努比斯,做一件对的事情,别让玛特对你失望,也别让自己再失望。”

“我说,”蓦地脚尖点地,身形直窜陡然出现在夏月白的面前,她趁风而来的发丝贴着他的手臂扫过,撩动了他一丝压抑不住的怒火。“够了!”

“我爱她,我是真的爱她……我不能看着她死在我的眼前。”仰着头,刚才还平静的眸子一刹那蓄满了泪,夏月白有些歇斯底里地朝他大喊。忽然,又往后退了一点,让身体靠着冰冷的墙壁,随即身体顺着灰色的墙壁缓缓滑坐下去,脸上的血色逐渐被汹涌的泪痕洗去。“阿努比斯,帮帮我吧,求你了……”

“月白----你怎么了?”意识到不对劲,急忙跪下身将她倚着墙的身体用力搂进怀里,她的身体冷得像块冰,烈日底下正在无声凝结的冰。

在他怀里抬头,望着他失去了从容和淡然的绿色眼睛,阿努比斯不安的眼底映出自己一张苍白得像鬼魅的脸。“我要帮你,让你下定决心。”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鬼话?夏月白,你到底对你自己做了什么----”混乱的光自眼底一闪即逝,阿努比斯紧盯着她,眼神有着前所未有的茫然和惊恐。

轻笑,皱眉。“药很苦呢,但这毒药的效果真不错,几乎感觉不到痛苦。我对医官说我需要毒药,以备埃及战败时,我要为图萨西塔殉情,他给了我发作最快也是最没有痛苦的药。”

“夏月白,你这个傻女人,你和图萨西塔那个疯子一样,你们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拥着她带着一丝颤抖的身体,他扭过头冲城头失控的大喊:“来人,找医官来,把所有医官全部找来!!”

“来不及了,不要在浪费时间。阿努比斯,在我死之前如果你不召唤玛特,她将因为我的死而进入另一个轮回,你会再一次失去她的音讯。”起手,感觉自己的力气正随着生命一点点地流逝而失去,好不容易摸上他的手臂,还没放稳又滑落下来,手背撞在粗糙的地面引起细微的痛,刺激着快要失去知觉的神经。

抓住她失去依托后无力垂在地上的手,手指捏着她冰冷却依旧柔软的掌心,小心细致地握紧。“月白,为什么要逼我,我不想……”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你、图萨西塔,你们对于自己在意的人,都那么温柔……那么心软。”每一次呼吸,肺部都在燃烧,说话也越来越费力。眼前阿努比斯的脸,随着无法焦距地视线逐渐模糊成一团,隐约觉得他在对自己笑,只是那笑容和他身后的阳光一样惨白。“是时候,是时候了……”

听见阿努比斯的吼声跑上来的人们,呆怔地站在城楼边缘,看着跪坐在地上抱着夏月白的阿努比斯,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人敢继续往前一步。

将夏月白的头推向自己的胸口,阿努比斯紧紧将她软绵绵的身体抱在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替她将不断流失的温暖留住,却怎么也留不住那双黑色眼睛里逐渐黯沉下来的光芒,伴随那双眼帘颤抖着缓缓合上,最后那抹明媚的笑,在夏月白微扬的唇角彻底凝固成一道永恒的瞬间。

“啊----”近乎疯狂地哀叫,刹那间从阿努比斯的口中直达整个城楼,及至回荡于昏暗的天空。

城楼上的众人,惊得跪倒一片。

“月白,我会把你带回来。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以我亡灵引领者的名义起誓,我要把你这个傻姑娘找回来……”

声音很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却在接触到夏月白苍白安静的脸庞时,那声音突然在喉咙间变成一种低沉沙哑的哽咽。

起手,将夏月白半睁的眼睛轻轻地合上,指尖划过她微扬的嘴角,柔软的唇,还带着一丝淡淡温暖的体温。

笑,低头抚摸着她的脸,像是微风抚摸着湖面的涟漪,温柔,轻巧。

忽然抬头,笑意更深,眼底暗涌的绿色波光仿佛两泓难以压抑的波澜。

一道薄雾般光网突然间从阿努比斯周身晕开,在他喃喃低语着某种古老而陌生的语言时,由他身上一层层水泻般流淌散开,沿着灰色的地面慢慢往四周扩展,

无视周遭人们因为惊恐而开始混乱的神情,无视周遭的空气因他而起的翻卷乱流,阿努比斯眼底绿色的光芒燃得更盛,无声无息,像两团攒动的夜火。

层层翻涌着向外扩散的气流里,他抱着夏月白的身影在周身越来越强烈的绿光中,隐隐流动着一抹晶莹剔透的光晕……

“我的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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