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1 / 1）
这天星期天陆欣带着小琛去看望曹传，当曹传开门看到陆欣母子时，眼里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陆欣进来时，看到曹传父亲正在阳台浇花，看见陆欣，那慈祥的脸上满是欢喜，他拿出很多零食和点心给小琛吃，“曹传已经担任总行行长了，体质恢复得不错，陆欣谢谢你能抽出那么多时间来照顾他。”曹爸爸感激地说。“叔叔，其实我只是尽微薄之力，现在看到他和以前一样健康，我就放心了。我马上还要带小琛去少年宫学象棋，你们在家好好休息吧”。陆欣对曹传父亲说，曹传连忙说：“外面这么冷，我开车送你们去吧”。“少年宫离这挺近，我们走过去就行了。”陆欣牵着小琛的手开始往门外走，曹传还是跟在后面一起出来了，他说：“反正我今天也没事，我陪你们一起去吧”。陆欣看他很热情的样子，也不忍心拒绝，而且小琛跟他很投缘，到了少年宫，小琛进教室后，陆欣开始在外面大厅等，因为象棋课要上两小时。陆欣看着许多家长都在这里，而且有限的座位都已经坐满了，她对曹传说：“这里没有地方坐，而且我们要等两小时，不如到下面的樱花公园看一看”。“好，我也好久没去过公园了。”曹传很高兴地说。陆欣来到公园门口，买了两杯奶茶，她递给曹传一杯。当他们漫步在飘着梅花香味的小路上时，曹传很感慨地说：“我真幸运，连上天对我也格外开恩，从死神手上把我救回来了，陆欣还要谢谢你的照顾。如果没有你的精神支持，我也许会崩溃的。”“曹传，我们现在不光是同学，而且还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需要感谢的”。陆欣看着一朵开得很灿烂的梅花说，这时陆欣突然看见在梅花前面樱花树林里两个熟悉的身影。陆欣正想转身走，那熟悉身影已经来到陆欣身边了，陆欣知道那是古义和文枫，古义笑着说：“陆欣你陪儿子学象棋，怎么会跑到公园来呢？”“我在等他下课呢。”陆欣说，古义看看曹传说：“你最近身体还好吧，你生病时，陆欣不知道有多担心，现在你在银行也是高管了，以后我在业务上还要仰仗你的帮助呢。”曹传很谦虚地说：“其实在你面前，我只是班门弄斧，你才是金融界的风云人物，我要向你学习经验呢。”“是吗，你要向我学习经验，可以经常来找我，可你经常和陆欣在一块，这是沟通业务呢还是学习恋爱经验。陆欣的恋爱经验并不丰富，充其量还是小儿科阶段，我是他丈夫，深有体会。”古义开始挑衅，曹传还真应付不了这样的场面，陆欣其实对古义没有任何期望了，本以为牺牲自己的感情可以换来一家的安宁，可是她错了，即使古义和情人恬不知耻地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古义都没有一点愧疚的表情。陆欣望着文枫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说：“谢谢你，一直以来替我担任妻子的角色，如果是古代，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那样你也是明媒正娶，现在你却只能偷偷摸摸，作为女人，我替你感到悲哀。这昙花一现的爱情其实是侵蚀了你那宝贵的青春。我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我从来不会把幸福建立在别人家庭痛苦之上的，我现在终于可以告诉你，我要和古义离婚，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古义很受震撼，他以为自己和文枫的感情陆欣一无所知，更没想到陆欣会和他离婚。他几乎哀求地说：“陆欣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们还有儿子。”陆欣看着古义很平静地说：“本来我们的家事我不想当着外人面前说，可是现在想想也都不是外人，文枫是你的红颜知己，曹传也是我的同学，所以我今天一定要让你清醒，我再也不是十年前的陆欣了，那清纯善良的小女孩，曾经把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和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却不知道珍惜，我跟你结婚十年，你却已经有八年的婚外情，而我还心甘情愿为你付出所有，在我怀孕时，你就认识文枫了，那个风轻如梦的女孩就是文枫吧，你姐姐女儿是这个网名，可她不会写釆摘秋天的露水这样诗句，你竟然骗了我这么多年，直到两年前我才知道，原来你和文枫早已经在一起了，我是很传统的女人，我学会忍耐，我希望你能和我坦白，看在儿子份上，我会原谅你，可是你却到今天，也不承认。”陆欣转身看着文枫说：“我没说错吧，你们在一起有八年了吧。我成全你们，希望我的今天不会成为你的明天。”文枫完全被陆欣的气场震惊了说：“我并没有要替代你的位置，我也不会嫁给古义，我不希望你们离婚。”陆欣没有说话，心里隐隐作痛，曹传感觉在听故事，曲折而又凄凉，可怜的陆欣居然受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伤害。古义仿佛被陆欣的话搞得恼羞成怒，说：“陆欣，我承认我对你不忠诚，可是你自己不也是桃花满天飞吗，开始一个马宇，你一边和我谈恋爱，一边又和马宇暗渡陈仓，甚至你生小孩那天，还是他抱你去医院的，现在你身边又有个曹传，你们去海南游玩，你说曹传不带别人，偏偏带你去，你们是不是心心相印，还要到天涯海角。陆欣你并不单纯，如果是深山野百合，即使没人欣赏，它也会有花的芬芳，我当时就喜欢你这点，可是你却想要当玫瑰，要高贵要有人欣赏，玫瑰你永远当不了，你其实就是那缠缠绕绕在围墙上开花的啬薇，只要温度合适，土壤肥沃，你就会灿烂于枝头，你本质就是攀权附凤。”曹传打断古义的不堪入耳的话：“古义，你自己对不起陆欣，现在反而来给陆欣加上莫须有的罪名，我可以坦白得告诉你，陆欣对你一心一意，我和她清清白白。”陆欣挽着曹传的手对古义说：“你爱怎么说随你便，你非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没办法，你说我攀龙附凤，我还真没有这潜质，不过你既然说了，我就要往这上面发展，告诉你，不管你是离婚还是不离，我们之间结束了”。陆欣故意挽着曹传从古义身边走过，心想，终于解脱了。陆欣来到少年宫，儿子正好走出教室，拿着象棋朝自己身边走来。陆欣牵着儿子的手，来到街上，她突然有种恐怖感袭进大脑，她担心古义会和她争夺儿子的监护权，她之所以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就是不想失去儿子。她看着曹传很报歉地说：“今天真对不起，让你跟着受委曲。”曹传却胸有成竹地说：“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古义不适合你，你现在终于清醒了，我替你高兴，如果你想要有儿子的监护权，应该没问题。因为你不告他婚外情，他就没资格跟你抢儿子，何况他也是公众人物，前期金融报道还有他的专访，他会顾及自身正面形象的，而且刚才我还用手机偷偷录了音，其实不到山穷水尽时，我也不会拿录音出来做证据的，我知道这样会适得其反，但是古义毕竟背判了你，你可以拿录音与他谈条件。所以我觉得你们最好是和平分手，这样有利于小孩的身心健康。陆欣听完曹传的话，顿时恍然大悟，按曹传的推理，儿子监护权理所当然是属于自己的。
陆欣看着儿子一脸天真无邪，想着他将要面临新的成长环境是否能适应，因为那紫荆湖畔房子房主是古义的，陆欣也不愿意和他争房产权，这些年她有一些积蓄，买一套小房子应该可以的，想到这她心里充满了新的希望。曹传不知陆欣在想什么，他问小琛，要不要先去吃饭，小琛看看妈妈，很懂事地说：“妈妈去吃饭，我就去，我发现妈妈好像生气了。我要听妈妈的话。”陆欣听着小琛的话，心里很感动。她对小琛说：“我们和曹叔叔到外婆家吃饭好不好。”小琛很高兴点点头。其实陆欣父母好几次叫陆欣带曹传去家里吃饭，自从上次陆欣在医院受到他的照顾，他父母就对他印象非常好。当那天吃完饭，陆欣告诉了他父母她和古义离婚的事，她父母并没感到意外，他们知道女儿自从结婚后，就很少回娘家，全意全意为那小家庭创造温馨，有这样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古义还要在外面感情泛滥，他们知道女儿能忍受八年，对古义也算是尽心尽力了，现在终于从这段灰暗的婚姻走出来，他们感到女儿终于成熟了。也许古义恋爱婚姻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所以不懂得珍惜。陆欣父母对陆欣说：“你就回来住吧，你弟弟在深圳已经买房了，现在很少回来了。你弟媳妇是南方人，也适应不了我们内地气候，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在那边有你弟弟岳父岳母照顾小孩，我也放心了。你和我们住一块，也方便照顾，而且小琛的学校离我们家也近，我们可以接送，你上班远了点，但有直达公交车也很方便。”陆妈妈为陆欣今后生活仔细地规划着。
陆欣很感激地对他父母说：“你们一辈字辛辛苦苦把我们培养成人，现在是颐养天年的时候，我们照顾不了你们，还要让你们来为我们的事操心，我会感到不安的。我已经想好了我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如果没有做好充分准备，我不会提出离婚的，经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我已经学会坚强，我和儿子一定会过得很好的。”曹传听了陆欣的话，对她更加敬佩。
陆欣从爸妈家出来时已经暮色渐浓了，她没有让曹传开车送，她叫曹传自己开车回去，而她也想单独想一想今天的发生的事。她把儿子留在外婆家，因为今天晚上她就要和古义谈一谈关于离婚的事情。当陆欣到家时，古义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很意外，竟然没有对着电脑打游戏。他看到陆欣回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问陆欣，小琛怎么没回来，陆欣倒了一杯水，说：“他留在外婆家，我今天想和你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我不想上小孩知道你那些不堪入耳的事。”“陆欣，你觉得你很安份守己吗？你其实不也在时时刻刻想品尝一下红杏出墙的滋味吗？”古义被陆欣激起了愤怒，开始口不择言，陆欣已经到了千锤百炼的境界了，八年的感情背判，早已经把她磨炼成钢铁不入百毒不侵的心态了，何况古义那几句轻薄的话。陆欣不想跟他争论这些，她直奔主题说：“古义，我们好聚好散，而且离婚我不要你的一分财产，其实，我还真没有攀权附凤的本事，因为离婚你不会失去任何东西，你的地位，你的房子，你的财产，我一样都不会要，我只要求儿子判给我，其实你也很清楚，你的道德思想会影响将来儿子对人生的正确判断，我不希望花儿还没有长成，就开始嫌弃它脚下的土壤了”。“陆欣，自始至终我都不想离婚，你是我在那么多女朋友当中精挑细选可以为我付出终身的女人，你现在要离开我，你叫我情何以堪。”古义开始苦求。陆欣无动于衷地说：“现在你跟我讲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要提感情，你已经没有资格可以和我谈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的感情在文枫身上已经释放得淋漓尽致，留在我身边的是虚无飘渺的被污染过的空气。”古义被陆欣的冷静所震惊，他说：“既然你要离婚，我签字，孩子是我们古家唯一的血脉，如果判给你，请你要善待他，还有这房子，我会尽快过户到你的名下，至于财产，我会分期付给你的。我的大部分资金在股票证卷运作状态下，一下子提不出来”。陆欣很理解地说：“你的财产我不需要，因为我现在的收入可以供养儿子，只是你把房子过户给我，你住哪呢？”陆欣其实也并不想要房子，只要儿子归自己，就心满意足了。“房子必须归你，孩子小学初中都在这个学区，如果你要儿子在这上学，而没有这学区房子，那将面临转学。”陆欣这才恍然大悟，突然觉得古义对儿子的关心并不亚于自己。古义接着说：“我父母还有两套房子，我可以住其中一套，但是星期六星期天我要儿子回到爷爷奶奶家里，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这个没问题，你是他爸爸随时可以来看他的，我也会带小琛去看爷爷奶奶的”
陆欣很快地说。
古义看着陆欣那消瘦的身影，那秋香绿的毛衣，更衬出她脸上的苍白和憔悴，而自己在亚麻色毛衣的衬托下显得容光焕发，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欠陆欣太多太多，他认识陆欣时，陆欣才十九岁，那样清纯俏丽的模样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而自己却没有在这样似水年华的岁月里好好把她珍惜。他对着陆欣深情地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给我一次机会。”：“人生太短，懂得太晚，我们失去的，永远失去了，我只当那是一场梦。”陆欣声音如游丝般地说，却穿透了她和古义那些刻骨铭心的前尘往事，古义看着陆欣，若有所思地说：“我终究是你的跳板，成了为他人作嫁衣的工具，你在我身边还是学会了见识和魄力，你懂得了给予和舍弃。希望你的未来一帆风顺”。“我也祝福你，只是作为你妻子我深有体会，你的性格我认为文枫作为点缀感情花絮绰绰有余，但是如果陪你度过未来的人生似乎风马牛不相及，不是你不愿意娶，而是别人未必肯嫁，我见过文枫几次面，她的感情如同天上浮云，飘飘忽忽，不会随意尘埃落定的，你完全控制不了她，她可以和你相处八年不肯讨论结婚，目的只有一个，你不是他的最佳人选，你只是她的垫脚石，让她站得高看得远。说这些话，其实很伤你的自尊心，但你作为小琛的爸爸，希望你有个完美的形象来给儿子塑造一个美好的未来，而作为他的母亲，我必须提醒你。你还有许多有价值的人生经历值得儿子学习，你渊博的知识是儿子奋斗的目标，请你珍惜你应有的地位和成就。”陆欣感慨地说。陆欣的话激活了古义那无精打釆的神情，他动情地说：“一直以来，只有你才是最体贴最爱护我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在孩子面前帮我树立美好的形象，我对不起孩子，更对不起你，但是你终究是最了解我的人，从今往后，即使跟你离婚了，我也会和文枫一刀两断的，你不在我身边，我对任何女人失去热情。”陆欣苦笑着说：“原来我在你身边，唤不回你的热情，让你释放到别人身上的理由，现在不正遂你心愿了吗。”古义立即纠正：“陆欣请你别误会，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你永远是我心底最爱的人，我现在说这样的话毫无意义”。陆欣无心再继续交谈下去了。在经历一个月的考虑，古义终于和陆欣离婚了。还好，小琛跟随妈妈，孩子也并没有受到伤害。因为古义经常带他去爷爷奶奶家，他依然被人关爱。只是陆欣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曾经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时常会闪烁在眼前。
这个星期天，陆欣整理房间，无意间发现一个纸箱，她突然想起来了，那是曹传父亲送给她的，她一直没看，现在她轻轻打开纸箱，里面全是小学课本和作文本，还有一本日记，那作文本上抄写得全是陆欣小学获奖的作文，曹传一笔一画写得很工整，那语文书上，是陆欣帮曹传记得笔记，有每篇课文的中心思想，还有段落大意，曹传那时刚转到这学校，对老师讲课不适应，所以陆欣每天帮他记笔记，那日记本上记得都是小时候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有一个小方盒子，陆欣打开一看，原来是用黄金刻成的长命锁，那上面有富贵平安闪着光亮的四个字。陆欣觉得当时曹传爸爸是受曹传的委托转送给自己的，现在曹传已经健健康康，这些东西应该物归原主。
陆欣这天打电话给曹传，曹传发微信过来正在移民新加坡的姨妈家，过一个星期才回来。陆欣只好等见到他当面还给他。因为是星期五，古义去学校接小琛到爷爷奶奶家过周末。陆欣一个人准备逛逛街，街上摆满了各种各样年货。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要过年了，陆欣第一次认认真真给自己穿了一件绵羊皮羽绒服修身中长款，黑色紫身毛呢裤，长筒皮靴，她看着橱窗镜子里自己美丽的倩影，仿佛年轻了许多。她准备看一场电影，自从结婚她都没看过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