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1）
陆欣因为她对工作一直兢兢业业，而且刻苦钻研，成绩表现突出，做了七年的统计核算终于晋升为财务主管，她想想自己的辛苦是值得的，她每天只要一上班，脑袋里全是报表，有上报的财务报表，季度财务分析，年初预算报表，年末决算，以及月计表，损益明细表，现金流量表，年计表等等，她现在看着这些报表，在鼠标的点击下，变得生龙活虎，不再是刻板的数字。在下班时，曹传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去海南渡假的事，陆欣这时才想起来，自从那天掉进河里住院，到现在忙碌上班，早已经把去海南渡假事忘得一干而净，她想想说：“既然我答应了，我会去的。你把时间给我发过来，是几点的飞机。”那天陆欣和曹传去机场，还是古义开车送的。陆欣和曹传中午到海南的。由于内地温差度大，到那里就要换夏季的衣服了，当陆欣换上绿色连衣裙从宾馆出来时，曹才传眼前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他给陆欣戴上遮阳帽，穿上防晒衣，他自己一身白色体恤，戴着黑色棒球帽，他说：“陆欣，现在我们到酒店吃饭，我的同学已经在那等我们了。当他们来到酒店，那里果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大概有二十多人都是曹传高中同学，陆欣一个也不认识，不过都是年轻人，总是会有共同话题，这时陆欣发现曹传和他做房地产生意同学，离开饭桌，走进一个包廂，陆欣想起来了，曹传一个行长，不可能花时间跑到海南来渡假的，他从来不会在无意义的事上浪费个人时间，他所做的每一件事走的每一条路都是缜密慎重的。他们一定是在谈业务。这才是他这次同学聚会的真正目的。在饭桌散场时，陆欣发现那房地产同学不时地朝自己这边看，那种目光仿佛要看清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陆欣有点毛骨悚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唯一靠得住的只有曹传。
曹传这时被众人簇拥拍照留恋，要知道曹传无论是颜值还是资质在这群同学中都是脱颖而出的。陆欣正想走过去，而这房地产同学先挡住了她说：“陆欣，你好，我是曹传同学，叫林松，我看你还是别去找曹传了，你看他现在被同学包围得应接不瑕根本脱不开身，我们不如到外面去看看风景。”陆欣看着眼前这个精明瘦高的林松，从心里感到厌恶，但脸上还要装出很高兴的样子应付：“林松，你好，看风景，就我俩去显得不合群，既然是同学聚会，就该一起去。”陆欣正准备说下去，看到曹传朝这边走来说：“我们下午去天涯海角吧”。林松这时来到曹传身边说：“曹传，天涯海角就是两块大石头，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保亭七仙岭泡温泉吧”。曹传想了想说：“泡温泉也挺好，我现在从内地的冬天一下感受到了南国的夏天，还真有点适应不了，陆欣你带泳衣了吗？”曹传关切地问陆欣，其实他已经用暗示的目光，希望陆欣摇头，陆欣果然心领神会，说：“我现在没带泳衣，还是不去了。”曹传对林松说：“要不我们先去天涯海角，明天再去，你看已经下午了，我们现在正好赶海上看日落的风景。”林松正想说去，他们的同学却都反对，一致认为天涯海角是人生走到低谷，穷途末路的象征，而且也意味着爱情已走到尽途无法继续了，所以他们坚持不去，并商量着要去清水湾，石梅亭，假日海滩，日月湾，那里可以海边戏水冲浪，还能河溪漂流。真是人多所以兴趣不同，他们商量结果分成三种可行，爱温泉的跟林松，爱海边冲浪的跟尚靖，尚靖是当地海南人，所以很多同学都跟尚靖去了，小部分跟林松去泡温泉，而最后只剩下曹传和陆欣去天涯海角了。
他们分成三组各自行动，晚上在酒店集合。陆欣第一次来海南，现在又跟着曹传一路曲曲折折来到这所谓的天涯海角，其实整个景区蓝天碧水一色，一眼望处，烟波浩缈，海边椰林婆娑，奇峰耸立，如诗如梦，陆欣突然觉得这里的天特别蓝，海也特别蓝，望着那茫茫大海，她觉得很多不如意不顺心的事都是随风而去，怪不得曹传要来看海，这里的确是排遣压力的好地方。曹传指着前方一块巨石对陆欣说：“陆欣，我们已经走到天涯了，陆欣果然看见那巨石上刻有两涯二字，转过天涯巨石，海角二字刻在一座高耸的石峰上，这时夕阳已经洒满海上，海水瞬间渲染成橙色和金色沙滩合为一体。这时曹传对陆欣说：“我今生的幸福就是此刻，我和你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漫步在天涯海角的沙滩上，看大海潮起潮落，这是我最向往的生活。”陆欣不想让他再触景生情，说：“曹传，你明知道这不可能，我们只是同学关系”。曹传望着大海说：“陆欣，你以前为什么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你知道吗，我无数次在你家门口等你，无论刮风下雨，春夏秋冬只要经过你家小区门口，我就有心跳的感动，哪怕看你一眼，我都可以温暖一生，可是你依然拒绝我，甚至伤害我，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残忍。自从你结婚后我再也不去你家门口了，因为那里让我触景伤情。”陆欣轻轻地说：“曹传我知道我很伤你心，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可以做到感情这么执着，我原以为你那时还小，所以我就当机立断，见你一次伤你一次，我想你应该会转移目标的，不会在我身上再浪沸时间，可是你却越挫越勇。这让我感到你的这份情我一辈字也还不清”。曹传自嘲地说：“我的自作多情，反而成为你的负担，这让我更觉得自己的无能。我谢谢你能来海南陪我，我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已经在我脑海里刻成了永恒的回忆。正所谓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希望我们的未来各自精采。”
由于曹传有重要的事要从海南回来办，所以陆欣和曹传提前一天回来了，陆欣由于回来匆忙，也想给古义一个惊喜，她下飞机直接打车到家，买了大包小包海南特产。她打开门，屋里似乎没有人，这时的家政应该也下班回家了，因为家里很干净整齐，她开始放下旅游包，来到自己房间，准备拿衣服到卫生间洗个澡，再去接儿子，可她刚到卫生间门口，她就怔住了，那里面分明有人在洗澡，还不是一个人，因为她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枫，你以后可不能在我家洗澡了，你这样陆欣迟早会发现我们俩的事。”古义温柔地说，“义，我们永远做地下情人，我又不要求名份地位，我只要你完整的爱情，就足够了。”文枫说得很直接，古义很认真地说：“其实我对陆欣一直是有感情的，只是她脑袋没有你聪明，心肠又太软，我怕她离开我会难以生存，而你青春靓丽，妩媚动人，是很难被人控制的，为什么对我情有独钟呢？”“因为我喜欢你，而且你也对我很痴迷对不对，既然两情相悦，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不习惯被一种婚姻模式所束缚，我只要瞬间的火花感觉，我不支持你离婚，我只是你爱情的发酵粉。我不需要你对我一生一世，那其实是个笑话，人怎么可以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只要看着一个人从青春走到衰老就是很残酷的事，何况是爱情，要天长地久，那更是无稽之谈。我做不到，古义，你已经证明给我看了，你因为在陆欣身上寻找不到爱情，所以你把爱情转移到我的身上，其实我们对爱情都是自私的，我们只是各得其所罢了。”古义没有声音，大概觉得文枫那标新立异的爱情观太伤他那颗骄傲的自尊心了。而且他心里还想鱼和熊掌兼得，既不想失去陆欣的温柔体贴，也不想失去文枫那灿如火花的爱情，他知道陆欣她可以控制，但是文枫不可能始终对他热情似火，她的感情里充满诱惑而又带着变数。
陆欣无心看他们沐浴更衣，她轻轻地走到客厅已经心凉彻骨，拿起钥匙和行李箱回到娘家。她不想让古义知道她已经回过家，她要看看古义到底瞒她多久。她开始打电话给古义说已经回到她妈家了。现在要去接孩子。古义连忙说开车去接她，陆欣没有拒绝，当古义神采飞扬地站在陆欣面前时，陆欣有种陌生的感觉，这个沉浸在婚外情的丈夫，果然是三头六臂，刚刚还在另外一个女人怀里寻找激情，现在又立即扮演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古义一边开车一边问陆欣：“陆欣海南的热带风情很美吧，我们内地现在正是冬天，那里阳光沙滩海浪椰树是不是温嗳如春”。陆欣望着窗外那往来如织的人群，答非所问：“其实那里再温嗳如春，也比不上家里的温馨，我这几天不在家，你带儿子很辛苦吧。”古义脱口而岀，“还好，儿子很听话，只是很想你。”陆欣想到儿子那忽闪的大眼睛，等着妈妈回来的样子，心里顿时肝肠寸断，如果说现在唯一让她牵肠挂肚的那就是儿子，为了儿子有个美好的童年，她可以对古义的婚外情置之不理。她对古义说：“我们接儿子到他爷爷奶奶那里看一下吧，我从海南买了些土特产送给他们尝尝。”古义说：“好，本来我也想去看看。当陆欣来到幼儿园门口看到儿子那一刻，心里充满感动，她看着儿子那天真的笑脸，见到自己惊喜的表情，陆欣再也不去想古义和文枫共同沐浴更衣享受激情的浪漫画面了，她要把这样的画面删除，她要把她和古义的感情刷新保存，把他们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的画面复制到脑海里，一想到这，陆欣自己也觉得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匪夷所思，她抱起儿子，亲着他那光滑柔嫩的小脸，眼里全是伤心的泪水，为了儿子，不要说牺牲感情，伤了自尊，就是舍弃生命她都心甘情愿。当她们一家三口来到爷爷奶奶家时，爷爷奶奶更是喜出望外，奶奶还不停地夸陆欣：“陆欣，你难得出去玩一次，还买这么多特产给我们，你真是太辛苦了。古义，你有这么好的媳妇，可要珍惜啊！”陆欣看着古义那眼里错综复杂的表情，故意在古义耳边轻轻地说：“妈叫你好好珍惜我，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心里有鬼。”古义本来正在喝茶，听着陆欣这样旁敲侧击的话语，顿时呛得直咳嗦，陆欣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低声说：“你感冒了吗，这么冷得天，我不在你身边，你难道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吗？你可是一家之主，连自己都管不好自己，你怎么给孩子做榜样，你知道吗？家长的行为准则是影响未来孩子的判断观点的，以后我们要以身作则，这样至少让孩子在思想上树立好品德。”古义听了陆欣这样意味深长的话，当然也知道陆欣在含沙影射借题发挥。他本来想说几句，可看见陆欣已经到厨房帮爸妈烧菜了。
陆欣这天正在上班，因为刚过完年，许多报表都要进行整理核对，还要做财务分析，正忙得焦头烂额之时，突然接到曹传的电话，陆欣一听，原来是曹传父亲打来的。听他父亲那伤感的声音，陆欣突然有种不祥之兆。她把报表分门别类放进文件夹，把电脑数据刷新保存好。当她把所有事情忙完，正准备下班。曹传父亲又打来电话说他在楼下，想跟她说一些事。陆欣赶忙下楼，当陆欣看到曹传父亲那一刻，心里突然悲凉起来，虽然是初春季节，春风里还夹杂着丝丝寒意，曹传父亲头发灰白，瘦高的身影犹如沧桑的树干，那黑色的毛呢大衣，被风吹拂着，他手上抱着正方形的纸箱，神色黯然地站在那刚吐出新芽的梧桐树下面，陆欣走到他面前，他立刻露出和霭的微笑：“你是陆欣吧，我是曹传的父亲，我冒味打扰你，希望你谅解，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你知道吗，曹传住院了”。陆欣突然一阵心慌，紧张地问：“叔叔，他生什么病。”“骨癌，已经住院一个月了。”曹传父亲伤感地说：“我就只有一个儿子，他妈妈在他上初一就去逝了，他自力自强，无论学习工作都不用我操心，你也知道，他在银行工作压力那么大也做得顺风顺水，他一直是我的骄傲，虽然我是房屋建造师，但在工作上并没有依靠我任何帮助，他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过来的。可是他唯一的遗憾就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直到昨天夜里他在梦里呼唤你的名字，我就把你名字记住了，他今天叫我找些书给他看，我在他的书柜低层的纸箱里找到这些书和作文本，我看了一下，这些书都是他上小学的课文，这作文本上的文章都是你获奖的作品，他整整齐齐抄在这作文本上。所以我觉得这些交给你，至少让你知道，他对的感情是多么刻骨而又无奈。”曹传父亲把纸箱交给陆欣转身走了。陆欣看着曹传父亲那孤单沧老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顿时泪水模糊，他中年丧偶，现在又将面临老年丧子的困境，他该如何接受。陆欣捧着纸箱来到家，把纸箱放好，然后打电话给古义，告诉他接儿子，自己不在家吃饭了。
陆欣直接打车来到曹传的市中心住院部，她脑袋里就像放电影一样，那儿时的画面，她和曹传一同上学放学，她甚至记得曹传还送她铅笔，他们在一起温习功课，在野外写生，她依稀记得曹传画画特别有天赋，而自己会在他画下面写上几句赞美诗词，而这时曹传就更加兴奋得手舞足蹈，他那时比陆欣矮，因为陆欣比他大一岁。陆欣擦干脸上的泪水，终于找到了曹传的病房，她看到了一个阳光男孩瞬间被病魔折磨成消瘦痛苦苍白的脸，她再也控制不住那泪水往下流，曹传只是闭着眼，手上打着点滴，陆欣看见曹爸爸正在给他用热毛巾擦脸，陆欣说：“叔叔我来吧，你回家歇一会吧。”曹爸爸舍不得离开，他把温热的毛巾递给陆欣，自己又去开水房倒水了，陆欣轻轻地把热毛巾敷在曹传额头上，把他的被子盖好，她摸摸他的额头，感觉还在发烧。正想抽回手，曹传慢慢睁开眼，当他看见陆欣站在面前时，眼里立刻闪耀光芒，但是那光芒转瞬即逝，他很轻地说：“陆欣，谢谢你来看我，我的样子是不是把你吓倒了。”“曹传，等你病好了，你还是个阳光大男孩，我现在会天天来陪你的。直到你出院。我想和你爸爸轮流来陪你。”“你不要来陪我，你要上班，你还要照顾家庭，你不能被我连累”。“曹传你好好休息吧，听我说，我儿子有爷爷奶奶古义照顾，我下班后到这里来照顾你。根本连累不了我。”陆续安慰他说。经过陆欣和曹传的父亲的细心照顾，曹传病情得到了缓解，更让人精神振奋的是，医生说曹传的骨肿瘤细胞是良性的，没有扩大漫延的病变，只要切除就可以了。后期的移骨重建修补要花费很多时间，但是生命总算安全了。
曹传在春天住的医院，初冬终于出院了，他的骨肿瘤切除重建手术很顺利，他现在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上班了。陆欣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她的儿子现在上一年级了，学习成绩不错，因为陆欣给他制定了学习的计划表，让他逐渐养成了学习的好习惯，在一年级有了自觉学习的习惯，以后学习就会事半功倍得心应手了。小琛继承了爸爸古义的聪明睿智，妈妈的勤奋认真，所以小琛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矛。这让陆欣很欣慰，古义和文枫的情人关系估计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尽管陆欣想给古义掩护道德底线，但古义那种八面玲珑春风得意的势头，却时刻挑战着陆欣的定力。陆欣想儿子大一点，能分清对与错时，她会和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