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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再心软让步,他就不是拓天陌甲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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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推开夜的黑幕,光线射穿芷阳山的阴郁沉重,冷冽的明亮着。

芷阳山已经今非昔比,一夜之间,多少的仇恨、失意与欣喜轮番上演,再天明,已是另一番天地。

薄薄晨霭里,满山瘴气中,一抹单弱身影在山腰凋敝的大树下若隐若现,粗壮光秃的虬枝四面八方张开,像失去了油纸的巨伞骨架,愈显得伞下身影的纤弱。

挂着浅淡的笑意,元麒走近那个身影,沉默地看着她。

树下小小的人影似有些不安,刚想开口,被元麒打断:“决定了?”

西儿看着元麒脸上云淡风轻的微笑,像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嗯。我会留在人间陪他,他高中之后我们便会成亲。”

元麒眼中闪过一抹痛楚,笑的惨淡:“你不用把你们的打算这么清楚地告诉我,”他顿了一下,曾经英气明亮的眉间镀着一层黯淡,“但知道你会过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西儿的嘴角牵动一下,满脸不忍,但不知该说什么。

元麒望着她,目光依旧璀璨温柔,但也浸泡了浓稠的化不开的忧伤,笑道:“陌甲把灵珠的事禀告了天庭,但因为牵涉太广,天帝天后只派他带一千天兵下界密查。陌甲没有隐瞒的我在人间的行踪,我会先回天庭请罪,然后请命随陌甲下界找寻灵珠。这人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缘再见。”

元麒浅笑着,没有说出后面那句苦涩的话:或许再见时,你已经成了杜夫人罢。

西儿点点头,只能叮嘱一句:“万事小心。”

元麒眸光沉沉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忽然伸出手,替她将垂在额际的一缕青丝拂至而后,温柔而又感伤。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触碰她了吧。

元麒嗓音暗哑:“我走了,聂西儿。”

西儿抬眸,那双曾经永远都带着潇洒明亮笑意的英气双目、那张睥睨天下尊贵如帝王般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如此黯淡的哀愁,像是天上蒙尘的星光。

再见了,聂西儿。

山脚溪流水流潺潺,因为一冬无雪,气候异常,陌甲用神力暂且释冻了京城几条结冰的河流,并引天河之水保其不干枯,以免引起人间更大祸乱灾荒。

元麒沿着哗哗水流一路而下,直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急促呼喊:“元麒!”

定住身回头,是含黛。

含黛追上来,双颊涨红,气喘不稳:“你要走了吗?”

元麒点点头:“是,我要回天庭请命,跟随陌甲下界寻回灵珠。”

含黛心底一寒,语气伤感失落:“就不跟我辞别一声,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

元麒歉意笑笑:“抱歉,我以为你该知道的,陌甲从天庭复命回来,我无论如何都该回去一趟。”

还没来得及调整好面对他离开时自己应该有的情绪,便又被他这样顺理成章、云淡风轻的解释狠狠刺了一刀,原来在他心里她只是一个天规管教下与他共同履责杀妖、客气扶持的仙友,因为她和他同是仙神明白天界规矩所以连朋友之间的作别情谊都没有。含黛心里一片苍凉,她为了他硬是按下自己曾经的高傲纵意,隐藏起自己所有任性妄为的锋芒,从一个率性天地的龙族公主变成一个默默跟随、安慰他的小女子,而他连一句再见都记不得跟她说。

含黛从来没有这样苦涩、心酸过:“难道你眼里除了西儿,就再看不见其他人了吗?”

元麒微怔,旋即淡淡说道:“她已经和杜唯清在一起了,我心里再装着她又有什么用。”

平淡的语气里隐隐流露出的无奈、眼角眉梢掩盖不住的悲伤狠狠撞击着含黛的神经,也许是因为与他分离在即,再见遥遥无期,她被卑微柔情包裹的倔强高傲的心渐渐被刺激醒来。含黛心中百感纠结,一股莽撞的抑郁难平之气冲出来,脱口而出道:“你留在人间是为她,现在她和别人在一起了,你心里难过看不下去又要离开。那我呢,我去妖谷有一半是为你,留在这里也是为了你,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一番话说出口含黛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收回,她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元麒愣住,看着面前激动的含黛,仓皇局促涌上她的脸颊,但她溢满晶莹的眼眸却早已表明,她说的都是深藏在心底的真心。

他一直没有察觉含黛这些所作所为里的情义,更或是,他根本没有心情和时间去察觉。他一直把含黛当成朋友,一个陪他出生入死、似乎不会离弃的朋友,却忘记了这个不离不弃的人是个女孩,也忽视了她无怨无悔付出之后的眼中的情愫和期许。

这种带有惊讶和愧疚的沉默最终还是降临在两人之间。含黛面上泛着红晕,又急又气地转身,一半是懊恼自己的鲁莽,一半是悲哀她在他心里终究是没有一丁点儿的位置,耳边响着河水流动的声音,她的脚步似乎要比水流的湍急还乱,匆匆向来时的路跑开。

元麒望着迎着日光远去的、带有一丝慌乱的身影,想叫住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地看着她渐行渐远。

含黛一口气跑出老远,停在一棵老树下大口的喘着气,又回过身望着元麒的方向,心里刮过一片凄然,留下空荡荡的寒冷。她那对黛色的细眉紧紧蹙着,浮出满满悲伤,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含黛回到城中小院时,平日清净的四间屋舍意外的热闹起来,锦儿带伤修养在此,西儿带着杜唯清回来,处理完纤魂子的陌甲也在,还有一个恍若天人的身影,是瑶痕。而站在一边的小武,却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阵容。

含黛叹口气,要不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换成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任性妄为的她看到这一幕,恐怕她的惊讶震撼也不会比小武少吧。

陌甲略带意外的看着负伤的锦儿,继而像是明白了什么,淡漠的眼神扫过西儿和锦儿,闪着冰冷的锋利。

西儿懂那抹不寒而栗的锋利,在人类眼里,那是所谓的镇压妖邪的浩然正气,然而在妖的世界,却是无情的烈焰,带着浓浓的血腥和杀戮。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畏缩的低下头,躲避开那锐利的锋芒,但现在,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平静的对视着陌甲的不可侵犯的威严和冷酷。

这个难关她早就想到了,逃不开就不如抬起头面对,就像他说的,为了他,她不会再怕,不会再那么懦弱。

锦儿眼里泛着阴冷的恐惧和仇恨,从床上撑起身子来,双拳紧紧握住。

含黛横在陌甲面前,道:“她们姐妹俩也是受制于人,既然你答应元麒放纤魂子一条生路,就该明白他的心意,也放过她们吧。”

含黛心知因为元麒陌甲是不会为难西儿的,但锦儿的存在和西儿与人相恋要永留人间陌甲是不会坐视不理的,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希望陌甲会顾及元麒吧。

陌甲语气冰冷:“命可以留,但人与妖绝不能相恋。”

话一出口,瑶痕、锦儿和小武都震惊的望向杜唯清和西儿。

瑶痕也在那一瞬明白了为什么杜唯清明明受重相府,得千金小姐情意暗许,一派风光得意中却总是俊眉深锁,像是有着什么难以解开的满腹哀思惆怅,一日日将自己关在冷清别苑里。这世间,当真是一个情字最缠人。

锦儿在后面半是不解半是惊讶的叫了一声:“西儿。”

西儿抬起头,对上杜唯清温润却坚定的眸子,冲他露出一个感动、默契的微笑。掌心传来他手掌的温度,真实而美好,窜进她的身体,给她取之不竭的笃定、坚韧的力量。

触到两人眼里的心意相通陌甲有那么一刻微微动容,那样的真情和勇气,真是久违。

只可惜陌甲本身早已是庄严肃穆的天规,那一丝不忍只隐约片刻便烟消云散,他身上激荡出浓重的寒意来,单掌抬起,准备发功。

忽然一股清凉柔弱捏住了他的手腕,转眸一看,眼底寒冰微动,陌甲停在原地。

瑶痕轻握着他的手腕,在对上他脸颊的瞬间面上漾起一抹更多更深的惨淡:“ 妖也有情,他们没有错,你何必要拆散?”

陌甲棱角锐利:“人妖殊途。”

“所谓殊途,不过成见。”杜唯清握着西儿的手,对着陌甲冷漠的神色,清俊面上淡然如明月清风,却也同风月一般不可任人事更改,“她是妖,但没有邪心,更没有害过人,我们在一起,又何尝会伤害别人?就因为仅仅一个妖字,便否定一切,这样的殊途,未免来的太轻易草率了吧。”

含黛也在一旁道:“西儿本性纯善,生而带之的妖气也十分微弱,除了真身几乎与凡人无异,更别说什么妖性邪性了。元麒已回天庭请命,他还会重返凡间,何必执着于冷冰冰的金科玉律来搅动人心呢?”

陌甲自然听出了含黛最后一句话的言外之意,对他而言分开眼前的两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无疑又给了元麒一丝希望。让元麒彻底对聂西儿死心的最好方法莫过于把她送入别人的怀抱。但对陌甲而言,却不够。

虽然他待元麒如弟,生死之交,元麒也是天庭至尊,他应当誓死效命追随的人,但这些,还不够让他推翻天庭的天规天条。陌甲是这森严规条的守护者,他要秉持和保证的,是绝对的刚正无私,不容僭越,而不是这样的虚假通容,圆滑苟且。在纤魂子的处置上,他已经做出了天条范围内的最大容忍和让步,现在赫然置于眼前的触及天条底线的人妖相恋,再心软让步,他就不是拓天陌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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