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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 2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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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校园,几经翻新,许多老校舍都被淘汰了。

那座鬼屋自然首当其冲,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块小小的菜地。

当初说要让我把那个夜晚铭记十年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而被我们撞破那场午夜幽会的男主角,勉强还能算是在我身边,虽然整日都忙于工作和家庭聚会,时常见不到踪影。

运动会时一起加油呐喊的小伙伴们,考试时彼此挤眉弄眼的前后桌,趁午休一起翻墙跑出去买零食的朋友,都已经散落天涯。

对我来说,这里是一切的开始,就像拔地而起的大明宫,迁徙了一整个王朝的记忆,即使如今这里已满目疮痍,再也不能找到我曾经丢在这里的动荡心情。

那成片的桃花都落尽了,盛开的时候,像是血,沉睡的时候,又像是疤。

嗯,结束了吧。

我啊,一直以来都在执着的其实应该只是虚妄。

在外面奔波的时候,很少有空闲能让我停下来想一想自己心里那些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偶尔,拥挤都市,吵闹人群里,我会盯着手机发呆。想着,通讯录里那些名字是不是真的存在?

小孩子在独处的时候,都喜欢幻想各种各样的伙伴来陪自己玩耍,其实,成年人也一样,只不过我们知道具有通天法力的大巫师不会甘于陪一个幼童堆沙堡罢了。

如果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路燃这个人,我的人生应该会不一样吧。

我忽然怀疑起那些人会不会只是我的幻想。Fiona太完美,聪明伶俐,擅长运动,在任何事上都永不妥协;情水出世又入世,总能让我发现不一样的自己,一次次恍然大悟;玲珑太梦幻,既会唱歌又会跳舞,总是有万千少男少女为她倾情;而念奴更像是一个被我禁锢在心底的野兽,横冲直撞,无忧无畏,她是我一生渴求成为但又终将落空的人。

至于路燃这个人……

忽然,一下子,我想不起来他的行走姿态,微笑神情。

他真的还在吗,他是不是只是我十七岁时烙在心间的一个幻影?

他是我情窦初开的一瞥,就此误了终身,再多纷繁锦绣,从此也都入不了眼。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明明有那么多人,用世俗标准来评判都远比他更适合我,更能让我开心,但我却非他不可。

也许是早来一步,晚来一步的问题,可惜我永远都不能知道答案了。

路燃真的回来了吗?有没有可能,他已经永远地留在了那个军营里?

我身边的那些女孩子真的曾经存在过吗?如果我按下通话键,会听到那些熟悉的声音,还是得到空号的提示?

我想试试看,但我又不敢。

最后我还是甩掉了脑子里这些纷乱的思绪,奔赴下一个客户的面谈约见。

忙碌应该算是个好东西,可以挤掉一些时不时冒出来捣乱的负能量,就跟希望一样,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只要在那儿,总是好的。

尽管在人生之中,有无数个岔路口,有无数个选择的机会,然而最终存留下来的,依然只有那一种。

不管怎么样,我们最终都要无可避免地走向凋亡,这是所有生灵的宿命。

曾经会思考,会做数学题,会写诗,会坠入爱河的每一个生命,都留下了再不能活动的肉体任其腐朽,那些深已入骨的相思甚至不能在烟波浩渺的历史上留下一点痕迹。

我们出生,渐渐成长,蓬勃,享用妙不可言的无边□□。也总有一天会身材走样,华发初生,脸上沟壑纵横,化妆品都盖不住。

我们会变老,变丑,生各种不能控制的病,渐渐忘了以前爱过恨过的人。

终究是殊途同归。

可是,这么悲哀的一个过程,如果身边还不能选一个自己最中意的人来陪伴的话,不就更悲哀了吗。

我想和你一起变老,变贫穷或变富有,变得步伐蹒跚,口齿不清,我愿和你共同承担生命的苦痛与喜乐,我愿和你一起奔赴那最终的荒凉之地。

万物终有尽头。

生命有许多种可能,是你让我相信他们并不恒常悲哀。

我和路燃去取终于改完的礼服,我看着他试穿,很完美。

大概就跟我梦里出现过的那个场景一模一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只是他的祖父大丧,婚礼三年内不会举行了,这件衣服大概拿回去就要封存了。

他说:“不知道这种款式三年后还流不流行,哈哈。”

“你穿什么都好看。”我真心诚意地说。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揶揄我。

“可惜只能是情人。”我还回去。

路燃整了整领带结,瞟了我一眼,问:“如果我真的和她结婚了,你要给我当一辈子情人?”

我垂下的手腕僵硬了一瞬。

“不。”我说,“当然不,我会找个好男人,生一堆小孩,过得快快乐乐,气死你。”

路燃点了点头,凑过来轻轻吻我的前额。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他说,“我不要你等。”

我感觉心里有根弦忽然绷断了。这句话,我不想听。

“你有翻过她的枕头底下吗?”情水后来听说我去了念奴的住所,立刻问道,“发现了什么吗?”

我莫名其妙:“当然没有,你为什……”

啊。

话说到一半,我忽然想起来了。

大学的时候,念奴生那场重病期间,她在网站上把个人签名改成了“我要把你的名字刻进石头里,放在枕头下面。免得有一天我来不及留下遗书就死去了,你都不知道我曾经用多少真心爱过你。”

Fiona曾经严正抗议过她这个签名的不吉利,但被念奴打着哈哈敷衍过去了。

可是,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情水说:“她……一定会希望我们看到她最后留下的讯息的。我们要去替她把最后的话说出来。”

“本来念奴的妈妈是说要让那栋房子空着的……她上次去整理了遗物就回来了,不过,最近好像又要租出去,我还跟她约了下周去把钥匙还她……”我喃喃道。

我和情水对视一眼。

“现在就去。”她说。

又一次来到念奴的家里。那个水晶球已经拿去给Fiona作了纪念,所剩无几的杂物也被念奴的家人三三两两地搬走了,卧室里衣柜的们大敞着,里面只剩下一些缎带、空鞋盒和装饰品,而床用巨大的布罩套了起来。

情水掀开罩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了枕头下面。

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情水缓缓将手抽出来,手上是厚厚的一沓稿纸。

我咋舌:这么多?

我们在白色的床罩上摊开那沓纸,第一页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地用红色的签字笔写满了,都是不断重复的三个字,“对不起”。

再往下翻,第二页依然如此。

第三页,第四页……

除了这反反复复的三个字,没有出现任何其他可辨认的字迹。

“笔迹有新有旧,不是同一时期写的。”情水说着,皱着眉又翻了一遍,“没算错的话,刚好是一千个。”

手写的一千个对不起。

——这是为什么?

我冷笑着推开了路燃:“你不是知道我最喜欢跟别人对着干了吗?你让我不要等,那我偏要等,现在我改主意了。”

路燃呆住了:“你说什么?”

“嘴上说着喜欢我,要给我一个家,最后你还是什么都做不到不是吗?”我后退了一步,紧盯着他的表情,“你不要想挣脱我,路,就算你结婚,我也会去现场大闹,我会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我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你这辈子,永远别想和我撇清关系。”

“我的……骨肉……脉脉,你的意思是……”路燃忽然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我以为他会慌张,会惊怒,或者不知所措,但他的表情却意外地平和了下来。

“对啊,你去啊,我要看看你和你的家人会怎么想方设法地弄掉这个孩子,然后你会一辈子都对我心怀愧疚……我……”

不是啊,这不是我想说的。

停下,快停下。

我这是怎么了?

路燃的声音柔和了起来:“不,谁会想弄掉他呢?那是我们的孩子,脉脉。”

他拉住了我的手,我一时头脑发昏,被他按着肩膀在沙发上坐下了。

等我反应过来,立刻躲开了他要搂住我的手,向旁边坐了坐:“不要碰我。”

这只手,早晚要被别人牵走的。

“脉脉……”

“我不想听!”

不要,不要再用你每一句都出自真心却又注定实现不了的话语来扰乱我的心,我就是因为那个,才被困在同一个陷阱里十年,且终不得脱逃的啊!

路燃顿了顿,问道:“好,你不要担心,这件事我来解决,明天开始不要去上班了,我帮你找一家疗养院。”

“呵,你把我当什么,未来的终身情妇?省省吧。”

“那如果我要你三年后嫁给我你肯吗?”他忽然道。

我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一时间,我们谁也没有开口。

漫长的沉默过去后,我颓然地松下了浑身的防备,回答道:“我不肯。分手吧。”

“为什么?”路燃立即道,“你要知道……”

“我没有怀孕,我骗你的。”我打断了他,“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而已,现在我看到了,可以了,分手吧。”

路燃长长地叹了口气,用手捂住额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啊,我到底想怎么样。

我已经二十六岁了,路燃,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女人的等待是很要命的。

人生里我们能自己做选择的事情本来就已经很少,更要命的是,大部分的选择,我们还不知道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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